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新寵

第018章 新寵

松花綠長發,身材不高的青?年一臉享受躺在她臂彎裏,還對她比出一個奇怪的手勢。

“刀·LO·VE。”

李清河:?????

“喲這位姬君,對我有興趣嗎?” 身材不高,長相和氣質卻很成熟的青年一臉蕩漾,“脫下衣服召喚我,是在期待什麽呢?”

李清河手一哆嗦。

“砰——”

聽見動靜的鶴丸國永閃現在屋子裏,接着一期一振敲門的聲音響起。

“進來。”

沒喝多少酒的一期一振踏進屋子,一眼就看見李清河袍子下躺着的,目光上瞟的綠發脅差,瞬間面色一黑。“青江殿下?”

李清河理了理衣服,“來的正好,你們認識?”

“是的,我曾與笑面青江殿下在豐臣家共事。”

“這樣啊。”她低頭,正好看見表情不可描述的青年目光順着她的腿游移向上,“……”

她非但沒躲,甚至彎下身,伸手拍了拍青年的臉,潔白的裏衣被牽引着上移,露出一大截線條流暢的小腿,領口順着重力下滑,青年甚至能看到令人遐想的弧度。“喜歡嗎?”

“最棒的哦。”被拍臉的人以正經嚴肅的表情肯定道。

李清河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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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誇獎。”

然後單手提起了青年的衣領。

在青年驚駭的目光下,若無其事地舉到一期一振面前,“給新人好、好介紹一下這裏。”

一期一振同樣面露笑容,足以讓小兒吓到止啼,“是,主公。”

“喂喂這不是一期一振君嗎,開玩笑的吧這副表情。”像拎小雞一樣被拎着的青年冷汗直冒,“說好的風雅俊秀溫柔似水呢?”

“承蒙青江殿下誇獎,不勝榮幸。”一期一振毫不費力接過笑面青江的衣領,微微晃了晃,笑容黑漆漆。“許久未曾謀面,很想和殿下敘舊呢。”

斬鬼之刀,笑面青江突然感覺到什麽。

“喂這可不好笑。”他回頭,正好撞進黑鶴的紅色眼睛裏。

“……What the hell?”

“歡迎來到黑暗本丸。”幛門慢慢合上,鶴丸國永幸災樂禍朝着門外表情僵硬的笑面青江揮了揮手,“祝您有個美好的夜晚。”

“砰。”

門合上了。

“好傷心呀,怎麽說也是一同在天皇家待過的,一期一振連個餘光都不給我。”鶴丸國永裝模作樣撚起袖子擦不存在的眼淚。

“我也好傷心啊。”

李清河伸手搭在鶴丸國永的肩上。

“鶴丸總是不對我說實話呢。”溫柔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鶴丸一個哆嗦。

“你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

帶着熱度的手指摩挲着青年削瘦的肩線,鶴丸國永一臉讨好回頭望去,只瞧見自己的主子臉上挂着和方才離去的一期一振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黑漆漆微笑,“我們來談談……就談談敵刀和暗堕刀的模樣,還有為什麽漫山遍野都是刀子精吧?

“希望我們的夜晚也足夠美好。”

“咿!”

第二天,付喪神們驚訝的看到從審神者房間裏出來的鶴丸國永,和從隔壁一期一振房間裏出來的新人笑面青江。兩個人面色青黑,腳步虛浮,帶着超脫世外的空曠表情。

“……虛?”

“噓!”

笑面青江扶着廊沿,一步一頓艱難挪移,生無可戀。

他好像入了魔窟。

不久之前那個水藍短發、據說舉世少見的食草系溫柔弟控刀跟他說,“我們這裏是弑過主的暗堕本丸。”

“……你有本事唬我有本事當着隔壁房間的審神者面前說啊。”

“因為某些原因,我們殺死了前審神者,變成了暗堕本丸。是主公接納了我們。”一期一振端坐在桌另一邊,肩背的曲線優雅美好,“但您也知道的,對于暗堕刀而言不存在完全的理智。我們接二連三對主公下手,都沒有成功。”

……

“一期一振君,風太大,我什麽都沒聽見。”

“一次圍攻,兩次下毒,一次偷襲。”

“……”

一期一振的面容在明明滅滅的燭火映照下,詭異可怖,蜜色瞳孔甚至有血色彌漫,笑面青江驚悚地發現自己面前這個也是個被黑泥浸透了的,頭搖得和撥浪鼓一樣,“不不不你別說了我不會向邪.教勢力屈服的!”

“我希望您能保護她。”

“……啊?”

“如您所見,我們都是暗堕刀。在主公入駐本丸之前,甚至無法在晚上保持理智。是主公除了必要的靈力供給外,還一直在費心用靈力淨化,我才能在午夜時刻同您正常對話。”

不,我不覺得現在的你很正常,看看你那雙兔子眼睛。笑面青江內心裏激烈地吐槽。

一期一振回憶着這些天,形形色.色的刀劍和他的對話,其中鶴丸國永帶着嘲諷的語氣最為深刻。

“你們對她而言都是累贅。可憐時平要一直帶着枷鎖了。”黑鶴這樣對他說,“沒有刀鞘的劍握在手上,你該慶幸她不打算放手。”

想到這裏,一期一振對笑面青江說:“暗堕的趨勢和主公的靈力達成了脆弱的平衡,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打破。在沒找到解決方法之前,我希望您能保護主公。

“我們前前後後好幾次對主公出手,但後面都不是出于本意。本丸需要她,可是我們會控制不住傷害她。”一期一振注視着對面一直在耍滑頭的笑面青江,這振以斬殺鬼魂而聞名遐迩的刀臉上永遠帶着散漫的表情,說話輕佻,吊兒郎當毫不正經。但他知道,那只被頭發遮蓋住的紅色豎瞳有多鋒利尖銳,眼睛的主人有多敏銳細心,強大驕傲。

是他的話,一定能夠保護好李清河。

也能約束住李清河。

“青江殿下,你我曾共同侍奉過豐臣家,彼此也有些了解。所以我大膽猜測,您現在一定打算旁觀。但是請您明白,她是這座本丸最後一位審神者了,一旦出事,本丸的一切都會灰飛煙滅。

“拜托您了,保護好她。”跪坐着的一期一振,慢慢俯身,頭謙卑低下,碰上了榻榻米。

然後發生了什麽來着?

“……哎呀哎呀,一期君真是愛操心呢。在哄我做事前,起碼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我吧?”

他,好像,腦袋一熱,答應了。

笑面青江腳下一歪,噗通跪了下去。

“跪着幹什麽?”李清河出門就看見面色灰白的笑面青江跪在走廊上,好奇地走上前戳了戳,“走啊吃飯去。”

“讓我自生自滅吧……”笑面青江眼神散亂,一回頭正對上本丸獨一無二的胸。

啊……

——掉進魔窟被舊僚拜托保護一個人怎麽辦?關鍵詞:審神者,女,膚白,貌美,大長腿,大歐派。

——當然是選擇答應啊。

“大人我們一起走吧!”

他以為她看不到他往哪看嗎?李清河似笑非笑橫了迅速爬起來的青年一眼。

不過她不是很介意。

這個男人雖然一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做派,眼睛卻始終清明深邃,刻着強大的自信,有邪性而無邪念。

又是一頭不好對付的狼。

不過她最擅長馴獸了。

李清河愉快地帶着笑面青江去吃早飯。

對此,攤在一旁,眼睜睜看着折騰了他一晚上的李清河無情帶着新寵離去的鶴丸國永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這是昨天撿到的新人君。”李清河點點笑面青江,“自我介紹一下?”

“我是笑面青江,由大太刀打磨成的大脅差。嗯嗯,你們也覺得是個很奇怪的名字吧?但是,如果你聽到名字的由來是因為斬殺了一個微笑着的女幽靈,還能笑得出來嗎?”

真是可愛的自我介紹。

李清河壓下唇角的弧度,“我是李時平,時世承平的時平,來自西面的國家大唐,今年一千五百零一歲。”

嗯竟然有幸知道審神者——啊不能叫審神者,叫主人好了——的名字,不是日本人嗎?今年一千五百——等等——

“一千五百零一歲?!”

“又一個。”受過同樣驚吓的老付喪神們對笑面青江僵硬的表情十分滿意。

“主公的年紀果然是個大殺器。”

“下一個會是誰?”

今天的本丸,很有活力呢。李清河看着眼前不複之前小心翼翼,鬧成一片的付喪神,愉悅地眯了眯眼。

療傷必須刮骨,陣痛之後迎來新生。古人誠不欺我。

吃過飯,李清河起身準備回屋整理資料,昨天的出陣和從鶴丸國永嘴裏摳出來的信息推翻了她之前的所有設想——

“大人!”

嗯?李清河跨出門口的腳步一頓,回頭看見絞着手指的亂,被一群粟田口圍着,這邊戳戳那邊推推不自在的長發男孩,被搡來搡去的男孩子瞪着嬉笑的兄弟們,整個臉都要燒起來。

向來喜歡小孩子的李清河頓時覺得心髒被什麽東西戳中了。

“有什麽事嗎?”李清河走近幾步,蹲下身子,溫聲細語問道。

“那個……”亂更緊張了,刺溜一下鑽到藥研身後。

“大将,亂和平野換了班,今天他是您的近侍。”被亂不停戳着腰窩,藥研又癢又難受,“好了亂,再戳我就撓你了。”

“藥研哥!”前面的哥哥閃到了一旁,猝不及防撞進李清河黑如曜石的眼睛裏,亂腦袋裏砰地一聲炸出了煙花。

接着在衆目睽睽之下變成了刀劍。

……

“還有這能力啊。”李清河摩挲着下巴,伸手撿起了地上的短刀。

“這樣也不錯,今天的小近侍我就領走了。”李清河拔出刀,端詳着清冽的刀紋,“亂刃呢,真是個漂亮的孩子。”

藥研覺得變回本體的自家弟弟羞得刀鞘都要裂了。

許久之後,亂終于找回了冷靜,悄悄地變回人形。

李清河把亂的本體小心地置在書案對面的刀架上,刀架鋪着綢緞,還有軟墊鋪在四周。亂一變回人形就陷入了輕軟的墊子裏。

很舒服。

他就靜靜坐在那,看着背對着他的李清河處理公務。

“做那發什麽愣,過來啊。”不知看了多久,李清河突然擡手拍了拍旁邊的榻榻米。亂躊躇了一下,拖着一堆墊子啪嗒啪嗒跑過去。

“想問點什麽?”李清河揉了揉眼睛,擱下筆。在心裏漫無邊際想着。

這幾天好像老是給人解答問題?

“大人真的不會傷害我們嗎?”亂幾次張口欲言,良久才憋出一句話。李清河錯愕睜大了眼,接着笑意從眼裏傾瀉出來。

亂藤四郎,少見的亂刃吉光刀,平造,真之棟,小圶目地肌,小丸切先。

本人似乎也和刀上的亂刃一樣活潑可愛。

“雖然我想說不會,但是你信嗎?”

亂被問住了,抱着抱枕皺着眉頭想了一會,不确定地說:“信?”

“你看,你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李清河擺了擺手,“就是應該不相信,如果你這麽輕率地相信別人我才要頭痛。

“我剛來的時候你很怕我,給你糖葫蘆的時候你又有點喜歡我,後來因為鶴丸國永你又有點讨厭我了——別急着反駁,難道不是嗎?”李清河伸手揉亂了亂的頭發,又細心梳理好,“但是你現在又選擇接近我。我很開心,因為你有自己的判斷,判斷我是否可以接近。

“不要問我我是否能對你們好,用你的眼睛看,像你之前做的那樣。”

“可是你生氣了。”亂嘴角下滑。

“嗯……”李清河苦了一張臉,“好吧,我那時是有點不開心。不該對你們發洩。”

“我也有錯。”亂細聲細氣地,“鲶尾哥後來告訴我了,我偷襲過你。”

鲶尾藤四郎你熊的,淨在後面搗亂。

李清河在心裏冷笑,“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

亂瞅了瞅好脾氣的李清河,一橫心,閉上眼鼓起勇氣喊道,“但是我還是很不開心!你對那個大魔王那麽好!他壞透了!”

大魔王?鶴丸國永?

李清河眼神飄忽一秒。

“從來到本丸就是黑漆漆的可怕樣子,說話惡劣總是欺負一期哥,還見死不救!我讨厭他!”橙色長發的男孩兒說着說着打了個寒顫,他沒有察覺的自己的表情又委屈又害怕,“明明他才是壞透的那個,我們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老是一副我們做錯什麽事的表情?!”

“嗯……這個嘛。”李清河想了想,“你要知道鶴丸他和你們都不一樣。

“他也許态度不好,冷淡又臭屁,那是因為他背負着你們都不知道的真相,孤獨地走在自己的路上。

“他需要幫助。”

李清河伸手,摸了摸亂怔忪的臉蛋,“不過不用擔心,他不會傷害你們的。無論嘴上說得多欠揍,表情多麽可怕。

“因為你們是他的兄弟。”

躺在房梁上的鶴丸國永無聲地笑了。

越來越喜歡了。

不如說喜歡多到無法再多的地步了。

“李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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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河:據說今天是520?

笑面青江:啊呀,大人,你是在暗示什麽呢?

鶴丸國永:怎麽,要給我一個驚吓嗎?

李清河:來來來亂小夜平野厚博多,給你們糖吃~

藥研:……我也是短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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