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一些小想法

第75章 一些小想法

有些話說出來很難為情, 羞澀制止了話頭,宋雨只親親她額頭,輕笑一聲, “咱們接着摘棉花吧。”

她轉身繼續摘棉花,一只手卻捏住她的下巴輕轉過去, 有些重的吻帶了些宣洩情感的意味, 霸道得讓人想就此沉淪。

盡管吻過許多回,但小囡還是依舊會為她動情。

綿長的吻結束後, 小囡輕抵她的額, “阿雨, 我想回家了。”

宋雨微紅着臉頰,擡眸看向她,眼波一轉, 突然伸手擰住她的耳朵,“還想不想掙大錢了?”

“想噠。”小囡大聲喊道。

可她也想回家。回家, 做快樂事。

宋雨毫不客氣地旋了旋她的耳朵, “想就快點摘,等下杏娘就該過來了。”

杏娘辦事效率極高, 早在五天之前就已弄了個作坊,請了五名縫衣匠、五名繡娘,還有五名雜工。

當然,這五名雜工是宋雨要求聘用的,因為做棉服、棉被之前, 都要經過最重要的一道工序——彈棉花。

只有把棉花彈得松軟了, 保暖效果才會更好。

小囡撇撇嘴, 跟在她身邊,在她打算摘下一朵棉花時, 眼疾手快地先她一步摘下棉花,然後看着宋雨的手落在她手背上,得逞一般,咧嘴綻出一口大白牙,眸底帶了些幼稚的挑釁。

不出意外,手背又被掐了一下,可小囡看着紅了好幾塊的白皙手背,竟感到甜滋滋的。她想她不會患了什麽特殊癖好吧?被掐了手背竟還希望宋雨能再掐一掐她的其他地方。

念頭剛冒泡,小囡顫了顫眼睫,悄悄瞄了身旁認真摘棉花的女人一眼。雖然,但是,真的好想試一試啊。

轱辘轱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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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輪子碾動的聲音漸入耳窩,将心裏的旖旎念想驅散開來,小囡猛然扭頭看去,她的“大錢”領着三輛牛車過來了。

一輛馬車,三輛牛車,對于她們的小村莊來說,不可謂不氣派啊。氣派得将村裏的一些閑人都引來了,跟在不遠處往這邊小心翼翼地探頭探腦呢。

“杏娘。”小囡像只小麻雀似的飛過去,咻一下站到了馬車前,仰頭看着正準備從馬車下來的女人,伸出右手,“杏娘,你扶着點我的胳膊,這地不平,可別摔了。”

杏娘搭上她的手臂,嫣然一笑,“還是小囡懂得心疼人。”

将杏娘扶下馬車後,又見她笑得風情萬種,極為好看,小囡也學着她對走來的宋雨嫣然一笑,“阿雨,杏娘誇我會疼人呢。”

這下,杏娘笑得更開心了,擡手掩唇,尾指輕翹,風姿綽約。

小囡見了,只輕嘆一聲,這韻味,她是萬萬學不會的了。

幸而宋雨并未笑她,只嗔怪地瞪她一眼,繼而與杏娘寒暄起來。

“杏娘可要體會一番摘棉花的滋味?”宋雨笑吟吟地對她晃晃手裏的空布袋。

杏娘又是一笑,大大方方地接過她手上的布袋,然後挂在自己的脖子上,“體驗一番也未嘗不可。”

動作雖笨拙,神情卻輕松愉悅。想來,她應當覺得還不錯吧,只是脖子上的淺黃布袋與她身上的海棠羅裳極為不符。

小囡咧嘴一笑,覺得這樣的杏娘竟有些可愛。

不知道她長到這個年齡後,會不會也如杏娘一般,極具風姿,又不缺純真。

感覺有點難,阿雨說她整天咧着嘴就知道傻笑,那估計她以後也是一樣只知道傻笑了,若是裝一裝,尚且還能拿出一兩分成熟女人的妩媚風情。

不過要是阿雨長到這個年紀,應當更為溫潤、婉約吧,畢竟她不會像自己那般,一驚一乍,說兩句話都眉飛色舞的,一點都不穩重。

胡思亂想了一通,再回過神時,杏娘領來的牛車都已經裝滿了棉花,三名車夫揚着小竹鞭,駕着牛車緩緩駛離。

杏娘戳戳她還有些呆的腦子,“想啥呢?我都要走了也沒見你對我依依惜別幾句。”

小囡忙揪住她的衣袖,左右搖了搖,“那不是明天又要見面了嗎,不好如此膩歪噠。”

“小沒良心。”杏娘輕撫去衣袖上的手,“那我走啦,小雨,明兒見哦。”

“明天見。”宋雨對她揮揮手。

“杏娘,你沒跟我道別呢。”小囡看着她坐上馬車,匆匆開口提醒。

豈料杏娘馬鞭一揚,悠悠留下一句,“太膩歪了,不好,不好。”

如何就膩歪了?不過是說一句“明兒見”罷了,怎就膩歪了?杏娘也忒小氣了,她以後還是不要長成這樣好了。

搖搖頭,小囡挎上宋雨的臂彎,甜甜一笑,“阿雨,咱回家彈棉花吧,趕在小雪前我把棉服縫出來,然後咱再去鎮上逛上一圈,為咱的杏娘服飾宣傳宣傳。”那客人不就找上門了嗎,三萬兩也能盡快落入她們的錢袋裏了呀。

而且前兩天她們自己做了個大木弓,她還沒試過呢,如今摘完棉花便有些想試試了。

宋雨也沒試過,她只在小時候見過別人彈,彈棉花的人還租過她爺爺蓋在路邊的一層小平房呢,他專門在那給別人彈棉花。她那時天天跑去看,彈棉花的大叔也是個話多的,見她一來就開始滔滔不懼地講解着他的工作。

聽得多了,見得也多了,她便也懂了個大概。

兩人背着兩袋棉花回了家,一開門便看見個小黑影歡快地撲騰過來,搖着尾巴在她們腳邊繞來繞去。

宋雨蹲下身子,撓了撓小黑的下巴,它坐在地上将尾巴搖得更歡了,連殘影都搖出來了。

這副忠犬的模樣,無疑大大地取悅了宋雨,她心下一軟,想低頭親親它,卻陡然想到小黑隔幾天才洗一次澡,只能遺憾地隔空親了親它。

啵一聲,将站在一旁的小囡震出了波浪眉。

她緊鎖眉頭,伸手揪住小黑的後頸皮,稍一用将它提起,擡步走向它的狗窩,嘴裏嚴肅道:“你已經是只大狗了,不要總這麽粘人,要學會獨立,将來才有魅力吸引對象,要是你還這麽粘人,是找不到媳婦的,難道你不想要媳婦嗎……”

耳提面命,諄諄教誨,三令五申,最後威逼利誘,終于在小黑小聲嗚咽中放過了它。

小囡放開它,拍拍手,最後再對着它說:“你明白就好,以後記住不可再對阿雨撒嬌,這樣是沒有魅力的,是吸引不到媳婦的,知道嗎?”

“哼嗚~”小黑趴在它的狗屋裏,委屈地應上一聲。

小囡很滿意,暫時放過了它,站起身去井邊打水洗手,然後帶着凱旋的氣勢走入房間,見到桌邊正在提取棉花籽的女人時,又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神情,委委屈屈地粘上去,貼着她的肩膀,“阿雨。”

叫上一聲又不說話了,只是語氣有些哀怨,如那冷宮妃賓一般,偶爾自哀自憐地嘆上一聲,嘆息裏是訴不清的惆悵。

唯一不同的是,冷宮妃賓的嘆息會讓聽的人也跟着一起悵然;而小囡的,呵,還挺有喜劇感的。

宋雨發出一聲短促的輕笑,小囡不依了,轉身抱着她的脖頸,軟軟挂在她身上,先是“哼”一聲,再嚴肅道:“阿雨,人和狗是不能相戀的,人妖殊途,走得太近是沒有好下場的。”

義正言辭,配上她多情上挑的眼尾,卻并不能令人信服,好在她眼眸自有一股正氣回蕩,只要盯着她的眼睛便不自覺相信了她。

“嗯,你說得對,人妖殊途。”宋雨向前傾身,親了一下她的唇,“好在咱們家并沒有妖怪,不然準得被吃掉。”

“誰說沒有,小黑都快成精了,我跟它講那麽多,它竟然都聽懂了,還會委屈地哼唧,你說是不是妖。”小囡不服氣地加重語氣,視線牢牢盯着她,誓要她與自己站在同一陣線。

豈料宋雨胸腔一震,撲哧笑了出來,說了一句她聽不懂的話,“你好像有點中二病。”

“那是什麽病?你又怎知我有沒有病?你又不是大夫。”

這下,宋雨笑得停不下來了,肩膀一抖一抖的,肚子一抽一抽的,直把肚皮笑得酸疼不已,她才漸漸止住大笑,換成淺淺的笑意。

“不是什麽大病,不影響健康,你放心,我也有,很多人都有的。”宋雨沒向她解釋中二病是什麽病。

因為她後知後覺,她自己有時也有些中二,在未經情愛之前,自認為大猛一,後來發現不是,她還失落了好一陣子呢;想要顯得自己很厲害,她還經常在小囡面前故作高深,然後在對方崇拜的眼神下又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呵,說到底,她也只是個剛畢業的女大學生而已啊,成熟不足,幼稚常有。

聽她這麽說,小囡放心了不少,幹脆放棄跟她繼續掰扯人妖殊途的問題了。松開圈在她脖子上的手,拿起放在凳子上的大木弓和木棰,對着弦嘗試着錘了錘。

嘭嗡嗡嘭嗡嗡。

聲音有點沉悶、渾厚,不知道話本子裏的琵琶彈起來是不是這樣的?

小囡揮動手臂,嘭嘭嘭又錘了幾下。

玩夠之後,她才将弦輕輕搭在已被宋雨去掉籽的一小團棉花上方,繼續錘弦。

嘭嗡嗡,純白的棉花粘上了弦,空氣中飛揚着幾縷白絲。

沒錘幾下,那團巴掌大的棉花便被彈得松軟膨脹起來,看着有兩個巴掌大了。

還會越彈越多!

小囡驚了,又喜了,感覺真的要發財了,咧嘴傻傻笑起來。

本來她還擔心那麽幾車棉花做不了多少衣裳、被子,賣不了多少錢呢,沒想到還會變多、變大,那彈完之後豈不是可以做更多的衣裳被子了。

真的要發財了呀!

還有棉花籽,剛剛她看了,一朵棉花能取出七、八顆種子呢,不過被杏娘運走的那些棉花還沒取籽呢。

小囡看着宋雨,擔憂道:“阿雨,咱們明天早點過去把棉花籽取了吧,早點取回家也能早點安心。”

不然她老是怕她們的種子被人偷偷順走,畢竟這種子老貴老貴了。

“可是棉花籽不好取,咱得先做個工具出來,增高效率。”宋雨捏捏她的臉蛋,牽過她的手,“走吧,去砍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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