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這晚林纓睡得很香。
夢裏她遇到一個女人。
女人光腳站在地毯上,對着她招手。
她小跑過去,看到女人輕輕垂眸,逐漸靠近的距離讓她心跳加速。
但在親吻的前一秒,這個夢就醒了。
夏日的清晨來得很早,不過五六點天空就翻起了魚肚白,明亮的光線從窗戶上透過來,林纓沒了睡意。
她坐在桌前,望着窗外朦胧的景色,腦子裏還在回味剛才那個夢。
她突然想起景連歡問她的,‘你不想跟你喜歡的女人做/愛嗎?’
再然後便是那些污穢的用詞。
林纓吞咽了一下,拿出了紙和筆,想着景漣漪的面容,筆耕不停。
手機鬧鐘響起,是她忘記關掉的起床鈴聲。
這兩天是周末。
林纓的思緒徹底被打斷,看到紙上洋洋灑灑寫了好幾大段句子,上面的詞句比景連歡還要過分些。
她猛然把紙張握成團,往門口的方向看。
林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居然會無意識想着景漣漪的臉寫下對她的性/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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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連歡還問她,‘你不想占有你喜歡的人嗎?或者……被她占有?’
她的心裏有了答案。
她想被景漣漪占有。
林纓把這張紙條重新展開,疊了幾下之後裝進外套口袋。
新湖公館沒有人,景漣漪應該是去忙了。
西餐廳是她的消遣,景玉集團才是她的事業重點。
林纓沒有多待,朝着新房子的方向去。
房子地段也不在市區的豪華地段,是一處鬧市的中心,尤其夜晚最為熱鬧。
這樣的地方很适合擺小吃攤,林纓心裏又萌生出感動。
景漣漪的确什麽都為她考慮到了。
難得的好天氣,地面經過一夜已經幹得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來昨日的暴雨。
劉玉娟已經把家裏收拾得差不多,熟悉的物件都原封不動地搬了過來。
“纓纓啊。”劉玉娟的臉上露出罕見的笑容,“資助你的大老板人真是好,這房子地方好,早上我出門的時候把周圍逛了逛,很适合媽媽賣串串的。”
“那就好。”林纓也跟着笑,“不過媽,這借來的一百萬我們也得還。”
“你是說你兼職那家餐廳的店長吧?”劉玉娟說,“我們肯定得還,媽會努力賺錢的,你放心吧!媽媽跟你說,這種地方生意最好了,一個月說不定能有好幾萬呢。”
“也不是店長啦,要比店長再厲害一點。”林纓比了個手勢,在家裏到處看了看,發現陽臺上擺了很多綠植。
“那是鄰居送過來的,他居然也很喜歡綠植,昨晚搬行李上樓他忙活個不停。”劉玉娟給她解釋。
劉玉娟一直很喜歡在家裏擺弄一些花花草草,但原來的老校區又髒又破,根本沒這個條件。
現在還有個超大的陽臺,劉玉娟簡直對這個新家滿意的不得了。
“那正好呀,你跟鄰居好好相處。”林纓坐下來陪她吃飯,“咱們那邊你都沒出來過,我還以為你會不适應新的環境呢。”
劉玉娟拍拍胸脯,“媽媽很有本領的,你放心好了!”
“昨天讨債的那群人沒有跟過來吧?”林纓想了想。
“沒有啊,那個臉上長了刀疤的男人接了個電話,幾個人就走了。”劉玉娟說,“後來又有人敲門,說是搬行李的,我看到你給我的消息了,就跟着他們走了。”
劉玉娟說着便樂,“媽媽這輩子還沒坐過這麽大的車子呢,那麽大的雨,一點兒都沒淋到身上,開得還特別穩。之前搭你王叔的三輪車,一路上硌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林纓被逗笑,“看到你這樣我就放心了。”
“那個借給你錢的大老板,你一定好好謝謝她知道嗎?”劉玉娟嘆口氣,“雪中送炭的事情這年代也不多見了。”
林纓點點頭,“我會的。”
這裏的房子雖然對她們來說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但看着卻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像景漣漪那樣的身份估計不會瞧上這種房子一眼。
景玉集團是房地産行業的龍頭,林纓也查閱過相關資料。
旗下最有名的房産便是公館系列了,無論是紅湖公館、雲湖公館,還是景漣漪所住的新湖公館,亦或者是其他正在開發的,住進去的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下午她沒去兼職,幫着劉玉娟把家裏收拾了一下,昨晚她只收拾了必要的地方。
這座房子對她們來說還是太大了,收拾完之後就到了傍晚。
林纓看到景連歡發來的消息,問她晚上有沒有空補課,她回了幾句。
她掃了幾口飯就準備走,但課本還放在新湖公館。
新湖公館離西餐廳很近,景漣漪告訴她,如果下班很晚的話,就不要回家了,直接來新湖公館住。
離得那麽遠,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林纓推脫不過,便答應了。
客廳內,景漣漪身穿西裝坐着,手裏拿着文件查閱
見到林纓回來,便問,“去新家看過了嗎?”
林纓點頭,“新家很漂亮,謝謝您。”
她把課本放進書包裏,放輕了動作,生怕打擾到景漣漪。
外套因為收拾房子沾了不少灰,她便脫下來準備換一件。
“要出門嗎?”景漣漪問。
“有同學找。”林纓乖乖回答,把外套口袋裏的東西掏出來放到身上的這件衛衣口袋裏。
先是鑰匙,再是衛生紙,再然後一張疊得小小的紙條掉了出來。
林纓遲疑了一秒,想着這個紙條是什麽情況。
她立即想起來是早上自己無意識寫下來的東西。
但她還沒來得及蹲下去,就被景漣漪率先撿了起來。
林纓想要伸手去抓,卻撲了個空。
她摔在柔軟的地毯上,沒有起身,看着女人手裏攥着她寫的那張紙條。
“寫了什麽不敢讓我看?”景漣漪輕笑,看着她半跪在地上的身體,柔軟的絨毛輕掃她的膝蓋。
“沒寫什麽。”林纓搖搖頭,手還虛虛往前伸。
她想要把它拿回來,把那張寫了滿是對于景漣漪性/幻想的紙條拿回來。
“沒寫什麽?”景漣漪睨她,悠悠反問。
紙條被她一下一下地拆開,只剩下最後一層折疊。
她停了動作。
林纓又搖頭,“沒有。”
“你知道的,我不會認為你在說謊。”景漣漪把沒有打開的紙條還給她。
幸好,幸好。
就差那麽一下。
林纓終于松了口氣,想要把紙條裝進口袋的時候,又聽到女人說,“那你念出來。”
身體瞬間竄過激湧的電流,她的冷汗直直往下冒。
“不是沒寫什麽嗎?”景漣漪彎腰打量她,看她驚慌失措的動作、目光潰散的神情。
她似乎很喜歡這樣坐下來垂着上身看自己,如同看一只家養的貓貓狗狗。
林纓頹了身體,十指張張合合,抓了又抓地毯上的絨毛。
氣氛僵持着,女人似乎不打算放過她。
盡管昂貴的地毯哪怕是光腳踩在地上都很舒服,但跪了太久軀體總會變得僵硬發酸。
景漣漪懶洋洋坐直,腳尖朝着她的方向擡了擡,“念。”
林纓打開了紙條,雙唇打顫,從頭到腳皆是爆紅。
“我……我想景……”她慌張失措,立即把紙條上景漣漪的名字改了口,“我想她的唇吻過我的額頭、眼角、鼻尖,再是嘴唇,滑過我的胸膛,落在肚臍……最後是我保護了二十年的稀疏的毛發……”
“她的手指伸進我的口腔,攪拌我的舌尖,勾勒出粘膩的濕潤……”
後面的字眼林纓沒有任何勇氣去看,更別說讀出來。
她的雙腿發軟,但不敢忤逆女人的話。
她是屬于她的,無論是因為她的承諾還是當下的壓迫。
“我以後不會寫這些了……”林纓只能期盼自己對她示弱之後能夠得到諒解。
景漣漪始終面無表情,見她停下來,冰冷開口,“繼續念。”
林纓哽咽了幾下,露出短暫的小狗般的嘤咛。
她的眼眶發紅,紙條上的字跡變得模糊,“我忍不住流了口水,兩者混雜,将稀疏毛發揉搓得泥濘不堪……”
她的話最終變成低低的抽泣,大片淚花落下,紙條上滿是濕潤。
“對不起……”林纓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她雙手攥緊紙條,垂着頭不敢去看女人的臉。
她不想再念下去,無論後面的字有多麽不堪。
這是她犯的錯。
景漣漪拽過她的手腕,用手背擦拭她頰邊的眼淚。
林纓跟着去,膝蓋觸碰到女人微涼的皮鞋鞋面。
“您生氣了嗎?我下次不會這麽做了……”林纓看着女人的眸子,手指撫着她的袖口,像小狗剛長出尖牙去咬住主人的褲腿。
她想要解釋自己不是無心的,但結果就放在面前,過多的話就顯得蒼白無力。
“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景漣漪扯了扯嘴角,“不要哭,你沒做錯什麽。”
原諒的話惹來林纓更洶湧的眼淚,她只是點點頭,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她,“我以後不會這麽做了……”
景漣漪安撫好林纓讓她上樓洗漱換件衣服,撿起了落在地毯上的紙條。
她仔仔細細看完了之後就放進了抽屜裏。
作者有話說:
以後寫到“重要”劇情應該會在大眼仔提前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