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周三:封棺03
第35章 周三:封棺03
蘇周很快就被門外的争吵聲又給吵醒了。
他剛出來, 就聽到老張頭那中氣十足的說道吼道:“老子不管你們這些,今兒就把話放出來,以後誰敢爬我張家的牆頭,老子直接剁了他!”
蘇周目光閃爍了一下, 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随後門外又是哭哭啼啼吵吵鬧鬧的聲音, 好一會兒才散去。
老張頭見人都走了,這才轉身回來準備拿東西出去, 結果迎面就跟蘇周撞上了。
“睡醒了?今天你不要出門, 外面事多!”老張頭急急忙忙就準備自己殺豬工具,東西一打包好就打算出門。
蘇周想了想,“我可以跟着你去看看殺豬嗎?”
任務提示他不要跟老張頭學殺豬, 蘇周覺得這裏面多多少少有些古怪。
目前給出的線索跟資料太少了,他只能快速的融入這裏。
老張頭納悶,“你昨兒不是不想去學殺豬嗎?”
“嗯,不想學,但想看看。”
老張頭也沒多想, “也行,那你跟着我,要是路上被人說了什麽你也別在意。”
“好。”
蘇周安靜的跟在老張頭身邊, 天色也才蒙蒙亮,他看着老張頭矯健的步伐,突然覺得老張頭雖然是個大塊頭,但身手卻很是靈活。
只是這一路過來, 蘇周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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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 但哪兒奇怪又說不上來。
有炊煙緩緩升起, 天色擦亮,就像被掀開了一層薄紗, 大地都開始複蘇,入眼的畫面都無比的和諧美好。
然而隐藏在這幅美好畫面之下,卻處處透露出詭異。
直到幾聲雞鳴聲響起,蘇周才突然反應過來是哪兒不對勁了。
整個村裏,沒有看到一條狗。
晚上那麽大的動靜,也沒有聽到過任何狗叫聲。
一般像鄉村這樣的地方,不可能沒有狗,哪怕家家戶戶都不養狗,野狗也應該不會少才對。
狗血村,卻沒有狗?
蘇周将目光放到了前面的老張頭身上,卻發現對方快步來到了一處屠宰場,而屠宰場外面早就等着好幾個人了。
老張頭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板凳,對着蘇周說道,“去那邊坐着,等會我忙活起來了沒空管你。”
蘇周乖巧的點點頭,然後跑到小板凳上坐着了。
很快蘇周就發現這群人是過來殺豬的,他們将豬趕過來,然後排着隊等老張頭一頭一頭幫他們殺,然後再讓老張頭幫他們把肉一塊一塊分好。
而殺豬也是要給錢的,不然就得把那些豬下水都給老張頭當報酬。
因為老張頭是十裏八村最有名的手法最娴熟的,因此每天都有人排着隊等他幫忙殺豬。
蘇周撐起下巴,看着老張頭三下兩下就将一頭豬切割得清清楚楚,每一塊肉都無比的完整,誰看都都得說一句老張頭的手法好。
旁邊有個大型養豬場,此刻那些豬的聲音很是吵鬧。
空氣中似乎都彌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蘇周看着那些豬一頭一頭的被綁起來然後架在臺子上,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下面放了個大盆接着滾滾的豬血,突然他就開始反胃。
他捂着嘴,胃裏十分的惡心。
“周三,你看出什麽問題了嗎?”
‘乖乖,你想知道嗎?’
“可以不要這麽叫我嗎?”
‘我喜歡這麽叫你。’
“可是我不喜歡。”
‘你只是不習慣。’
蘇周并不覺得。
周三停頓了一會兒,接着繼續說道:‘我覺得這些豬有些不太對。’
豬不太對?
蘇周朝着那些準備被殺的豬看去,因為他跟這種生物沒怎麽接觸過,因此看不出來哪兒不同。
‘你不覺得這些豬,肥得很不正常嗎?’
被周三這麽一說,蘇周才突然反應過來。
一只兩只很胖的豬倒不奇怪,但這裏送過來的每一只豬都圓滾滾的像個大氣球一樣,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四只腳卻很細小,看起來極其不協調。
而每一次老張頭刀子下去,噴出來的豬血無比的多,嘩啦嘩啦就像在下雨一樣,那股血腥氣很是刺鼻,偏偏老張頭神色如常,周圍的人也絲毫沒有任何異樣。
好像這個村子的人,都很喜歡吃肉,因此豬肉的需求量無比的大。
為什麽?
蘇周看着那些豬,越看越覺得怪異,好像每一頭都像什麽怪物,看上去無比的猙獰。
好一會兒,蘇周才收回目光。
‘乖乖,盡量不要吃這裏的肉,我懷疑這些豬可能有很大的問題。’
蘇周嗯了一聲,任務裏面也有不讓他吃肉這條。
莫名的,蘇周看向了旁邊的那個養豬場,那裏面養着的,真的只是豬嗎?
很快老張頭将排隊過來的幾頭豬都清理得幹幹淨淨,他換了一件黑色的圍腰,之前的圍腰上面全是鮮血,今天還好,來殺豬的人不多。
他端起旁邊的水,将自己的殺豬刀沖洗得幹幹淨淨,锃亮的殺豬刀在陽光下閃着異樣的光芒,無比鋒利。
“我要去那邊養豬場繼續殺豬了,你是跟着我還是先回去?”老張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扭頭朝着蘇周問道。
蘇周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吧。”
老張頭眉頭皺了起來,“那邊味道大,你別到時候遭不住就跑了。”
“不會。”
老張頭将今天的豬下水打包捆好,然後放到了旁邊的小房間,“行,那你跟我一起過去吧。”
等收拾好,老張頭又朝着養豬場那邊過去。
養豬場那邊也有屠宰場,這邊的小屠宰場主要是給村民們用的,那邊養豬場的屠宰場很大,是給外村那邊殺好了再拉走的,每天老張頭少說都得殺一二十頭豬,逢年過節至少三四十頭,每天都很忙。
越往那邊走,蘇周就感覺那股刺鼻的味道越來越重,不僅是血腥氣,還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污穢味道。
他們進入養豬場的時候,門口挂着紅色的燈籠,鐵門上面還貼着雞毛,最上方則是挂着一個用銅錢編織成的八卦陣。
有一股風吹過,那股血腥味道更加濃郁,讓人無比的反胃想要嘔吐。
蘇周垂下眼簾,安靜的跟在老張頭身後。
老張頭換上衣服,養豬場的工人開始清點今天要殺的豬,然後去将那幾頭豬拉過來,單獨圍在一個欄杆裏面。
這裏面的豬比起外面那些村民帶來的豬,更加的圓滾,整個豬像是在水裏被浸泡過膨脹起來了一樣,全是肥肉,完全看不出本來的樣貌。
甚至每一頭豬都幾乎無法正常行走,細小的四肢完全無法支撐這龐大的身軀。
蘇周看了一眼就覺得十分不舒服,試探着朝着老張頭問道,“這裏的豬是怎麽養的,怎麽養得這麽肥?”
老張頭朝着那邊被關起來的十幾頭豬看過去,“肥嗎?差不多吧,我殺了幾十年豬了,比這還肥的都見過不少,這兩年豬好像都沒前幾年肥了。”
說着,老張頭洗洗手,又戴上手套,準備開始殺豬了。
他的殺豬刀無比鋒利,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刀捅進去,然後趕緊燒熱水把豬給燙皮刮毛,然後将豬擡到架子上,用專門的大砍刀開膛破肚,又将裏面的內髒全部取出來,随後開始将豬的身體一塊又一塊的分開。
那大腿骨切下來後都還在冒着熱氣。
只是這頭豬太過肥胖,肥油太多,軟軟塌塌的肥油在裏面顫抖着,像是白色的蛆在蠕動着,以及那股刺鼻難聞的味道,蘇周又開始犯惡心了。
老張頭處理完一只豬後就看到蘇周那兒不斷的幹嘔,心想自家這個兒子看來是沒辦法傳承自己的手藝了。
“要是不舒服就回家,別在這兒礙手礙腳的。”
蘇周抿緊了唇,然後朝着那頭被劃分好的豬肉過去,不留痕跡的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豬肉。
下一刻這坨肉的原型在他腦海裏面形成,是一頭無比肥碩的大胖豬。
真的是豬嗎?
他還以為會是其他什麽東西。
老張頭這邊已經開始準備繼續殺第二頭豬了,他利落的捅刀子進去,然後抽出來。
殺豬匠不殺第二刀,這是最基本的手藝。
想到了什麽,老張頭突然對着蘇周說道,“我想起來了,明天得去老劉家殺豬,他家後天娶媳婦,到時候你不要亂跑,知道嗎?”
不要亂跑?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嗎?
蘇周點點頭,“我知道了。”
“行,你自個玩去吧,我這邊還得忙活好半天,下午還有事。”
“好。”
蘇周在這個養豬場大概看了一圈,最裏面養豬的地方他進不去,外面這一排都是老母豬,老母豬趴在地上,就像一座小山,發出沉重的呼吸,要不是身上的肉一顫一顫的還在呼吸,看起來就像死了一樣。
到底是什麽東西把這些豬喂成這樣?
以及,為什麽養豬場的門口要挂哪些東西?
快到中午的時候蘇周跟老張頭打了個招呼就先回去了,路上遇到了同村的人,有人看到他,立馬扭頭跟同伴說三道四的,也不知道竊竊私語些什麽。
今天出門的時候老張頭也跟他說過,遇到外面的人說閑話不要去理。
是因為什麽事?
等回到家後,蘇周莫名感覺一陣疲憊,他躺在床上,伸出手放在額頭上,“周三,這個副本目前我沒有任何的頭緒。”
‘你已經很棒了,在有限的身份裏面你已經獲取了你能得到的所有信息了,乖乖,不要急。’
“可我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你感覺出來了嗎?”
‘我也有這種直覺,但這一路的确沒有什麽特殊的發現。’
蘇周目光閃爍了一下,閉上雙眼仔細回想發生的一切。
首先村裏沒有人養狗,昨晚那麽大的動靜都沒有一聲狗叫,說明這附近連野狗都沒有。
其次這裏村民養的豬有一股很刺鼻的味道,尤其是養豬場的豬,很大一股刺鼻的腥味,差不多已經可以說是腥臭味了,而且每一頭豬的形狀都太過肥胖,已經可以稱為異型了。
最後是養豬場上挂着的那些東西,蘇周對風水這些不怎麽了解,但也大概明白這些東西不會無緣無故挂上。
他仔細的将所有線索都串聯起來,以及還有他的特殊技能以及隐藏的線索。
這些線索就像是散落在地上的珠子,明明每一顆都能撿起來,但卻始終缺根線将它們串在一起。
差一條主線,目前他們任務最高那一欄依舊是灰色沒有亮起。
看來還是沒有到時間。
突然,蘇周想到了一個可能,“周三,你說會不會是劇情根本就沒正式開始?”
‘為什麽這麽說?’
“目前我們五個玩家都沒有見面,也沒有進行任何的交流,主任務也沒有更新,你不覺得這很像是前情提要嗎?”
‘很有道理,那麽轉折點會是什麽?’
蘇周仔細回憶了一圈,“老劉家娶親?”
除了這個外,蘇周找不到其他的契機了。
目前在他所有能夠得到的消息裏面,唯一最大的可能就是老劉家娶親。
他對這個老劉家沒什麽印象,資料裏也只是一筆帶過的提過。
如果他的猜測沒錯的話,那麽現在他們應該是處于熟悉環境以及身份的過程中。
想到這裏,蘇周突然豁然開朗。
“周三,我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真的嗎?我的乖乖果然一直都這麽聰明。’
“但養豬場的那些豬,我還是覺得有問題,到底是豬的問題,還是喂養的問題?”
‘我倒認為不必執着于這一樣,可能劇情正式開啓後,你會遇到更多問題。’
蘇周想了想,覺得周三說得很對。
目前一切都沒有頭緒,而且他能得到的資料也的确很有限。
與其摸不着頭腦亂想,還不如靜觀其變,說不定後面會得到更多的線索。
他之前點進這個副本的時候沒有看簡介,到底還是缺少了一些信息。
還是等老劉家娶親的時候再說吧。
晚上老張頭回來的時候,依舊帶了一大包的下水回來。
他簡單把下水切了切,然後就扔鍋裏開始炒,調味料只有辣椒跟鹽,那些內髒都帶着血絲,他也不在意,直接就起鍋端了出來。
蘇周明顯感覺今天的內髒那股腥臭的味道似乎更濃烈了幾分。
老張頭卻仿佛早就習以為常,甚至還覺得香,端起碗就大快朵頤,吃了快一半才發現蘇周沒動筷子,他放下碗問道,“怎麽不吃?不好吃嗎?今兒這個還很新鮮。”
蘇周看向碗裏鮮紅鮮紅的血絲,搖了搖頭,“我已經吃了,現在不餓。”
老張頭哦了一聲,繼續埋頭吃了起來。
他滿嘴的油,還帶着幾分血,卻吃得很香。
莫名的,這個畫面讓蘇周想到了養豬場裏的那些肥豬。
蘇周愣了一瞬,仿佛腦海裏面抓住了什麽東西,卻又一閃而過什麽都沒留下。
老張頭今天胃口似乎很好,哼哧哼哧的吃了一碗飯,又去添了半碗,混合着那一大碗內髒又下了肚。
吃完把嘴一抹,就出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蘇周看着桌子上剩餘的那點殘渣,于是上前去輕輕用手觸碰了一下,殘渣的原型依舊是一頭大肥豬。
也就是說,老張頭每一次帶回家的內髒都是養豬場的那些豬?
只是因為他不善廚藝?
不,養豬場的那裏肯定有問題。
第二天一早蘇周就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他端了個小板凳坐在門口,遠遠就看到好幾個小孩成群結伴的從他門前經過,來來回回好幾批蘇周才聽清楚有個畫家來他們村裏來寫生。
畫家?
到了傍晚的時候,有個背着畫袋的男人緩慢的從蘇周門口經過,他戴着金絲邊眼鏡,不斷的打量着這個村子的一切,身上有着一股莫名滄桑感。
他來到蘇周門口,兩人目光冷不丁的對上,立刻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蘇周友好的點了點頭,“八離世家。”
畫家也點點頭,“無痕。”
無痕看向蘇周的屋子,下意識皺了一下眉,話鋒卻是一轉,“我在村口遇到了另一個玩家,叫無敵寶批龍,不過是個十歲的男孩子。”
蘇周目光閃爍了一下,“村長家的小兒子是小醜。”
“小醜?馬戲團俱樂部那個嗎?”
“你認識?”
“不認識,聽說過,前段時間刷論壇聽說他被人絕/育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蘇周嘴角勾了勾,“嗯,我動的手。”
無痕眼裏有過一絲驚訝,随後伸出手推了推眼鏡,“那你技術一定很好。”
“那最後一個玩家呢?你有遇到過嗎?”
這次無痕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應該明天大家就會見面了。”
說到這裏,無痕又不留痕跡的看了一眼蘇周身後的屋子,輕聲說道,“正式劇情應該在明天才會開啓,如果你這邊有什麽新的線索,可以跟我交流。”
“好啊。”
無痕點點頭,打了個招呼後就從他門前離開了。
兩人的對話如果不是直播間的玩家盯着,看上去就像是普通的問候一般。
然而直播間裏此刻卻被另一件事給刷屏了。
【爸了個根的,我終于找到無敵寶批龍的信息了!】
【讓我康康讓我康康。】
【無敵寶批龍,是個侏儒!!一直都是十歲左右男孩的模樣,三年前他剛進逃生游戲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之前因為某些違規操作被禁止游戲過一年,這次才剛進來!】
【哈?被違規過?我去翻翻違規中心看看原因。】
【我知道有一些玩家因為一些特殊違規操作會被游戲禁止訪問,但好像這麽多年來被判違規的也就一百來個吧,這都能被八哥遇到?】
【等等!我翻到了!無敵寶批龍的違規原因是:道德行為有待規範??】
【啊?這是什麽玩意?】
【我切了一下寶批龍那邊的視角,目前來看一切正常啊,什麽叫道德行為有待規範?】
【小醜的道德行為就很高嗎?】
【說實話,游戲的自由度這麽高都能被判定道德行為不行,你們想想,得幹什麽事才能被判有待規範??】
【這這這,老天奶哎,不知道啊,隔壁玩四人行都沒看到說有什麽違規行為,小醜就不說了,那幾個兇殘榜上的,哪個道德行為規範過?】
【完了,我感覺這個寶批龍是個比小醜還變态的玩意,關鍵他還是六星,他怎麽打上六星的?】
【因為他被判違規了一年,因此最近大家才會不認識他,說實話,八哥這運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開局就是小醜,第二個副本撞到怪物,第三個副本又遇到一個六星變态,啧啧啧,果然,神,跟我們是不一樣的。】
【我一直覺得八哥的實力應該在五星左右,哪怕沒有特殊技能加持,我也這麽覺得。】
【樓上這話,又讓我想起了夜色,話說上個副本夜色熱度那麽高,他有沒有看到八哥啊?他倆不會真的有啥關系啊。】
【抱走我家夜神大大,樓上請不要來碰瓷,我家夜神大大的水平不是這種低星玩家可以随意登月式碰瓷的,謝謝!】
【有一說一,就算真要攀扯上關系,也得等八哥爬到夜神腳邊才行啊,再怎麽遭都得刷到六星才有資格吧。】
【啧,但我感覺八哥的實力,可能頂破天了五星,六星的話,不好說,說不好,好說不?】
【不要小瞧我們八哥的強悍戰鬥力啊樓上!】
【我有個問題,不知道你們發現沒,目前四個玩家都已經來到村裏了,可稻草人呢?甚至稻草人那邊跟村子一點聯系都沒有。】
【我也發現這個問題了,而且我一直都在稻草人跟八哥之間來回切換,我感覺稻草人好像跟八哥他們,不在同一個地圖裏。】
【啊?又是多重時空?】
【不,不是多重時空,這個副本沒有時空三要素,但的确感覺稻草人跟這邊,完全沒有任何聯系。】
【難道是單獨開辟出去的一條支線?】
【支線部分嗎?這種副本很少見哎,我突然想起來,上個副本裏,好像稻草人也是單獨特殊那一個。】
【為什麽?難道是稻草人不配嗎?】
【等會兒,快去切稻草人的視角,稻草人跟那個道士來到一處亂葬崗了,亂葬崗的名字就是狗血村!!】
【啊??】
【等等,你的意思是,狗血村已經是亂葬崗了,全死了?那八哥他們此刻在哪兒?】
【嗷嗷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樓上快說,不要刷屏!】
【稻草人那邊才是主線!而八哥這邊才是支線!八哥他們全部都在亂葬崗裏面,有點類似于他們都死了,但靈魂困在狗血村裏了,八哥他們所在的狗血村,應該是鬼魂幻化出來的夢境,而稻草人需要将他們從這個村子裏拉出來才能回歸主線劇情!】
【這也是為什麽稻草人身邊跟着一個老道士的原因,老道士應該是過來複活八哥他們的,現在他們應該要找八哥們的屍體,然後想辦法雙方取得聯系,才能将八哥他們從狗血村裏面拉出來!】
【什麽?八哥他們開局就死了?】
【難怪這個副本一開始那麽多溫馨提示,我還納悶一個四星副本這麽多溫馨提示是怎麽回事,原來開局就已經是鬼魂狀态。】
【可問題是,目前八哥他們根本還不知道他們是處于支線啊,稻草人有什麽辦法跟他們聯系嗎?】
【那個老道士在布置東西,應該是要做法,等會兒我看看副本裏的時間,我們能夠得到的信息太少了,不過稻草人又不會說話,他要怎麽跟八哥他們溝通聯系呢?】
【不,村子裏的四個玩家應該彼此都有着特殊線索,他們如果可以和平相處一起分析的話,應該是可以分析出來他們目前的情況,我現在擔心的只有一點,稻草人到底有沒有能力把他們幾個都找出來?】
【什麽意思?】
【樓上仔細看地圖,這裏是亂葬崗,這麽大的陰氣,下面少說都埋了幾萬個人,這麽多屍體,稻草人怎麽去找?一個一個把人家的棺材給掀了嗎?】
【還有,在村子裏的那幾個玩家,你們覺得像是會去分析現狀的嗎?】
【其他的就不說了,小醜現在還在床上癱着準備晚上繼續爬八哥的牆頭呢。】
【你們懂啥子!勒個就叫做愛情!】
而狗血村裏。
蘇周一晚上都沒有睡着。
自從這個副本開始後,他就一直覺得這個村子很奇怪。
今天跟無痕交流過後,更是讓蘇周有些疑惑,最後一個玩家是誰?
為什麽直到現在都沒出現?
他一晚上都沒睡好,尤其是半夜外面開始響起了磨刀聲。
蘇周透過門縫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老張頭在月光下,正在一點又一點的磨着自己的殺豬刀。
那把殺豬刀已經吹毛立斷了,可老張頭卻還是動不動就磨它。
對于老張頭來說,這是他這輩子安身立命的東西,幾乎是形影不離。
他磨了好一會兒,将殺豬刀舉起來,在皎潔的月光下,那殺豬刀泛着鋒利的寒光,卻又帶着幾分邪性。
老張頭見殺豬刀磨好,于是拿了毯子睡在院子裏面,沒一會兒就呼嚕聲如同排山倒海的響起來。
自從來到這裏後,蘇周沒有睡過一個好覺,眼下都已經烏黑了一片。
蘇周擡起手捏了捏鼻梁,借着月光冷不丁的發現自己手臂上出現了一片黑色的黑斑。
“周三,這是什麽?”
‘乖乖你是在哪裏磕碰到了嗎?’
蘇周仔細的查看了這塊黑斑,又看向身上其他地方,除了手臂這裏,就只有肚子上也出現了一塊青色的斑點。
奇怪,這是什麽東西?
他很确定這不是磕碰出來的,會是什麽?
周三也跟着看了好一會兒,卻又欲言又止。
蘇周拿出鏡子,在月光下發現自己的臉色一片的灰白,下面的青色眼圈已經開始發黑,偏偏嘴唇又很紅,看上去無比的詭異。
看了好一會兒,蘇周這才放下鏡子,“周三,看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乖乖,你看出什麽了嗎?’
“我現在不确定,你不也一樣嗎?”
他能看出來的東西,周三就一定也可以看出來。
“等明天的娶親看看情況吧。”
說着,蘇周躺回床上,然後将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夜晚刮過的風都帶着幾分瘆人的寒意。
第二天,天還沒亮老張頭就起來了,一大早他就得出去忙活,差不多日上三竿了才得空回來。
一回來就看到蘇周捧着鏡子不知道在看什麽的。
老張頭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對着蘇周喊道,“娃子,我們該出門了。”
蘇周看着鏡子裏面自己死灰一般的面色,揉了揉眼睛,跟在了老張頭的身後準備出去。
剛出門,迎面就撞上了放鞭炮的一行人。
只見前方一行人擡着一口黑色棺材,前行兩個童子撒着白色的紙錢,兩個吹唢吶一邊走一邊吹,偏偏那棺材上面還挂着兩個紅燈籠,上面貼着喜字,無比的詭異。
老張頭卻仿佛習以為常,笑着跟為首的人打了個招呼,示意蘇周站在一旁不要打擾到迎親隊伍。
等到那隊伍走遠了,老張頭這才有些羨慕的說道,“娃子,什麽時候你也娶親了成家了,我也就放心了。”
“娶親,用的是棺材嗎?”蘇周不解。
老張頭點點頭,“村裏不都是這種習俗,娶親就得用棺材,然後新娘躺進去從娘家擡到夫家,表示以後死都得埋在夫家裏,沒有回頭路的。”
蘇周目光閃爍了一下,随後他看到站在不遠處的無痕。
無痕背着畫板,衣服上沾了點顏料,似乎剛剛寫生回來,看到蘇周時禮貌的笑了笑。
老張頭卻如臨大敵一般,拉着蘇周趕緊走了,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對着蘇周說道:“像這些外來人你少跟他們來往,村子裏的風水就是被這群外來人敗壞的。”
蘇周看了老張頭一眼,對方好像,很排斥外來人。
很快老張頭就帶着蘇周來到老劉家。
只見老劉家門口挂着兩個白色的燈籠,上面貼着紅色喜字,家裏其他地方也貼着不少喜字,可怎麽看怎麽覺得詭異。
哪有娶親家裏挂白燈籠的?
等等,為什麽喜事挂的是白燈籠,而養豬場那邊每天殺豬,卻挂的是紅燈籠?
為什麽這一切跟外面的習俗,都是反着的?
蘇周朝着老張頭看過去,發現老張頭神色突然變得有些沉重,順着對方的目光看過去,正好看到小醜一瘸一拐的朝着他這邊過來。
小醜發現蘇周在看他,立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只是那眼神卻無比陰沉。
他死死的盯着蘇周,嘴唇動了動。
他在說:蘇醫生,我想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