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與栾念在交往
我與栾念在交往
深更半夜,陸硯沒去吵醒栾念,他自己捅出來的簍子,他來解決。
早晚要面對這一天。
一大清早,五點左右光景,天還未亮。
陸硯徑直去了老爺子所住的一樓小院。
陸伯勳上了歲數,早睡早醒,醒來也不去外院走動,只坐在窗下喝茶醒神。
陸硯一早來找他,陸伯勳頗為訝異,這孩子早起都去園子裏跑步,一般七點左右過來陪他用早餐。
“今個周六,你怎麽起這麽早?有事找我?”
陸硯跨進屋內,落座到陸伯勳對面的沙發上,先給老爺子打個預防針。
“爺爺,你高血壓藥放在哪裏?”
陸伯勳一聽這話頓時噎住,瞬間回過味來,小兔崽子八成犯了混事,主動低頭認錯來了。
自打成立陸氏集團,他什麽風吹雨打棘手之事沒見過,陸伯勳早就練出一身遇事八風不動的心境。
當下沒好氣道:“你直接說吧,我能承受得了。”
陸硯先觀察了一番老爺子的臉色,确認臉色紅潤,身體康健,這才緩緩開口。
“我與栾念談戀愛了,是我先追的她,我們兩年前在雲省見過,她救過我的命,如果不是她,您可能得重新找一個繼承人。”
陸伯勳目瞪口呆,信息量太大,他人老了,腦子不好使,需要緩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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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硯做好被罵的準備,也随時觀察老爺子的狀況,一旦老爺子怒火高漲,火氣難消,他就得找家庭醫生。
過了許久,陸伯勳擡手拿起手裏的拐杖,狠狠打了一下陸硯的胳膊。
“混賬東西!”
陸硯眉頭也沒皺,硬生生接下老爺子的這一棍,拐杖是實心的榉木,打在手臂上,不是一般的疼。
陸伯勳心疼又生氣,不想聽陸硯的一面之詞,叫他去把所有人召集到主樓議事廳,包括栾念在內。
一個小時後,陸家所有人全部集中到別墅主樓的議事廳。
陸建國與徐鳳琴也回來了,陸向群不住家裏,她來不來無所謂。
陸建軍夫婦面面相觑,在座之人只有他們夫婦被蒙在鼓裏。
許霜一頭霧水,她還未來得及塗抹面霜,臉幹巴巴的。
她扭頭問徐鳳琴,“大嫂,到底出什麽事了?”
陸建國夫婦心如明鏡,一看這架勢便知道老爺子知道了倆孩子偷偷交往的事。
他們先按兵不動,打算聽一聽老爺子如何說。
徐鳳琴要笑不笑,示意許霜稍安勿躁,老爺子就要過來了。
五分鐘後,忠叔攙扶着陸伯勳出現在議事廳門口。
虞嫚芬惴惴不安,不敢看向老爺子,心跳加速,等着老爺子的發落。
陸建明緊緊握着她的手,無聲示意她不用緊張,老爺子真要罵人,他先頂着。
陸伯勳落座到上首,一臉怒容,環視一圈,按捺脾氣等着陸硯把栾念帶下來。
衆人屏氣凝神。
五分鐘後,電梯門開啓,陸硯推着栾念從廂梯內走出來。
栾念昨晚熬夜翻閱資料,魏三那邊也打電話咨詢她,她沒怎麽睡好。
她打了一個哈欠,小聲嘀咕道:“你爺爺有必要興師動衆麽?同意不同意說一聲就行,還要開家庭會議,老封建,啧啧。”
陸硯知道她不怕老爺子,心裏也無負擔,老爺子不同意,她也不見得會為他争取,在這段關系上,占據上風的從來都是她。
“念念,待會兒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多少讓着爺爺,他年紀大了,經不起激将。”
栾念擡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撫他道:“你放心,我會好好說話的。”
當栾念被推進議事廳時,一下子對上端坐上首老爺子的視線。
老爺子平日本就嚴肅,此刻板着臉,更叫人心驚膽戰。
不過那是旁人,她不怕。
伸手不打笑臉人,栾念承接衆人意味不明的目光,先出聲打招呼,挨個叫人。
礙于老爺子的權威,衆人只點頭算作寒暄,可不敢說話。
陸伯勳一雙銳眸直勾勾地盯着對面的栾念,難以想象憑她的姿色竟然入得了長孫的眼。
說實話,栾念的相貌在嶺城一衆名媛圈子裏算不上優勢,唯獨她的眼睛比較吸引人,更遑論她無家世依仗。
若輕而易舉同意她與陸硯交往,陸伯勳咽不下這口氣,他傾盡全力培養的長孫,能配得起外國公主。
陸家的男人都是癡情種,一個兩個不要門當戶對的千金,偏愛草根。
陸伯勳先拿陸建國夫婦開刀,“建國、鳳琴,我問你們,陸硯與栾念在交往,你們知不知道?”
老二夫婦聞言面面相觑,齊刷刷扭頭瞪向陸硯與栾念,這倆孩子在談戀愛?
虞嫚芬心跟着一抖,差點穩不住要跳起來。
陸建明握緊她的手,給予其力量。
陸建國先看了一眼徐鳳琴,徐鳳琴不吭聲,陸建國心裏有數,這是叫他這個當爸的站出來替兒子說話。
“爸,我們知道,陸硯打過電話給我們,提前向我們報備過。”
衆人一愣,陸硯提前報備過?
合着老大夫婦不反對。
栾念也跟着挑眉,偷偷觑向陸硯,說好的低調交往,敢情他先背叛了二人之間的約定。
陸硯站在栾念身側,眼觀鼻、鼻觀心,猜想多半他陪她去醫院複查時,被骨科的劉醫生看出來的。
陸伯勳一聽這話更氣了,敢情老大夫婦支持倆孩子交往,老三夫婦更別提了,老二牆頭草,他倆閨女不在,老二媳婦說話不管用,就剩他反對是吧!
陸伯勳驟然想起陸建國一個人回來吃晚飯那次,似乎旁敲側擊提及了栾念,好啊,好得狠,原來那天是故意回來打探栾念的。
“你們不反對?”
“爸,您別——”
徐鳳琴打斷陸建國的勸說,笑着看向陸伯勳,“老爺子,栾念這孩子挺好的,身體各項指标在常規範圍內,右腳踝骨裂的地方也在慢慢愈合。”
衆人愣住了,這話幾個意思?風馬牛不相及。
陸伯勳眉頭深鎖,老大媳婦可是婦産科醫生,多年問診經歷過許多稀奇古怪的毛病。
現在年輕人愛熬夜又脆皮,因大環境因素影響,女子自然孕育下一代的少之又少,十個裏面有一半需要去醫院調理。
老大媳婦在點他,栾念是個好姑娘。
“陸爺爺,我說幾句話。”
栾念不想大家夥為了她的事争執不休,她瞧虞姨都快坐不住了。
栾念一開口,果然吸引了衆人的視線。
陸伯勳倒要聽聽她如何解釋,“說吧。”
栾念也不迂回,直截了當表示,“陸爺爺,實不相瞞,兩年前我對陸硯一見鐘情,當時忌諱他的身份,我沒有膽量追求,直到年前來找虞姨,才知道陸硯是陸叔叔的侄子。”
衆人瞠目結舌,等等,兩年前?一見鐘情?虞姨?
陸硯偏頭避開老爺子瞪過來的視線,這姑娘。
栾念懶得管衆人之間的眉眼官司,繼續說道:“陸家肯定不會讓陌生人随便住進來,我的身份,想必老爺子早已知曉。”
“虞姨不是我媽媽,她是我師母,我師父臨走前交代了一句話,叫我有空來嶺城探望一下她,所有我才過來。”
虞嫚芬眸光微動,眼眶泛酸。
陸建明大度,盡管吃醋,也不能與一個過世之人計較。
“陸爺爺,我喜歡陸硯,如果你反對,那反對無效,陸硯的命是我救的,古時候講究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
“你也無需擔心我觊觎你們陸家財産,說實話,我栾念別的本事沒有,但在西南一帶多少也算個人物,手頭雖然沒有千萬資産,但百萬存款還是有的,能養得起陸硯。”
議事廳裏所有人都被栾念霸氣外露的話震住,小姑娘不按套路出牌,口氣不小。
百萬存款養陸硯?
陸家長孫手腕上佩戴的腕表都不止百萬。
虞嫚芬本來很心酸的,聽了栾念這番話後,默不作聲挺起了胸膛。
她當年可沒有栾念這麽厲害,見陸老爺子就像老鼠見到貓那樣害怕。
反觀栾念與老爺子,顯然栾念嚣張的氣焰壓住了老爺子的怒火。
陸伯勳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家的氣勢壓制,心裏是既恨也欣賞,怪不得把他長孫吃得死死的,就沖她這股氣量,那些嬌氣千金真的無法與之抗衡。
然而心裏依舊不爽,更不會因為她的幾句豪言壯語而松口。
“笑話,百萬存款就想讓陸硯入贅?”
徐鳳琴簡直聽不下去,暗忖她的傻兒子用不着百萬存款,他會主動倒貼。
栾念擡手捋了捋耳邊碎發,不經意間露出左手腕上帶着的翡翠玉镯。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亮,被那抹碧綠的镯子吸引住目光。
耳濡目染的富貴熏陶之下,這翡翠玉镯的價值一眼便能窺見。
虞嫚芬愣住,前夫的身家可買不起這镯子,不禁問道:“念念,這镯子哪裏來的?”
栾戀哦了一聲,不以為然道:“前段時間去魏三家做客,給他們家的四合院簡單看了看,魏爺爺送給我的,說本來是留給孫媳婦的。”
陸家衆人:“……”
陸伯勳臉色青白交錯,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忠叔眼疾手快把氧氣瓶遞過去,陸伯勳抓過來,一鼓作氣吸了幾大口。
小丫頭片子厲害得很!
不歡而散後,陸建軍不允許妻子在裏面攪合,叮囑許霜不要與陸丁敏、陸建芝她們一唱一和,以免惹怒陸硯。
許霜對着鏡子塗抹面霜,“聽你的,不過虞嫚芬與栾念真的絕,當媽的霸占三弟,她前夫的徒弟竟然膽大包天勾搭陸硯,簡直了。”
陸建軍摘掉老花鏡,為人向來中立,“一個巴掌拍不響,也不單純是栾念的錯,她再費盡心思勾搭陸硯,陸硯不上當就行。”
“算了,我倆別多嘴,孩子們的事由他們自己去,我們作為長輩,不要輕易插手。”
事情既然已攤開,栾念幹脆搬出了陸家,省得留下來自讨沒趣。
她沒有住進陸硯的公寓,而是蹭了聞名在市區空着的一套大平層。
陸硯得知後,第一時間從公司抽身找過去。
嫉妒得發狂。
他把人摁住懷裏,“他在追你?”
栾念瞪了他一眼,“他要是有這個膽量,早八百年追到我了。”
陸硯想想也是,不過還是不放心,央求她搬去與他一塊住。
栾念一口回絕,“陸總,男人不要磨磨唧唧,咱倆住一塊容易産生矛盾,現在這樣挺好的,各自有各自的生活空間。”
“行,你不搬,我搬。”
當天下午,陸硯就找人把他的生活用品搬進了栾念這裏。
聞名聽說後,打電話過來取笑陸硯,“老陸,我不收栾念的房租,你過來住,我可要收錢了啊。”
陸硯直接給聞名轉了市場價過去,原計劃要買下這套大平層,又怕栾念生氣跑掉,最後不甘心地轉了一年房租過去。
聞名收了下來,轉頭第二天就給栾念送來了最新上市的包包與登山靴。
陸硯氣笑了,聞名這小子拿他的錢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