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君子動口不動“腿”

君子動口不動“腿”

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像上瘾的毒藥，讓人欲罷不能，再加上今天物資準備充足，天時地利人和，他們便多實踐了實踐。

鹿呦呦發現，孔昭今天晚上的表現要比昨天好了許多，動作更娴熟了，耐力也更持久了。

果然，有些事不需要刻意去學，做着做着就會了。

她今天本來就睡得晚起得早，剛剛又劇烈運動了一場，此刻是酸軟無力，又困又累，便窩在他的臂彎裏，閉上了眼睛。

“我先睡一會兒，到了九點半你叫我，我得回去。”

孔昭看着她疲累困倦的樣子很是心疼，也很自責，可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他現在已經想象不到，前段時間自己究竟是怎麽做到美人在側而坐懷不亂的。如今就算是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無法保證，自己在面對她時，不會起心動念。

他心裏也很清楚該怎樣做就可以讓她不再這樣跑來跑去，他們也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只不過他準備的東西現在還沒到，還需要再耐心等待幾天，現在只能先委屈委屈她了。他定了個鬧鐘，然後抱着她和她一起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孔昭迷迷糊糊中聽到鹿呦呦的手機來電鈴聲響了，他怕吵醒她，伸手摸到她的手機，按了下開機鍵，把鈴聲靜音了。

他看了下來電顯示，是個境外號碼，不知道是不是她國外的同學或朋友打給她的。

他正在猶豫要不要叫醒她，她自己醒了，聲音沙啞着說，“給我吧。”

她接過手機看了下來電顯示，圍着被子坐起來，清了清嗓子，接起了電話。

她全程用英文交流，孔昭閉着眼睛聽了會兒，給她打電話的好像是一位馬歇爾教授，他給她發了一封郵件，提醒她查看，并且拜托她什麽事情，她很爽快地答應了，并請他放心，她一定會盡力而為。

鹿呦呦挂了電話，看了看身邊的孔昭，知道他沒睡着，說：“嗳，我用下你的電腦，看封郵件。”

孔昭給她把筆記本電腦拿過來，告訴她，“密碼是950—822。”

鹿呦呦輸入密碼，忽然覺得這串數字有點熟悉，問：“這密碼是誰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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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昭迷惑地看着她，“你身份證上的生日難道也是假的？還是你不喜歡，也自己改了？”

鹿呦呦瞅着他眨了眨眼睛，“這是我身份證上的生日？難怪看着眼熟。”然後她又笑了，抑制不住有些欣喜，“那是陽歷，我都是過農歷生日，一時沒想起來。”

她低頭輸入網址查看郵件，孔昭則拿起手機打開日歷查詢九五年八月二十二日農歷是哪一天。

“七月二十七？”他問。

鹿呦呦點了點頭，“嗯。”

孔昭又返回這個月的日歷，查看七月二十七是哪一天。看完之後，松了口氣，這樣的話，就能趕上她的生日做那件事了。

他放下手機望着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仿佛已經看到她驚喜感動熱淚盈眶的樣子。

鹿呦呦看完郵件，把電腦關上，不由得感嘆，“新本就是好用，流暢絲滑，不像我那個老古董，動不動就卡。”

孔昭微笑着說：“那你拿去用吧，反正我也快用不着了。”

周行所在學校教職工要提前一周上班，要不了幾天，孔昭就不用再上去點卯了，到時候筆記本就閑置了。

“你既然知道用不了幾天，那為什麽還要買這麽貴的？這樣多浪費！”鹿呦呦趁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不用了，你不是還可以用嗎？不算浪費。”孔昭不以為然地說。

“給我用？”

“嗯。”

鹿呦呦撇了撇嘴，把筆記本還給他，“這麽貴的東西，我可不敢用，用壞了我賠不起。”

她當然不是賠不起也不是買不起，而是家風家教如此，尤其她舅舅是政府官員，一向清正廉明，從來不收禮，附帶要求他的家人也不可以随便收人禮物，價值低的，可以收，但必須禮尚往來；價值高的，是絕對不可以收。這臺筆記本電腦的價值明顯超标了，不能要，也不能用，因為用跟要也沒什麽區別，何必自欺欺人呢。

孔昭早有預料她會拒絕，“你不要想多了，我這可不是賄賂，咱們在一起這麽久了，我還沒有送過你禮物，情侶間的贈予總不至于影響你舅舅的仕途吧！還是說，你不認為我們是情侶？”

鹿呦呦聽明白了，他這筆記本電腦其實是買給她的。她之前住在這兒的時候，曾和他抱怨過她那個老本不好用了，又舍不得扔，想去修一修，所以他就借機買了臺新的，自己先用幾天，等用不着了，再轉給她用，一切順理成章又天衣無縫，而且還把理由說得如此讓人無法拒絕。

“想送給我就直說呀，幹嘛還繞來繞去！”

鹿呦呦心裏自然是歡喜的，可她從來沒收過這麽貴重的禮物，心裏還是不踏實。于是想，要不然我也給他買件禮物吧，禮尚往來不就扯平了。

打定了主意，她就不糾結了。可是這筆記本的用途是弄明白了，資金來源又是什麽呢？

本來她是不在意這些的，起碼就現在的關系來說，還不必在意，她認為等确定他們将會有一份被法律承認的關系再去在意也不遲。誰知被周行一頓游說，還是有些動搖了。

孔昭看她欲言又止，問：“你還有什麽疑問？”

鹿呦呦腦子飛速轉了一下，說：“你買這個筆記本是全款還是分期的？”

“全款，分期不是還有利息嗎？”

“現在好多都有無息分期，不是正好可以緩解資金壓力嗎？”

“又沒多少錢，有什麽壓力？”

她把幾萬塊錢說得如此輕松，讓她有些出乎意料，“那你平時都怎麽理財？買股票或者基金嗎？”

“沒有，我太不懂那些，都放在銀行卡裏了。”

“現在銀行存款利率很低的，存一年也沒多少利息吧？”

“我平時花銷不大，夠用了。”

鹿呦呦不免有些驚訝，如果他靠利息就能解決日常開銷，那他的存款就不是一個小數目了，而他的資金來源就更可疑了。

孔昭似乎察覺出她的問話有些不尋常，“你怎麽突然問我這些？”

她很冠冕堂皇地說，“我只是擔心你送我這麽貴的東西，會不會影響你的生活質量！”

孔昭笑了，他才不信她說的鬼話呢！

“你想問我錢是哪兒來的就直說呀，幹嘛繞來繞去？”

鹿呦呦被拆穿了，有些挂不住，“誰想問了？就會鹦鹉學舌！”

說完她自己躺下了，一轉身，背對着他。

孔昭笑了笑，把筆記本放到床頭櫃上，也躺下了，從身後抱住她，“我并不介意你問，反正等我們結婚了以後，你總會知道的。”

“誰說要和你結婚了？要不要臉！”鹿呦呦撅着嘴又笑了。

他很霸道地說，“你都已經是我的人了，當然要和我結婚了！”

鹿呦呦不給他蠻橫的機會，“這都什麽時代了，你怎麽還這麽封建！”

鹿呦呦正暗中竊笑，他突然從她身上翻過去，面對着她。

他神情很嚴肅，鹿呦呦咬住嘴唇不敢再笑了。

“小孩子不聽話，是要挨打的！”他目光沉沉地威脅道。

“怎麽，你要打我？”鹿呦呦對他的威脅不屑一顧，壓根不信他會動手。

誰知他卻說出了一句比挨打更讓她恐懼的話，“我要給你打針”，并且馬上付諸行動。

鹿呦呦慌了，“君子動口不動……腿！”

孔昭一怔，接着笑了，“動口就動口，不過我可不是什麽君子！”

最後他口、手、“腿”都動了。

鹿呦呦覺得自己已經化成了一灘水，再也沒有力氣了，剛剛小憩那一會兒恢複的體力也再次枯竭。

“從明天開始，我們暫時先不要見面了。”鹿呦呦有氣無力地說。

“為什麽？”孔昭以為她怕了他，“見面又不一定非要做，我可以忍，但是不見面我忍不了！”

鹿呦呦搖了搖頭，“下周我要集中精力把手頭的工作做完，然後請幾天假，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跟你見面的話，我會分心的。”

孔昭很不滿意，“什麽重要的事，連我都不能見。”

“剛才給我打電話的馬歇爾教授，他有一個兒子，利歐，要來中國玩，我得接待他。”

提起利歐，鹿呦呦想起自己已經半年多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大學生活過得怎麽樣，有沒有交女朋友，現在還喜歡研究中國文化嗎？

孔昭問：“怎麽還得你全程親自接待？我不能代勞嗎？”

畢竟上次瑞秋和愛德華來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就是他接待的，這次有什麽不同嗎？孔昭不太理解。

鹿呦呦感激地看着他說：“馬歇爾教授對我有知遇之恩，而且這次情況特殊，就不麻煩你了。”

他問，“怎麽個特殊法？”

鹿呦呦給他講起了她和利歐之間那段特殊的緣分。

利歐曾經是個問題少年，鹿呦呦剛到E國的時候，他才13歲，個子比鹿呦呦還要矮半頭，整日逃課，打架，還偷家裏的錢，和一群小混混厮混在一起。馬歇爾教授是個很溫柔紳士的人，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工作忙，忽略了利歐，再加上他從小沒有母親關愛教導，才導致他變壞的。他雖然很苦惱，卻從來沒打罵過利歐。利歐也因此而變本加厲，當他翻不到錢的時候，就會破口大罵，砸東西。

有一次，鹿呦呦去向馬歇爾教授請教一個問題，正好碰到利歐大發脾氣。馬歇爾教授對着亡妻的遺像不住地掉眼淚，鹿呦呦實在忍不了了，仗着身高優勢，制服了利歐，并狠狠教訓了他一頓。

從那兒以後，利歐見了鹿呦呦就像老鼠見了貓，從不敢在她面前放肆，還得繞道走。可是鹿呦呦偏偏不讓他如意，刻意出現在他面前，還寸步不離地跟着他。其實，是馬歇爾教授拜托她管教管教利歐，因為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起初，利歐并不服鹿呦呦管教，處處和她作對，還叫她“鋼牙妹”，鹿呦呦沒有生氣，也給他起了個外號，“金毛獅王”。

後來利歐問她為什麽叫他金毛獅王的時候，鹿呦呦告訴他，金毛獅王是中國非常著名的一位作家，寫的一本武俠小說裏的一個俠客，不僅武功高強，還為人豪爽豁達，重情重義，她覺得他和他很像。

當時的利歐并不知道自己被她忽悠了，但是鼓勵暗示的力量是無窮的，等他學會了漢語，讀了那本小說之後，才知道原來“金毛獅王”除了重情重義以外，還是個濫殺無辜，又老又醜的瞎子。

他用一口非常流利的普通話質問鹿呦呦，“為什麽給我取‘金毛獅王’這個綽號，我可比他帥多了！”

那時候利歐已經十七歲了，已經長成一個大小夥子了，金發碧眼，高鼻深目，的确是個陽光帥氣的大男孩。

而鹿呦呦也已經摘了牙套，不再是鋼牙妹，她已經在馬歇爾教授的引薦下，在E國最大的一家保險公司工作，從事保險産品的開發設計。她穿着高跟鞋，仰視着利歐，摸着他那一頭耀眼的金發，說，“誰讓你長了一頭金毛呢！”

後來，利歐考上了一所很不錯的大學，馬歇爾教授很感激鹿呦呦，他說，當初要不是她把利歐引上正軌，難以想象，他現在會怎麽樣。因此，馬歇爾教授在鹿呦呦的學業和事業上給予了很大幫助。包括她現在供職的寰宇集團，也是馬歇爾教授推薦的。因為寰宇集團的第一大股東正是馬歇爾教授的好友，當然也是鹿呦呦自己争氣，才能最終拿到這個offer。

鹿呦呦最後一次見到利歐還是去年聖誕節的時候。不久後她回國了，沒有告訴利歐，他還埋怨了她好一陣。鹿呦呦讓他好好學習，将來出人頭地，有了本領，他也可以來中國或者去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工作生活。

利歐答應了她會努力，但是最近不知因為什麽，利歐有些郁郁寡歡，開始抽煙，酗酒，還在酒吧裏和人打架，進了警察局。馬歇爾教授問他怎麽了，他也不說，整天悶在房間裏看書，看的就是鹿呦呦送給他的那一套金庸武俠小說。

所以馬歇爾教授就想，不如讓他出去散散心，到中國玩一趟，順便讓鹿呦呦和他好好聊聊，了解一下他最近狀态變化的原因，再勸導勸導他。

因此這一次情況很特殊，鹿呦呦沒辦法讓孔昭替她接待。

她打算帶利歐在北京玩幾天，這是最能代表中國的一個城市了。利歐自己也很向往萬裏長城，故宮，天安門，一直想去北京旅游，所以北京是最好的選擇。

“那去了北京，準備住哪兒？”

“酒店呗，我又沒有北京富豪親戚，有大房子給我住。”

孔昭抿着唇沒有說話。

鹿呦呦看他似乎有點不高興，問他，“怎麽，不高興了？”

孔昭撇了撇嘴，“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去旅游，我應該高興嗎？”

“什麽別的男人，他還是個小孩子，比我們小十歲呢，我一直當他是個小弟弟！”

鹿呦呦覺得他小題大做了，孔昭可不這樣認為。

“他可不是小孩子了，你剛去的時候他十三歲，現在得十九歲了吧？早就成年了！一個荷爾蒙分泌旺盛的小夥子，一個成熟性感的大姐姐，一起旅游，一起住酒店……”

鹿呦呦聽他越說越酸，而且被他這麽一描繪，她自己也覺得有點瓜田李下了。

“要不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