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這副駕駛位上缺個人
我這副駕駛位上缺個人
回到家，表弟周行正在看電視，而沒有打游戲，這倒是難得一見，鹿呦呦一邊換鞋一邊随口問道：“今天怎麽不吃雞了。”
“隊友失聯了，組不成隊。這個孔昭最近不知怎麽了，每次找他不是有事就是不在，不知道在搞什麽鬼。”
周行不知道，鹿呦呦卻心知肚明，又不好說，于是替孔昭打掩護：“也許在忙吧，誰還天天打游戲。你要不現在找他試試，說不定有空了。”
誰知周行卻傲嬌起來：“我才不呢！我得等他來找我，求我，我才繼續跟他當隊友呢！”
呵呵，真幼稚！
鹿呦呦不再管他，徑自去洗澡了。
洗完澡躺在舒服的床上，鹿呦呦習慣性地打開小說App繼續追空山的小說，誰知又沒有更新。
一連好幾天了，鹿呦呦不禁有些郁悶，便打開微博，私信石上流。
【小鹿亂撞：今天空山怎麽又沒有更新？】
很快收到回複：
【石上流：心情不好吧】
【小鹿亂撞：你怎麽知道？他以前從沒斷更過】
鹿呦呦看到聊天界面上方顯示正在輸入，停止輸入後卻沒有新消息進來。過了一會兒重新顯示正在輸入，這次來了消息，短短幾個字。
【石上流：瞎猜的】
鹿呦呦不由得有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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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亂撞：瞎猜？我看是你心情不好吧！】
這次好友好像有事離開了，隔了很久才回複：
【石上流：怎麽樣了？】
【小鹿亂撞：什麽怎麽樣了？】
【石上流：和相親對象處得怎麽樣了？不是還特地買衣服去了嗎？】
相親對象？哪來的相親對象？鹿呦呦不禁納悶，我什麽時候相親了？便随手發了個問號。
【小鹿亂撞：？】
接着突然想起自己前幾天好像跟他說過家人要給她安排相親，那天晚上他還問她戰況如何，她跟他說買衣服去了，滿載而歸，所以他把這兩件事聯系到了一起，以為她是對相親對象很滿意，女為悅己者容？鹿呦呦忍不住想笑。
【小鹿亂撞：哈哈哈哈哈】
【小鹿亂撞：石兄，你再這樣下去，會讓我誤會你暗戀我】
這次還是反複正在輸入，最後發來了一句話：
【石上流：想多了，随口問問】
鹿呦呦不笑了，決定告訴他實情：
【小鹿亂撞：哦】
【小鹿亂撞：我沒有相親】
這次是秒回：
【石上流：那大晚上逛什麽街？】
【小鹿亂撞：因為遇到我喜歡的人了】
短暫的安靜，消息又連續進來：
【石上流：誰？】
【石上流：那個一看空山小說就會想起的人？】
鹿呦呦記得在與石上流初相識的時候，曾跟他提過，自己有個同學特別喜歡歷史，所以一看空山小說，總是能想起他來。不過，這應該已經好久了吧，沒想到他還記得，于是回複道：
【小鹿亂撞：嗯】
【小鹿亂撞：石兄記性真好！】
幾乎又是秒回：
【石上流：所以這些年你是把空山當做替代品了？】
鹿呦呦看到這句話，仔細回想了一番，當初的确是因為某個人的緣故，開始喜歡上了沉悶複雜的歷史，上大學後，又開始接觸這方面的網絡文學。自己以前沒有意識到，他好像并沒有說錯。但替代品這個詞，未免犀利了些，思考了一下回複：
【小鹿亂撞：也不能這麽說吧，因為他，我喜歡上了歷史國學，兵法文化，也因此而喜歡上了空山的作品，算起來，空山還應該感謝他，要不然會少了我這個頭號粉絲，我也是為他千萬收入貢獻的一份子】
發送完這條長消息，鹿呦呦等了好久也不見好友回複，不禁有些納悶，覺得石上流今天有些不對勁，不會真的暗戀我吧？
鹿呦呦不禁想起兩人相識的過往。
那大概是她讀第一本空山小說的時候，她和石上流在論壇相遇了。同樣是網絡作家空山的粉絲，一開始只是在一起讨論劇情，後來加了微博好友，慢慢開始聊一些現實生活中的話題。
兩個人素未謀面，卻一“見”如故，就像一對熟稔的老朋友，很熟悉彼此的習慣和節奏，聊起天來，特別輕松愉快。
兩個人從未透露過自己的真實信息，總是想到什麽說什麽，卻從來沒有踩到過對方的紅線，因此才能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網絡朋友”關系。
鹿呦呦直覺他應該是個很理智的人，不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産生不該有的遐思，可能恰好有事吧。
算了，不去管他，還是好好想想怎麽拿下樓下那個人吧。
一連幾天，兩人沒再聯系。
——
周五下午，鹿呦呦收到了戴維的微信，說他下周會去清泉公司進行實地考察。
鹿呦呦忍不住高興地笑了，這說明戴維已經有了投資意向，清泉公司有希望了。
那麽即使孔昭跟他父親關系不好，他也應該是開心的吧。
不管怎麽樣，這也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值得慶祝。
鹿呦呦又習慣性地擡起手想要看下時間，看到空空如也地手腕，才想起手表一直放在薇薇安那兒，還沒有取回來。
于是看了下電腦屏幕右下角，已經下午兩點半了。
鹿呦呦趁股市還沒有收盤，把手裏的幾支股票抛掉了，看了下金額，剛好夠一輛寶馬車款。
那麽明天就履行承諾，幫那個傻弟弟把他心心念念的大玩具買了吧。
周六早晨，鹿呦呦起床準備去刷牙洗臉然後晨跑，沒想到，周行早已經起來了，還給她擠好了牙膏，現在手上正拿着一條毛巾，恭敬地垂首立着。
“親愛的姐姐，請問您還需要什麽服務？”
看着周行殷勤谄媚的笑臉，鹿呦呦心裏一清二楚，故意不點破，一邊擦臉一邊對他說：“我需要你離我遠點，我要出去了。”
周行趕緊讓開路，讓他親愛的姐姐通過，然後又跟在她屁股後頭小跑着獻媚道：
“姐，今天早上你想吃什麽，我來做！”
鹿呦呦轉着眼珠思考了一下說：“我想吃雲吞面、煎餅果子、驢肉火燒，還有油炸糕。灌湯包也想吃。嗯，就這些，你看着準備吧。”
鹿呦呦說完留下傻眼的周行便出門鍛練了，沒想到回來一看，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早餐，凡是在臨江能買得到的，幾乎全都齊了。
呵，這小子還真是煞費苦心呀！那我就不客氣了。
鹿呦呦洗了手便坐下吃了起來。
周行也跟着坐在對面，一邊吃飯一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姐，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吧？”
“周六啊，怎麽了？”
“你上個星期說要給我買車的，咱們什麽時候去啊？”
鹿呦呦突然眼一瞪嘴一張，故作驚訝慚愧狀：“哎呀，對不起啊周行，我給忘了。我今天還要出門辦件事，咱們改天再去吧！不過，還得麻煩你送我一趟。”
“啊？”
周行失望地都快要哭了，卻也無可奈何，只好答應了。
周行一路上悶悶不樂地開着車，時不時地問鹿呦呦到底要去哪兒辦事。
鹿呦呦只說讓他跟着導航走就行了，別問那麽多。
到了目的地一看，原來正是自己想去的4s店，頓時來了精神，對鹿呦呦感激涕零。
車早就看好了，鹿呦呦只管付錢就行。周行問她要不要置換，可以省點錢。
鹿呦呦想着反正等自己的國內駕照辦下來以後也要用車，就不置換了吧，保養一下留着她自己開。
于是，就把小寶來放到4s店去保養了，又趕上三年大保，需要更換冷凍液什麽的，耗時較長，姐弟倆就先開着新寶馬回家了，改天再來提車。
半路上，鹿呦呦讓周行拐個彎順便去趟夜色酒吧，拿自己的手表。
“姐，你這朋友是個什麽樣的人，竟然開酒吧？”
“是個大美女。”
“切，她美還能美到哪兒去，還能有我姐美？”
鹿呦呦知道周行這是吃人嘴短，故意說漂亮話哄她，斜了他一眼：“她可比我漂亮多了，就怕你見了她魂都沒了！”
周行不信，偏要見識見識這個大美女。于是提議要替鹿呦呦去拿手表。
鹿呦呦因為今天走路走得多，累了，正好也懶得動彈，就同意了。她提前給薇薇安打了電話，告訴她，一會兒自己表弟去幫她拿手表。
鹿呦呦打完電話，周行就進去了。
周行出來後，上了車，把手表給了鹿呦呦，然後就握着方向盤，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一直沒打火。
鹿呦呦想趕緊回家躺下歇着，于是催他：“走啊，傻愣着幹嘛？”
周行卻答非所問：“姐，你覺不覺得，我這副駕駛位上，少個人？”
鹿呦呦黑臉：“我不是人哪？”
周行嘿嘿一笑，按下啓動鍵，潔白的寶馬，如一匹白駒歡快地向臨江大橋奔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