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狼的尾巴搭在青年的腰上

12狼的尾巴搭在青年的腰上

“喵。”

你身上好冷,冷冰冰的。

敖無烏說完,沒指望黑蛇懂他的意思。

可黑蛇赤金的眼瞳盯了他一會兒,卷起敖無烏帶到卧室,調高室內的溫度,并且把敖無烏裹到毯子裏。

黑蛇圈着毯子,毯子裏面是敖無烏,現在的敖無烏,是一個貓咪卷。

這樣圈着敖無烏黑蛇并不能滿足,所以黑蛇将他的尾巴尖伸到敖無烏的毯子裏,貼着敖無烏白軟的毛毛。

冰冷的尾巴尖,都被捂得沒那麽冰冷了。

敖無烏很怕黑蛇,比起雄獅、白狐,他似乎更怕這種冷冰冰滑膩的東西。

相處一會兒後,敖無烏還是有些怕,氣也消了不少。黑蛇大概是想和剛見到他時那樣貼着他,不停卷着他的,但因為他冷,所以只好這個樣子。

哼。

敖無烏拿爪子踩了一腳蛇身,算是不和他計較了。

蛇感受到他這一爪子,動了動,将腦袋搭過來更近,猩紅的蛇芯吐出來。

QAQ。

幹、幹嘛,你吓貓?

黑蛇太粗壯,敖無烏這只标準體重的小貓咪,在黑蛇面前顯得很小,一口都能吞下去。

黑蛇用他冰冷的頭部,蹭了蹭敖無烏柔軟的毛毛。

——敖無烏又做夢了。

薄明燭狩獵期這幾天,敖無烏的夢越來越清晰了。

夢境他所處的地方很亮,熾白的燈光照亮每一個角落。四周是金屬的牆壁,堅硬的同時又很冰冷。

在這樣牆壁構成的空間中,敖無烏在逃跑,非常用力地奔跑。

他的肺部近乎要燒起來,喉嚨泛起血的味道,這樣的奔跑讓他的四肢沉重無比,每一次擡起都很艱難。

可是敖無烏不能停下來,身後傳來重物撞擊在牆壁的聲音,仿佛是催命的鼓點,他停下來,那代表他生命的終結。

所以他一直在跑。

這裏的走廊四通八達,敖無烏很快迷失方向。

也是因此,他身後的東西追上來了。

敖無烏在此時驚醒。

敖無烏很小的一團,卷着尾巴蜷了起來,微微發抖。

“嗚嗚。”一道略低,陰郁但優雅的嗓音響起。

薄明燭道:“費酌說你做噩夢了?夢到什麽了。”

敖無烏睡前是被黑蛇圈着,醒過來時裹着毯子睡在薄明燭的胸膛上。

薄明燭側身,将敖無烏和毯子一起圈到臂彎裏面,蒼白的指尖輕輕碰了一下敖無烏的貓耳。

“喵,喵,喵。”

這一次,敖無烏沒有忘記他夢中的內容,他把金屬牆壁、逃跑、追逐說給薄明燭聽。

他是一只小貓咪,他喵的薄明燭怎麽能聽懂。敖無烏這樣做,不過是在将心中的害怕表達出來。

大概是他一個小小的貓球抖啊抖的,所以即使語言不通,所以薄明燭也成功安慰到敖無烏。

薄明燭蒼白修長的大手,摸了摸敖無烏的腦袋,道:“嗚嗚不用怕,你現在很安全,我……我們都在你身邊,不會有危險的。”

敖無烏想了想,覺得很有道理。

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了,他的五個主人,各個身份都很重要,他們居住的地方,安保級別一定是最高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士兵、崗哨、監控,不會出現他夢裏那樣的情況,他被什麽不知道的可怕的東西追着跑。

敖無烏隐約覺得夢裏有什麽不對勁,與他日常感知不一樣,但他一時沒有想起來。

“喵。”敖無烏蔫巴巴喵了一聲,好在是不抖了。

敖無烏此時才注意到,薄明燭沒有戴口罩,整張臉都露出來。

薄明燭的臉也很蒼白,眼狹長,耷拉着眼皮顯得陰郁。但他的臉上也沒有疤痕什麽的,挺鼻薄唇,俊美出衆的長相,敖無烏不明白薄明燭為什麽要戴着口罩。

安慰好敖無烏,薄明燭又不開口說話了,垂下眼專注地盯着敖無烏看。

敖無烏不解,但沒有詢問,可他一只貓,竟然讀懂了薄明燭的目光。

薄明燭薄薄的眼皮垂着,好似不願意多說什麽,可他在觀察敖無烏,仔細看敖無烏看到他的臉的反應,眼睛裏像是帶着勾子,似乎是想讓敖無烏主動開口詢問,他為什麽戴口罩。

敖無烏:“……”

他只是一只小貓咪,小貓咪怎麽能讀懂這樣複雜的心裏活動,敖無烏将這個歸為錯覺。

一定是剛睡醒,産生錯覺了。

因此敖無烏好奇地看了會兒,打個哈欠抻了抻爪爪,準備去幹飯。

“嗚嗚。”薄明燭垂下眼,又擡眸,看着敖無烏,欲言又止。

他的手指蹭着敖無烏的毛毛,讓敖無烏一下想起來薄明燭狩獵期的時候薄明燭想纏他,又擔心凍到他,把尾巴尖尖伸到毯子裏面貼着他。

只有那點的接觸,無法滿足薄明燭,他尾巴尖尖是不是要蹭一下敖無烏的毛毛,确認那冰冷的蛇尾陷在敖無烏柔軟的毛毛裏面。

“喵?”

你的狩獵期結束了,不要太粘貓了!

連續經過三個主人的狩獵期,敖無烏都被粘得沒脾氣了,他只想趕快去幹飯,然後噠噠在莊園裏跑一跑,能去莊園外面的花園裏那更好了。

薄明燭聽到他的聲音,陰郁的眼眸卻亮了一下,他道:“嗚嗚,我的精神體很不穩定,所以沒辦法很好控制拟态。”

“你看。”他給敖無烏看他的牙,比尋常人的牙更加銳利,以及他的舌頭,也與常人有細微不同。

“現在還算穩定,要是不穩定,我應該戴止咬器。”

敖無烏那爪爪推了一下薄明燭。

誰問他了,你不要自說自話啊喂!

但敖無烏有些疑惑,日常生活中,通常不使用半拟态、拟态,因為這兩種樣貌,都會展露出攻擊性,性格也會受到拟态的影響。可也會有人使用半拟态,薄明燭的半拟态吓人了點,但不需要藏着。

他為什麽藏着?

敖無烏不懂這個問題,沒有繼續想下去,爪爪再次推了推薄明燭,一個貓球從毯子裏彈射出去。

幹飯幹飯!

小貓咪才不要想那麽複雜的問題,小貓咪要幹飯!

等到薄明燭摸摸敖無烏腦袋離開,卻沒把敖無烏帶走的時候,敖無烏心中升起一種直覺般的命定之感。

……該不會,他剩下的兩個主人,厲寧野和戎倦也在狩獵期吧?

敖無烏一個小小的貓球,在看到一頭皮毛墨黑的狼,和一頭雪豹同時出現的時候,貓眼睜圓。

…………一個月,等厲寧野和戎倦的狩獵期度過,整整一個月他都沒走出這座莊園了。

面對狼和雪豹兩個大型猛獸,敖無烏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他們要在莊園裏找到他,實在是太容易了。

“喵。”

敖無烏夾都不想夾,兇巴巴沖一狼一豹叫了一聲。

等狩獵期過了,他的五個主人,誰也不要想碰小貓咪一下!

在狩獵期的時候,都會對配偶有強烈的占有欲。敖無烏能感受到,狼和雪豹之間的氣氛很不融洽,像是想搏殺撕碎對方,不明原因被迫和諧共處。

雪豹和狼踱步過來,一前一後環住敖無烏。

QAQ。

救……救救……

狼的身上是淡淡紅酒的味道,雪豹的身上的檸檬,敖無烏根據他們的味道,分辨出他們是誰。

狼是厲寧野,雪豹是戎倦。

對比狼和雪豹的體型,敖無烏是一個小貓球,兩個大型猛獸無聲收縮包圍圈,環繞着敖無烏,吻部輕輕蹭敖無烏柔軟的毛毛。

他們做的事,和白狐做的一樣,他們在去掉薄明燭在敖無烏身上留下的味道。

經歷了前三個主人的狩獵期,敖無烏已經不是以前的小貓咪了,他是鈕祜祿貓貓,心裏毛毛的,但這絲毫不影響他給狼和雪豹一個猛獸一爪子。

混蛋!

你們的狩獵期不能分開嗎,非要一起!

應付一個主人的狩獵期,敖無烏還有喘息的機會,能跑着玩一玩,但兩個……敖無烏懷疑他的時間都要被他們占據了。

一爪子拍過去,雪豹和狼也不惱,反而更加小心地蹭敖無烏的毛毛,但環繞的範圍卻更緊,不容許敖無烏跑走。

在叼起敖無烏的時候,兩只猛獸出現分歧,獠牙露出,喉嚨之中發出警告的聲音。

随後他們可能是交流了一下,一個把敖無烏叼起來,去的是另外一只猛獸的卧室。

果然和敖無烏想的一樣,兩只猛獸一起吸他,他一點閑下來的時間都沒有。

敖無烏總是被兩只一起吸,他們雖然和諧相處,但都想要把敖無烏身上對方的味道蹭掉。

敖無烏都被吸麻了,滿腦子都是:

禿了禿了禿了!小貓咪要被吸禿了啊!

敖無烏氣得去咬他們,撓他們,兩只猛獸并不躲,讓敖無烏發洩他的貓貓脾氣。

被吸的第六天,敖無烏實在是沒力氣折騰,昏昏沉沉在兩只猛獸間睡過去。

深夜。

卧室內昏暗,兩只阖眼休息的猛獸,同時睜開眼。

他們的體型龐大,皮毛厚實柔軟,身軀上流暢的肌肉曲線,展現出他們作為猛獸的兇狠和優美。

狼毛茸茸的尾巴蓋在中間,雪豹的尾巴圈着什麽。

那是一個熟睡中的青年,烏色的短發柔軟,貼着白皙的臉頰。

他身上沒有穿衣服,優越的肩頸線條宛若垂首的天鵝,清瘦背部的蝴蝶骨振翅欲飛。

狼的尾巴剛好遮住一些部位,沒遮住的兩條腿又長又直。纖瘦,卻略有肉感,陷在柔軟的床鋪之中。

他似乎陷在噩夢裏面,秀氣好看的眉頭輕蹙着,額頭上有一層薄汗。

狼和雪豹交換一個眼神,狼繼續圈着他,湊近去查看他的情況,雪豹則是叼來被子,蓋在青年的身上。

兩只猛獸,環繞在他身邊。

狼的尾巴搭在青年的腰上,雪豹的尾巴圈住青年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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