第31章 章

第 31 章

第二天上班,祁君被主管叫去談話了,不用想,肯定是覃豐海投訴他了,不管出于什麽原因,打人終歸是不對的,何況他還是保安隊長,竟因為個人感情對公司員工動手。當然,他也可以不認,雖然有路燈,但是光線仍然不足,而且他知道那個路段正好沒有攝像頭,想要找目擊證人并指認就是他,可并不容易。但他什麽也沒有說,默認了。

“你為什麽打他?”主管不解的問,一個工作那麽多年,一直兢兢業業,極其看重別人對自己評價的人,怎麽可能去打人?

“方經理,是我個人感情的原因,我打人,确實不對,我接受組織的處罰。”

“個人感情原因?你跟他?有什麽個人感情原因?”祁君不想把逢逢也扯進這件事來,主管沒有叫逢逢來問話,大概覃豐海的投訴也沒有牽扯到逢逢,他沒再說話。“公司現在正在商讨,要把保安、前臺這些人員的人事關系全部轉到物業管理公司,以後這些業務就都外包了,我還在想怎麽把你留在公司,或者給你調到其他行政崗位,你現在出這個事,你讓我怎麽。。。怎麽幫你申請留下來?”

“他報警了嗎?”祁君問道。

“應該沒有,既使他不報警,公司內部處理,你就已經保不住工作了。”

“我知道,方經理,您不用為難,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

“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你覺得該怎麽處理?”

“尋釁滋事、打架鬥毆,除名。”

“除名?你可真是。。。唉。”方經理無可奈何,又說道:“你能不能去找他道個歉,争取他的諒解?”

“估計不可能。”他不可能去找覃豐海道歉,覃豐海也不可能諒解他。

“唉。。。到底是為什麽事?你打他!”主管又問道,祁君沒有說話。

逢逢還是聽辦公室的同事說,祁君打人被投訴了。她沒有去找祁君問什麽,而是給覃豐海打了一個電話。

“是你投訴祁君打了你,對嗎?”

“打人還不能投訴了嗎?”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找你的主管投訴?”她沒有說是投訴騷擾這件事,還是投訴他劈腿這件事。

“你想怎樣?我就這麽挨他一拳嗎?”覃豐海的話軟了下來。單身男女有些感情糾紛是常有的事,別說大家沒有婚姻關系,就是結了婚的,有些夫妻感情破裂鬧到公司的,公司也管不了,那是民政部門的事情,頂多主管談一下話而已。可如果鬧了起來,既使公司不做任何處罰,總歸影響他在部門同事和主管眼中的聲譽,于他不利,覃豐海在心裏想到。

“你去向祁君的主管說清楚,這件事情不怪祁君,趁這件事還沒有往上報,撤銷你的投訴。”逢逢說道,“另外,請你以後不要再騷擾我,否則,我會更不客氣。”逢逢說完便挂了電話。她心內覺得又羞又愧,她怎麽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從前她覺得他談吐優雅、博學多識、處事有度,現在卻只覺得像咬了生蟲的果子,既使已經吐出來了,仍然覺得十分膈應。

投訴雖然還沒有上報上層管理部門,但已經不能撤銷了,因為大家都知道了。總不能讓大家都知道祁君打了員工,還在這個崗位上好好的呆着,那以後保安團隊如何管理?最終祁君主動辭了職,但沒有給除名處分。

祁君離開公司那天,請保安和前臺的兄弟姐妹們在餐廳聚餐。他平常對大家要求很嚴格,但是又像大哥一樣照顧這些年輕小夥子們。保安的工作常常被一些員工看不起,除了平常站崗值班,還經常被叫到辦公室幫忙搬重物等工作,有時候受了累,還要受氣。他常常教導他們要自己看重自己、自己尊重自己,不要跟公司職員起沖突,他也幫着他們化解了不少沖突。有兩個小夥吃着喝着、說着笑着,倒哭了起來,惹得大家的情緒都低了下去。

“好了好了!我不在,大家仍然要好好幹。”他說道。“另外,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什麽事啊祁哥?”

祁君看了逢逢一眼,臉紅了起來,逢逢的臉也紅了起來,心裏想着:他要說什麽?

“以後我不在這裏,大家幫我多照顧一下逢逢。”他話還沒說完,大家便“哦----”的哄起來,他自己的臉也紅得跟茄子一樣。

“誰要別人照顧呀?”逢逢在大家的哄笑聲中,紅着臉說。

吃過飯,祁君送逢逢回家,他幾次想拉逢逢的手,卻又放棄了,他在她面前,始終覺得自己不夠好,想要靠近她卻又總是有些猶豫。而逢逢把自己曾經喜歡過一個渣男歸結為自己的盲目和識人不清,再面對祁君的時候,一方面,心裏覺得似乎已經辜負了他一樣,另一方面,她總是沒有那麽喜歡他,像當初喜歡。。。一樣。

“你以後打算怎麽辦?”逢逢擔憂的問。

“公司正在商讨要把安保、前臺的業務外包,我打算,自己開個安保公司。”

“是嗎?那我們現在這些人。。。”

“現在這些人,要麽人事關系轉到外包公司,要留在GV公司的話,要自己找崗位換部門,找不到崗位又不願意轉外包公司的,就只能辭職了。這件事你先不要跟別人說,免得大家不穩定。”

“你自己開公司?這容易嗎?還能回GV公司來嗎?”

“可能不容易,但成不成總要試了才知道嘛。我戰友多,人倒應該不是問題。GV公司應該是回不來了,這麽大公司,對外包公司要求也是很高的,我這還八字沒一撇呢。我這想法跟方經理也說了,他說如果能成,到時候會給我介紹一些業務,他有很多同學、朋友在其他的公司。”

逢逢默然半響說道:“對不起,要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

“我遲早都要辭職的,開公司的想法也不是這幾天才有的,不過是提前了一點而已。”他很不願意看到她對自己這麽客氣。

“你這身衣服,不用還給公司的嗎?” 已經送到了樓下,逢逢看他還穿着公司的工作西裝,站在她旁邊,像極了她的私人保镖,她在心裏這麽想着。

“還回去誰還穿?”按規定是要還的,不過還回去也是當垃圾處理,所以他打算留着,主管也沒有說什麽。

兩個人就這麽在樓下站着,好像都還有話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麽。以前兩個人沒有确定關系的時候,逢逢随時都嘻嘻哈哈的,現在倒好像害羞起來了,找不到什麽別的話來說了,而祁君好似有許多話卻不知道怎麽說,兩人默默的站了一會,逢逢說道:“那我上去了,你早點回去吧!”

“我看着你上去,以後你值晚班,我就過來接你。”

“快回去吧!”

逢逢上樓後,周露正在看書,她想走到窗戶邊看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走過去,心裏若有所思,想着兩個人剛剛确定關系,卻又分開了,不在一個地方上班,見面總是不方便的,又想着,不能頻繁見面倒也好,她不想對戀愛再抱着那麽高漲的熱情了。心裏就這麽會一會上一會下的想着,不知道到底是喜還是憂。祁君也在心裏上上下下的想着,呆呆的在樓下站了半晌才慢慢的走了。他很懊惱剛剛沒有認認真真的對逢逢說點什麽,比如,讓她等他公司開起來,他們就結婚,比如,讓她放心不要擔心他。他剛才怕現在才确定關系就讨論結婚的事,會吓着逢逢,現在又懊悔剛剛沒有說,好讓她知道,他到底有多喜歡她。

“誰送你回來的?”周露問道。

“哦,我自己回來的。”逢逢答道。

“我都問你好幾聲了。”周露說。

“哦。”逢逢還是呆呆的坐在床上。

“周末我請你和祁君吃個飯吧,行嗎?”周露問道。

“為啥?”

“人家辭職了,我請吃個飯總行吧?”周露還記得前陣子她說叫祁君一起吃飯,逢逢生氣的事情。祁君在的時候,周露她們辦公室有什麽重活,比如領導突然想把辦公室布局換一下,或者誰要換個座位,搬個櫃子什麽的,祁君都幫忙馬上安排,不厭其煩的搬來搬去。“行不行呀?”逢逢呆呆的,周露又問道。

“再說吧!”逢逢說道,她現在腦子既空空的,又亂亂的。

“唉。”周露嘆了一口氣,沒再說話,她知道最近發生了太多事情,逢逢心裏很亂,覃豐海的事,雖然不至于讓她傷心欲絕,但總歸是傷心的。有人說,治愈愛情的傷,就是進入一段新的戀愛,其實傷仍然在那裏,不過只是讓新的戀愛填滿和消耗你多餘的時間,讓你沒時間去顧及那些傷而已。

周露沒再提請祁君吃飯的事情,一連過了好幾周,到了周末,逢逢對她說:“明天中午你有事嗎?”

“沒事,怎麽了?”

“沒事的話,去祁君家吃飯吧,叫上周風一起去。”

“好啊!”周露笑道。

“你笑什麽笑?”逢逢給了周露一個白眼。

“我覺得,我有一種娘家人的感覺,挺好的,就笑一笑。”

“讓你笑!讓你笑!讓你笑!”逢逢給周露一頓又掐又撓。

“不笑了不笑了!”周露被撓得直求饒,逢逢終于停下手來,周露又說:“有啥不好意思的,你不也是我的娘家人?我替你開心想笑,不行嗎?”

“還來?”

“不!”周露趕緊雙手抱在胸前說道。

第二天中午,周風和周露買了一些水果、禮品,一起去了祁君家。

“幹嘛買這麽多東西?”逢逢看見兩人兩只手提得滿滿的,不好意思的說道。

“給祁君的,又不是給你的。”周露說道。

“我提一個。”逢逢接過去一個袋子,心裏想着,給祁君的給我的有什麽不一樣,又不好意思說出來。

到了祁君家,逢逢按門鈴,周露又說:“你不是有鑰匙嗎?”

“我就想按門鈴不行嗎?”逢逢紅了臉,祁君是給了她鑰匙,但她還不想表現得跟他一家人似的,雖然,她現在心裏已經完全接受祁君了。

逢逢是有鑰匙的,所以聽見門鈴響,祁君還以為是別人,一邊問道:“誰呀?”一邊開了門,看見他們,又說:“快進來!怎麽拿這麽多東西,都是自己人,所以逢逢說叫你們在家裏吃個飯,你看你們這客氣的。”

“是你說要在家裏吃的!”逢逢聽見祁君一副把她當女主人的口吻,臉上還有些不自然。

“你們先坐一下啊,我做飯。”祁君看了一眼逢逢,憨憨的笑了笑,知道她還不好意思。

“需要我幫忙嗎?”周露說道。

“不用不用!你們坐!”祁君說,又看了看逢逢說:“冰箱裏有飲料。”逢逢便去拿飲料。

“你幫什麽忙啊,洗個碗都不會的。”周風說道,然後進了廚房問祁君做些什麽菜,他來幫忙,祁君又叫他去坐着,周風又說:“都是自己人,不用這麽客氣了,你告訴我,我幹點什麽?”

周露和逢逢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彼此心裏都想道:他倆這是第一次正式見面吧?什麽時候就成了自己人了?

“一會你別亂說話,別亂問話啊!”逢逢給了周露一個警告的眼神。

“我亂說什麽亂問什麽?什麽不能說什麽不能問?你先告訴我。”周露一邊納悶,一邊心裏又好笑。

“反正你就吃飯就行!”逢逢說道。

等到吃飯的時候,周風說:“你們這是萬事俱備,只欠結婚了啊,婚房都有了。”周露馬上看了看逢逢,用眼神說道:“不關我的事啊,我沒有亂說話、亂問話。”

“呵呵,我父母倒是希望我早點結婚,我也不小了,你哪一年的?”祁君又問周風。

“我屬雞的。”周風道。

“那我比你還大一歲哪!”祁君說道。

“那你們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周風問道,他和祁君還是第一次一起吃飯,以前不過只是見過而已,甚至算不上認識。他和逢逢也不能說很熟悉,可是因為周露的原因,所以總覺得他們是很親近的人,所以,第一次吃飯,便問人家準備什麽時候結婚,另外,他心裏也有他的小算盤,他想着,若是逢逢和祁君早點結婚,那他也更有理由早點向周露求婚了,等她一滿20歲。

“我和我爸媽當然是想越早越好,不過還是要看逢逢的想法。”祁君一邊說,一邊看着逢逢,逢逢早已紅了臉,嗔怒的說道:“吃飯吃飯,你們今天來提親。。。來逼婚的嗎?”心裏一緊張慌亂,便口不擇言了。

“吃飯吃飯,反正我紅包随時準備好。”周露說道,憨笑着接了一個逢逢的白眼。

回來的路上,周風說:“我還沒有房子,你願意結婚嗎?”

“不願意。”周露故意說。

“真的?”他确認道。

“嗯。”她說,“等我拿到本科畢業證再說吧。”她很快就可以拿到專科畢業證了,現在已經在準備本科課程的考試了。

“那不是還要兩年?”他有些失落的說,他知道她不願意那麽早結婚,并不是真的因為他還沒有房子,她還實在太年輕了!

“嗯。”

“唉。”他無奈的嘆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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