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第 7 章

屋內四人被突如其來的狂風吹得睜不開眼,玉如婵放下擋眼睛的左手,右手手中的刀又向上提了一分,只要一下,就能劃過南宮千裏的脖子,她問:“是不是你?”

南宮千裏有口難言:“冤枉啊!若真是我,你哪有機會将刀架過來啊!”

上官媞伸手觸摸南宮千裏所在的那扇窗戶。

玉如婵将刀繼續在南宮千裏脖子上抵着,示意南宮千裏往旁邊挪挪,南宮千裏一臉無可奈何,不過那張漂亮的臉蛋是絲毫沒有懼意。

上官媞用手一揮,靈力在窗戶上游走,随後被靈力彈回,向後退了一步:“當真奇怪,這間木屋的靈力之強根本不是我們能夠撼動的,方才那股怪風究竟從何而來,還帶走了三個人。”

屋外,風雪彌漫,亦有大風吹過,唯有這間木屋屹立不倒,木屋之上,有兩道人影,正是重九和沈瑞卿。

“我們這樣偷看好嗎?”沈瑞卿在一旁問。

“我們這叫分析局勢,怎麽能叫偷看呢!”重九坐在沈瑞卿對面,低頭就能看見木屋裏面的場景,她用靈力在屋頂上鑿了個洞出來,當然,裏面的人無法察覺。

沈瑞卿看了看重九,又看了看屋頂之下的場面,只能乖乖坐着,然而突然環顧四周,站起身差點從屋頂上摔下去。

重九一雙眼睛在下面看着,施了靈力的那個手腕還要顧及沈瑞卿。

她側過頭,只差一點,沈瑞卿就要從上面掉下去了。

這小子,又想到哪一出了?她伸手将人拉了回來,直到沈瑞卿重新坐好。

她擡起頭,死死盯着沈瑞卿。

“我……”沈瑞卿緊張得喉嚨都嗆住了,咳嗽半天才道:“不是,菩提子不見了。”

剛才,重九施靈力從窗戶上破了一個小洞帶着沈瑞卿和菩提子出來,這木屋裏裏外外皆受到靈力包裹,不受風雪侵蝕,只是,上了屋頂後,菩提子卻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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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解釋道:“放心吧!他妖力強大,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說完,又繼續看向下面,這一次進來,見着的這些人可有意思多了。

在這間屋子裏尋不到答案,上官媞也只好将目光放在南宮千裏身上:“我自幼拜入水雲宗識別妖氣,卻是在你身上沒發現一點兒,你到底是個什麽妖?”

南宮千裏一襲紅衣雙手抱胸又繼續靠回了他那窗戶,仰着的頭不曾低下,只是輕輕垂眼:“二位,上官姑娘,還有這位玉姑娘,你們該關心的不應該是這位郎兄是如何斷定我是妖的嗎?”

聽聞此話,玉如婵與上官媞相視一眼。

而此話一出,那狼妖并不為所動,與玉如婵和上官媞站在一處道:“我捉妖無數,一眼就認出了你的身份,原想着此次進來,大家各取所需不必互相為難,可沒想到,這一趟還是需要一位妖出來。”

“呵,”南宮千裏冷冷道,“可笑。”

上官媞道:“敢問郎兄師從哪位高人?上官學藝數載,持這柄雲酌也曾斬妖無數,卻不曾想今日竟未能看出。”

狼妖只是淡淡一笑:“只是見過的妖多罷了,他身上有妖的特性,氣息并不純粹。”

“原是如此,”上官媞點頭,“多謝郎兄提醒。”

“不必……”

話音未落,玉如婵已經持刀而出:“少廢話,你若不肯說,那就打得你說。”

刀落在南宮千裏的脖子上,他側身躲開,可脖子上還是多了一道血紅。

随後,滿屋紅花飛舞,如同幽冥地府般詭異莫測。

玉如婵轉身一刀直接向這些紅花劈去,一刀之後,紅花散開,卻在下一瞬又重新合上,在屋子裏不停飛舞,直到越來越多。

上官媞對此場景感到震驚:“這是什麽?”

突然,狼妖在窗戶前道:“花妖一族,有一絕技,名為花雨落下萬花殺,是以漫天花瓣為暗器,讓對手逃無可逃。”

“花妖,可這花,從未見過。”上官媞注視着自己眼前飛舞的紅花,除了顏色鮮豔,令人感到詭異以外,并無其他特征。

“那是因為他還沒練成,只能以此種形式使出來,”狼妖向前一步,“二位姑娘,我們三人聯手定能拿下這花妖。”

“好。”說罷,上官媞拔出手中之劍,迅速凝結劍氣。

這些紅花即将化作利器,花瓣雖未有任何改變,但上面的殺氣卻是極重,以花為武器,甚是罕見,同時,将施法者的身影隐藏,而因破不開這些花,無法阻止,更無法找到人。

然而,就在花瓣驟然停至空中,全部化作暗器向窗戶方向襲去時,玉如婵與上官媞忽然轉身,刀劍之力,皆向一人而去。

狼妖原本靈力向花雨襲去,突然又遭兩道靈力襲擊,一時慌亂,竟真的被這三道靈力打到,步子向後退去,重重磕在窗上。

萬千花雨全部落地。

“你們!”狼妖終于開始憤怒。

上官媞提劍直指狼妖道:“你适才說,妖的身上有與人不同的特性,可你卻忘了,你身上的氣息過于純粹,這是否也算一種特性。”

玉如婵難得與南宮千裏站在一處,眉宇之間還是那般冷冷的,只是神色對上狼妖的時候,顯然更為不好。

南宮千裏雙手叉腰:“真是的,還好本公子聰明,不然都被你騙過去了。”

狼妖咬着牙齒道:“半妖軀體,最為不堪。”

南宮千裏眼睛一睜,邁出去的腿差點就收不回來,他攤開手道:“你這人,不,你這妖,到底會不會說話,你頂頭上司沒說過你說話難聽麽!”

狼妖道:“你說話更難聽!”

“我……我說話明明很好聽!”南宮千裏說話的同時,身後落在地上的花雨重新飛起。

一聲狼嚎,那狼妖怒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玉如婵持刀而起,橫于身前,周身靈力聚于手中的盡浮生:“我說過,我有一刀法,名為斬閻羅,今日,斬你。”

上官媞将手中的雲酌插在地上,頓時整間屋子都彌漫着這一道劍氣。

狼嚎刺耳,攻擊着人的耳朵,狼妖身上布滿金光,滿屋劍氣彙于一處,斬閻羅刀法于屋內平地而起,萬千花雨一同沖出。

一瞬,靈力炸開,上官媞手中之劍落在地上,玉如婵手中之刀飛向身後,插在房梁之上,花雨落地,滿地血色。

屋頂之上,重九看得熱鬧,“啧啧”搖頭:“這三人倒也不笨,只是沒想到,真的會是個半妖,凡塵的人與妖相戀還生了個孩子,這種情況,千百年來也沒幾例。”

沈瑞卿眨着眼睛道:“南宮公子真的不是人?”

這話問的,重九一愣,随即道:“半妖,可為人,可為妖,全靠自己意願,我看他那樣子,學了不少修仙之法,心裏應當是想做個人,畢竟世人大多容不下妖,奈何他身上的妖力很強,與生俱來,即便想做個人,也做不徹底。”

沈瑞卿點頭:“那想來南宮公子這些年也很不容易。”

還有空關心別人,重九從屋頂站起:“行了,好戲看完,也該輪到我們兩個出場了。”

沈瑞卿被重九用手腕中的靈力拉起,一個沒站穩,又差點摔下去。

重九手中靈力翻湧,随後從手掌之中而出,覆蓋整間木屋,于風雪之中,木屋消失不見。

只伴随着茫茫天地,白雪覆蓋。

重九與沈瑞卿安然落在地上,站在四人面前:“諸位,許久不見。”

狼妖靈力被重九方才所施展的靈力壓制,口吐鮮血,他擡頭:“你也是妖?”

震驚的當屬另外那三位,目光還看向了重九後方,重九連忙道:“別誤會,我是妖,他不是。”

狼妖艱難站穩:“你到底是誰?”

“你不是說了麽,我也是妖,又何須問這些廢話。”說完,重九手中靈力再次席卷于風雪之中,那落在地上的刀與劍都回到了自己主人手中。

唯有那花雨,從重九身後再次飛舞,比起在屋子裏面,于白雪之中,多了分耀眼,漫天花瓣圍着在場幾個人,在大雪之中沖天而起。

“好強的靈力。”上官媞握着手中的雲酌,不得已又多用了幾分力道,那花瓣沖天而去的時候,竟差一點,雲酌也要随之而去了。

重九只一手撥動靈力,控制花雨,沖天之後又向地下飛回,并且向周圍擴散,如同盤天之龍,繞着在場幾人,與風雪同舞。

“花雨落下萬花殺,可真是個好名字,不如,我也來一試。”重九擡手落下,龍頭沖去,龍尾散開。

狼妖瞬間劃出本體,并且化作巨大身形,試圖以此來抵抗。

只見花雨在靠近狼妖後全部散開,包裹狼妖周身,狼妖擡腿想要甩開,那條腿剎那間就被花瓣化作的利器割傷。

又一聲狼嚎,誰都能聽出來這是痛苦的嚎叫,只是那花雨還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一片又一片全部落在狼妖身上,直到滿身血痕,滿地鮮血沾滿了雪地,狼妖的身形也一同化到了他本體該有的大小,緊接着,化作人形,身上血肉模糊已不成了樣子。

重九伸手,萬千花雨在空中輕輕落下,變成了普通的花瓣,不再傷人。

“這跟我學的,差別可真大啊!”南宮千裏在後面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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