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見過還沒吃過
見過還沒吃過
才剛剛享受了片刻的安寧時光，門鈴就響了，還伴随着砰砰的砸門聲，不用問也知道是誰。
孔昭無奈地翻身下床去開門，然後就看到周行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接着問：“我姐呢？叫她出來！”
連日來被他折磨，加上屢屢被他破壞好事，孔昭也有些不耐煩了，“她睡着了，你自己去叫吧！”
“睡着？！”這兩個字像是觸碰到了周行的逆鱗，“我告訴你孔昭，不許欺負我姐，否則，別看我就剩一只手了，照樣打你！”
說完他就用剩下的那只好手把孔昭扒拉開，自己進去找人。客廳一目了然沒有，然後去主卧看了看也沒有，最後在次卧找到了，仔仔細細查看一番，确實只是“睡着”了，衣服還穿得整整齊齊，襯衣的第一顆扣子都還沒解開，于是松了口氣。
孔昭在他身後倚着門框，好整以暇地說，“叫吧！”
周行猶豫着，然後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他，“要不……你叫吧？”
他很清楚，他姐有起床氣，他是萬萬不敢叫的。
孔昭再次攻心，“我叫的方式恐怕你不會喜歡的。”
周行緊抿着唇狠狠盯着他，對峙了片刻後，很霸氣地說：“那就讓她再睡會兒！”
然後推着孔昭一起出去。走的時候還不忘把燈關上，并且輕輕地關上了門。
客廳裏只有兩個男人，周行坐在沙發上，孔昭坐在餐椅上。一開始他們都沉默着沒有說話，用手機掩飾着各自的不安。最後孔昭忍不住開口了：“周行，你為什麽總是橫插在我們中間？我跟你姐是自由戀愛，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周行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知道你家好白菜沒被豬拱，還不趕緊藏起來？”
白菜？豬？拱？孔昭咬着牙笑了，笑得很難看。
“你姐不願做的事情，我是不會強迫她的。麻煩你以後少管點閑事，好好把你自己的傷養好！”他頓了頓又說，“你以為你是楊過呢？一條胳膊也能讓小龍女死心塌地跟着你，做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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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周行吃了憋，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後放了句狠話，“反正你要是不能保證跟我姐結婚，就不許碰她！”
“我跟不跟你姐結婚是我們倆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你管不着！”
孔昭一句不讓，周行火上來了，噌地站起來，幾步來到他跟前。孔昭也不甘示弱，站起來和他對視着，就像兩匹争奪頭領位置的公狼，眼看一場厮殺一觸即發。
這時，次卧的門突然開了，鹿呦呦從裏面走了出來，沉着臉喝斥一聲：“你們倆大晚上吵什麽吵，不怕打擾鄰居睡覺？”
周行和孔昭倆人同時一愣，頓時氣焰全消，一個看天，一個看地，拉開了距離。
鹿呦呦看了孔昭一眼，走到周行面前，訓斥道，“你逞什麽能？你現在就一條胳膊打得過他嗎？你以為你是神雕大俠呢？人家有玄鐵劍，你有嗎？人家會黯然銷魂掌，你會嗎？就會逞能！”
周行羞慚地低下了頭，旁邊的孔昭抿嘴偷笑。
鹿呦呦一轉身，面向幸災樂禍的孔昭，“還有你，你有兩條胳膊很得意嗎？你以為你四肢健全就有人願意死心塌地跟着你了嗎？做夢！”
孔昭的笑容立刻消失了，額邊冷汗都流了下來，連忙向她解釋，“我是開玩笑的，我沒有那個意思，真沒有！”
這次輪到周行幸災樂禍了，還不忘落井下石，“姐，你看我說得沒錯吧？越容易得到的，越不珍惜！他現在吃定你喜歡他，舍不得離開他，現在根本不把你弟弟我放在眼裏，還敢跟我叫板！這你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了，他還不反了天了！”
鹿呦呦似乎信了周行的話，冷冷地看着孔昭，看得孔昭心裏直發毛。
他手足無措地辯解，“鹿鹿，我沒有，你別聽周行胡說！”
周行繼續添油加醋，“姐，你都聽到了是吧？他還說你倆結不結婚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管不着！姐你現在就告訴他，咱們姐弟倆的感情，是他一個……是他能比得了的嗎？”
“周行，你閉嘴！”面對周行持續的挑撥離間，孔昭終于忍不住出口喝止他。
周行連忙躲在鹿呦呦身後，“姐，你看，他還吼我！”
孔昭看到周行白蓮花的樣子氣得直翻白眼，話又确實都是他自己說的，他一時也找不到合适的說辭來為自己辯白。
然後鹿呦呦冷笑着說，“行了，周行，你急什麽，我又沒說要跟他結婚。走，跟姐回家！”
“好嘞！”周行得意地沖孔昭扮了個鬼臉，然後跟在鹿呦呦身後屁颠屁颠走了。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孔昭望着緊閉的大門怔怔地發呆。
她說，“我又沒說要跟他結婚”是什麽意思？
鹿呦呦剛到家，孔昭的電話就打過來了。她看了看沒有理會，拿上浴巾去洗澡。等洗完澡回來一看，已經有十幾個未接來電，還有幾十條微信消息。她點開查看，蹦出來一堆道歉求饒的表情包，還有十幾條語音消息。
“鹿鹿，你是不是生氣了？我剛剛說的話，都不是真心話，我那是故意氣周行的，誰讓他總是來打擾我們呢！”
“我們都多久沒有單獨在一起了，我真的太想你了，你也可憐可憐我吧！”
“鹿鹿，你說句話吧，要不然我今天晚上肯定要失眠了。”
“鹿鹿，接個電話吧，你要是不想說話，那就聽我說，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就好，求你了！”
“鹿鹿，這個周末，咱們去露營吧！我知道有個地方環境好，有山有水有綠茵，可以釣魚，可以野炊，晚上還可以看星星，最關鍵的是，只有咱們兩個人。”
……
鹿呦呦終究還是心軟了。她自然知道他說的是氣話，可是她也知道周行那都是為了保護她，怕她被欺負，怕她将來得不到他的尊重而受委屈。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曾經為了他，不惜以翻臉離家出走來逼迫周行，但是那并不代表他的份量就比周行重，只是因為她知道周行最後一定會妥協的。
縱使她愛他，她也不會一味地偏袒他。她不是個戀愛腦，如果她的家人真的不同意她和他在一起，那麽她也不會執意跟他牽手。
在她的天平上，愛情并不比親情重要。所以當他說，他們結不結婚，跟周行一點關系都沒有，他管不着的時候，她生氣了，真的生氣了。她必須要讓他知道她的底線和原則，免得以後再生出類似的嫌隙，傷害他們之間的感情。
因為，再好的感情也禁不住一次次消磨。那樣的話，還不如不開始，還不如從未愛過，還不如從未得到過。
她給他回消息。
【LUCY：你還會釣魚？】
他立刻回複過來。
【孔昭：當然啦！我會的東西還多着呢！（呲牙）】
【孔昭：這麽說你答應了？！（驚訝）】
鹿呦呦微微一笑，反問他。
【LUCY：答應什麽？】
【孔昭：去露營啊！（嘿哈）（嘿哈）】
看他高興的，給他澆盆冷水！
【LUCY：我考慮考慮吧！】
【孔昭：還要考慮啊……（委屈）】
過了一會兒，鹿呦呦才給他回複。
【LUCY:東西你自己準備，我可什麽都不管！】
【孔昭：你只要把你自己準備好就可以了！（色）（色）】
這個壞人！真不應該這麽快原諒他！唉，怪只怪我心太軟！
不過，要怎麽準備一下自己呢？鹿呦呦想了想，然後打開購物軟件逛了起來，一逛就逛了大半宿。
不僅她自己半宿沒睡，還拉着薇薇安給她當參謀，害得薇薇安把賬記得亂七八糟。
“你一個老板幹嘛自己記賬？會計呢？”鹿呦呦好奇地問。
“結婚去了，就這幾天，我尋思就不找人了，沒想到已經完全做不來了。”
薇薇安此刻終于體會到了學渣的痛苦，書到用時方恨少！面對着桌上的一堆票據，頭疼得緊，突然靈機一動，“呦呦，你是不是會記賬？”
鹿呦呦很無語，“我謝謝你這麽看得起我！精算和財會是完全不同的領域好不好？”
薇薇安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然後聽到鹿呦呦又說:
“不過，我上大學的時候，閑來無事倒是考過一個會計證，可以試試。”
于是未來幾天鹿呦呦晚上下班後，再到夜色酒吧兼職會計，忙的不可開交。周五晚上她一邊記賬一邊跟薇薇安說:
“明天我有事就不來了哈！”
“是去約會吧？大半夜不睡覺買衣服，勾搭誰去呀？”薇薇安把一杯咖啡放到辦公桌上，坐到鹿呦呦對面。
鹿呦呦端起來抿了一口，說:“我還能勾搭誰？你又不是不知道！”
薇薇安忽然八卦心起，趴在桌上問:“話說，你們倆在一起住了那麽長時間，到底有沒有……”
鹿呦呦擡眼看她。
薇薇安挑挑眉，“那個？”
“哪個？”鹿呦呦一本正經地問。
“少跟我裝清純！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呀！”
鹿呦呦的确見過一次豬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她的第一個室友和她男朋友情到深處随處都是戰場，還一不小心闖入了她的視線範圍，當時真是面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後來這個室友搬走了，換了瑞秋，就再也沒發生過這種令人尴尬的事了。
于是，鹿呦呦紅着臉很隐晦地回答了薇薇安的問題，“見過，還沒吃過。”
薇薇安一臉壞笑，“那你打算什麽時候……”
鹿呦呦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那怎麽也要等我們以真實身份相見了之後再說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