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惡心的人

蘇瑾本來是想去鴻運樓找郝掌櫃的,出了門也沒在意在門口徘徊的柳志高,擡腳直接往鴻運樓的方向走。

柳志高看着蘇瑾的身影從鋪子裏走出來,卻沒看見自己,急忙擡腳跟上去。

“蘇姑娘,蘇姑娘!”

蘇瑾覺得身後有人在叫她,聲音甚是熟悉,轉身一看,那張熟悉到刻在骨子裏的臉,令人作嘔,蘇瑾不想理會,轉身邊走,卻被柳志高一把拉住了胳膊。

“放開我!”蘇瑾冷聲道。

“蘇姑娘,在下想跟你說幾句話,不知姑娘有沒有世間?”柳志高依然拉着蘇瑾的胳膊不放。

“沒時間!”蘇瑾不想理他,使勁從抽出自己的胳膊,轉身欲離開,柳志高一個箭步擋在蘇瑾面前。

“蘇瑾,就說兩句話,說完就走!”柳志高不依不饒。

蘇瑾看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在看他們,自己被柳志高攔着脫不了身,便道:“說吧,兩句,我聽着!”

“這裏不大方便我們去那邊吧!”柳志高伸手指了指前面拐角處的一條胡同,示意蘇瑾過去。

蘇瑾不想與柳志高有過多牽扯,也不想私下跟柳志高見面,想也不想的便拒絕了:“有什麽話便快點說,我沒那閑工夫!”

柳志高見蘇瑾站在原地不動彈,只得拱拱手道:“蘇瑾,退婚的事是我的錯兒,我知道你怨我,但是我也是沒辦法,那知縣老爺看中了我,讓我給他做東床快婿,我也不能不應啊,我知道對不住你,但是我願意補償你!”

蘇瑾面無表情的看着柳志高,“說完了?”

柳志高看着蘇瑾的樣子,有些摸不清她什麽意思,以為她不滿意,便接着道:“我……我心裏是有你的!”

蘇瑾聽到這句,直接笑了,這柳志高,即使是換了一世,依然是改不了這吃着碗裏想着鍋裏的毛病啊,先前蘇瑾還覺得上一世的事不能強加在這一世上,畢竟這一世柳志高只是跟她退了婚,沒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兒,現在看來,還真是自己想多了,人渣永遠是人渣,就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樣。

柳志高被蘇瑾的笑容恍了眼睛,這美人兒笑起來的樣子真是讓他抓心撓肺的。

蘇瑾看着柳志高那雙色眯眯的光看着自己,心中一陣惡心,連鴻運樓都懶得去了,直接轉身朝自家鋪子走去。

柳志高看着蘇瑾那窈窕的身子,想着剛才她那明晃晃的笑容,一時間覺得口幹舌燥,血脈噴張。

“咦?那不是柳公子嗎?”

“嗯?哪呢?”陸霜霜撩開馬車的簾子往外看,正好看到柳志高站在吉祥點心鋪不遠處,雙目癡迷的望着蘇瑾的背影。

“那鋪子是何人開的,我怎麽不知道?”陸霜霜問向一旁的侍女。

“小姐,這吉祥點心鋪是三個月前開張的,聽說裏面的點心極好吃呢,老爺讓人買了許多次,還給小姐送過呢!”

陸霜霜想起來了,這些日子,因那件事被父親禁足家中,許久不曾出門了,不過她倒是吃過這家的點心,味道還不錯,比家裏廚娘做的味道好了不少。

“何人開的,知道嗎?”

“這個……倒是不知,要不奴婢去打聽一下?”

“嗯,去吧!再打聽一下那個女人是誰!”陸霜霜朝前面努了努下巴,春蘭便明白了,吩咐車夫将馬車聽到稍微偏僻的地方,便下了馬車尋人打聽事兒去了。

柳志高自然是不知他身後發生的這些事兒,自從那日跟陸霜霜厮混後,陸霜霜便被禁足了,許久不曾見,雖說知縣老爺為了不破壞女兒的名聲,松了口,但是對這個柳志高也還是不待見的很。

要說柳志高也是個有本事的,考上了秀才之後自是春風得意,仗着自己有功名在身,受了不少同窗學子的巴結,因要準備來年開春的鄉試,便又在縣城租了房子,讀書之餘,常常同一些巴結他的子弟流連于酒肆茶樓。

這般一來二去,竟認識了知縣老爺的獨女陸霜霜,陸霜霜見柳志高生的俊秀,又腹有詩書,且時常聽父親提起過這人,說其才華斐然,日後定錢途無量。

陸霜霜便動了心思,時常找借口假裝偶遇柳志高,陸霜霜也算是個美人,自小嬌養着長大的,行走坐卧間自然與那鄉野女子天差地別,柳志高便被陸霜霜迷了心神,整日的哄得陸霜霜滿心裏只有他,更是不顧名節,委身與柳志高。

可是二人的事情最終還是被陸知縣瞧出了端倪,在得知二人已行茍且之事時,大發雷霆,但是事已至此,禍已釀成,除非使二人成婚,別無他法,陸知縣看柳志高模樣周正,學問尚且過關,且有功名加身,便依了陸霜霜的意思松了口。

這也正是柳志高那日帶着他娘前去蘇瑾家退婚的緣故,柳志高心裏明白與陸知縣的這門親事是怎麽來的,但是他娘柳氏不知道啊,還以為真是自家兒子因為學問功名之故得了知縣老爺的賞識,成了知縣老爺的東床快婿,于是走到哪都要将自己兒子炫耀一番。

此時蘇瑾已經進了自家鋪子,孫氏看見蘇瑾去而複返,問道:“姑娘怎麽回來了,可是忘了什麽東西?”

“沒什麽,突然不想去了!”蘇瑾被柳志高敗壞了興致,将自己關在屋裏研究吃食去了。

柳志高沒看見陸霜霜的馬車,見蘇瑾不搭理自己進了鋪子,便離開了。

陸霜霜在馬車上等了片刻,侍女春蘭便捧着一包糕點上了馬車。

“怎麽樣,打聽清楚了?”陸霜霜問道。

“嗯,小姐,打聽清楚了,那鋪子的東家是一戶姓蘇的人家,聽說家住在青山村,剛才進鋪子的那女子名叫蘇瑾,正是這鋪子東家的閨女!”

“蘇瑾,哼,不過一個鄉野村婦罷了!”陸霜霜未将蘇瑾放在心上,直接吩咐車夫回府。

柳志高沒跟蘇瑾說上幾句話,回到家中滿腦子都是蘇瑾的身影兒,先前覺得像陸霜霜這樣的官宦家的小姐才能配的上自己,等真的得到了,便覺得也就是那樣,雖然細皮嫩肉不假,但是自己在她面前總是矮上半截,氣度短了半分,什麽事兒都得聽她的。

柳志高覺得身為一個男人,不能振夫綱,心中便對陸霜霜生氣不滿,好在現在只是定下了婚約,自己還有機會想些別的。

思來想去,柳志高覺得還是心癢癢,一想到蘇瑾那小丫頭的姿色,便抓心撓肺,于是,第二日,柳志高又去了吉祥點心鋪子門口守着。

這次他改變了策略,等到人少的地方在上前尋蘇瑾說話。

蘇瑾覺得這次來縣城,被柳志高這個人渣掃了興,也不願出門,第二日跟孫氏說了聲,便想早早的回青山村去,她還跟蕭衍約好今日去山上收獵物呢。

一如往常,蘇瑾到城南路口處尋了一輛馬車,給了五個銅板,讓車夫送自己回家,蘇瑾上了馬車,因被柳志高攪得前天晚上又做夢夢到前世的事情,沒睡好,便在車廂內靠着廂壁打起了盹兒,迷迷瞪瞪的,待醒來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馬車行駛的越來越慢。

蘇瑾撩開簾子一看,馬車并不是行駛在官道上,而是在一片林子中。

“哎,老人家,怎麽走錯路了?”蘇瑾心生恐慌,急忙喊住車夫,記得上車前特意看了兩眼的,趕車的是個年過五旬的老漢。

那車夫并沒有回應蘇瑾的話,蘇瑾掀開前門的簾子,正好看見趕車的柳志高回頭看她。

蘇瑾怔了一下,“柳志高,怎麽是你,你要帶我去哪?”

柳志高見蘇瑾已經發現他了,索性也不瞞着,道:“蘇姑娘,我只想與你說幾句話!”

“有什麽話你快說,說完送我回去!”蘇瑾心中是恐慌的,這裏四處都是密林,連個人影兒都沒有。

“蘇瑾,你我好歹有過婚約,你別害怕,我只是……我只是想……”

柳志高一邊說着,一邊轉身往車廂裏爬。

“你別過來!”蘇瑾伸出腳踹了柳志高一腳,柳志高本就是個文弱書生,被蘇瑾這麽一踹,肩窩子生疼,被激起了脾氣,眼神變得陰鸷兇狠起來。

“你敢踹我,小娼婦,還裝的一副貞潔烈女的樣子,誰還不知道你的名聲,左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的勾搭着,怎麽,現在一副烈女的樣子,晚了!”

“柳志高,你敢過來,我就戳死你!”蘇瑾将頭上唯一的首飾,一根木簪子拔下來,握在手中,尖頭對着柳志高的方向。

柳志高聞言冷笑兩聲:“戳死我?你膽子不小啊,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你殺了我,恐怕連你爹娘都是要吃牢飯的!”

“嘿嘿,你別怕,我不會對你怎麽樣,乖乖跟了我,我不會讓你吃虧的,他日我飛黃騰達了,必定納了你,做我的妾,你不虧!”

柳志高一邊說着話一邊繼續靠近蘇瑾。

蘇瑾看着柳志高那副惡心的樣子,“呸!”的一聲,往柳志高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柳志高摸了摸臉上的口水,還将沾了口水的手指湊到逼端:“啧啧,美人兒的口水都是香的,放心,我會讓你好好享受的!”

柳志高淫、笑着朝蘇瑾撲過來。

蘇瑾手中的木簪一歪,對準柳志高的胳膊紮下去。

“嗷~”柳志高被紮的嗷嗷叫,“你個小賤人,敬酒不吃吃罰酒,看我怎麽收拾你!”

柳志高被徹底激怒了,顧不得說別的,就要拉扯蘇瑾身上的衣服。

車廂狹窄,且沒有躲避的地方,蘇瑾握緊手中的簪子,只敢往不是要害的地方刺,是的,柳志高說對了,蘇瑾不敢戳死他,他有功名在身,按照本朝律法,若是他死了,自己的家人也會被自己連累,自己倒是無所謂,已經死過一次了,這一世本就是偷來的,但是蘇瑾不忍父母小妹受到連累。

“滾開!”蘇瑾死命掙紮着,手中的木簪子往柳志高身上戳去,并不斷踢打着雙腿,想将柳志高踢下馬車,奈何縱使柳志高是文弱書生,但是男子天生便比女子的力氣大,蘇瑾掙脫不開。

扭打之間,蘇瑾張嘴咬上柳志高的耳朵,待柳志高抓着自己的雙手稍微松了些,蘇瑾拼盡全力,将柳志高摁坐在車廂內,自己掀了簾子跳下馬車,腳下踉跄的邊跑邊喊着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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