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貓咖砂仁案3

貓咖砂仁案3

“查到這裏,其實每個人的動機都很明确了。”神戶楓放開暹羅貓,面不改色地收起胡亂造謠的便簽紙。

死者的男友因為即将結婚的女朋友病情惡化,要一大筆錢做心髒病手術,看起來要賣掉手裏生意紅火的美甲店,所以想分手,但又怕被要求立即還錢,可能痛下殺手。

死者的妹妹,自小就承擔着照顧心髒不好姐姐的責任,想學畫畫,但家裏只供得起姐姐,父母留下的美甲店也要被賣掉給姐姐治病了,夢想、人生,已然至此,那不如痛下殺手,至少還有錢財。

死者的顧客柏山蓮華,親愛的蒂塔女士,因為死者不肯賣她夕陽色美甲的調配方式,決定怒下殺手,跟她妹妹買,雖然扯淡,但符合酒廠喪心病狂的酒設。

每個人的殺機都一清二楚,只待查明,花生到底抹在了哪裏。

“确實,”安室透嫌棄地撇開黑貓,坐了下來,“可以确定的是,死者生前最後喝的橙汁裏,肯定含有花生。”

成熟穩重的黑貓先生瞥了他一眼,選擇不跟他計較,它甩不下背上的便簽,只能噠噠噠地跑去找店員小田柰子。

神戶楓把一個蹬腿,就要飛撲到安室透身上的卡卡揪回來,警告地拍了下它的頭:“所以,需要确定的就是,誰把花生下在了橙汁裏,還有裝花生的容器。”

安室透點點頭:“就是這樣,但問題就在于,從頭到尾,只有死者碰過那杯橙汁,貓咖裝着橙汁的榨汁機已經檢測過了,并沒有任何的花生殘餘。”

“高澤先生,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口袋裏會有疑似花生的粉末!”佐藤美和子的質問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

安室透回過頭,卻恰好和看向這邊的柏山蓮華對視上,對方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眼神掃過二人,又落在綠川光身上。

金發的服務生面色不變,仍舊是笑吟吟的模樣,半點沒有被組織成員看到,他和條子相談甚歡的驚慌。

他的身份本就和這些警察有來往,還利用過“便利”,給組織裏傳遞內幕消息,而沒什麽交集的蘇格蘭更是從始至終站在局外,沒有和任何人表現得熟絡。

幾瓶假酒的風起雲湧暫且按下不提,那邊案情的進展倒是分外順利。

高澤将花生粉灑在死者特別喜歡的幾只貓身上,等死者抱着貓,照例親了幾口,又摸了摸之後,只要喝下或者吃下任何東西,都會休克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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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澤原是想嫁禍貓咖,順便訛上一筆,再趁亂消滅罪證,誰料惠子當場死亡,甚至沒來得及去醫院,而卡卡的介入,又招來了一連串的警察,讓他沒有時間消滅罪證。

“都怪那只死貓!”高澤北島至此還在責怪卡卡,“要不是它突然跳下來撓我,店員也不會想着聯系它主人,我也不會……”

卡卡氣急,喵喵大叫,四只爪子胡亂撲騰着打貓拳:“喵喵喵!”啊啊啊啊,放開我,我要抓花這個死渣男!

“安室先生,幫個忙!”神戶楓抱不住,趕忙呼叫救援。

安室透怔了下,下意識伸手:“好的……唉?”

卡卡瞬間安靜下來了,還得寸進尺地順着安室透的手往他懷裏爬:“嘿嘿,零零,吸溜。”

神戶楓怕它掉下去,下意識湊近了幾步,二人鞋尖相碰,近到暧昧的地步,黑色的長發掠過安室高挺的鼻梁,激起一陣酥麻。

安室透不自在地想往後仰,卻被昏了頭的卡卡使勁扒拉住。

神戶楓氣極,把卡卡囫囵塞進安室透懷裏,陰測測地盯着它。

卡卡在衆人的注視下,緩緩縮成一團,埋在它家零零的胸肌上,弱弱地叫了聲:“咪。”

旁觀了整場鬧劇的松田陣平:“……我說,它的主人真的是神戶嗎?”

佐藤美和子冒着酸氣:“卡卡和安室先生根本沒見過幾面吧,要鑽不是該鑽我懷裏嗎?”

高木涉給女朋友幫腔:“就是,辦公室裏,除了神戶,抱着卡卡時間最長的就是佐藤警官了。”

伊達航半月眼:“喂喂,那是神戶的貓。”你們怎麽先吃上醋了!話說卡卡還真是喜歡安室啊,難道是什麽玄學,長着藍色貓眼的人都會喜歡黑皮金發?

時間已經臨近下班,神戶楓不打算耗下去了,他退開幾步,瞥了眼蠢蠢欲動的柯南:“這個案子兇手不止一個人吧,從始至終都知情的麗子小姐。”

除了早就猜出真相的幾人,衆人都驚詫不已,紛紛往向自從和柏山蓮華說過話後,就一臉死寂的早川麗子。

慘白沒有血色的臉上,一雙黝黑的眼睛突然轉動了下,像是關節生鏽的玩偶一般瘆人。

“你有什麽證據嗎?”早川麗子語氣死寂,仿佛什麽都不在乎了一般。

神戶楓輕嘆口氣:“我以為柏山小姐和你說過後,你會有什麽感觸呢。”

“哈。”她短促地發出一聲氣音,像是瀕死的人發出的最後呼救,“人都死了,我應該有什麽感觸嗎。”

站在她旁邊安慰她的店員小田奈子,驚惶地後退了一步。

“柏山小姐,請問你和麗子小姐說了什麽?”佐藤美和子皺緊眉頭,看向滿不在乎地擺弄指甲的短發女人。

柏山蓮華聞言挑眉,正想拒絕回答,但餘光掃到看着她的神戶楓,還是咽下了諷刺的話語,用一種嘲弄的語氣道:“能說什麽呢?不過是她那個愚蠢的姐姐生前問過我,考不考慮買下美甲店,她可以将夕陽色的調配方案送給我,惠子小姐死了,所以我問問麗子小姐還賣不賣罷了……”

她像是忽然想到什麽高興的事,近乎惡意地一轉語調,語氣不乏興味:“哦,對了,忘了告訴你,麗子,我聽你姐姐的語氣,是打算讓我把錢給你,然後放棄手術呢。”

早川麗子沒有表情的臉,突然抽搐起來,猙獰地可怕。

“我想想,她是怎麽說的來着……”短發女人點點眼角,故作苦惱,光明正大地欣賞着早川麗子痛苦不堪的表情。

“啊,我想起來了,”她欣賞夠了,惡劣一笑,“她說……”

“麗子原本是想要學畫畫的,是我這個姐姐拖累了她。”長相溫婉的女人坐在夕陽下,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給卡卡順着毛。

她笑容灑脫真摯,全無陰霾:“與其拿這個錢去手術,賭那個渺茫的概率,不如給麗子,這筆錢,應該足夠她去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了。”

“我是個不稱職又任性的姐姐,能幫她的,也只有這些了。”

長街盡頭的夕陽落下,一點點從早川麗子手邊溜過,滿是眷戀。

一如幼年時,身體不好的姐姐,握着她的手,帶着她一點點地将夕陽留在紙上。

“哇,姐姐好厲害啊!”年幼的小女孩滿是崇拜地看着她的姐姐,“我也要和姐姐一樣,把生命中所有的美好都留在紙上!”

病弱的少女摸摸妹妹的頭,笑道:“對于姐姐來說,生命中美好不在紙上。”

她抱住因為照顧自己,連和朋友出去玩都很少的妹妹:“最美好的,就是麗子啊。”

……

早川麗子再忍不住,跪地痛哭,泣不成聲,似要把所有的悔恨都發洩出來。

柏山蓮華輕啧一聲,提醒道:“她美甲的色澤不對,估計刷了層花生油,想着以防萬一補一手,你們最好查查。”

佐藤美和子聞言,連忙和高木涉一起,上前铐住早川麗子,将人帶出去。

松田陣平和伊達航負責铐住,在松田黑|道大佬一般氣場下不敢動彈的高澤北島。

真相大白,圍觀了一整場的少年偵探團們神情恹恹,還在為早川惠子難過。

步美紅了眼眶,為那個溫柔的大姐姐打抱不平:“那個姐姐還跟我說,這個新年想去北海道看雪呢……”

“就是啊,”光彥也覺得堵心,“明明是家人,明明互相愛着,為什麽要這樣呢,但凡她妹妹多問一句……”

神戶楓急着走,也沒辦法安慰這些小朋友太多,他摸摸幾個孩子的頭,塞給他們幾塊巧克力:“正因為是家人,有些話才更說不出口……好了,孩子們,我能委托少年偵探團一件事嗎?”

一說到委托,幾個孩子眼睛都亮了,瞬間激動起來:“什麽事,神戶警官你盡管說吧!”

神戶楓指指還賴在安室透懷裏的“惡婆婆”:“很簡單,把這只好色的布偶從安室先生懷裏揪下來,然後……”

在卡卡驚悚的表情下,神戶楓露出了一個笑:“送到博士家裏,給它做造型。”

“喵喵喵!”惡婆婆言辭激烈地辱罵着兒媳,并在對方拿出“包租婆”的效果圖後,試圖逃跑,被自己“兒子”按住。

神戶楓點點照片上包租婆的卷發,語氣嚴肅:“任務很艱巨,你們能在我下班去接卡卡前做到嗎?”

步美于心不忍:“這個造型真的好醜啊,真的要……”

神戶楓拿出錢包,信手抽出五張一萬日元的紙幣:“這是一半的委托費。”

喂喂,柯南露出半月眼,不是沒錢了嗎?

神戶楓雙手合十,語氣真摯:“你們一定能圓滿完成任務的吧?”

“嗨!”孩子們瞬間被金錢蒙蔽了雙眼,“當然!少年偵探團,保證完成任務!”

神戶楓滿意地笑了,他拍了拍卡卡的頭,差點被咬也不在意,笑吟吟地威脅道:“今晚還想進家門,就給我老實配合。”

卡卡氣得發抖,轉過身趴在安室透懷裏嘤嘤嘤地哭:“喵嗚嗚嗚……”零零,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明所以的安室透拍拍卡卡的背,無情地将它塞給幾個孩子:“那就交給你們了,我還要回波洛上班呢。”

卡卡:“……嗚嗚嗚哇哇哇。”還有沒有貓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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