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對于一周後的JR.大賽, 參賽的四名選手相當看重。

盡管這只是一場業餘性質的青少年網球大賽,但能夠跟強敵交手,這對于他們而言, 是進行自我提升和自我突破的一個極好的機會。

比賽八進四比賽一結束, 幸村就拉着真田去做特訓了,柳蓮二也在向觀瀾詢問了一些與精神力網球有關的信息之後, 去了網球俱樂部, 準備給自己做加強訓練。

“既然大家都這麽有幹勁, 我們也利用晚飯前的時間, 來進行一下模拟對戰訓練吧。”觀瀾對周助說。

真田有幸村這樣的小夥伴做陪練,他當然也要給他哥哥開小竈。

“對了, 裕太也要一起哦!我可不會因為你已經提前出局了, 就放過你!”

這次裕太和柳蓮二的對戰, 是裕太輸了, 他可不能一直輸下去。

等以後周助和裕太來了牧之藤, 幸村、真田、柳也升學立海大, 他們可就要經常交手了吶。

裕太沒有料到居然還有自己的事,但他對于觀瀾主動提出要幫自己做特訓的事, 還是很樂意的。

只見他重重點了點頭:“好!”

周助見狀, 眼睛眯成了月牙狀。

小瀾還真是溫柔呢,怕裕太因為比賽的失利而胡思亂想, 又不好明說,就用這種方式來鼓勵他, 讓他重新振作起來。

為了保證能夠專心練球,不會受到不必要的幹擾, 觀瀾和周助也找了一家環境不錯的網球俱樂部進行練習。

觀瀾手執網球拍, 站在了周助的對面:“接下來, 我會分別模拟真田和幸村來跟周助哥對打,周助哥做好準備。從現在起,不要把我當成‘不二觀瀾’,直接把我當成你的半決賽和決賽對手吧!”

“決賽對手?”周助笑了笑,睜開的藍眸中也流露出銳利的戰意:“看樣子,小瀾對我還真是有信心吶。既然這樣,我可不能辜負小瀾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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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瀾曾經跟真田對打過,早早便看穿了他幾大絕招的本質,“風林火山”信手拈來,讓周助招架得很是吃力。

“真田在爆發狀态下打球,實力會比平時有所提升。所以,我在跟周助哥對打的時候,使用的實力比平時的他要高一些,周助哥好好适應一下這種進攻節奏吧。”

他見周助點了頭,又提醒道:“雖然我能夠使出真田的招式,但他在網球中融入了他自己的劍道。所以,即使我模仿得再像,跟他本人打出的‘風林火山’還是會有一些差異……”

“好厲害,明明只是跟真田和幸村他們打了一場網球,就已經能夠還原出真田的網球了。”

裕太小少年發出了一聲感慨。

随後,他便開始順着觀瀾對周助的指導去思考,如果換做是自己對上真田,該怎麽做……

當然,他知道,現在的自己還不是真田的對手。別的不說,自己在速度和力量方面,就比真田差了一截。

但看清對手的強大,也是在審視自身的不足。往後,他的訓練可以更加有針對性地進行。

由于只是一場模拟指導賽,觀瀾的“真田式網球模拟”并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好了,就到這裏吧。我相信,在對戰模拟的過程中,周助哥應該已經對真田君的網球有了一定的了解,該怎麽應付他的網球,也有了一定的對策吧?”

面對周助這種充滿靈性的選手,觀瀾只會以引導為主,不會直接幫他列出應對真田網球的一二三種方法。他堅信,周助能找到最适合他自己的方法,也許會比觀瀾的方法更好也說不一定。

周助點了點頭,繼而好奇地看向了觀瀾:“接下來,小瀾是要開始模拟幸村的網球了嗎?”他看上去有點好奇:“精神力網球,也是可以模拟的嗎?”

“我并不會使用yips,但我可以幫周助哥模拟出中了yips之後的情況。”

觀瀾一邊說着話,一邊墊着手中的網球。

幸村的yips作用是“五感剝奪”,而觀瀾有一招正在開發的招式,其本質是“五感欺騙”。

說起來,這一招的靈感來源,還是某位反派大佬。

那位大佬有着支配對手五感的能力,可以對對方做到完全催眠,讓對方看到自己想讓他看到的,聽到想讓他聽到的,感知也同樣可以被欺騙,簡直就是一種BUG似的能力。

而最為BUG的一點是,除非能夠在最開始就避免被催眠和控制,否則,一旦落入完全催眠中,這種催眠的效果将是永久的。哪怕被催眠者中途意識到了,也無法掙脫。

觀瀾的“五感欺騙”當然遠遠做不到對方那種程度,但用來跟周助做yips狀态的模拟訓練,足夠了。

“周助哥注意了,你的視覺将被‘剝奪’,然後是聽覺、嗅覺、味覺、觸覺……”

周助漂亮的藍眼睛失去了焦距。

在觀瀾精神力的作用之下,他“認為”自己的視覺被剝奪了。

失去視覺,讓周助陷入了極為狼狽的境地之中,他數次跌倒在地上,把自己摔得狼狽不堪。

一旁的裕太小少年見狀,都有些不忍心了。

“小瀾,只是一場練習賽,不用做到這種地步吧……”

如果這是在正式的比賽中,哪怕周助跟人打球打得頭破血流,只要他自己不放棄比賽,裕太都不會上前阻攔。

但這只是一場練習賽啊!

“裕太,謝謝你的關心,但不要阻止我和小瀾的比賽。這是我必須經歷和面對的!”

又一次從地上爬起來,周助喘着粗氣如是說。

如果不能适應這種狀态,在正式的比賽中,他只會更加狼狽。

……

當天,觀瀾在分別為周助和裕太完成了模拟對戰訓練後,和自己的兩個哥哥一起吃了頓晚餐,就坐車回了關西。

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在賽前幫周助做特訓。

接下來一周,他要上課,要管理網球部的諸多事宜,不可能再專程趕回關東跟周助對打。

不過他相信,那兩場模拟對戰訓練,對于周助而言,已經足夠了。

時間在日複一日的訓練之中過得飛快。

第二周周六,觀瀾準時出現在半決賽的比賽場地。早早便等候在球場邊,等待比賽開始的周助敏銳地發現了觀瀾的到來,微笑着沖他揮了揮手:“小瀾,這裏!”

由于兩場半決賽時間是錯開的,周助完全有時間先看完幸村和柳的對決,再去跟真田比賽。

幸村的比賽,真田顯然也不會錯過。

也不知怎麽的,他居然和手冢小少年坐在一起。而且,兩人之間并沒有那種劍拔弩張的感覺,總體看起來比較平和。

“One match,柳蓮二VS幸村精市,幸村精市發球!”

“精市君的手氣,似乎很好呢。”觀瀾一邊觀看着比賽,一邊發表自己的看法:“需要抽簽的比賽中,在半決賽和決賽之前,他經常遇不到什麽真正有威脅力的對手。在跟人以轉球拍的方式來決定發球權時,只要負責轉球拍的那個人是他,發球權也多半是他的。”

這可不是觀瀾随便說說的。這是他在觀察了許多場比賽之後,得出的結論。

周助和裕太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還真是。

“看樣子,如果我能進入到決賽中跟幸村比賽,要争取到轉球拍的權力才可以。”

周助小小地開了個玩笑。

他們都知道,比賽的勝負,可不是看誰能取

得發球權決定的。

也只有在對戰雙方實力差不多的時候,先取得發球權的那一方,會因此而獲得些許優勢。

“柳的數據網球對幸村,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呢。”

比賽開始沒多久,幸村就保住了自己的發球局,并破了柳的發球局。

在第三局中,柳對幸村使出了他曾對裕太使用過的招式空蟬。

裕太見狀,瞪大了眼:“是那一招。”

可以說,裕太就是敗在空蟬之下的。

如果不是他沒有找到破解空蟬的方法,那一局的比賽,他還可以繼續跟柳打下去。

然而,空蟬對幸村卻沒起到什麽作用。

柳利用空蟬得了一分,當他打出第二個空蟬時,直接被幸村打了回去。

“無論是什麽樣的招式,只要找到它的弱點并将它打回去,就可以了!”

柳顯然沒有料到自己的得意技竟然這麽快就被幸村破解了。

只見他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幸村。

數據網球失去了效用,他的得意技也在一個照面之下就被幸村攻破。

他……真的還有贏面嗎?

不,現在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

柳搖了搖頭,如果只拼基礎網球的話,他也能夠做到。

無論如何,今天他一定要把幸村的絕招給逼出來。

雙方開始陷入了拉鋸戰中,盡管柳對于幸村的絕招應付得很是吃力,但他還是在努力跟上幸村的節奏。

然而,漸漸的,柳發現,自己的體力消耗遠遠高于平時,手腳就像灌了鉛一樣,別說是跟上幸村的節奏了,就連正常的揮拍和擊球,都變得困難無比。

對面場地上,戴着一條綠色吸汗帶的藍紫發小少年看上去仍然是那副清清爽爽的樣子,與比賽剛開始時無異。

只見他注視着柳,雙目灼灼地說:“你是一個值得敬佩的對手,所以,面對你,我也将奉上我最大的誠意。”

他高高地将球抛起,然後用力将球擊出。

這一球,看似與之前沒什麽不同,但柳心中卻是一凜。

他能夠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要來了。

在來回打了數球之後,柳的眼神開始變得呆滞。

幸村一個大力扣殺,将柳的球拍打落在地。柳摸索着想要撿起球拍,卻一不小心摔倒在了地上。

漸漸的,他連這些反應也沒有了。

他像是整個人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呆愣在了原地。

坐在觀衆席上的真田壓低了帽檐,嚴肅地說道:“來了,幸村的yips。”

他已經數次敗在幸村的這一招之下,至今還沒能從這一招中掙脫出來過。

手冢小少年沉默地觀看着這場比賽,但他圓滾滾的雙眼中跳躍着的火焰,說明他的內心并不平靜。

裕太小少年也感慨地說:“原來,中了yips之後,是這個樣子的嗎?果然跟小瀾那天使出的招式效果很像呢。”

“我那一招的作用可不是滅人五感啊,只是粗淺地模拟出人失去五感後的樣子。想要掙脫,其實并不難。”觀瀾出言反駁。

裕太:“……”

每次觀瀾嘴上說什麽簡單之類的話,他都是不信的。

觀瀾的不難,對于其他人來說明明就很難好嗎?

“柳要輸了。”

失去五感的柳無法對外界做出回應,幸村趁機拿下了這場比賽。

他可不會因為對方中了他的絕招而放水。在比賽中全力以赴,才是對對手最大的尊重!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幸村精市,6:0!”

過了好一陣子,柳才終于從

失去五感的狀态中清醒過來。

就像觀瀾與越智月光的那場比賽一樣,即使使用者收回了附着在對手身上的精神力,可對方什麽時候能夠醒過來,還是取決于他自身。

柳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6:0的比分。

今天的太陽是那麽的耀眼,晃得他幾乎要流下淚來。

但柳還是調整好情緒,慢慢地走到了幸村跟前:“恭喜你晉級,精市。”

“謝謝,也謝謝蓮二,為我帶來了很好的一場比賽,我很久沒有打得這麽盡興過了。”

兩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準備去隔壁場地觀看真田和周助的比賽。

就在剛才,真田和周助已經提前球場熱身去了。

在來到觀衆席之後,幸村下意識地開始尋找觀瀾的身影。

他喜歡聽觀瀾對比賽的講解和分析,這往往能夠為他提供新的思路。

“觀瀾君竟然和手冢君坐在一起,看樣子,已經熟起來了嘛,明明之前還不怎麽認識。”

“不二君偶然遇到手冢,并邀請手冢一起觀賽的可能性是92.7%。”柳蓮二眯着眼睛報出了一串不知道是怎麽計算出來的數據。

“對了,就在剛才,精市你和我比賽的時候,是真田和手冢坐在一起。”

“難怪弦一郎今天看起來鬥志格外高啊,弦一郎對手冢還真是執着。”幸村臉上的笑容愈發溫和。

這笑容,甚至燦爛到連柳都覺得危險的地步。

“不過,如果對弦一郎的比賽有利的,就随他去吧。”幸村說着,走到了觀瀾身邊:“我們可以坐在這裏嗎?”

“當然可以,精市君你們随意。”

“觀瀾君對這場比賽怎麽看,周助君是你的哥哥吧,你應該對他的實力很了解,而弦一郎也是跟你交手過的。”

“真田君很強,不過,周助哥是不會輸的。為了跟真田君以及幸村君的比賽,他可是做了不少準備呢。”

“聽起來,觀瀾君似乎對周助君很有信心?”幸村挑了挑眉。

觀瀾瞥了他一眼:“幸村君不也一樣?在聽到我說周助哥會贏的時候,嘴角的笑容都淡了啊。精市君也很維護真田君呢。”

“畢竟,弦一郎是我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啊。他的每一點進步,每一次努力我都看在眼裏,當然會對他有信心。”

“能夠被幸村君這樣維護着,真田君還真是幸福呢。”

雖然看似溫和,能夠輕而易舉地得到其他人的好感,但幸村并沒有那麽容易接近。

遠近親疏,在他這裏的待遇區別,可是明明白白的。

他對真田百般維護,換做是另一個人,他可不會這麽做。

“周助君不也一樣嗎?有着觀瀾君這麽信任他、維護他的弟弟。偶爾也會你們之間的兄弟情呢。”

幸村回道。

觀瀾看着手執球拍踏入球場的周助和真田:“比賽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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