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周三:封棺07
第39章 周三:封棺07
自己的屍體怎麽會藏在這裏?
蘇周那一刻腦子裏面閃過無數的猜測, 但不知道是不是變成小僵屍後他的思維遲鈍了起來。
好半天蘇周都沒想出來什麽。
他跳上前去看,發現自己的屍體肚子那裏被人破開了,此刻裏面的內髒跟血肉都翻滾了出來,仿佛肚子突然爆開了一樣, 看起來無比的詭異以及驚悚。
“周三, 我第一次覺得我的屍體這麽惡心。”
‘乖乖,是惡評, 別看。’
“……”
問題是他已經看到了!
老張頭将棺材打開, 随後将蘇周的屍體從這口棺材裏面拖出來,拖到一半的時候發現蘇周的腳被綁着什麽東西,他伸頭朝着裏面看去。
發現那棺材最裏面有着一個大鈎子, 直接将蘇周的雙腳死死勾在裏面,越往外面搬,裏面的鈎子就卡得越死。
這是,打算把人永遠困在這裏啊。
鈎子破腳,就永遠沒辦法走路了。
老張頭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去把棺材蓋全部掀開,然後去解那個鈎子,卻發現這個鈎子弄得太緊了, 仿佛跟棺材融為了一體。
想到了什麽,老張頭突然去掀開其他幾口棺材,卻發現其他棺材裏面并沒有屍體。
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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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就只有蘇周的屍體在這口棺材裏面。
老張頭後知後覺的擡起頭,看着那月光從小洞口裏面灑下來, 這才回過神, 對了, 是要用這具身體吸收日月精華,所以才會将蘇周的屍體放在這口棺材裏面。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 為的就是之前蘇周肚子裏面的那個東西。
只是如今那個東西跑了,便只留下這一具沒什麽用的屍體。
老張頭看向蘇周說道,“娃子,你這具身體用不了,咱們幹脆一把火燒了吧。”
蘇周急急的朝着自己的屍體跳過來,他蹦蹦跳跳好一會兒,似乎想說話,但又什麽都說不出來。
老張頭看出來了蘇周的意思,指着蘇周的肚子說道,“你看看這,這也沒辦法再縫好了啊。”
蘇周看了一眼,覺得有道理。
但還是不肯放棄。
而就在這時,稻草人則是偷偷摸摸的從後面跟了過來,他舉起牌子:我有辦法!
老張頭不是很喜歡稻草人,他覺得這個人沒什麽擔當。
誰知蘇周卻蹦蹦跳跳到了稻草人面前,用手指着牌子上的字。
稻草人堅定的點了點頭。
蘇周遲疑了一下,回過頭看向老張頭,他在想怎麽才能讓老張頭知道稻草人是個好人。
于是他轉了一圈,指了指稻草人,然後緩緩豎起兩根大拇指。
他善!
老張頭倒是看明白了蘇周的意思,但還是有點遲疑,“娃子,你真的信他啊?”
蘇周再次點點頭,不然還能有什麽辦法?
老張頭嘀咕了兩句,不知道是什麽感受。
稻草人則是過來将棺材裏面蘇周的屍體給拖出來,那個鈎子他狠狠一扯,雖然蘇周的腿被劃傷了一塊,但好歹屍體是拖出來了。
随後老張頭跟稻草人一起将這具屍體裝進了紅色的棺材裏,依舊是老張頭背着棺材,蘇周跟在他身邊蹦蹦跳跳,稻草人則在前面引路。
等到他們走後,一道瘦小的身影從這裏一閃而過,随後緩緩鑽進了棺材裏面,然後将蓋子死死的合上。
稻草人帶着他們回到了義莊,此刻義莊裏面已經有兩具屍體了,再加上蘇周這具,總共三具。
那麽就只差最後一具了。
稻草人對着蘇周舉起牌子:第五個玩家。
蘇周知道他問的是寶批龍,他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寶批龍的屍體在哪兒,甚至他連寶批龍的魂魄在哪兒都不知道。
稻草人似乎有些沮喪,他低下頭,大大的帽子顯得無比的可憐。
目前已經找齊三具屍體了,就只差最後一具了。
但最後一具屍體稻草人把這附近都翻遍了都沒找到,他的特殊技能是可以讓玩家們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但特殊線索卻是,必須讓所有玩家全部回去,否則他的身體将會變成別人的。
想到此,稻草人蹲在地上似乎在想着什麽辦法。
蘇周蹦蹦跳跳來到這兩具屍體旁邊,這才突然想起來這兩個人。
對了,小醜跟無痕的魂魄在哪兒?
那天晚上他讓無痕去找寶批龍,但後面大家都去了祠堂,他在祠堂裏面沒有見到他們。
後面再回村的時候也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
那他們跑去哪兒了?
按理來說他們都只是魂魄,也出不了村才對,可之前他們回去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他們。
還是說,那天晚上這幾個跑出來了嗎?能跑到哪兒去?
蘇周側着頭,緩緩也蹲在了稻草人旁邊。
兩只就像小狗狗一樣,蹲在那裏不知所措。
老張頭看着眼前這一幕,硬生生的把稻草人也給看順眼了。
他娃子眼光不太好,但他也沒辦法,娃子長大了,就由不得自己了。
想到此,老張頭也重重的嘆了口氣。
卻剛好被擡起頭的稻草人看到,稻草人看看老張頭,又看看蘇周,對着蘇周舉起牌子:問他。
蘇周轉了一下眼珠,跳起來對着老張頭指着小鬼跟無痕的屍體,那意思很明顯,想問這倆在哪兒。
老張頭嘴角抽了一下,他哪兒知道。
蘇周急得團團轉,不停的圍着小醜跟無痕的屍體跳着,他現在沒辦法說話,只能用這種方法跟老張頭交流。
老張頭看得也是一臉黑線。
最後擡起手,對着蘇周說道:“我不知道他們在哪兒,不過我應該能幫你們找一下。”
蘇周跟稻草人齊齊的看向老張頭。
蘇周比出兩個大拇指,而稻草人舉起牌子:善!
老張頭扭過頭,覺得這幅畫面不是很舒服。
想是這麽想,老張頭還是開始做法,他将兩個符咒貼在小醜的跟無痕的額頭上,然後嘴裏一直念叨着什麽咒語,突然從角落跳出來兩個蟾蜍。
老張頭灑了一把銅錢下去,那兩個蟾蜍吃下銅錢,然後跳到了小醜跟無痕的額頭上。
兩個蟾蜍呱呱兩聲,在頭上跳了三下,随後老張頭拿出紅繩綁在兩個蟾蜍的身上。
很快兩個蟾蜍就跳走了。
老張頭收回紅線,對着他們說道,“走。”
蘇周跟稻草人對視一眼,立刻跟着老張頭追了出去。
沒一會兒,那兩個蟾蜍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之前那個山洞。
老張頭站在洞口,那目光卻有些奇怪。
之前他們進去的時候,明明裏面什麽都沒有了啊,為什麽蟾蜍又回到了這裏?
蘇周跟稻草人的表情也有些奇怪,怎麽又回到了這裏?
這會連老張頭都有點摸不準了,他回過頭看向蘇周跟稻草人,神色有些為難,“我覺得要不還是算了吧,你們覺得呢?”
蘇周急得團團跳,擡起手就朝着山洞裏面跳進去。
稻草人也緊跟其後,老張頭沒辦法,只能跟着蘇周一塊進去。
他們一路沿着下行,很快又來到了剛才那間小屋子,裏面依舊是五口棺材,而被月光照耀的那一口棺材,此刻安詳的躺在那兒。
老張頭上前兩步,伸出手放在棺材上面,猛的後退了兩步。
“裏面有東西。”
蘇周跟蘇周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躲到了老張頭身後。
老張頭則是彎着腰,緩緩朝着棺材過去,然後伸出手扶住棺材口,猛的一掀。
裏面一下跳出來一個瘦小的身影,對着老張頭就一口咬了下去。
老張頭吃痛的不停的揮手,将那玩意給薅到地上。
衆人這才發現竟然是寶批龍!
只見寶批龍大着肚子,明明是個小男孩模樣,那肚子卻大得仿佛八九月一般,似乎随時就要臨盆。
蘇周跳出來,看着寶批龍那肚子,不解。
稻草人則是舉起牌子:你的身體呢?
寶批龍伸出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在想着什麽。
老張頭也奇怪,“狗蛋子,怎麽是你?你婆婆呢?”
寶批龍看向老張頭的目光有些奇怪,突然他陰沉沉的笑了一聲,張開嘴就朝着老張頭咬去過去。
剛好一口咬到了老張頭的耳朵,老張頭疼得更什麽似得,伸出手不停的抓住。
“轟——”
就在這時,這個山洞外面突然傳來了巨大的一道聲響,無數細小的石子從上方掉落下來。
“要塌了!這個洞要塌了!”說着,老張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寶批龍夾在胳膊下面扯着蘇周就開始往外面跑。
就在他們剛剛跑出來後,身後的山洞“轟”的一聲塌陷了下去。
而這時,一道煙霧從不遠處緩緩朝着他們游了過來。
在那煙霧之中,卻隐約能夠見到一些影子。
那些影子飄浮在半空中,随着煙霧緩緩而來。
老張頭也發現了不對勁,退後了一步,伸出手将蘇周他們護在身後。
就在那群影子朝着他們過來時,另一邊也緩緩出來了一群影子,那群影子也不斷的跳着,然後朝着他們這邊過來。
一邊是黑影,一邊是白影,兩道影子不斷的朝着他們逼近。
白影擡着黑色的轎子,在黑夜裏面顯得無比的詭異,而黑影卻帶着一股肅殺氣息。
老張頭則是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殺豬刀,他也不确定這是什麽玩意,但他能感覺出來這兩批都不是什麽善茬玩意。
他應該能拉着蘇周全身而退,至于其他的,他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老張頭握緊了殺豬刀,就在準備行動的時候,那兩道影子卻突然停了下來。
空氣再次變得無比凝固起來,甚至沒有人敢用力的呼吸。
很快,兩支影子又再次的動了起來,老張頭攔着後面的人,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
那兩支影子就在他們眼前相互交織在了一起。
白影們仿佛有着什麽魔力,跟黑影不斷的交纏,在煙霧之中,只能看到雙方影子不斷的變換,一會兒白一會兒黑的。
最後白影跳躍着,将黑色的花轎緩緩放下,然後轉着圈從黑影裏面脫離出來。
然而黑影們卻緊緊的跟在它們身後,不斷的朝着他們追去。
直到那兩支影子都走了,老張頭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他們看向那黑色的轎子,有點不知道怎麽處理。
還是老張頭站了出來,他上前幾步一把就掀開了花轎的簾子,發現裏面正好躺着小醜跟無痕兩個人的魂魄,兩人徹底昏死在裏面,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稻草人飛快的上前來,指了指他們表示他需要他們。
老張頭也納悶,怎麽這兩個在這裏?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那天老張頭回到祠堂發現自己被騙後就一直追着黑影,差點就追不上了,還是用了追蹤術才追上,追上後就發現裏面躺着蘇周跟稻草人。
現在又出現出現小醜跟無痕。
有點像有人故意在這麽做一樣。
稻草人也很高興,又找到兩個,穩了!
現在就只差最後一具屍體。
等把小醜跟無痕抗回義莊後,稻草人迅速把幾人擺好。
小醜的屍體跟魂魄都在,無痕的屍體跟魂魄都在,蘇周的屍體跟魂魄也在。
目前只差寶批龍的屍體了,寶批龍的魂魄也是在的。
穩了!
然而老張頭跟蘇周卻緊緊的盯着寶批龍那鼓起來的肚子。
此刻那肚子都快占據寶批龍三分之一的身體,甚至肚皮上面還有着青筋蔓延着,寶批龍躺在棺材上,似乎有些難受,神智也仿佛有些迷迷糊糊的。
老張頭上前伸出手放在寶批龍的肚子上,跟之前在蘇周肚子裏的東西一模一樣,只是更加成熟了,看這形狀,估摸着就要快臨盆了。
這讓老張頭有些棘手,他也不知道這是什麽,關鍵是這玩意肯定是長在寶批龍的身體裏的,現在寶批龍只是魂魄,他們根本沒辦法把寶批龍肚子裏的東西給搞出來。
稻草人也不管這裏,他把小鬼的魂魄跟身體擺好,又在四周畫好陣法,又去把無痕的身體跟魂魄擺好,然後是蘇周。
能先拉回來一個是一個,總比最後到頭來一個都拉不回來強。
老張頭看見稻草人的動作,皺眉,“你打算強行把他們驅趕到屍體裏面去?不可能,他們都死了,回去也活不了。”
話音剛落下,稻草人就把無痕的魂魄強行給塞到了身體裏。
老張頭一臉你不聽我勸的表情,“我就說不行吧。”
結果他話音剛落,無痕突然坐起來睜開了眼睛。
老張頭:“……”
艹!
稻草人又開始把蘇周給塞回去,然而這次他試了好幾次,卻怎麽都不管用。
怎麽回事?
老張頭默默的走上前,然後把蘇周額頭上的黃符給扯了下來。
這黃符是用來困住蘇周魂魄的,就怕萬一蘇周出現意外連小僵屍也做不了。
黃符一扯,稻草人立刻又開始做法,蘇周感覺身體一個騰空,再次睜開眼睛就發現自己回到了身體裏,但肚子依舊破開一個大口。
他跳起來,想要想辦法把肚子補好,卻發現自己依舊擡着手,只能一蹦一跳着。
怎麽回事?
老張頭一拍腦袋,“忘了,你現在是小僵屍,回去後肯定也是小僵屍啊!”
蘇周:“……”
稻草人不管這些,他看了看寶批龍,又看了看旁邊的小醜。
說實話,稻草人不太想複活小醜,畢竟小醜這玩意,是真邪乎啊。
不過為了任務,稻草人還是一咬牙将小醜也給送進了身體裏。
小醜晃晃悠悠了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他伸出手放在眼睛上,似乎在适應着什麽。
而旁邊剛剛複活的無痕則從棺材裏面出來,他想推推自己的眼鏡,發現自己的眼鏡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這是哪兒?”
蘇周扭頭不想搭理人。
稻草人舉起牌子:義莊!
想了想,稻草人又舉起牌子:我救的!
無痕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将目光放到了旁邊的寶批龍身上,在看到對方的大肚皮時微微有些詫異,随後緩緩說道,
“那天我去找寶批龍了,随後遇到了小醜,不過我們很快就被一陣白影穿過,然後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白影?
為什麽白影要把他們放到花轎裏面?
稻草人若有所思,為什麽他會覺得白影像是在幫他們呢?
不僅稻草人是這麽想,老張頭也是這麽覺得。
之前他找到蘇周的時候,就剛好碰到那些白影跟黑影一塊離開,應該是白影半路把黑影給攔下來了,不然他還追不上蘇周他們。
既然如此,那群白影如果在幫他們,那麽對方的身份是什麽?又到底想幹什麽呢?
老張頭想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這些。
他上前朝着蘇周說道,“娃子,這些事太難了,咱們還是走吧。”
蘇周卻堅定的搖了搖頭。
老張頭作為NPC可能覺得離開就什麽事都沒了,可在他看來,這只是他的一個副本,他沒辦法離開,也不可能半途而廢。
誰知老張頭見蘇周不同意,那脾氣一下就出來了,“那你留下幹嘛?你看看你現在,你要不是變成了小僵屍,你信不信你肚子上的那個洞你就得再死一次!”
蘇周蹦蹦跳跳到稻草人身後,試圖用沉默來表示自己的反抗。
他變成僵屍後不知道為什麽就說不出話來,這讓他很是不習慣。
稻草人則是舉起牌子:兇他,兇他!
拱火的意思無比的明顯。
老張頭不爽了,“你個娃子,一天天不幹點人事,不要以為你是玄門中人我就不敢對你動手!”
還沒等老張頭說完,他的後腦勺就猛的被人用棺材板給敲了一下。
老張頭晃晃悠悠,然後‘轟’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衆人擡頭看過,發現是小醜。
小醜将手上的棺材給扔在地上,目光又放到了蘇周身上。
他仔細的打量了蘇周一圈,然後上前兩步,“小僵屍?”
蘇周莫名覺得牙齒有點癢癢的。
小醜攤開手,做出一個擁抱的動作,還将自己的衣領往下拉了拉,露出自己纖細的脖子,“來,蘇醫生往這兒咬,用盡全力那種喲。”
稻草人:……
蘇周:……
無痕:……
瞧見蘇周沒動作,小醜不高興了,“沒事,我喜歡蘇醫生你咬我,或者是,咬我。”
後面那兩個字他說得極其暧昧,仿佛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般。
稻草人默默的戳了戳蘇周的胳膊,然後舉起牌子:你舔狗。
蘇周拿過牌子,舉在自己身前,意思也很明顯:你舔狗。
稻草人搶過牌子,在上面加了個感嘆號:你舔狗!
無痕目光閃爍了一下,這年頭罵人都是這種調調的麽,果然他還是當孤狼太久了。
于是無痕站出來說道,“大家不要吵了,我出來說句公道話。”
衆人紛紛看向他,然而卻沒一個想聽他話的。
無痕:怎麽感覺這一批隊友有點奇奇怪怪的。
就在這時,旁邊的寶批龍趁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翻身從棺材裏面爬起來就朝着外面跑去。
他捂着肚子,速度卻跑得很快,一眨眼就從義莊裏面跑了出去。
稻草人是第一個發現,連忙追了上去。
蘇周舉着手,也蹦蹦跳跳的在後面跟了過去。
無痕跟小醜對視了一眼,小醜反正是沖着蘇周去,因此很自然的就跟在了蘇周身後,無痕搖了搖頭,看向地上的老張頭,聳了聳肩也追了上前。
老張頭又不是他爹,他管這麽多幹嘛。
而寶批龍卻跑得很快,明明那麽大一個肚子,卻不知道為什麽仿佛一點都不受影響,一眨眼就跑得幾乎快看不到人影。
稻草人丢出好幾張黃符,然而那些黃符根本沒用,絲毫沒影響到寶批龍的行動。
眼見寶批龍就要跑遠了,沒辦法,稻草人咬了咬牙,從懷裏掏出一張大網往前面一撒。
“砰——”的一聲大網将寶批龍給籠罩住了,寶批龍在裏面不斷的翻滾,捂着肚子似乎很是難受。
稻草人上前過去将寶批龍給抓起來,誰知道寶批龍在網子裏面不斷的掙紮,稻草人又給帖了一張黃符,這回寶批龍掙紮的力氣小了很多。
蘇周蹦蹦跳跳這才追過來,他看向網子裏的寶批龍,指着對方的肚子看向稻草人。
很明顯,寶批龍肚子裏面的東西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就看稻草人能不能找到辦法解決了。
而剛剛追過來的小醜則是不留痕跡的來到蘇周身後,然後拿起旁邊的鐵鍬狠狠的敲了一下蘇周的腦袋。
蘇周被打得上前蹦跶了好幾下,甩甩腦袋轉過身這才發現小醜在後面。
他變成小僵屍後感官似乎下降了很多,一些細微的聲音根本聽不到。
小醜見蘇周沒有被自己打暈,露出一臉的惋惜。
“真可惜,我還以為能把蘇醫生給敲暈,看來鐵鍬不行,下次我試試鐵棍。”
蘇周裂開嘴露出自己的牙齒,他現在無比的想要磨磨牙。
小醜見蘇周露出牙齒,更興奮了,扯着衣領就朝着蘇周過來,“來蘇醫生,往這兒咬,我求你,咬咬我好不好?”
蘇周跟見鬼一樣,扭頭就朝着稻草人身後跳過去。
稻草人則是飛快舉起牌子:咬他!咬他!
無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小醜跟蘇周在玩老鷹捉小雞一樣,稻草人還在中間不停的拱火。
不是,怎麽感覺這一群玩家裏面就他一個是正常人。
“好了,大家安靜一下,聽我說句公道話行不行?”
無痕話一說完,衆人齊刷刷的朝着他看過來。
小醜那目光很明顯的看不起,稻草人帶着帽子看不清神色,但估計也是幸災樂禍。
只有蘇周,他感覺自己的牙齒好癢,好想咬東西。
他不能咬寶批龍,畢竟對方大着肚子。
他不能咬稻草人,怕有毒。
他不能咬小醜,惡心。
那麽就只剩下無痕了。
于是蘇周張開嘴,露出尖尖的牙齒,直直的就朝着無痕沖了過去。
無痕見此,扭頭就趕緊跑。
小醜也連忙跟在蘇周身後,一邊跟一邊喊,“蘇醫生,來咬我,來咬我啊。”
剩下稻草人在旁邊拖着寶批龍,他默默的在牌子上面打出一句話:爸了個根的!
等到稻草人辛辛苦苦把寶批龍拖回義莊的時候,發現無痕在跑,蘇周在追,小醜跟在後面又跑又追,蘇周在中間插翅難飛。
稻草人将寶批龍關在旁邊的棺材裏,生氣了。
蘇周蹦蹦跳跳了好一會兒,還是有點控制不住想要磨牙的沖動,瞅瞅四周,選了個棺材也把自個給關進去了。
小醜幹脆整個人趴在棺材蓋上,一臉的癡/漢模樣,“蘇醫生,我知道你想咬人,這是小僵屍的天性,你出來咬咬我好不好,你想怎麽咬都行,你出來好不好?”
無痕見他們終于安靜下來,這才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有那麽一刻,無痕不知道該同情誰,好像自己也挺慘的,果然,孤狼玩家當久了,不适合跟其他玩家一起玩游戲了。
這年頭玩家之間都是這種調調的麽?
無痕去看稻草人,發現稻草人應該是裏面為數不多的正常玩家。
誰知道一扭頭就看到稻草人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把小斧頭,比劃着寶批龍的肚子就用力一刀砍下去。
無痕:!!
難道這局游戲裏面就沒有正常玩家嗎!
寶批龍見此也開始奮力的蛄蛹着,哪怕身上被大網給捆着,也到底在地面上滾來滾去,稻草人好幾下都差點砍中了。
終于最後一下寶批龍滾到了老張頭身邊。
寶批龍擡頭看向老張頭,眼睛裏亮晶晶的,張開嘴就朝着老張頭的耳朵咬去。
“嗷嗚!”
老張頭疼得龇牙咧嘴的醒了過來。
他捂着耳朵,下意識把寶批龍給甩到地上,一個勁的叫着。
寶批龍見自己逃不出去,幹脆整個身體一鑽,跑到了一口棺材裏面死活不願意出來了。
老張頭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總感覺哪兒不對勁。
“我娃子呢?”
無痕緩緩的朝着被小醜趴着的那口棺材指去。
“大牛!你又欺負我家娃子!”老張頭沖過去就把小醜給扔到地上,然後小心翼翼的将棺材給掀開,往裏面看了一眼,老張頭愣了好一會兒。
無痕跟稻草人也湊上來看,發現蘇周非常冷靜的用着針線将自己肚子上的大洞給縫起來。
一下又一下,針線穿過血肉的聲音滋啦滋啦的響,但他似乎并沒有什麽痛覺一般,甚至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的溫柔,動作也格外的小心翼翼又熟稔。
瞧着所有人看向自己,‘蘇周’微微點點頭,顯得無比禮貌。
稻草人退後一步,舉起牌子:副人格!
無痕之前不認識蘇周,因此不知道蘇周還有副人格的事,只是覺得很奇怪,怎麽感覺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得?
老張頭定定的看了周三好一會兒,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于是他繞着棺材走了一圈,發現周三已經縫好皮肉後直接将一枚銅錢壓在周三額頭上,“妖魔鬼怪快離開!不準進我娃子身!”
周三眉頭輕微動了一下,随後擡手将老張頭的手拍開,神色卻有幾分不悅,只是很快就轉瞬即逝。
盡管周三不是很喜歡老張頭,可如今老張頭的身份很重要,他也不得不做些表面上的功夫。
老張頭更奇怪了,“娃子,真是你啊?你怎麽、怎麽、”
老張頭看着周三那密密麻麻被縫好的地方,上面還貼心打了個蝴蝶結,怎麽看怎麽覺得別扭。
周三點點頭,随後緩緩從棺材裏面出來,他跟蘇周雖然是共用一具身體,不過他的自制力比蘇周強多了,哪怕變成僵屍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動。
小醜見周三出來,莫名的打了個哆嗦,拿起旁邊的繩子就朝着周三遞過去,眼睛無比亮晶晶,“乖乖,是你嗎?快,打我試試。”
就差身後豎起一根毛茸茸的尾巴晃來晃去。
小醜分得清蘇周跟周三,他知道周三喜歡打人,巧了,他喜歡被打,反正沒痛覺。
周三接過繩子,似笑非笑的看了小醜一眼,然後毫不客氣的将繩子纏在了小醜的脖子上,然後雙手用力狠狠勒着。
小醜直接翻白眼開始口吐白沫。
無痕看到小醜的魂魄都要被勒出來了,馬上就得沒氣了,吓得趕緊上前救人。
稻草人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舉起牌子:勒死他!勒死他!
老張頭卻是忍不住勸道:“娃子,給點教訓就行,別真弄死人啊。”
話是這麽說,老張頭靠近的時候狠狠的踢了小醜一腳,讓你欺負我家娃子!讓你欺負我家娃子!
似乎不解恨,老張頭假裝去讓蘇周松手,然後又不留痕跡的狠狠掐了一把小醜的肉。
小醜伸手投降:救命,要死小醜了!
場面又一度的變得混亂。
等到小醜只差最後半口氣時,周三這才松開,小醜被勒得躺在地上有氣出沒氣進的,估計得緩好一會兒。
而旁邊的寶批龍則是掀開棺材,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又緩緩鑽進了剛才蘇周躺過的棺材,棺材板“碰”的一聲就合了起來。
等到所有人朝着棺材看過去時,也聽到了裏面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周三對這個聲音并不陌生,畢竟剛才他才發出過這樣的聲音。
老張頭也覺得不對勁,他過去掀開棺材,發現寶批龍拿着剛才剩下的針線,将自己的下/身死死的縫在了一起,一下又一下,動作無比的粗魯又快速。
瞧見所有人在看他,寶批龍擡起陰沉沉的臉,笑了一聲,“看我幹什麽?我只是喜歡這種被完全填滿的感覺,進了我的肚子,跟我永遠生活在一起,不好嗎?”
說完,寶批龍歪着頭,露出一個殘忍而又天真的笑容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