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85章

觀瀾拿出自己的球拍, 走到了球場上。

切原盯着眼前這名面容精致的小少年看了一會兒，似乎很難相信他居然是小學界實力最強的人。

明明看起來這麽纖細，身體底子說不定還沒有他來得強。

他見觀瀾沒有上前的意思, 忍不住開口道：“你不轉球拍嗎？”

“不需要, 發球權就讓給你吧。”觀瀾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 似乎這對于他來說不過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惡……被小瞧了啊！

切原捏緊了手中的網球, 決定給面前之人一個好看。

“One match， 不二觀瀾VS切原赤也，切原赤也發球！”

切原一上手就是一個高速發球，這也是他目前能夠打出的速度最快的發球了。

可惜, 這一球對于觀瀾來說構不成什麽威脅。

只見觀瀾邁着小碎步上前, 輕輕松松地就将球打了回去。

這個回球無論是從力度還是速度上而言, 都遠超切原的發球。

直到網球落地之後彈出界外，切原才反應過來。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那顆網球在地上留下的印記。

一球, 僅僅只是一球, 就足以讓切原看清, 他不是觀瀾的對手。

不過, 他絕對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認輸！至少要讓面前之人知道, 他也不是個弱者！

切原定了定神，又打出了第二顆發球。

這一次, 觀瀾連腳步都沒有挪動一下，直接就将球打了回去。

砰——

又是一個讓切原完全來不及反應的回球，無論他怎麽努力，都無法看清這顆回球的球路。

砰砰——

“Game 不二觀瀾，1:0！”

第一局, 以極快的速度結束了, 網球一共在兩人之間來回了四次, 連一次多餘的次數都沒有。

如果是在平時，觀瀾不介意跟小朋友打一場指導賽。

不過他可沒忘記，切原小朋友今天是來踢館的。

既然這樣，那就要絕對的實力碾壓他，打到他服！

切原連自己的發球局都保不住，接下來，觀瀾的發球局，他當然也沒有任何勝算。

觀瀾用四顆ACE發球直接結束了這局，切原連球都碰不到，別說是像他原先預想中那樣，跟觀瀾來一場激烈的對抗了。

他看向觀瀾的目光中帶着強烈的不甘。

可惡，可惡，他想贏啊！難道他連一分都得不到嗎？難道他跟眼前這人之間的差距就這麽大嗎？！

激動的情緒使得他的眼眶漸漸被血色所充斥。

圍觀的小學生們見狀，不由緊張了起來：“又是那種狀态！剛才，他就是在進入到那種狀态之後，開始像個惡魔一樣把球往人的身上打！部長不會有事吧？！”

盡管對觀瀾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但小學生們還是不希望觀瀾受傷。

“放心吧，副部長完全不是部長的對手，都能夠在毫發無損的情況下戰勝切原。部長的話一定沒問題啦……啊，你們看，他眼眸中的赤紅之色褪去了耶！”

衆人定睛一看，果然發現剛剛準備惡魔化的切原，雙目從赤紅恢複到了之前的碧翠。

他有些懵圈地看着對面的觀瀾，似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能夠明确地感覺到，觀瀾身上有一股力量在桎梏着自己。

“惡魔化，對我來說起不了任何作用。”觀瀾一邊說着，一邊将球打到了切原無法迎擊的死角處。

“事實上，我并不認為惡魔化是一種贏球的好方法。誠然，它可以在短時間內提高你的五維數值，但它帶來的增幅，甚至還比不上‘無我

境界’，而它的副作用卻比‘無我境界’更大——你每次在使用往惡魔化之後的一段時間內，精神都會處于狂躁狀态吧？”

切原睜着一雙翠綠的眸子，呆愣愣地看着觀瀾：“欸？是這樣嗎？”

說實話，他完全沒有注意這個問題，甚至就連所謂的“惡魔化”，他都還不能自主開啓。

每次都是他被逼到絕境，走投無路的時候，才能夠開啓這種狀态，之後會發生什麽，他就沒有一點印象了。

但小學界少有能夠把切原逼到這種地步的對手，因此，他開啓“惡魔化”的次數并不多。

觀瀾看着眼前這個一臉懵懂的孩子，是徹底沒了脾氣。

這麽天然呆，難怪在立海大一直處于食物鏈底層，誰都可以來欺負一把。

“總之，你記住，經常進入到這種狀态之中，對你是沒什麽好處的，還容易打傷別人。”

“反正，跟你打網球，我又用不出這一招，說什麽都沒用吧？”切原小聲嘀咕着。

“你知道就好。這種連你自己都掌控不了的狀态，并不算是你真正的實力。在我看來，你本身有着更大的潛力，可以變得比惡魔化狀态下的你更強。”

嘴上說着鼓勵人的話，觀瀾下手可是絲毫沒有放水。

他每一次揮動球拍，就必定會從切原的手中拿下分數。

完全碰不到球，又無法順利進入“惡魔化”的切原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爬來爬去，難受得很。

終于，到了觀瀾的賽末點。

也許是他對切原動了恻隐之心，這一球，他故意放慢了速度，用切原能夠接得到的球速和力量來打球。

在國中生們看來慢吞吞的網球，對于還是小學生的切原來說具有極大的威脅力。

幾乎每一次，他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夠接住觀瀾打來的球。

但切原打得很開心，比起之前幾局連球都碰不到，他還是更喜歡現在的樣子。

在跟觀瀾的對打中，他也逐漸意識到了自己的一些薄弱環節。

當然，他這種理論廢，讓他一本正經地進行分析，他肯定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的，但他可以用身體記住這些。

最終的結果，毫無疑問，是觀瀾以6:0的絕對優勢取得了勝利。

切原不甘心地看着他：“雖然這次輸給你了，但下一次，贏的一定會是我！”

“啊，我等着你來挑戰我。”對于眼前的情形，觀瀾早已有了處理心得。

這一次，他不過是例行公事地對切原的挑戰進行了回應，沒想到，切原立刻雙眼一亮。

“吶，今年秋季的小學組JR.大賽，你會參加吧？我在JR.大賽等着你，不許逃！”

“不，我從不參加JR.大賽，而且小學組的JR.大賽也是分地區進行的，關東和關西的比賽并不在一起。所以，很遺憾，今年秋季的JR.大賽，我沒有辦法跟你交手呢。”

“怎麽可以這樣！”切原猶如遇到了晴天霹靂：“那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再交上手？”

難道，下次交手也要他坐車來牧之藤嗎？

他對自己的方向感不是沒有信心，而是很沒信心！

這次他原本的目的地是東京一些小學，沒有想到迷路來了兵庫縣。

這可能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憑自己的實力找來兵庫縣啊！

切原心思簡單，想什麽都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觀瀾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可真是個活寶啊……有他在，以後的立海大一定會很有意思。

“等我們升上國中部以後，有機會的話，全國大賽見吧。”

切原看着觀瀾，眼神漸漸變得認真起

來：“好，那就全國大賽見！”

聽說牧之藤是去年的全國冠軍，他一定要找一所可以打敗牧之藤的學校！

再不濟，至少也要夠資格跟牧之藤交手，這樣，他才有機會跟觀瀾再打一場。

至于升學到牧之藤，天天跟觀瀾交手這種事，切原也不是沒有想過。

但這個念頭也只是在他腦海中短暫停留了一瞬，就被他給抛出去了。

牧之藤又不是什麽寄宿制的學校，他家在關東，牧之藤在關西，想也知道家裏人肯定不會答應他大老遠跑到牧之藤來讀國中的啦。

網球少年們之間恩怨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切原離開牧之藤的時候，一些人已經跟他成為了朋友。

為了防止切原在回程途中再度迷路，牧之藤衆人在問明了他家的地址之後，還親自将他送上了公交車，并交代好他要在哪站下車。

看到消失在視野中的公交車，有人說道：“這下應該沒有問題了吧？還真是讓人難以置信，我們兵庫縣四個小學網球部被人踢館的原因，居然是這家夥迷路了！”

“不好說呢。”

觀瀾想起切原在原著中總是坐過站的劇情，小臉上滿是嚴肅。

事實上，他的擔心并不是多餘的。

剛剛跟人打了很多場網球的切原小少年，一坐到公交車上，就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至于他能不能在到站之前醒過來，就看天意了……

在少年們每天艱苦而充實的訓練中，時間過得很快。

轉眼間，又到了全國大賽抽簽的日子。

今年的全國大賽，有二十七支隊伍參加，比去年多了三所學校。

雖然年年都有學校因為暴力事件而被禁賽，但今年的情況似乎要比去年好一些。

其中，關東方面，作為四強的立海大附中、冰帝學園、綠山中學以及山吹中學自動進入了全國大賽。除此之外，在今年的關東大賽中表現亮眼的青春學園，以及去年表現不錯的六角中學，都被推薦參加今年的全國大賽。

關西方面，牧之藤學院、四天寶寺中學以及黑潮學院當然會參加全國大賽。由于四強之一的兜中學被禁止參賽，空出的名額由海鬥學院補上。

在去年全國大賽中戰績出衆的舞子坂中學，以及實力向來處于全國中下游但每年都穩紮穩打的岡藏中學，也分別獲得了推薦名額。

今年全國大賽的舉辦地點是滋賀縣，滋賀縣獲得了一個額外的推薦名額，并推薦了今年本縣的縣大賽冠軍泷川中學，因此，今年參加全國大賽的關西學校一共有七所。

由于強校主要集中在關東和關西地區，牧之藤衆人比較關注的也就是這兩個地區的參賽學校。

至于其他地區，根據他們收集到的情報來看，也就只有九州的獅子樂中學值得關注一下。

參加關西大賽抽簽的是觀瀾和白鳥游野，全國大賽抽簽時，來的人就成了白鳥游野、白石和周助這一帶二的組合。

“明年我們這些三年級生就要畢業了，以後的牧之藤還得靠新生支撐起來，總得帶他們去見一見世面。”在提議将白石和周助帶來的時候，白鳥游野是這麽說的。

觀瀾同意了他的觀點。

當牧之藤三人抵達抽簽會堂時，不少人都在暗中打量着他們。

去年，平等院一行三人氣勢太過強大，給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年的牧之藤與去年相比，似乎差了很多呢。

“什麽啊，我還以為牧之藤有多厲害，結果今天白鳥來抽簽，還不忘帶着兩個奶娃娃。看樣子，牧之藤是真的沒落了。”

總有一些人喜歡以貌取人。

周助和白石作為牧之藤的一年級正選，在一群二、三

年級的學生中，顯得格外嬌小，也難怪這些人不把他們放在眼裏。

與他們享受着一樣待遇的，還有立海大的萌版三巨頭，以及冰帝的袖珍部長。

這個抽簽會場奶娃娃含量超标，以至于一些學校的代表都不知道自己該先去嘲諷哪個，又該挑選哪所學校作為自己的對手。

對此，周助的回應是微笑，如果有哪所學校自不量力地想要第二輪就對上他們，他們是很歡迎的。

白石則看了看自己的手，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遠遠的，周助看見幸村似乎在打量着自己一行人。

當幸村發現沒能找到某個身影時，眼中隐隐流露出失望之色。

他朝着周助點了點頭，然後別開了目光。今天這種場合，他們不需要有什麽額外的交集。

要從二十七所學校中選拔出十六強，有五所學校會被列為種子學校，在第一輪比賽中輪空，另外的二十二所學校則要經過一番比拼，獲得晉級名額。

作為去年的全國四強，以及今年的關西冠軍，牧之藤學院理所當然地獲得了一個種子學校的名額。

至于第二輪比賽，他們會對上誰，就看對方的簽運了。

所幸的是，幸運女神還是比較青睐牧之藤的。

按照他們的分組，他們一直到半決賽，都不會有太過具有威脅力的對手。

比較可惜的是，剛剛叫嚣着要打爆一年級小鬼的學校，被分去了立海大那一組，最遲在比賽第二輪就會被淘汰，他們注定是等不到親自教訓對方的時候了。

……

“兵庫縣代表岡藏中學VS香川縣代表串牧東中學，比分3:2，岡藏中學晉級！”

“所以，我們接下來的對手就是岡藏中學了嗎？”在一旁觀戰的周助眯起了眼：“真是令人期待吶。”

雖然牧之藤在縣大賽中就跟岡藏中學交過手，但周助等人還沒有跟岡藏中學的人打過呢。

與牧之藤衆的躍躍欲試相比，岡藏中學的正選們則滿臉沉重。

在看到牧之藤一行人後，對他們來說，連剛剛贏得比賽的喜悅都淡了下來。

連牧之藤的二軍，都可以戰勝他們，這場比賽，他們要怎麽打？

去年，他們就在十六進八的比賽中被人送回了老家，沒想到今年還是沒能逃脫全國大賽兩輪游的命運！

盡管不想在賽前自己滅自己威風，但岡藏中學的人很清楚，除非牧之藤棄權，否則他們是不可能戰勝對方的。

“看樣子，我們不太受人歡迎呢。”觀瀾說。

岡藏中學看到他們一行人的前後變化，都被觀瀾納入了眼底。

“走吧，回學校訓練了！”

知道他們下一場比賽的對手，就足夠了。

至于其他學校，能夠走到牧之藤跟前來的，觀瀾當然會讓底下的部員好好收集那所學校的資料。

不能走到牧之藤跟前來的，也無需他們多費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