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比賽一開始, 白石拿到了發球權。

他發出的球，看似平平無奇，實際上角度刁鑽, 而且, 十分詭異的是, 當橘吉平自認為自己可以接下這一球的時候, 往往球會從他的球拍間漏過去。

很快，橘吉平就莫名其妙地輸掉了第一局。

獅子樂的選手席上，一些人開始心浮氣躁。

“那家夥到底在幹什麽！部長看重他，特地把最重要的單打位交付到他的手中，可他居然連這麽簡單的錯誤都會犯！什麽九州雙雄啊，也不過是個吹牛皮的小鬼罷了！”

這是一名對獅子樂部長過分看重一年級生感到不滿的三年級生。

今年是他們在國中網球界的最後一年全國大賽, 兩名一年級生出場的次數多了, 他這種在三年級中墊底的正選出場的機會自然就少了。

這名三年級生會對一年級就被冠以“九州雙雄”之名的二人産生不滿, 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另一名三年級生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千歲皺起了眉, 趕忙拉了拉說話的同伴, 開口道：“也許這是橘在試探, 才第一局而已，說明不了什麽問題，不用太着急。”

同為出場次數被削減的存在，這名出言勸阻的三年級生能夠理解同伴的心情, 但他們就快要畢業了，以後還要靠以橘吉平和千歲為首的一二年級生撐起獅子樂網球部。

要是對他們指責太過，也許會寒了人心。

而且, 說是把最重要的位置交付給一年級生……其實不就是他們這些做前輩的無能麽？

但凡他們實力更強一些，也不必讓小他們兩歲的學弟來背負這樣的壓力。

千歲冷冷地看了這兩名前輩一眼，開始考慮自己入學獅子樂中學, 究竟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當初，他是因為獅子樂中學離家近，也算是一個網球強校，并且想要和好朋友橘吉平一起打網球，才和橘吉平一起通過努力考入了獅子樂中學。

可進入網球部之後的種種，都讓千歲産生了不适感。

獅子樂既然盛行暴力網球，打這些網球的前輩們當然也和善不到哪裏去。

他們平時對外校的人狠，在校內排位賽中，對待自己看不順眼的學弟，也是類似的做派。

似乎是想要通過暴力，在學弟們面前建立起絕對的權威。

橘吉平和千歲千裏雖然個人實力極為出衆，但他們在加入網球部之後，明裏暗裏也沒少受到某些前輩的打壓和排擠。

如果不是獅子樂的部長的确是一個很好的人，願意給予實力強勁的後輩出賽的機會，并且在竭力調節着一年級的二人與其他三年級生的關系，獅子樂網球部，千歲千裏大概早就呆不下去了。

可惜的是，獅子樂的部長人雖好，網球實力也不錯，脾氣在三年級生中卻顯得太過溫吞，導致一些自以為是的三年級生不大聽從他的指揮。

如果不是網球部中沒有其他更适合做部長的人，再加上獅子樂部長的實力的确比其他三年級生強，桀骜不馴的三年級生們大概早就奮起反抗了。

面和心不和，隊伍內部四分五裂，這就是千歲看到的獅子樂內部。

別看今天他們出場的時候，好像氣勢很強，一致對外。

誰又能想到，他們的隊伍內部，昨天還因為半決賽的出賽名單，而發生了激烈的争吵。

如果比賽一切順利，押後出場的三年級生們當然沒有什麽好說的。

可一旦陷入了逆風局，三年級生們的怨恨和不甘，就會直沖獅子樂的部長以及他們兩個一年級生而來……

千歲閉上了眼，他突然覺得很累。

打球，跟人比賽，原本是一件讓人心情激動的事，可現在，他卻覺得索然無味，興致全無。就連賽場上正在進行的單打二比賽，他也不想去關心了。

在三年級生們的交談和抱怨聲中，橘吉平很快就輸掉了第二局比賽。

第一局比賽輸給白石，還能夠說是在試探，可第二局，他連自己的發球局都沒能保住，也讓獅子樂的前輩們更為不滿。

“就這樣，還好意思說他比平等院更強？簡直就是做夢！”

“小鬼就是小鬼，一點都靠不住！”

就在獅子樂的選手席對橘吉平冷嘲熱諷的時候，原本最該出言諷刺或者挑釁橘吉平的牧之藤衆人卻保持了沉默。

“沒有想到，當初的九州雄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難怪之前連續兩年都沒能在全國大賽中打出什麽好成績來。”吉田光說。

“雖然我也對球場上那個口出狂言的小子感到不爽，不過……他的前輩也太差勁了，以至于我都不好再說什麽了。”白鳥游野也開口道。

“大概在獅子樂那些‘前輩們’的眼裏，臧琳只用了最基礎的網球，就把橘打得沒有還手之力了吧？”周助搖了搖頭：“原來現在，獅子樂都是這種水平的人……”

“Game 白石，3:0！”

三局過去了，橘吉平被白石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他的成名絕技“爆球亂舞”與“暴走雄獅”更是不見蹤影。

獅子樂的三年級生終于忍不住了，他們朝着球場內大吼：“喂，你小子到底有沒有在認真打球啊！”

“要是就這麽輸掉比賽的話，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第二個人的話音剛落，就有一顆剛勁有力的網球從他的耳邊擦過。

場上的金發小少年回過頭，眼神兇狠，充滿戾氣。

“能做到的話，你就盡管試試！”

在這一刻，牧之藤衆倒是有些明白，媒體為什麽會把橘吉平稱為平等院二代了。

國一時期的平等院，面對經常給他找麻煩的前輩們，也是這樣的戾氣橫生。

“Out，Game白石，4:0！”

沒有再關注獅子樂選手席那邊的情況，周助問身旁的小夥伴加藤：“你看出什麽了嗎？”

加藤開口說：“不是橘吉平不想使出‘爆球亂舞’和‘暴走雄獅’，而是白石讓他使不出來吧？”

“啊。感謝吉田前輩帶回的情報，我們對‘九州雙雄’的絕招，都有了詳細的了解。臧琳應該也是想降低受傷的風險，才會選擇這麽做。”

“是啊，在我們所有人中，白石對基礎網球的掌控能力是最好的，他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只可惜……他的前輩們卻完全看不出來呢。”加藤直樹眼中閃過了淡淡的諷刺。

這時，比分已經來到了5:0。

在觀衆們看來，白石沒有使出任何絕招，只用了基礎網球，足以說明這一屆牧之藤新生的強大。

“看來，與名聲在外的‘九州雙雄’相比，還是今年的‘牧之藤三傑’更厲害嘛。也是因為近幾年九州這邊沒什麽厲害的人，媒體才會可勁兒追捧獅子樂這兩名一年級新生吧？”

“雖然我贊同你的話，不過，‘牧之藤三傑’是什麽情況啊？”

“媒體在總結牧之藤新生今年的情況後，發現牧之藤的三名一年級新生自關西大賽以來從無敗績，即使是與國二生和國三生們相比也絲毫不遜色，所以給他們取了個綽號，‘牧之藤三傑’，與關東立海大那邊的‘三巨頭’相對應。”

“要是今年參加全國大賽決賽的是牧之藤和立海大，就有好戲看了。不過，按照目前的發展來看，這幾乎是必然的吧？獅子樂完全不是牧之藤的對手呢。今年的四天寶寺，從實力上來說，也不是立海大的對手。”

“啊，我現在已經開始期待明天的決賽了。”

這時，場上的裁判報出了最終的比分。

“Game set and match， won by牧之藤白石，6:0！”

“兵庫縣代表牧之藤學院VS熊本縣代表四天寶寺中學，6:1，6:3，6:0，總比分3:0，牧之藤學院晉級！”

比賽結束之後，橘吉平狼狽地跪倒在地上，似乎不敢相信，自己連一局的分數都沒能從白石的手中拿下來。

面對橘吉平賽前做出的挑釁，白石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他卻以實際行動做出了回應。

零封橘吉平，這就是他給出的答複。

握手環節，白石走到橘吉平面前，對橘吉平說：“連我都沒有辦法打敗的話，是無法戰勝平等院前輩的。那位前輩的強大，遠遠超乎了你的想象。”

說完這番話，他就轉身回了牧之藤的選手席。

白石幾乎已經能夠預料到，橘吉平回到獅子樂的選手席後，等待橘吉平的是什麽。

他沒有落井下石的習慣。

“真是遺憾，看來，我們沒能趕上牧之藤和獅子樂的比賽。”

這時，牧之藤衆人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觀瀾擡眸望去，正好對上了藍紫發少年的眼睛。

一個多月沒見，眼前的小少年與之前相比，似乎又長高了一點。

他的氣場更加強大了，眉眼間也多了幾分從容和自信。

幸村的身後，柳和真田等人看起來也有了些微的不同，似乎多了一分銳氣。

其中，變化最大的要屬個子高大的小紅毛，毛利壽三郎。

之前的毛利，總是一副懶洋洋沒有幹勁的樣子，但這回，他望過來的目光中，卻充滿了戰意。

顯而易見，在牧之藤為了全國大賽努力的這段時間中，立海大也沒有閑着。他們極有可能為了最終的決賽，進行了艱苦的集訓。

“立海大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迅速啊。”觀瀾說道。

“彼此彼此，牧之藤也沒比我們慢多少。”幸村笑着回應。

與平時跟友人打招呼的溫和友善不同，這一回，他連笑容中，都帶了幾分強勢的感覺。

“精市君是過來觀賽的，還是過來宣戰的？”

“都有吧。”幸村頓了頓，又道：“明天的決賽，我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

“啊，我們這邊也一樣。”

雙方相互放完狠話之後，就各自離開了。

他們還要回學校做一些賽前準備工作。

雙方的資料，當然是從關東、關西大賽前的那場練習賽，就開始收集了。

但剛剛結束的全國大賽半決賽的比賽情況，他們還需要好好觀摩分析一下，以便從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此外，在決賽中該如何排兵布局，也是牧之藤和立海大雙方的決策者們需要考慮的。

從全國大賽開賽以來，一直到半決賽，牧之藤和立海大使用的都是常規陣容。

由于其他學校與他們之間實力差距過大，他們用不着在這方面多動腦筋。

可決賽不一樣，他們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接下來要面對的對手實力是多麽強大。

如果不在事前做足準備工作，也許他們真的會輸。

幸村正思考着決賽的出場陣容怎麽安排比較好，就聽一旁的三年級前輩小山內優人說道：“昨天小部長不是還說，比賽之前沒有必要跟對手進行交流，要把宣戰的話留到決賽當天再說嗎？”

“果然還是太過想念友人，所以忍不住了吧？”柚木圭太給出了自己的猜測，旋即他又補充道：“剛才，在牧之藤小教練的面前，小部長的情緒似乎比平時上揚了幾個百分點。”

“其實，有沒有可能單純只是觀瀾君發現了我們，就這麽一走了之的話，太失禮了，所以小部長才上去搭話？”森川健太開口說。

“我們立海大什麽時候在意過其他學校對我們的看法？”柚木圭太一臉詫異：“在很多學校看來，我們不早就是傲慢無禮的代名詞了嗎？”

“說得也是，這麽看來，觀瀾君果然是不一樣的。”

幸村精市聽着身後傳來左一句右一句的議論聲，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前輩們如果閑得無聊的話，回到學校之後訓練翻倍，然後來幫我思考明天的出場陣容吧！”

他這話一出，幾個三年級生們頓時就不吭聲了。

誰都不想喜提賽前訓練翻倍這項“獎勵”，再說，他們三個也不是擅長出謀劃策的人。

要讓他們搗騰什麽排兵布陣，也未免太難為他們了。

而牧之藤這一邊，在回到學校之後，也開始思考起決賽的排兵布陣問題來。

與立海大相比，他們的雙打陣容相對固定，需要斟酌的就是兩組雙打以及三場單打選手各自的出場順序。

牧之藤再一次舉行了圓桌會議，八名正選圍繞着桌子做成一圈，各抒己見。

“白鳥和吉田前輩的雙打實力很強，而且又開啓了‘同調’，立海大并沒有默契這麽好的雙打組合。他們應該會放棄一場雙打，把希望放在另一場雙打上吧？”

“立海大的雙打組合，通常是森川健太和柚木圭太，小山內優人搭配柳，但在決賽中，我不認為他們會這樣安排。”

觀瀾給出了自己的觀點。

“沒錯，這兩組雙打組合，無論是哪一組，想要戰勝我們牧之藤的兩組雙打，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吉田光對觀瀾的話表示贊同：“立海大有四名頂尖單打選手，他們有可能會調派其中兩名選手來組成雙打，确保至少一場雙打比賽的勝利。這樣的話，他們會想辦法避開我們的第一雙打，然後讓他們精心準備的組合對上我們的第二雙打。”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種可能，其實，他們還有一種選擇，讓柳蓮二與三年級生中實力最強的森川健太組成雙打，另外兩個人組成另一組雙打，單打依然由三名強大的選手坐鎮。在我看來，這種做法比調派兩名單打高手來狙擊我們風險更小，也更加靠譜。”

其他人對吉田光的話表示了贊同。

作為第二雙打的日下部拓真和山崎由一，也并沒有因為自己二人在衆人的假象中成為了被針對的“弱點”而生氣。

他們的實力本來就不如兩位第一雙打的同伴。

如果他們站在立海大的立場上，想要在五場比賽中贏得三場比賽的勝利，也會從實力較弱的第二雙打處動腦筋。

畢竟，立海大想要直接在單打上連贏牧之藤三場，實在太難做到了。

除非立海大方面能夠安排幸村直接對上周助，把周助給淘汰掉。否則，牧之藤的人想不出立海大該怎麽直接取得單打三連勝。

周助的實力，對上立海大除幸村之外的人，基本都能贏，直接對上幸村，不是完全沒有贏面，但是輸的概率肯定比贏的概率更大。

況且，真田或者毛利對上經過了進化的白石，勝負怎麽樣也還不好說呢。

決賽的單打比賽，變數太大。

與之相比，還是雙打比賽的勝負更好把控一些。

“立海大想要打第二雙打的主意，我們也不能乖乖任由他們牽着鼻子走。我的想法是，交換一下第二雙打與第一雙打的位置，讓白鳥前輩和吉田前輩在雙打二提前出場，避免他們被立海大用低端戰力消耗掉。然後——”

觀瀾的目光落在加藤直樹身上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由日下部前輩和山崎前輩出任雙打一。單打三，白石，單打二，周助哥，單打一，加藤。”

如果立海大還是按照以往一樣，讓幸村出任單打一，就讓加藤去消耗掉他。

如果立海大不準備讓幸村死守單打一，在觀瀾看來，他們極有可能會讓幸村在單打三或是單打二提前出場。

觀瀾想争取的，是兩場雙打比賽以及一場單打比賽的勝利。

由牧之藤的第一雙打消耗掉立海大精心安排的雙打陣容，牧之藤的第二雙打實力必然比被立海大放棄的第二雙打強。

這樣一來，單打方面的壓力就能夠小很多。

如果運氣好，牧之藤一方獲得兩場單打的勝利也不是沒有可能。

觀瀾剛才猶豫的點，就在于要不要把加藤放在第二雙打上。

加藤的實力雖然不如白石和周助，但在牧之藤中還是處于上游的，直接浪費掉他的戰力，未免有些可惜。

只是，日下部拓真與山崎由一之間的默契與配合，是加藤所欠缺的。加藤本人也才剛剛領悟千錘百煉之極限，還不能熟練地進行運用，他本人并不具備以一敵二的能力。

要是真的把加藤放在單打二的位置上，勝率恐怕比原本的第二雙打還低。

牧之藤的其他人在聽了觀瀾的看法之後，也紛紛表示贊同。

“就這樣安排吧。”

“也許，我們明天的陣容會讓立海大大吃一驚呢。”

然而此刻，牧之藤的人還不知道，到最後，大吃一驚的，反而是他們自己。

有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

……

全國大賽決賽現場，人山人海。

除了為牧之藤和立海大加油的本校啦啦隊之外，其他學校的正選們，以及網球愛好者們，都來到決賽現場觀看比賽。

甚至，就連一些職業俱樂部的人，也過來觀察，看看有沒有什麽值得簽約的好苗子。

畢竟是國中生中含金量最高的比賽，還是有一定參考價值的。

如果不是今年将要召開U17世界杯，此刻U17教練們都在忙着給一軍和二軍做最後的突擊，今天這場比賽，他們多半也是要來看的。

《網球月刊》的記者井上守帶着自己的照相機等設備來到了比賽現場，看着眼前這似曾相識的一幕，就回想起去年牧之藤在這裏打敗舞子坂奪冠時的情形。

那時候，意氣風發的牧之藤少年們以一種自信而又篤定的語氣告訴他，明年，牧之藤會再次站在最高領獎臺上，奪得關西四連霸與全國三連霸。

在此之前，還從來沒有學校能夠得到全國三連霸。

井上守不知道，他将要見證新的傳奇的誕生，還是會見證王位的更疊。

今年的牧之藤和立海大，都十分強大。無論比賽的結果如何，他們都會和這一年的炎炎夏日，這一年奮勇拼搏所揮灑的汗水一起被人銘記。

就在觀衆們對接下來的比賽局勢，立海大和牧之藤的實力對比情況讨論得熱火朝天時，雙方選手卻始終不見蹤影。

在大賽開始前十五分鐘，觀衆們不由泛起了嘀咕。

牧之藤喜歡踩點到也就算了，怎麽立海大也開始跟牧之藤學壞了？

比賽開始前十分鐘，觀衆們的心情開始焦灼了起來。

這要是雙方齊齊錯過決賽，最後的結果該怎麽算？并列第一？還是說視為雙雙棄權，由第三名和第四名補位上來？

比賽開始前八分鐘，身穿白綠色隊服的牧之藤衆人終于趕到了。

他們環視四周，沒有看到立海大的身影，開口說道：“看樣子，今天立海大給了我們一個下馬威啊。”

牧之藤與立海大第一次踩點大賽PK，立海大勝！

又過了兩分鐘，身穿土黃色隊服的少年們終于出現在決賽場地中，遞交了比賽名單，然後抓緊賽前最後的幾分鐘，開始為比賽做準備。

“現在開始進行國中生網球錦标賽，全國大賽決賽，兵庫縣代表牧之藤學院VS神奈川縣代表立海大附中，雙方選手列隊！”

這種比賽選手之間的相互對恃，作為牧之藤教練的觀瀾自然不會參加。

他就坐在教練席上，靜靜地看着這一幕。

明明決賽之前，觀瀾也曾為了陣容而絞盡腦汁，但當他身處決賽現場，他的心情卻是這麽的平靜。

現在，他所需要考慮的，只是獲得勝利，僅此而已！

“現在開始進行單打三比賽，牧之藤學院白石藏之介VS立海大附中柚木圭太，請雙方選手入場！”

大賽舉辦方報出的名字，讓牧之藤衆人吃了一驚。

他們雖然料到，立海大在無法保證單打全勝的情況下，必定會做出一些取舍。

但他們怎麽也沒有料到，被放棄的居然是單打三？！

立海大，到底是怎麽想的？

觀瀾探究的目光從坐在他對面的幸村身上掃過，對方回以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