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番外一[番外]

番外一

既要照顧大的,又要照顧兩個小的,饅頭根本忙不過來。

周恪合計着就請周母從鄉下上來,好來給饅頭搭把手。

周母自是樂不可支當即收拾包袱連夜從老家過來,見兒子被打成這樣自是心疼不以。

好在還有兩個寶寶如小天使般安撫衆人,饅頭也能空出手好生照顧周恪。

幾日後,病床前來了個意想不到的男人,正是當初攔住卓程對周恪下手的人。醫生說若再來一次重擊,周恪這條腿可能就保不住了。

對方長身玉立,微卷的發尾垂在肩上,混血兒的容貌豔麗卻并不顯出絲毫女氣,似噬人的食人花般危險又蠱惑。

嘴角的笑染着自得的淡然,向周恪伸出手,“好久不見,周先生,你還好嗎。”

“不好。”周恪腿上還垂着石膏高高吊起,雖說不痛,腿部固定在裏面長久不能動的滋味并不好受,又悶又熱的還不能亂動,難受得很。

醫院的床相比于他來說略小,高大的身形縮在裏面快憋屈死他了,見到卓家人并無半分好臉色。

男人笑笑,并不在意:“我知道你們是受了無妄之災,我許諾會用最好的醫療技術治療你的腿,保證康複後與以往別無二致,當然後續費用也由我一應承擔。”

周恪狐疑地看着對方,不知道對方打的什麽主意。

說完對方遞上一張銀行卡,“這裏面三千萬賠償金,你原本的鋪面被毀了,作為補償另外還可以選個市中心的地址當店面,當然也是我無償贈送給周先生的。”

三千萬對于小老百姓來說可謂是一筆不小的數字,也就卓家財大氣粗能眼也不眨地送出去了。

看着瑩白修長如玉石的手指間捏着的那張卡,周恪呼吸都重了幾分,沁着褐色的黑眸縮了縮,最終他偏過頭,“我不要,這不是我應得的。”

男人還是那副笑模樣,也沒勸将卡收回,“那總要讓我為這段時間小程給你們帶來的麻煩表達些歉意吧。”

Advertisement

周恪眸光閃了閃,喉結滾動一下,“那這樣,只要你把店恢複成原樣就好了。”

男人斂了笑,沉默下來,“這我怎麽恢複……”

周恪半撐起身,故意讓饅頭出去打水将人支出去,爾後挪動掙紮了一下身子,從病床旁随身攜帶的包裏摸出一紅包,正是當初卓程親手交給他的那個,裏面是厚厚一沓偷拍的照片。

他塞男人手裏,“算我這人爛好心,那孩子就是缺人愛、路走窄了,這些東西我沒交上去。”

說完咧嘴一笑,故意放松道:“你看這人多貼心,我這店方方面面都拍到了,連個旮旯角都沒落下。你就拿這些去安排人手,照着恢複原樣吧。”

其實卓程那一番剖白,他并非毫無動容。

臨給出去前,思索一下複又拿回來抽出幾張不想給人看的。

當着男人的面撕吧撕吧團成一團扔垃圾桶裏,“咱們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三年後卓程出來怎麽辦。”

周恪有些頭疼,就那人睚眦必報的個性,委實不太好相與。

當初他把茶樓砸了,所以卓程也把店給砸了;當初他結結實實打了人一頓,卓程就斷了他的腿,還真是一報還一報。

其實如果這次不是殃及饅頭和孩子,周恪或許就不打算追究了,打也就打了。

但饅頭受了此番驚吓,為人夫、為人父親,他就不想放過卓程了。

看到周恪沒把這些拿出來,還當着他的面把一些“重要證據”撕了,男人略微觸動,不然卓程恐怕要多判個幾年。

他深深鞠躬感謝,啞然道:“多謝。待三年後他出來,我會親自管教好他的,不會再給他打攪你們生活的機會。”

“那就好。”周恪臉色和緩一些。

“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男人轉身大步離開。

對于卓程入獄,他并沒像旁人料想般心急火燎,面上反倒是一片雲淡風輕。

現在企業都落在他手裏,他亦不會再給卓程接觸其他男人的機會了。舌頭舔了舔犬牙,不乖的貓兒就是要牢牢抓在手心才安穩,不是嗎?

走出醫院門外,司機開着豪車停在路邊。

“開吧。”

車窗外是疾馳劃過的窗景,他随意慵懶地倚在名貴的皮革座椅上,修長矜貴的手随意搭在膝蓋上,指尖輕輕點了點是一個思考的動作。

倒是有些期待三年後了,屆時卓程才算真正屬于他,他可以輕而易舉将人捆在身邊,畢竟誰也不會把心思一枚棄子上。

從前卓程雖有那麽點經商天賦,行事卻嬌縱跋扈、恣肆妄為,讓父親他們對人不滿,锒铛入獄後卓氏無異是徹底放棄了他,恐怕再也不會把偌大企業交到人手裏了。

這只被他放養、對其他人頻繁示好,卻總是對自己呲牙的漂亮寵兒,現在也是時候收回來了。

對于卓程喜歡上別人這事令他很不高興,本來他樂意哄着寵着,現在直接一下到底按死了。

他是獵手,而對方是老鼠,貓抓老鼠不單單是為了吃,更是為了玩。只要他不想玩了,爪子一巴掌拍到老鼠尾巴,根本逃不掉他的手掌心。

現在爸爸和父親都對卓程很失望,卓氏完全掌控在男人手下,他為所欲為想做什麽都可以,也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人攏在手心,絕對不會再讓其逃掉。

酒店那夜,卓程被抓根本不是巧合。一切都是他在背後推波助瀾,算是他變相地将人交給警方。

而他更會安排好,即便在牢中也會好好關照着,不會讓人出事的。

男人從前對卓程的寵愛許多人都有目共睹,現在卻如此行事,手底下幾個心知肚明的看着心底有些膽寒。

其中首當其沖的就是卓程,自被捕的剎那他就想明白了一切,随着銀手铐被铐上的那刻,腦袋低垂也徹底認命了。

想通很簡單,若卓氏願意保他,此刻他腳底下踩着的應是卓氏大廈,一切都是那個狗雜種的手筆。

他也并非不服輸,只能懊惱自己放輕戒備,十年打鳥一朝被雀兒啄了食。

在饅頭精心照料下,好不容易恢複出院,沒了卓程這個隐患,周恪怎麽說也要操辦一場。

廣撒請帖,其實過命交情的兄弟也就十幾個,更是宴請了幾個相熟的鄰裏和劉老板前來,此次劉團可謂功不可沒,怎麽着也要好好請人一次。

對外名頭說是孩子的滿月酒,其實根本目的是想炫耀他周恪也有一天能有孩子了,當然也帶了點慶祝自己出院的意味。

分明傷還沒好全還要回家将養幾天,等骨頭牢些再有卓氏醫療花大價錢安排的康複訓練,可周恪就是閑不住,這些幾個月躺床上覺得人都快躺廢了。

酒樓是饅頭去定的,市中心最好的酒樓,裏頭曲水流觞、焚香旋鐘,來往的服務員都穿旗袍臉上挂着标致的笑容。

平時這酒樓都不接待宴席的,少量供應是私房菜館,還是暗中借了那位的面子才能定下。

到了定好的日子周恪坐輪椅被饅頭推着出來,懷裏一個寶寶,身後落後一步的周母懷裏也抱着一個。

包廂內霎時安靜下來,等久了的弟兄們看着兩個面容甜靜雪玉可愛的寶寶眼珠子都不帶轉的,許久後爆發出嫉妒的驚呼,“老周你可以啊!不聲不響的生了兩個孩子!”

“孩子這麽可愛,嫂子定是個大美人,快出來亮亮相。”

“就是就是,哥幾個都結婚生子了,就你周恪單着,還以為你要打一輩子光棍呢,沒想到一下憋了個大的!”

“老周你看咱們哥幾個哪個孩子能入你法眼,現在就這麽漂亮長大以後那還得了,趕緊先定下結個娃娃親。”

面對這些咋呼,周恪表面上維系着淡然,嘴角的笑快飛天了,笑意滿溢根本藏不住。

他拉過還放在輪椅扶手上饅頭的手,溫柔拍了拍,“他就是我的愛人,也是他給我生了一雙兒女,他叫饅頭。”

周恪仰頭直視着饅頭,看向對方的目光滿載深情,那柔情蜜意直看得饅頭心顫了顫,感覺靈魂都被燙傷了,他羞澀地垂目臉頰暈上兩瓣紅雲。

“籲……要不要這麽肉麻啊!”場面靜了一瞬,不少人還在為饅頭的身份震驚,還是其中一個腦子轉得轉的立馬打趣。

聽到衆人調侃,饅頭立馬将視線錯開,根本不敢擡頭看衆人,膩白脖頸泛起一層紅。

這副羞澀小媳婦的模樣讓周恪心中最柔軟的一塊猛地觸碰,結實強健的臂膀一把摟過對方。

在饅頭一聲驚呼和衆目睽睽下,重重親了饅頭臉一口,唇瓣離開前甚至發出響亮的一聲“啵”。

饅頭掙紮着離開,在衆人面前還是有些不自在縮在角落,臉比那天邊的火燒雲還紅。

此舉立馬引來衆人讨伐。

“老周你過分了啊!”

“就是就是,欺負我們這些沒帶家屬的嗎?”

“我老婆還站在這呢,不就是秀恩愛嗎,我也親一個。”

這下又傳來幾個女眷的嬌呼,席面熱鬧開來。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有條不紊傳上來,私房菜和普羅大衆的酒店不同,更為小家碧玉也更為精致些,口感也不是單純用料汁澆出來的,吃多了也不膩人,師傅的功夫可見一斑。

水晶豬肘、蓮藕釀蝦滑、紅燒獅子頭、黃金鳳尾酥、一品鍋、鲈魚蒸蛋……看着就讓人直流口水,垂涎欲滴。

十幾個人有不少是帶家屬的,滿滿當當坐了三桌,美食的香氣萦繞在上空,熱氣騰騰得直往人鼻子裏鑽。

有好菜,少不有好酒,那酒壇子還沒啓封就聞到酒液那股子醇香,勾得幾個大老爺們肚裏饞蟲都出來了,

周恪本想趁興偷偷在饅頭眼皮子底下淺抿一口,被饅頭一瞪頓時什麽小動作也不敢有了,光顧着夾菜。

最為矚目的當屬兩個甜心寶貝,被人抱在懷裏喝奶瓶,本身就很漂亮了自換上小裙子小衣服後更是令人移不開眼。

腳腕上墜着足金重的金環,粉面玉砌的,有人靠近逗他們就用那雙烏溜溜的眼睛看人。

直吃到酒酣耳熱,沒一個不滿意的,包括老人小孩所有人都對饅頭定的席面滿意,其中最屬滴酒不沾的周恪最為高興。

今天也算是他一樁人生大事,雖不能扯結婚證,但也算是把饅頭推到弟兄們和幾個至親好友面前。

中國是講究那點人情關系,有些時候擺酒席比那張薄薄的證更能說明什麽,往後饅頭在別人眼中就真正是他周恪的媳婦了,誰也不能置喙!

他激動到面色膛紅,活像喝了半斤白的。

往前參加別人的滿月酒他只有豔羨的份,今日也揚眉吐氣了。

寶寶格外可愛直讓兄弟幾個眼紅極了,有幾個借着酒興叫着要定娃娃親,不斷把自家孩子推到“未來老丈人”面前,讓人自個兒挑。

都被周恪駁回了,說咱們做家長的不能幹涉,要孩子長大後自己找中意的。

那卓家養子也夠意思,周恪沒要那三千萬賠償金,就變着法的多給出去。

裝修的料子用的都是頂好的不慘一點水分,裝修隊也是找到專業老師傅。

甚至把旁邊靠着的兩間車庫買下來,往上建往旁邊擴,硬生生擴了早餐店面積一倍不止。

店內這番大裝修盡力還原照片裏的,還添了不少好東西,就這樓上樓下的還裝了電梯方便還不良于行周恪上下樓。

家電什麽都挑進口牌子貨,這人細致到連寶寶小衣服都是用的奢侈料子,貴,但是軟不傷膚。

有錢人買東西也不是傻子,不得不說錢到位了真不一樣,比周恪自己買的大幾千在他眼裏已經算很貴的衣服都好上不少。

周恪出院那日和饅頭一起回家,差點連家都不認識了。

這些天裝修,周母是和孩子一起住的酒店,也抱着孩子回來。

看着這麽氣派的店面誇得周恪贊不絕口,以為這是周恪這些年自己在這打拼出來的,把人弄得難為情得很。

晚上周母帶着孩子去嬰兒房那睡了,周恪纏着饅頭開始訴說這些日子因為受傷不能盡丈夫的責任。

委委屈屈故意裝乖抱着饅頭,兩人胸膛緊緊相貼,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他期期艾艾地抱着,一下一下輕輕蹭着,在唇上啄吻卻又不深入,“饅頭……媳婦……我想要……”

饅頭猶豫,“可是你的腿還沒好。”

“但我的人已經準備好了。”

饅頭還以為坐輪椅的周恪會使不上勁,半推半就答應下來,想着或許一會兒就好了,自己也不用費多大勁。

沒過多久他就笑不出來了,只會哭出來。

時隔好幾個月沒做,加上席面後半段周恪之後和服務員嘀咕加的蔥爆羊肉、爆炒腰花,還上了一道甲魚牛鞭湯。

饅頭一想起來就懊惱得要死,根本受不了。

熱切的汗滴落,周恪宛如被喂飽了餍足的狼,叼着饅頭細嫩泛紅的脖頸,灼熱呼吸打在上面,嗓音喑啞,“饅頭,可能只有我知道,你在床上有多棒。”

饅頭:“……”

他縮了縮脖子不經怒了:“我他爹的差點被你屮個半死!”

過了好久身子都還在細碎地發着顫,最後還是周恪坐着輪椅抱着他這個人去給打熱水擦身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