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蕭吏：鹹陽，果然龍潭虎穴
38 蕭吏：鹹陽，果然龍潭虎穴
◎（委婉）◎
秦始皇做課代表候選人這件事, 始皇本人的想法，江霧集還不得而知。
反正她自己是頗有壓力。
倒不是因為別的，她只是單純有點怕始皇的工作态度。
很怕選了始皇, 是給自己又找了個博導, 還是會帶頭卷死所有人的那種。
江霧集關掉技能面板, 系統更新還要十天, 她要先趁這十天好好休息一下。
每次通關後，會有一段時間的休息時間，休息時間根據副本難度和完成度而定, 她這次副本雖然難度一般，但評價很高，獲得了20天的休息時間。
20天是指20個蘑菇天, 在這20天裏，她可以在蘑菇世界休息, 閑逛, 甚至可以坐着車跑到副本邊界，圍觀別人闖關。
這是不少玩家休息時, 最喜歡做的事。
據說愉悅程度不亞于, 高考結束跑去看高二生補課, 和大二打傘圍觀大一學生軍訓。
上次副本結算分數, 給了她40+40分。
她問了系統後，得知40分是基礎通關分, 另外40分, 算作開辟新道路的附加分。
江霧集：懂了, 是雙學位。
這分數算得上富餘, 她先兌換了兩個小時的複活時間, 回現實世界辦理出院手續, 回家休息休息，再拿些用得上的書，回到蘑菇世界看。
兩邊時間流速有差別，如果她大學期末周的時候死進來，說不定還能多點時間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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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掉腦子裏這個危險的想法，繼續挑書。
十天系統更新時間，夠她狠補一些知識了。
天幕上的字，變成了[正在進行系統更新，請等待更新結束。]
下面還有一行倒計時：[479天:23時:59分]
天幕更新系統，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最大的變化，就是多了一個方便準确的計時工具。
短短七天，全大秦就都習慣了天幕計時法。
倒計時471天一大早，鹹陽附近所有農官，齊聚鹹陽宮中一個牛棚裏。
他們目光灼灼，緊盯牛棚中，母牛身邊的一顆碩大圓潤的黑珍珠。
饒是母牛已經是全秦國最溫馴的牛，被這麽多人盯着，還是不安地甩了甩耳朵。
藍田農官面色擔憂：“母牛不肯孵蛋，仙牛真能孵出來麽？”
“這牛畢竟是凡牛，不懂天上牛的習性。”有農官嘆道。
母牛站起來，遠離蟾蜍卵，又趴下了。
農官們恨鐵不成鋼地對母牛說：“還缺了些靈性。”連孵蛋都不會，還叫什麽牛！
個個看起來，都是一副想以身替牛孵蛋的架勢。
秦粟勸慰道：“莫怕，今日叫諸位一齊到此，正是因為昨日我輪值時，看到牛卵有動靜，似是即将破殼，想着與諸位同觀。”
衆農官頓時又驚又喜：“可是真的？”
秦粟肯定道：“是真的！諸位細看，牛卵是否比昨日更大？且還在微微顫動？”
衆人立馬凝神細看，果然如秦粟所言，牛卵在牛棚墊料中，輕微抖動不止。
“你們聽！”藍田農官說，“有破殼之聲！”
農官們趕緊收了聲，湊近去聽。
牛的聽力比人更好，也聽到破殼聲，牛棚中幾頭牛都被這奇怪的聲音吸引，将頭湊到黑珍珠旁，用濕潤的大眼睛湊近看。
“篤。”又一聲敲擊聲
在求真大學時，卵可以待在校長背上，在濕潤的環境中成長，而這只卵待在牛棚，環境幹燥，卵也變得堅硬許多，更像雞子的質感。
它花了好一些功夫，才把卵破開一個口，探出一個黏答答濕乎乎的三角腦袋。
這新生的小怪物出殼，腦子裏還模模糊糊有些神智，它一聲“呱”還沒出口，突然看到了周圍的一圈牛眼。
小怪物：“呱……？”
牛被它的樣子吓了一跳，紛紛驚恐後退：“哞——哞——”
小怪物聽到牛叫，呆愣在地上，似乎不明白求真大學什麽時候變成了求真牛牛學校。
但隐藏自己，融入玩家，似乎是它刻在骨子裏的本能，見到牛頭，它立馬試着向牛的方向變化。
它從殼裏跳出來，變成了一只形狀介于牛與蛙之間，表皮光滑棕綠的生物。
牛牛們看到這怪東西，被吓壞了，哞哞叫着，低頭用犄角對着它。
出殼後，因為卵中封閉環境而得以部分保留的理智，也随着小怪物暴露在大秦的環境中，而飛速喪失。
它呆立在牛棚裏，片刻後，張開扁而寬的大嘴，大聲叫：“呱哞——”
牛們被這奇怪的叫聲吓到，頓時噤聲，黑亮的大眼睛裏，充滿了迷茫與震驚。
秦粟不由贊美：“仙牛果然不凡，才一出世，就已經顯露統帥衆牛之姿！”
農官們看群牛，果然是一副不敢高聲叫的樣子，再看獨立其中的仙牛，小小年紀，就氣勢洶洶，連舌頭都比普通牛長，果真不同凡響。
“可真是凡牛表率啊！”農官們大喜。
一位農官說：“看來，以凡牛哺育仙牛，确實可行。可以将仙牛卵放入牛棚中，孵化後，發往各處。”
另一位農官提出一個提議：“送牛比送卵難，何不将仙牛卵發給各地，直接由各地孵化呢？”
秦粟在高陵，也有一頭仙牛，那牛性情暴躁，橫沖直撞，遠不如這仙牛鎮靜。
他溫情地注視着仙牛犢：“不論如何都好，我觀看此仙牛，性情比非大秦孵化者，要溫馴許多，想來各地也能驅使得了。”
衆農官商量一番，決定一同去見治粟內史中丞，告知孵化結果。
治粟內史中丞一聽，頓時正色道：“諸位，此事牽涉衆多，某需要禀告內史大人，經由陛下決斷。”
農官們紛紛稱是，又牽來新孵化的仙牛，交給治粟內史中丞，好給陛下看。
半天後，治粟內史中丞便回複衆人：“陛下說，仙牛孵化不易，未免生出事來，還是鹹陽孵化成功，再發往各地。陛下還為大秦孵化的仙牛賜名。”
他向農官們說：“陛下聽此牛叫聲殊異，似牛似蛙，便賜名，牛蛙。”
衆人一聽，說：“果然好名字。”
治粟內史中丞接着說：“陛下還說，各郡縣都會分到牛蛙，明年春耕前，各地興許就都能用上牛蛙耕田了。”
他壓低聲音，悄悄說給農官們：“牛蛙，與土豆，将會同時來到各地。”
秦粟差點高興地跳起來，他興奮地問：“真的？土豆這麽快就能供給高陵了？那還有玉米，紅果呢？”
中丞點頭：“土豆真可以了。你們是不知道仙器的厲害！某有幸見過一次，那土豆生起崽來，就跟下雨似的，噼裏啪啦生出一堆小土豆，直往人頭上砸，一天就能生一筐子出來。”
“新生土豆部分已經種下，等這些新土豆長成，約摸就夠全國每戶發一顆了。”
衆人想象着家家都能種土豆的場景，恨不得直接飛到明年去。
“陛下還說，今年秋天，所有農官，包括遼東農官，都要來到鹹陽，學習土豆種植技術。務必要将土豆的種植方法，教會每一個秦人。”
所有農官雙目期盼，直在心中想，秋天快點來吧！
時間一日一月地過去，高爐煉鐵傳來兩次喜訊，造紙也初步成功，已經可以大量産出時，秋天，終于來了。
一大早，衛壯就帶着牛車，來到蕭吏門前。
他帶着一張還稍有些粗糙的紙，讓人敲響蕭吏的大門。
“蕭子，到時間了！咱們該上鹹陽去了！”
蕭吏想到近來聽到的一些傳聞，心情沉重如上墳。
不對，上墳是看不到鬼的。他心裏想，應該說，心情比上墳還沉重。
衛壯拿着紙，聲音上揚，可以聽出他心情十分不錯：“你看看，陛下還誇我治下能人輩出，嘉獎了我，給我一疊禦紙呢！”
能人一號，蕭吏，臉色奇差推開門。
能人二號，喜，看到蕭吏臉色，弱弱問：“大人，你還好嗎……”
衛壯：“這麽放不下家中親人啊……這次同意上鹹陽，可真是難為你了。”
蕭吏勉強微笑：“謝大人體恤。”
他當然不想去鹹陽，但在他讀過喜手中的《人際關系大普查》後，他發現，要想他的群體心理學更精準清晰，他需要更清晰的調查表格，和更合适的計算方法。
這些他都不會。
聽說鹹陽有術數派的人拿到計算書，他下定決心，要暫時離開泗水，去鹹陽尋求合作。
他默默取出木質眼罩，坐上牛車。
數日行車，還沒進鹹陽，剛到鹹陽城郊的耕地中，他們就聽到了一陣此起彼伏的蛙鳴
蕭吏與喜坐在各自車裏，想到現在已經入秋，還有這麽多青蛙，兩人都十分不解。
這年頭消息傳遞緩慢，沒有天幕時，一則消息想要通過民間口口相傳，傳出一個郡，少說都要數月。
蕭吏心中直覺不妙，他戴着眼罩，敲擊車板，問車前的郡守府侍者：“敢問，鹹陽近來有什麽事發生？”
侍者看到田野美景，不由渾身洋溢着豐收的喜悅，他開心回答：“蕭大人，鹹陽的土豆豐收啦！”
土豆豐收，怎麽會蛙叫陣陣？
他戴好眼罩，咽下好奇心，感覺不問為妙。
查過照身帖，進入鹹陽城，他突然聽到陣陣喧嘩聲靠近，沖着車來。
侍者急忙大喊：“蕭大人，快下車，有犀蛙來了！”
“……？”什麽？
蕭吏迷惑着取下眼罩，準備跳下車，剛站在車上，側頭，就看到一頭巨大如犀的綠色生物，四爪趴地，似蛙一樣飛上天，遮天蔽日般，從他頭頂壓來。
“嗥呱——”怪物發出長鳴。
蕭吏屏住呼吸：鹹陽，果然龍潭虎穴！
作者有話說：
蕭吏：鹹陽，龍潭虎穴。
衛壯：哎，蕭子，委婉一點。
蕭吏（微笑）：這已經是委婉過的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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