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006章 第 6 章

安然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直到一個陌生黑影持棍“行兇”。

一棍子挑飛了正準備吃晚飯的老頭喪屍。

那人拿着鐵棍橫掃兩三下,挑飛了圍在瘦長男和球帽男周圍的喪屍。

球帽男反抗壓力變小,也很快解決了自己面前的喪屍,轉身又把瘦長男救了下來。

安然擺正了臉上半歪的墨鏡,視線凝在了那道黑色身影上。

那人一身古怪裝扮,寬松的束腳工裝褲上每個口袋都塞得滿滿當當,黑布披風将她整個人裹了個嚴實,還帶着一副老舊墨鏡,像個黑幽靈。

她反手拿着鐵棍背在身後,沉默地站在那。

“兄弟對虧了你啊,差點我們就栽這了。”瘦長男心有餘悸,看向白珑的目光帶了感激。

啧,這兄弟出場真帥啊!

看這個冷酷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實力派。

球帽男也颔首:“多謝。”

然而實際上,實力派·白珑拿着鐵棍正在想怎麽名正言順地占為己有。

聽到瘦長男的話,她也只是瞥了他們一眼,并未多說什麽。

沒想到瘦長男他們心裏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測。

看看這充滿氣勢的一眼!

她肯定實力不差。

但其實是因為白珑是個社恐,不知道怎麽回這話。

“這鐵棍……”白珑剛斟酌着開口,就聽到安然頗為臉紅道:“實在不好意思,我的手剛才好像在打鬥的時候脫臼了。”

“不知道你願意和我們暫時組隊嗎?等出去之後物資平分。”安然試探着開口,怕人家覺得她不夠有誠意。

他們這次出來也有帶物資回去的任務,如果帶少了回去不好交代。

但照目前看來,只憑他們三個怕是很難從這樓裏安全撤退。

有白珑在的話,他們三個完成任務的壓力會減少很多。

眼看白珑沒說話,正當安然掙紮是不是她嫌少,準備再加籌碼的時候,她看到白珑點頭了。

“可以。”白珑握緊了鐵棍,心中滿意但臉上面無表情。

哦豁,遇到冤大頭了。

匕首鋒利但只适合對付一兩個喪屍,她現在異能用的還不純熟,一旦遇上大批量喪屍很難脫身。

鐵棍正好适合應對。

有這三個人在,萬一遇到武裝者也有說法。

能得到物資算是意外之喜。

白珑墨鏡下的眼睛彎了彎。

眼下還不是讓他們放松客套的時候,白珑沒廢話走在前面掃開了大部分喪屍開路。

幸好這裏的喪屍都是年老體弱的老人,哪怕變成了t喪屍戰鬥力也沒提高很多。

白珑一棍子下去沒費多大力,直接打折了兩三個喪屍的手。

哪怕是喪屍,骨質疏松也還在。

安然路上給白珑解釋了他們三個的來意。

“我們看到這邊的火災,感知到有異常高熱量存在,就在這層樓的某個位置。”

白珑手上動作不停,看了眼安然:“高熱量存在?”

安然以為是她不清楚這個說法,解釋道:“我的異能可以看到視野範圍五十米內,溫度過高或過低的東西,并以高亮的方式呈現在我的眼睛裏。”

她的異能沒有攻擊性,是信息收集類的輔助異能。

正是因為這個異能,讓她在喪屍爆發時好幾次避開了危機。

但她的異能也有缺陷。

同一場景只能顯示溫度差值最高的存在,也就是要麽溫度最高,要麽溫度最低。

“那個高熱量物溫度太高了,比喪屍的低溫差值還高……”安然也有些後怕。

她沒想到這些喪屍正好躲在了火焰沒燒到的地方,那東西的存在讓她的異能無法察覺喪屍的存在。

“這些火焰好像有意識。”白珑只說了一句。

樓內的火只是沿着窗戶和懸空的走廊外圍燃燒,并沒有深入到每戶房子內部。

像是盤繞在牆壁上的藤蔓。

正因如此房子內的物資得以保存大半。

正常的火早該把樓內樓外都燒成灰了。

白珑為了能在火焰中保持正常視野,才特意去找了個墨鏡。

“就在這裏面。”安然指着最後一戶人家。

她眼中橙紅色的光幾乎占據了大半視野。

白珑握緊了鐵棍,撬開并不嚴實的門鎖,同時另一只手中水球凝結。

安然他們三個注意力大半都在門上,并沒注意到白珑手中的異能水球。

門向內打開。

“吼!”

一只穿着大花紅睡衣的喪屍猛地從陰影裏竄出,怒吼着沖向為首的白珑。

同時,他們另一頭的樓梯口大批喪屍奔湧着襲來,密密麻麻的青紫色人頭上下攢動。

靠!

白珑心裏低咒。

這是花睡衣喪屍是居委會大媽不成?

這一呼百應的號召力也太離譜了!

球帽男提着鐵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揮棍擊向沖在最前面的幾個喪屍老太。

白珑咬牙一鐵棍迎面怼進了對着她張開的喪屍嘴,連着棍子将那喪屍怼進了屋內。

後面的三人好像聽到了那喪屍幹嘔的聲音。

“進來關門!”她一馬當先沖了進去。

安然三人反應過來咬牙緊随其後。

屋內的喪屍絕不可能比從樓梯上湧的喪屍大軍還多!

喪屍手指在距離瘦長男後背一線之外,被鐵門阻隔。

鐵門被屋外的喪屍敲得轟轟作響,感覺下一秒就要被直接撞破。

白珑進屋後視線一掃,反手拎起地上的水桶倒扣在喪屍頭上,抽出鐵棍對着水桶就是一頓狂敲爛砸。

猶豫就會敗北!

喪屍暈暈乎乎仰倒在地,白珑拉開窗戶直接把它從樓上推了出去。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看得安然他們一愣一愣的。

這位新隊友心理承受能力非比尋常!

“節約時間我們兩人一組分頭行動。”

白·全是同事·珑平靜道。

房子不大白珑準備速戰速決。

她的身體不能久戰,而且鐵門也攔不住那群喪屍很久。

白珑和安然一組,另外倆男的一組。

瘦長男想和身為異能者的安然一組,但被棒球男無情拉走了。

“這裏距離目标太近,能量太強不能具體定位在哪間房了。”

安然戴上墨鏡,大片的橙紅消失,眼中的畫面變回正常。

白珑先到廚房,目标明确的把菜刀連保護套裝進兩側的口袋。

安然這才注意到她口袋裏裝了好幾把菜刀,猶豫道:“你這是……?”

“好用。”白珑沒多說。

菜刀扔得好,一砸一個喪屍頭。

料理臺上還留着主人家的不少食物。

速凍餃子、雞蛋、番茄……

白珑從安然那拿了袋子和她一起裝食物。

雞蛋被她一袋子兜走。

末世雞蛋勉強也算個葷菜了。

不知道是不是靠近火的原因,那些雞蛋觸手發燙。

像是要熟了。

時間緊迫,白龍顧不得那麽多,紮緊袋子就向外走。

屋內除了一開始的花睡衣喪屍外,再沒看到其他喪屍。

雖然心中疑惑,但直到他們準備撤退,屋內都沒再出現第二只喪屍。

白珑耳尖微動,異樣的細碎聲傳來。

“快走,門要破了。”她一把推開窗戶。

外面一條水道蜿蜒而過,但距離窗邊仍有不小的距離。

“怎麽辦?沒船我們就算跳過去也沒用啊!”瘦長男一下子心态崩了。

“更何況這個距離也太大了!”

白珑沒說話,默默計算了下距離。

與此同時,門口傳來更加明顯的嘎吱聲,顯然是老小區的鐵門快不堪重負。

球帽男反手合上了房間門,聲音也帶上了焦急:“我們的船在一樓水道,爬出去可行嗎?”

這裏是三樓,并不算很高。

白珑沒說話,只是往下指了指。

安然一看,好幾個喪屍正張着嘴在樓層間“迎接”他們。

顯然他們沒有飛檐走壁的同時,一力戰群屍的能水平。

安然回頭,看到白珑正在把窗簾卷成長條,一頭綁着一把菜刀。

白珑手腕用力,直接把窗簾連着菜刀那頭甩了出去。

等菜刀落入水道,白珑回拉确定菜刀已經卡死在水道裏。

“靠!”球帽男低咒一聲。

他身後的門突然劇烈震動,差點把他頂飛出去。

“愣着幹什麽搭把手啊!”他沖一旁發愣的瘦長男吼道。

瘦長男反應過來連忙哆哆嗦嗦幫他一起壓住了門,用盡了全身力氣。

門開了就完了!

“這是要幹什麽?”瘦長男着急,腦子裏一片混亂,“菜刀撐不住我們四個的重量的!”

安然也看着白珑。

奇怪的是,現在情況這麽危急,但她看到白珑沉默的樣子,心裏莫名的也冷靜下來。

好像……有她在,他們就不會出事。

明明才第一次見面,安然吃驚于自己的反應。

白珑沒工夫管他們在想什麽。

她正在感受透過布料蔓延到手心的水液。

水道中的流水浸濕了綁着菜刀的窗簾,水液順着窗簾一路蜿蜒到她的手心。

白珑盡最大努力調動異能,手心的水微微顫動。

像是握着一條巨大的血管,流動的水就是其中湧動的血液。

耳邊傳來水流急速滑過的湍急聲。

安然一眨眼,眼睜睜看着一只月亮船從水道自上而下,沖到了他們窗前。

她幾乎以為是自己在做夢,拼命眨眼,發現月亮船是真的停在了水道上。

這是哪來的船?

沒等她想明白,白珑已經反手撐在窗沿,縱身一躍抓住了月亮船尖,身手矯健坐進了船裏。

獸人身體素質強,這點距離的彈跳力對她來說并不難。

安然眼看着她輕松跨越了五米多的距離,一下子人懵了。

“還愣着幹什麽?”白珑撈起綁着菜刀的窗簾,解下菜刀雙手握緊窗簾。

“爬。”

窗簾的另一頭就懸挂在安然腳邊。

“這這這……她她她……”瘦長男抵着門語無倫次。

球帽男看着白珑比他矮了一個頭還多的個子,懷疑她是在開玩笑。

她萬一拉不住,他們三個必死無疑。

然而安然沒有猶豫,把窗簾另一端死死綁在了房內櫃腳,翻身順着窗簾往前爬。

她相信她!

粗糙的窗簾布擦得她手心紅熱腫痛,但安然絲毫不敢松手。

窗簾上印出一道細細的血線。

聞到血腥氣的喪屍越發暴躁,咆哮着向上試圖鈎抓安然懸空的雙腳。

“啊!”

安然猛地往下一墜。

喪屍抓住了她的腳踝硬生生将她往下拉。

力量不足,安然十指死死扣住窗簾,感覺整個人要被從中間扯開。

突然,她已經痛麻了的手上感到一陣冰涼。

“別松手。”

白珑将窗簾的一端綁在自己腰上,單腳越出船體踩在水道沿邊借力,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了安然的手。

粗糙的麻布隔着一層單薄的衣料緊緊纏繞在白珑腰上。

大隔夜飯都要被勒出來了!

喪屍同事為了吃飯是不是太拼了?

“低頭!”白珑腹部用力,掏出菜刀對準了安然身後的喪屍就是一擲。

菜刀在空中旋轉,筆直嵌進了喪屍腦袋正中。

那喪屍白眼一翻就倒了下去。

去你媽的卷逼同事!

腳上的力量一松,安然被白珑一把拉上了船。

安然大口喘着氣,擡頭看到白珑已經在準備接瘦長男了。

她趕忙上前給白珑搭手。

兩個人力量更大。

球帽男用鐵棍卡死房門,在房門被沖破的最後一刻成功上船。

安然三人劫後餘生,心中一時緩不過神。

還是安然最先回神,對着白珑鄭重道:“謝謝你救了我們。”

如果沒有白珑,他們三個根本不可能從樓裏逃脫。

“我們三個是避難區來的,不知道你願意和我們一起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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