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章
第 34 章
回到深圳,生活還是一如從前,周風早上仍然去接周露,她并不拒絕,只是很明顯的裝着心事,戒指也沒有戴着,國慶節前,她是很歡喜的戴着的。
“戒指怎麽不戴了?”他終于問道。
“哦,我忘了。”她淡淡的說。
“還生我氣哪?”
“我不應該生氣嗎?”她索性說道。
“那天我,真的是有特珠情況,沒辦法走開。”他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很牽強,再重要的客人,有他父母在,他真的走不開嗎?但他更不願意說客人就是林芳蓉,是他的同學,所以他才走不開,這樣,她不是更生氣、更要多心嗎?
“你不用說了。”他還是不說實話,她心裏想。她雖然有些想法,但因為林芳蓉早就知道她和周風在一起了,而且,她也早就見過他的父母,所以,盡管她不明白為什麽他們倆會從同一輛車上下來,但她還是對他存着相當的信任,他絕不是覃豐海那樣的人。
周六,周風一早打來電話說:“你今天過來吧?把書帶過來看?”她雖然一直裝着心事生着氣,但他知道,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她很快就會好的。但周露這次卻說:“很快就要考試了,國慶節都沒有複習,這陣子我想一個人看書。”
“好吧,那晚上總可以一起吃飯吧?”周風說道。
“好。”周露說。
逢逢現在周末自然是不在家的,國慶節她和祁君回家之後,祁君父母高興得簡直合不攏嘴,在他們眼裏,準兒媳長得條順盤靓,嘴巴又甜,家裏父母通情達理,兩家還離得近,開車不到兩個小時就到了。兩家父母都見了面,長輩們商量說婚禮越快越好,就訂在今年的冬天。祁君的安保公司開起來以後,他就一直很忙,逢逢周末便去祁君家裏,說要幫他收拾一下屋子或者做飯,但祁君往往在她去之前就打掃好衛生、準備好飯菜了。周露聽逢逢說她和祁君的婚期都已經定下來了,既高興又失落,她想着,逢逢和祁君戀愛并沒有多久,倒趕在她和周風之前就要結婚了,而且,結婚後逢逢就要搬走了,很快她就要一個人住了,她心裏有些空落落的,對逢逢說:“你們這麽快就要結婚了,我感覺。。。”
逢逢說:“感覺什麽?你不是也戴上戒指了嗎?”
“我也不知道,我可能,舍不得你。”周露輕輕摸着那枚戒指,她是戴上了他送的戒指,周風也希望早點結婚,可她總覺得,結婚這件事對她來說,是遙遙無期的事。
“我又不是遠走高飛了,不是還天天見得到嗎?舍不得我,你以後要是嫁女兒可怎麽辦?”逢逢又打趣她道。
“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回我們和麗華姐、佳文姐一起吃飯,你說,如果以後有一個男生,也像麗華姐的男朋友一樣追你追到家裏去,你就嫁了。”周露笑說。
“是嗎?我真這麽說的?怎麽我倒不記得了。”逢逢詫異的說,她說過的玩笑話太多了,她可是真的記不起來了。
“唉。”周露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又說:“你什麽時候搬走?”
“你希望我早點搬走?”
“是,也不是。”周露有些呆呆的。
“發什麽神經?”
“我希望你早點搬走,過你們兩個人的幸福生活,又不希望你早點搬走,丢下我一個人孤單寂寞。”周露說。
“啧啧,你之前周末都和周風膩在一起,怎麽沒想起來丢下我一個人孤單寂寞?”
“也沒有每次都丢下你吧?”
“哦,對了,你今天怎麽不去會你的周郎呀?”
“我要一個人看書。”周露從呆呆的思緒裏回過神來,終于翻了一頁攤在桌子上的書。
“放心吧,結婚前我都在這陪着你。”逢逢一邊說,一邊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替我向祁君問好。”
“嗯,等他不忙了,再請你們去家裏吃飯。”逢逢說着關了門。
逢逢問了周露國慶回家的情況,是否去了周風的家裏,雙方家長見面了沒有,周露說都沒有去家裏,周風只是在外面和奶奶吃了頓飯。她沒有告訴逢逢她看到林芳蓉的事,她怕逢逢追問,她不知道怎麽回答,更怕逢逢會去問周風。
周風白天去了商場,給奶奶買了很多營養品,又給周露買了一對珍珠耳釘,除了買東西,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晚上兩個人一起在樓下的餐廳吃飯,周風提着一大袋子東西,說是給奶奶買的,把國慶節遲到并兩手空空去見奶奶的事情又解釋了一遍,當然,他還是沒提林芳蓉。
周露說:“你都說了很多遍了。”
“那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有生氣。”周露說。
“嗯,我還給你買了一對耳釘,你看看喜不喜歡?”
“幹嘛這麽浪費錢?能不能退了?”周露這下是真的生氣了,國慶節回家已經花了不少錢了,兩個人的機票都是他買的,雖然是他花錢,可是她仍然心疼,她現在已經有那種感覺,那都是他們倆一起的錢,是他們一起的未來,不能總是那麽大手大腳的。
“肯定退不了,再說也不貴。”他說道。
看他這些天這麽小心翼翼的讨好她,還亂花錢,她覺得很不是滋味,可事情不弄明白,她心裏憋悶着,難免又要給他臉色看,彼此都難受。默默的吃着飯,周露心裏想着,她還是要問清楚。
“林芳蓉國慶節也去昆明了?”她一邊低頭吃飯一邊吃飯。
“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見了。”但她沒說看見他們倆從一輛車上下來。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怕你多想。她和同學到昆明來玩,住在我家附近,大三的暑假她到昆明玩,去過我家,所以,她那天去我家說看看我媽,但是又沒有提前說,她去了我媽就不讓我出來,讓我一定要在家陪着吃完午飯。我一直想早點出來的。”
“那你們為什麽一起坐車?”她委屈的問道。
“吃了飯我要趕過去見你和奶奶嘛,她同學剛好那天也在翠湖玩,又不好打車,所以我就跟她坐一輛車過雲了。”
不說還好,周風說完了,周露半天沒說話,心裏更難受了,她這次回去,都沒有去周風家,林芳蓉卻去了,還受到他們一家人的盛情款待。
“周雲知道的,不信,我打電話給周雲,你可以問他。”周風看着周露臉上的沉郁,說着就給周雲電話,還按了免提,周露正想說不要打了,她相信他,周雲卻已經接了電話,她只好向周風揮着手示意道,不要說了、不要問了。
“什麽事?”周雲問。
“沒啥事,你幹嘛呢?”
“打游戲呢!有事就說。”
“那個。。。沒啥事。”周風說。周露急得在旁邊小聲的喊道“別說了、別說了。”
“你跟露露姐在一起?給我打啥電話?”周雲不知道他開着免提,“國慶節的事情,你跟人家解釋清楚了嗎?”他那天是看着周風垂頭喪氣的回家的,然後就“砰”的關了門,在房間裏生悶氣,後面幾天都沒給家裏人好臉色。
“我們挺好的,解釋啥?”周風說道,周露瞪着兩眼,索性不理他們說什麽了。
“到底有沒事?沒事別打擾我。”周雲說。
“沒事,我挂了!”周風挂了電話。
“以後有什麽事情你直接明明白白的告訴我,你不告訴我,我才會多想。”周露說道。
“好!”周風終于笑起來,“那你明天上我那兒看書去?”
“我不想去,你在旁邊,總打擾我。”周露肩膀終于松了下來,覺得卸下了什麽東西。
“我不打擾你。”
“那我自己在家不也一樣嗎?一起吃飯就好了。”她說。
“那怎麽一樣呢?”有她在旁邊,他就覺得心裏更踏實一些,哪怕兩個人什麽話也不說。
“等我考完試再說。”周露說道,周風受了委屈似的嘆了口氣。
沒等周露考完試,周風又要去北京出差了。因為已經有過一次短暫的分別,這一次兩個人好像都覺得似乎這短暫的分別很正常了,沒有上一次那麽的依依不舍,而且,這一次周風說只去一周,下周就可以回來。“不要再坐半夜三更的飛機了。”周露叮囑道。“我知道了。”他笑道,心裏是暖的。
因為想要早一點結束任務回深圳,所以這幾天周風都加班到很晚,趕在周四晚上順利的結束了工作,明天終于可以回深圳了!他覺得肩膀有些酸痛,頭也有些暈暈乎乎的,耳朵裏不時傳來陣陣尖刺刺的鳴叫聲,前兩天就總是耳鳴,他想應該是這幾天加班太多,休息不夠,活動也不夠的原因,今晚睡一覺,明早起來就好了,周露特意叮囑他不要訂太晚或太早的飛機,還一定要看他的航班信息,所以,他訂了第二天上午10:30的飛機,早上8點起床也來得及。
第二天一早,周風從床上坐起來,覺得有點頭暈,覺得胃也不太舒服,似乎有點惡心想吐,心裏想會不會是感冒了,不管怎樣,回到深圳再說,可等他想站起來的時候,竟眩暈到無法站穩,覺得屋頂牆壁都在旋轉,便又坐下來,過了一會兒,狀況卻并沒有感覺好一點,于是又躺下,過了半小時,必須起來了,要不然趕不上飛機,他坐起來拿起床頭的礦泉水瓶喝了一大口,先擡頭看看了屋頂,感覺似乎沒那麽暈了,便試着再站起來,似乎好了一點,可以扶着牆壁走了,可是這種狀态,怎麽收拾東西、打車去趕飛機呀,就算扶着牆走,飛機肯定也是趕不上了。另外,他剛剛只顧着頭暈的狀況了,這才發現,從早上醒來,那尖刺刺的耳鳴好像就沒有停過。看來必須先去醫院了,他拿起手機給周露打電話,可是更加震驚的發現,按鍵聲他竟然完全聽不見,電話連接的“嘟嘟”聲,顯得那麽缥缈遙遠!
“怎麽了?”周露接起電話說。
“我今天要先。。。先不回去了,臨時還有事沒有處理完。”他說道,他根本沒有聽清楚周露說的什麽,他原本想說要去醫院 ,又怕她擔心,就算說生病,頭痛感冒也不影響趕飛機啊。
“哦,好吧!”周露有些失落的說,她還以為今天中午就可以見到他了。“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我先挂了。”他說道,他聽不清她的話,也聽不清自己說的話,心砰砰砰的亂跳着。
勉強下了樓,因為連自己的聲音都聽不清楚,所以好像就沒辦法控制自己說的話一樣,他甚至找酒店前臺要了筆和紙,以備萬一。攔了出租車去醫院,挂號、交費,因為聽不清楚,他一遍又一遍的請對方大聲一點,醫院的人那麽多,工作人員顯得極不耐煩,大聲對他說:“家屬呢?請家屬來聽。”他終于聽清了這一句。
周風只好打電話給班長大洋,問他有沒有空來醫院幫自己看一下病,可大洋說了什麽,他聽不清,挂了電話,又發了信息給大洋:“我耳朵聽不見了,現在在醫院,你有空來一下嗎?”
“周風,怎麽回事呀?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正好在外地,我馬上找個人去找你。”大洋回信息道,可大家都在上班,找誰好呢?大洋想到了林芳蓉,她不是辭職了,目前還沒工作嗎?
不一會兒,林芳蓉發來信息:“我現在過來。”
周風看到林芳蓉的短信,雖然覺得很不合适,但他現在覺得天旋地轉,什麽也顧不上了,給林芳蓉回了信息,他在急診大廳坐着等她。
等林芳蓉氣喘籲籲的趕到,周風把自己的狀況告訴了她,她幫忙挂了號,攙扶着他到了急診室,這個時候,他也什麽都顧不上了。醫生說了什麽,他全然聽不清楚,只能看着林芳蓉和醫生說話,林芳蓉在手機上打字告訴他,醫生讓先做檢查,抽血、X光、腦部CT、核磁共振、聽力檢查,都得做。
等做完這些檢查并拿到報告,已經是下午了,各項檢查結果卻什麽問題都沒有。醫生根據經驗判斷,可能是頸椎出了問題,壓迫了腦部神經和聽力神經,所以導致頭暈、耳鳴、聽力減弱,需要馬上住院治療。周風問,那他可不可以回深圳,在深圳住院治療。醫生很生氣的說:“神經損傷是不可逆的,你現在聽力嚴重受損,一分鐘都不能耽誤,必須馬上住院治療!馬上拿藥先打針、做高壓氧,然後再辦住院手續!”
林芳蓉也被醫生吓倒了,一一打字告訴周風。
林芳蓉幫他辦好住院手續已經晚上了,又給他買了盒飯,安頓下來已經晚上10點過了。下午打了針、做了高壓氧後,頭暈的狀況好轉了很多,可耳鳴聲仍然和盛夏的蟬鳴一樣,吱吖嘶哇的叫着。他對林芳蓉說:“我好多了,頭沒那麽暈了,你先回去吧!”
“那我明天再來,你有事發信息給我。”林芳蓉打字告訴他。
“好,你回去路上小心點,到家了發個信息。”他說道,他沒有送林芳蓉,只是坐在床沿上,提着一顆又驚懼又煩亂的心。周露打來電話,他挂斷了,回了一個信息給她:“我現在不方便電話,明天再跟你說。”
“你早點休息,照顧好自己。”周露回來信息。
因為驚懼煩亂,實在睡不着,他問值班的護士有沒有可以助眠的藥,護士看了他的藥,說醫生開的藥裏已經有安眠的藥了,他又請護士幫忙問醫生,睡不着,是不是可以加量吃。那護士想了想,倒了一杯水給他,又給了一天藥片給他,說是助眠的,他吃了,果然覺得困意襲來,總算是睡着了。
“你亂給病人吃什麽呀?你問醫生了嗎?”另一個護士說道。
“這不是我天天放這裏吃的維生素嗎?他都來問了兩回了。”給周風藥片的護士說。
“你還幫他倒水。”旁邊的護士又取笑道。
第二天也是和第一天一樣的、打針、做高壓氧。高壓氧艙每次都是滿滿的,看來類似情況的人不少。林芳蓉第二天給他發信息,說再過來看看,他回信息說:“不必了,今天已經好多了,就是打吊針,你不用跑過來了,昨天謝謝你。”他現在才對她說謝謝,昨天光顧着擔憂害怕了,害怕自己變成一個聾子。他一沒傷二沒痛的,打個針,實在不需要人照顧。
林芳蓉還是又過來了一趟,和周風一起又找了醫生詢問。今天大一點的聲音他可以聽見一些了,但正常說話的音量,還是聽不清楚。他打字發了一些問題給林芳蓉,讓她幫忙問醫生。
“醫生,住院需要住多久?”
“看恢複情況,先住一個星期吧。”
“除了吃藥、打針、做高壓氧,還有其他的治療措施嗎?”
“目前就這些,如果這些措施一個星期都沒有效果,沒辦法恢複聽力,那麽,可能就很難再恢複了,那就要考慮手術了。也可以不住院,每天過來打針、做高壓氧就可以。”醫生說道。
“那如果有效的話,聽力能夠恢複多少?”
“不确定,每個人恢複的效果都不一樣,大部分還是不錯的,但是也有極個別的很不理想。比如有個十幾歲的小孩,天天打游戲,出現症狀了沒重視,沒及時跟大人說,過了好幾天才來,治療了一個月也沒有效果,幾乎喪失全部的聽力,這也是為什麽讓你們馬上住院治療的原因。”
“哦,他說他今天好了一些,應該還可以,那恢複以後,有沒可能再複發呀?”
“這也和個人身體素質和生活習慣有關,如果不注意鍛煉和休息,很難說。”
“哦,好的,謝謝醫生。”
林芳蓉把醫生的話一一打字發給周風,又問他是不是要接着住院,還是回酒店,每天過來打針。
周風想着,酒店一晚也不便宜,醫院雖然人多嘈雜,但現在這些嘈雜對他來說也沒什麽影響,而且,他現在雖然聽不見,卻有點害怕一個人在酒店呆着了,他決定還是住院。
周風想請林芳蓉吃個飯,雖然已經分手多年了,但他們還是多年的同學,原本麻煩林芳蓉這兩天,周風本不覺得有什麽過意不去,如果林芳蓉在深圳出現這種情況,他也會像她一樣,決不會不管她,可又因為林芳蓉之前曾經流露出的複合的意思,國慶假期還到他的家裏去了一趟,他心裏十分糾結猶豫,他到底該刻意疏遠她一點,還是像對待其他同學一樣。最終他還是沒有請她吃飯,讓她自己回去了。他下午還要去一趟酒店,把行李收拾一下帶來醫院,退掉酒店的房間。
過了幾天,大洋來看周風,怪他這次來北京沒有早點說。周風本來是想找大洋吃個飯的,但大洋卻是個熱情又八卦的人,每次都要叫上一大幫同學,估計又要叫上林芳蓉,難免叫林芳蓉為難,讓他也為難,再加上這次出差時間短,他就沒有告訴大洋了。
周風聽力恢複的情況還行,說話稍微大聲一點,他可以聽清楚了,但耳鳴的情況仍然還在,只是比一開始小了一些。
這天出了高壓氧艙,旁邊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男生問他:“唉,你是什麽情況?”
“突發性耳鳴耳聾。”周風說。
“跟我一樣啊!”男生說道。“說真的,我寧願少只胳膊,也不願意耳朵聽不見!自己說的話都聽不見,沒辦法确認自己說的是什麽,聲音是什麽樣的,就不願意說話,所以,聾子最後還會變成啞巴。”男生很有些激動,大概也因為還沒有恢複好,怕自己聽不清楚,也怕周風聽不清楚,他說得特別大聲。
“哦,你現在聽力恢複了?”周風問他,又在心裏想,他可不願意沒有一條胳膊,也不願意變成聾子。
“還可以,我做了十來天了。”他說道。
“你住院嗎?”
“我沒住,每天來一趟就好了。”他說道。
“你是哪裏的問題?那些檢查?”周風又問
“都沒問題,你說這病怪不怪?”他說道,周風聽他這麽說,情況和自己一樣,又聽他說恢複得不錯,心裏的石頭終于放了下來。他找了個安靜點的地方給周露打了個電話,他現在暫時不想告訴她,等回去深圳再說吧,免得讓她焦急擔心。
一個星期過去了,周風自己感覺聽力大概恢複了十之六七的樣子吧,耳鳴還繼續嘯叫着,不過他好像倒有些習慣了一樣了。做完聽力測試,醫生又詢問了他的狀況,告訴他還要繼續做高壓氧氣、吃藥,但可以不必再住院了。他想回深圳繼續治療,醫生說也可以,但是最好一天也不要中斷。最後一天上午做完高壓氧後,周風便馬上趕飛機回了深圳。下了飛機,他先直接去了醫院挂號詢問,以免第二天沒辦法安排治療,在醫院呆了這麽些天,他了解到各種儀器治療安排都十分緊張。總算運氣好,醫生給他安排上了後面一周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