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強吻
強吻
栾念伸手搭到魏三肩上,魏三皺眉,正要罵哪個不識相的女人亂撩他,扭頭一看,頓時愣住。
下一秒他展眉一笑,立即往後讓開一些距離,“念姐你怎麽在這裏?!”
忽而一想,栾念不會一個人過來,多半是陸家人帶她來的,可他今晚沒看到陸淮等人。
圍觀人群見魏三認識栾念,紛紛好奇栾念的身份。
在嶺城能被魏家三公子叫姐的人,對方又如此年輕,甚至模樣看着比魏三還小,當真稀奇。
栾念未解釋,視線落在茶幾上的棕色方盒子,盒子裏躺着一只灰撲撲又暗沉發白的方形玉牌。
玉牌不大,手機一半大小。
圍觀的人因着劉少神乎其神的話都不敢上手碰,一個個瞪大雙眼瞧。
光用眼睛瞧,只看着這物件确實老,玉牌中間刻着古樸的字,像是小篆,衆人又不十分确定,心裏估摸多半從哪個土夫子手裏收來的。
魏三注意到栾念眼也不眨地盯着盒子裏的東西,忙湊近她,小聲問道:“念姐,這東西我能買不?”
老實說,魏家不缺鎮宅保平安的寶貝,魏家只缺能改變魏家女眷命運的東西。
魏三喝了酒,心裏門清,劉少不敢騙他,多半想從中賺個差價,所謂的撿漏。
在陸家第一次見到栾念,魏三就被栾念的牌技折服,後來酒會與她攀談,不知不覺間會被她的談吐吸引,覺得她特神秘,直覺是一位非常有本事的人。
魏三相信自己的直覺,也甚少出錯過。
栾念收回視線,看向魏三,“這東西于你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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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三心中一動,與他無用,那就是說能找到于他有用的東西?
魏三按捺激動,恨不能現在就把人拉回家與爺爺好好聊一聊。
栾念的聲音不大不小,足夠圍着的人都能聽到。
劉少今晚就指望做成魏三的生意,借此與魏家礦場合作,這節骨眼上莫名其妙跑出來一個女人,還咬牙斷了他的錢途,劉少當即面露不悅。
“魏公子,她誰啊?是會相看還是師從哪個大拿?”
劉少問得不客氣。
魏三臉色一變,立馬替栾念撐腰,“你小子說話注意點,這位可是我姐。”
栾念無所謂被人看低,她行走江湖多年,習慣了。
她言笑晏晏地看着對方,“這位朋友,我不是誰,我也沒說你的東西不好,我只說與魏三無用。”
劉少心裏一顫,眼前女人笑得人畜無害,可一身潇灑玩世不恭的态度,莫名令人不敢小觑。
要麽她自己是個厲害角色,要麽她家庭背景過硬,最近圈子裏也沒有聽說有新人冒出的風聲。
栾念的話剛撂下,當事人還未反駁,有心急看熱鬧的人坐不住了。
“美女,你為什麽如此篤定這塊玉牌對魏公子無用啊?”
魏三不想讓栾念為難,這裏混古玩圈的有錢人不少,他不想讓栾念得罪人。
栾念示意魏三稍安勿躁,面對衆人回得也絕,“嶺城衛視每天下午三點都會播鑒寶節目,我記性不錯,上周五剛在節目中看到了這物件,節目邀請的專家可說了這東西是先秦的禦馬官所用。”
衆人一愣,而後有人腦袋轉得快,說了一句弼馬溫,頓時引起轟然大笑。
“真的假的?!”
“上網搜一搜就知道了。”
現在誰還守着電視機看老年節目啊,都是刷手機看新聞。
“握草,美女說的是真的!”
衆人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劉少也變了臉,掏出手機上網查證。
栾念與魏三從人群中擠出來,魏三一臉佩服地對栾念抱拳,“多謝念姐出手相助,要不然我多半被忽悠了。”
雖然魏三沒醉酒,但架不住人多起哄,要是栾念不出現,指不定最後真買了。
栾念擡手捂住嘴,打了一個哈欠,“我沒幫上什麽忙,湊巧看過那節目而已。”
魏三堅信他與栾念有緣,否則旁人怎麽沒看過呢!他熱情地邀請她去魏家做客,還要帶她去礦場轉轉。
栾念倏地腳步一頓,陸硯姿态閑适地靠在樓梯口欄杆處,目不轉睛地看着她與魏三。
也不知道他來了多久,一雙黑眸微微發沉,嘴角更是緊抿,好似她背着他出軌似的。
“硯哥!”
魏三驚喜地發現陸硯也在,察覺到陸硯過于疏離的眼神,他歡喜的聲音戛然而止。
栾念站着沒動,懶洋洋地問他,“你結束了?”
魏三後知後覺地看了看栾念,又看了看陸硯,似乎發現什麽了不得的大秘密!
魏三生怕自己當了電燈泡,忙與陸硯說笑了幾句,而後找機會要溜。
栾念一把抓住魏三的胳膊,偏頭看他,“還有事沒做。”
魏三愣住,一頭霧水,“念姐還有什麽事吩咐?”讓他保密?他肯定守口如瓶不亂說!
栾念壓低嗓音道:“待會兒你去找劉少,一口價十萬塊拿下那玉牌,今夜先放你家公共廁所裏,明天你送到清茗山給我。”
“記住,超過十萬塊就不要了。”
這下不止魏三糊塗了,走過來的陸硯也陷入迷惘。
魏三瞅了瞅陸硯,想要聽一聽陸硯的看法。
陸硯伸手牽住栾念的手,“聽你念姐的。”他不懂這些,他信她懂。
魏三看着他們二人相握的手,驀然瞪圓了雙眼,握草,他們倆是真的!陸淮知道麽?!
十分鐘後,陸硯與栾念離開了小洋樓,栾念開車,載着陸硯返回嶺城。
栾念本以為陸硯會問一問她叮囑魏三辦的事,陸硯卻什麽都沒問,安靜地靠在副駕上閉目養神。
相同的高速道路,這一次回去卻是不同的心情。
那一次倆人裝不熟,這一次嘛,呵。
時間太晚,栾念沒有經停服務區,一鼓作氣開回嶺城,到達清茗山山腳下,已經接近午夜十二點。
陸硯示意栾念靠邊停車,他想下車抽支煙。
栾念調轉方向盤,停到一處寬闊的平臺,她懶得下車,打開車窗吹一吹冷風。
她瞄了一眼後視鏡,鏡子裏她複古紅的唇釉花了,粘在嘴唇上難受。
栾念抽出卸妝濕巾,打開手機前置鏡頭,慢慢擦拭。
廢了三張濕巾終于擦幹淨,車門忽然被人從外打開,栾念條件反射坐直,狹長的水眸撇過去,含着警告。
接觸到陸硯暗沉的黑眸,栾念不明所以,問他怎麽了,話音還未出口,眼前一黑,混合着酒香的苦菊香猛地灌進鼻間。
男人涼涼的唇貼了過來,電流瞬間從尾椎骨竄起,蔓延至四肢百骸。
栾念呼吸一窒心尖一縮,根本來不及反應,男人的右臂強勢穿過她的後腰與椅背之間,左手一把捧起她的後腦勺,不給她任何退路。
或許是半夜,也或許是栾念開了一個多小時車,她累了,腦子不聽使喚,宕機中。
以至于陸硯強吻她時,她第一時間忘了抗拒。
即使心裏不抗拒,相反還有些得意,但象征性拿喬拒絕還是要的,不然他太容易得到,便不會好好珍惜她。
陸硯把她摟在懷裏,細細親着她的唇瓣,“你到底有多少個男性朋友?”
栾念被他親得手腳發軟意亂情迷,冷不丁聽見他憋了一路的質問,忍俊不禁。
她稍稍推開他,抓住他的襯衫領子調侃,“我微信裏有一百多個合作過的客戶,男性客戶占據一大半,未婚的估摸有三十四個……”
話還未說完,她的嘴便被他再次堵住。
此次他不再溫柔以待,攻勢極猛地撬開她的牙關,尋摸到她躲躲藏藏的舌,虎視眈眈地勾纏上來。
栾念還未做好心裏準備,下意識掙紮推他,奈何扛不住陸硯雷厲風行的攻擊。
她很快束手就擒,逐漸軟化在他強勢霸道的懷裏。
察覺懷裏人的屈服,陸硯稍稍放松了力道,生怕箍疼了她,掐着她的細腰,溫柔地吻她的唇瓣。
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對于他,栾念兩年前意志力就很薄弱,現如今他被她拉下神壇,心裏得意勁蹭蹭往上冒。
荷爾蒙發酵作祟,栾念漸漸予以回應,右手勾住他的脖頸,左手擱到他腰腹,伺機想要摸一摸。
陸硯察覺她的主動,下一瞬蠻橫地勾纏過來,一場闊別已久的深吻過後,二人皆有些氣喘籲籲。
栾念埋首在他懷裏,左手藏在他汗濕的後腰處,笑得不懷好意,“陸硯,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後背是山間的冷風,懷裏是溫暖的春意,單身兩年至今,美人在懷,他不出汗才怪。
陸硯低頭咬了一口她的耳垂,“明知故問。”
司南有句話說對了,男人是得主動些,死要面子活受罪他嘗過了一次,太憋屈了。
一刻鐘後,倆人撫平浮躁的心緒,重新發動車子駛向半山腰。
一路無話回到陸家別墅,車庫門口遇到守夜的忠叔,忠叔替他們準備了醒酒的宵夜。
栾念不餓,自行遙控輪椅回房,陸硯被留下喝了一碗醒酒湯。
半小時後,栾念洗漱妥當,穿着浴袍歪靠着床尾沙發給陸硯發微信,“缺個人給我吹頭發。”
五分鐘後,陸硯才回複她,“開門。”
栾念懶得動彈,打字回複,“門沒關。”
幾乎她放下手機的一瞬間,陸硯穿着家居服,頂着半幹的頭發開門走了進來。
陸硯反手關門,給門上鎖,走到她身邊,“下次你洗澡時不允許不鎖門。”
栾念朝他伸手,嘟囔了一聲知道了。
陸硯彎腰抱起她,栾念八爪魚似的勾住他,湊近他的唇,“陸硯,我剛上樓就想你了,你快再親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