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黏糊
黏糊
公寓裏有地暖,房間溫度暖如夏日。
栾念貪涼,想要一個人睡。
陸硯大手一撈,又把人撈回懷裏,親吻她的唇,咬牙切齒道:“你別總想着過河拆橋。”
用完就扔,哪有這樣的道理。
栾念嫌棄他太黏糊,懷念他之前的高冷,怎麽談個戀愛就成了一只大狗,成天圍着她轉,幾乎形影不離。
不會被她PTSD了吧。
“陸硯,你變了,你之前不這樣的,你那時候對我一點都不好,都不把我放在眼裏……”
“嗯,栾女士調教的好。”
她的抱怨,他照單全收,他單身久了,一招破戒,嘗過她的好,他再難以放手。
見她怕熱,他替她脫掉身上的襯衫,允許她把雙臂露出被外。
倆人赤\裸相擁,顯然也沒好到哪裏去,荷爾蒙成了催化劑,鼓噪的心跳在蹦迪,溫度驟然上升。
栾念有些後悔過早招惹了這男人,早知道他精力這麽充沛,她該慎重考慮的。
她默念地經,企圖降下浮躁。
“念念,你們走山派有沒有什麽忌諱?”
網上皆說術士一派十命九不全,因洩露天機被罰鳏寡孤獨,陸硯不信這些,可想到兩年前被她抛下,他總免不了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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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的他不打算再找其他女人,認定一人便是一輩子。
幾乎在他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栾念便猜到他心中所思。
他在擔心她。
栾念轉身看向他,果不其然,他俊眉微擰,眼裏含着若有所思的擔心。
她擡手拂了拂他微擰的眉心,“陸總,現在講究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産力,那些老派的規矩也要與時俱進,我們這行沒有不能戀愛結婚的忌諱,就是費錢,賺來的錢要捐掉一半。”
別看她要價高,賺來的一半都捐了,造橋修路建學校資助學生,都挺費錢的。
“不過你放心,我每個月請你吃十次兩百九十九暢吃和牛套餐還是請得起的。”
她狡黠的笑容與豪爽的口氣令陸硯哭笑不得,罷了,管将來如何,山來搬山,水來土填。
他握住她的手,“不用你破費,我養得起你。”
栾念見好就收,不與他争辯誰養誰,“也行,回頭你們陸家人有事求我幫忙,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給他們打個六折,你去雲省打聽一下,我一般不打折的。”
爬山涉水賺的都是辛苦錢,能請得起她做事的人也不缺錢。
“好,你說了算。”
後來忘了與他聊多久,她稀裏糊塗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生物鐘嚴重罷工,栾念感覺呼吸困難,似被泰山壓頂,費力地掀開眼皮,入眼所及便是趴在她身上的男人。
他的黑眸亮得驚人,唇角漾着笑,“寶寶,弄醒你了?”
陸硯已經極力克制,奈何架不住她太美好,身上的味道甜美誘人,他磨蹭的動作便控制不住地越來越激烈。
栾念噘嘴,她再不醒就被他壓扁了好不好。
她睡不足有起床氣,不耐煩地用左腳踢他,想把他的虎視眈眈給攆走,卻把人惹惱了,稀裏糊塗被他剝了小褲,來了一場晨間早操。
期間聽到他叮囑她幾句,讓她別跑,等他中午回來帶飯給她,還說她醒了可以打電話給他。
事後,栾念累得沒力氣去沖澡,還是陸硯親自伺候她清洗了一番。
栾念一覺醒來,已經上午十點半,床尾擺放了幾大袋衣服,她打開看了看,清一色的秋冬款裙子。
各種款式皆有,她的尺碼。
洗漱後,她穿上一條綠色羊絨連衣裙,質地非常舒适,穿在身上不紮皮膚。
餐桌上有陸硯給她準備好的早餐,三明治配牛奶,他留有便簽字,叮囑她拿到微波爐加熱一遍。
吃完了早午餐,洗幹淨玻璃杯與盤子,她才有空拿起手機。
陸硯:“我去公司一趟,中午回來,你別亂跑。”
看在他如此貼心的份上,栾念回了他一個笑臉表情包,“好的。”
須臾她一陣腹痛,感覺到不對,她立馬跑向廁所,當見到旁邊放卷紙的架子上擺放着各種日用夜用的衛生棉時,她忽然笑了。
昨晚明明沒有的,多半是他一早下的訂單,超市送貨上門。
她的心上人狗是狗了點,不過确實細心。
從衛生間出來後,栾念換下身上的裙子,又穿上她的登山褲,褲子昨晚陸硯已經給她洗幹淨烘幹。
例假在身上還是穿着褲子有安全感。
她打電話給他,電話很快接通,她還未開口,聽筒裏便傳來他溫柔的聲音,“想我了?我再過半小時回去。”
“陸硯,我例假來了,腹痛,你這裏沒有熱水袋……”栾念說她還想吃甜食,囑咐他回來時帶蛋撻。
“好,你多喝熱水,我很快回來。”
挂斷電話,栾念懶得動彈,躺在沙發上等他。
二十分鐘後,陸硯拎着一大包東西回來,他買來好幾種熱水袋。
“中藥房買的,裏面有中藥,微波爐加熱後可以直接使用,還買了灌熱水的老款,你自己換着用,我還網上下單買了艾灸坐墊,據說也管用。”
“這是樓下店裏剛烤出來的原味蛋撻,店員說不是很甜,你嘗嘗看,若是不好吃,我待會兒出門再去重買。”
栾念忽覺羞愧,她脾氣間歇性不好,他全然不記仇,她提出來的要求,他有求必應,還比她想得更為周全。
她朝他伸手,“親愛的,抱一抱。”
陸硯一怔,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她向來連名帶姓地叫他,再不然就是陸總、陸大公子之類的揶揄稱呼,就連床笫之間都如此。
他放下手裏的蛋撻盒,走過去落座到她旁邊,伸手摟住她,右手探進她的長褲,貼着她的肚皮,觸手冰涼。
“肚子很疼?”
第一天量少,栾念側坐到他懷裏,靠在他肩頭笑,“還好,我是想說,你對我真好。”
陸硯失笑,親了親她的腦袋,右手慢慢給她摩挲小腹,“傻姑娘,我是你男朋友,這都是男朋友應該做的事。”
他的大手暖和,按摩力道适中,栾念發出惬意十足的哼唧聲。
“下午有沒有力氣回清茗山?”
“明天下午再回,我還想在你這裏住一晚。”
回去就不能時刻賴在他懷裏,她昨晚怕熱,現在怕冷,想要借他的身體取暖。
“你想住多久都行,待會兒給你設個指紋密碼,我不在的時候,你也可以随時過來。”
栾念嗯了一聲,“你下午還要去公司嗎?”
陸硯早就安排好了,“不去,工作可以在家裏安排,你午飯想吃什麽?帶你出去吃還是在家裏吃?”
栾念不想出門,陸硯便點了附近餐廳的外賣,特地為她點了一份藥膳雞湯。
午飯後,陸硯接到了聞名的電話,聞名問他與栾念何時從梅山回來,他從鳥不拉屎的沙漠回來了,給他們帶了不少好東西。
陸硯一聽這話便知道聞名去過了清茗山,他不想把電燈泡招來,推說明天下午回去。
聞名不疑有他,傻乎乎地信了,不過挂電話之前多嘴問了一句他何時有的女朋友。
“前兩天柳如筠打電話給我,說你有女朋友了,我說我也不知道,最近忙着出差沒和你聯系,老陸,你真的有女朋友了?我認識嗎?司南他們知道嗎?”
“不是我八卦啊,你要是有女朋友了,你就在朋友圈官宣一下,省得柳如筠總是來向我打聽,你懂的,倆家長輩們都認識,我不好把話說得太絕。”
“萬一柳如筠想不開,再把罪名推你身上,她是明星……”
栾念就在書房看書喝茶呢,陸硯挂斷了聞名的電話,朝她拍了拍自己的腿,“寶貝,過來。”
她肯定不願意過早曝光他們在交往的事,陸硯尊重她的意願。
栾念放下手裏的馬克杯,沒好氣道:“那天晚上她聽得夠清楚了,還做夢觊觎你呢,她堂堂女明星,何愁找不到男人?非要和我小老百姓争!”
說話間她走到了書桌後,落座到陸硯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頸,依偎到他懷裏。
“幸虧我兩年前把你捷足先登,啧,這麽說還是我運氣好,該我的還是我的。”
說到這裏,栾念頗為嘚瑟地晃動着雙腿。
陸硯圈緊她的腰,笑道:“我們不說她,你放心,旁人搶不走我。”
說來也巧,五分鐘後,陸硯又接到了徐鳳琴女士的電話。
徐女士問他在哪,陸硯留了一個心眼,說他在公司附近與人談事。
栾念坐在他懷裏屏氣凝神,不好發出動靜,以免吓到電話那頭的徐女士。
“兒子,你偷偷談戀愛了?”
陸硯一怔,立刻反問過去,“柳如筠找您告狀了?”
陸家未搬去清茗山之前,與柳家是對門鄰居,徐女士與柳父又是大學同學,徐女士嫁入陸家還是柳父從中牽線。
柳如筠是徐女士從小看着長大的,柳如筠喜歡陸硯,徐女士知道,不過她不參合小輩的事。
“如筠告訴我你有女朋友了,問我見沒見過,我說我見過了,我與你确認一下,你女朋友是不是蘇玲玲?”
“不是。”
陸硯斬釘截鐵的回答讓徐女士哦了一聲,“那看來我弄錯了,那你願意告訴我對方是誰嗎?”
陸硯看向懷裏當鹌鹑的人,眼神詢問她。
栾念擺手表示先保密。
陸硯便順着她的意思回,“她是一位優秀的姑娘,曾經救過您兒子的命,不過她人比較害羞,現階段我們暫時不想公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