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震驚!印護法與謝宮主雙修數日,閉門不出!】
最新發行的四海八荒報在一個時辰內售賣一空,人人都是沖着這聳人聽聞的标題來的!
印護法與謝宮主!
雙修!
數日!
哪個關鍵詞都很吸引眼球。
報道中如此寫道:“印護法英勇斬殺妖獸之王,身受重傷,謝宮主為其療傷救其性命,印護法感激涕零,以身相許,與謝宮主在寝殿雙修!鳳栖山鳥獸奔走,頻頻震動,引來陣陣雷劫!自此,印護法失去處子之身,謝宮主可否成功飛升?”
這一段內容描述和愛情話本相差無幾,真實度有待考證,但妖獸潮的處理工作完畢後,修真者門又都很閑,這種茶餘飯後的八卦自是不會錯過。
宣城的人們更是熱情高漲,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處,這個說“難怪近些日子時常地動”,那個說“有時半夜能聽到似有似無的勾人呻-吟”,說法是五花八門,真真假假,說來說去,最後就成了“印護法和謝宮主雙修九九八十一天,天地為之色變,人人為之驚嘆”,而對個八卦大家最大的感想就是:印護法好強啊!謝宮主也好強啊!
*
雲隐宮裏,陶生生在唉聲嘆氣,一臉如喪考批,喃喃道:“我完了阿問,我太沖動了,這次是真完了。”
蔔問老神在在道:“小生警告過你了,不作不會死。”
原來那日陶生生求見印無玄,星夜來傳話說讓他“等着”,他就真在原地等,這一等就等了個一天一夜,再去問星夜,星夜才道“大護法進殿內找宮主了,不知何時才會得空呢”,他深感被耍,回頭就一頓編排,且把這胡亂編排給發到四海八荒報上去。
可等冷靜下來,他便醒悟這是闖了禍,就印無玄那個暴脾氣,曉得這件事後可不得把他暴揍一頓!但四海八荒報發都發出去了,事兒也議論開了,他也沒法挽救了。
“阿問,我們逃命吧,”陶生生哭喪道,“大護法雖沒了劍,但他光用拳頭也能打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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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急,大護法一時半刻不會出來,你且茍活着吧,”蔔問道,“而且留下來,你想必能看到一場大戲,又能寫出驚天動地的頭版頭條了。”
陶生生眼淚一抹,來了精神,問:“阿問,你算到什麽了?”
蔔問道:“我只算到雲隐宮近期會發生一件大事,至于具體是什麽,我也算不清楚了,拭目以待吧。”
既然蔔問這麽說,陶生生就歇了跑路的心思,要是真能蹲到大新聞,他被揍成豬頭也值得啊!
*
印無玄留在了謝非白的寝殿內,就近護法。
謝非白在床上打坐調息,床帳放下,印無玄只能透過厚實的布料隐隐綽綽看到他的影子。
但這就夠了,能見到人,總要安心幾分。
他抱膝坐在床邊的腳踏上,無意識地抿了抿唇。
他在回味那個吻。
謝非白的嘴唇很軟,每次和宮主接吻時,他都擔心他的牙齒會劃破那柔軟的嘴唇。他撐着窗棂,把人困在自己的懷抱和窗戶之間,他想将宮主摟進懷裏,又怕太過魯莽把人弄疼,只得僵硬着手臂,騰出足夠一人站立的空間。
反而是謝非白先抱住了他,咬他的下唇,又在他耳邊問他:“印護法,本座賞的酒不香嗎?”
印無玄只覺半邊身子都麻了,結結巴巴道:“香……宮主賜的酒,是全天下最香醇的。”
謝非白便含着兩分委屈地問:“那你為何不抱緊本座?”
印無玄仿佛成了個提線木偶,聽話地抱住了謝非白,觸手的溫度讓他輕顫,然後,他收緊手臂,将人牢牢抱住。
他抱得很用力,那力道近乎是把謝非白勒進血肉裏,好似稍微松一點,人就會從他懷裏消失。他也不知這憂心從何而來,只是遵循着野獸般的本能,抱着人不撒手。
謝非白低笑,道:“無玄,本座的腰快被你折斷了。”
印無玄忙卸了力,道:“宮主,對不起,我……”
謝非白摟着他的脖子,踮腳吻他,道:“不用為這種事道歉。”
他驀然生出詭異的沖動,竟是将謝非白打橫抱起,三兩步走到床邊,把人扔到了床上!而後他覆身上去,以強硬的姿态吻謝非白,謝非白非但沒生氣,還溫柔地接納了他,縱容他狂風暴雨的吻。
印無玄的吻技始終沒什麽進步,直來直去,是最原始的掠奪,在他粗暴的吻裏,謝非白蒼白的臉上浮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呼吸變得急促,裏衣也在兩人的動作下敞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宮主……”印無玄目不轉睛地盯着謝非白,道,“宮主,我……好熱……”
他的體-內燃起了一團火,燒得心肝脾肺腎都如被炙烤,難受得很——哦,他沒有心,胸腔裏的火便無物可燒,冒起滾滾濃煙,熏得他的腦子一片混亂。
“宮主……你好美……”
他想到看過的那些話本,話本中總有關于謝非白情動的描述,可當真看到,他才知那些描述不及宮主本身的萬分之一。
此時他恨極自己詞句貧乏,竟找不到一句話來形容謝非白的美。
“宮主……”他像一個真正醉酒的人,講話颠三倒四,醉态百出,“你熱嗎?我給你扇風。”
他從乾坤袋裏拿出一把扇子,對着謝非白扇了扇,又對着自己扇了扇,怪道:“還是好熱,為何這般熱?”
入道之後,修仙者就能調整對于冷熱的感知,這種從裏到外的仿佛要把人給燒化的熱太不尋常。
“奇怪,”印無玄摸了摸額頭,“我發燒了嗎?”他又去摸謝非白的,“還好還好,宮主沒事。”
謝非白在床上躺着,臉上的紅暈漸漸淡去,他坐起身,攏了攏裏衣,道:“印護法,莫慌,過一會兒你就不熱了。”
印無玄收好扇子,道:“嗯。”
謝非白道:“本座要修煉了。”
“啊……”印無玄愣愣道:“那……我為宮主護法。”
他說着就要去殿外,謝非白叫住了他,道:“你就在房中。”
于是謝非白在床上打坐,印無玄在床下守着。
印無玄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宮主剛才好像不高興了,他也許不應該掏出扇子來扇風,而應該……
應該做什麽呢?莫非要像話本裏寫的那樣……
絕對不行!
印無玄給了自己一巴掌,他連心都沒有,怎麽可以對宮主做那種事呢!沒有心,他連愛是什麽都不懂,無法完成宮主布置的任務,他就是個廢物!
印無玄自我反省半晌,總算靜下來心來,也跟着打坐。
*
關于謝非白和印無玄雙修不出門的熱議才告一段落,修真界又有了大八卦。
聞家家主聞風吟向印無玄下了戰帖!
這兩人已是有兩次公開決鬥,一次在鳳栖山,一次在青雲派。第一次,雙方未分勝負,大多數人認為算是平手;第二次,印無玄獲勝。
一般來說,反複向一個人發起決鬥要麽是勝負難分,要麽是懷有私仇,聞風吟和印無玄顯然屬于後者。
大乘期向合體期挑戰,自古以來有是有,但不多見;大乘期輸給合體期,歷史上也有先例,但一只手數得過來。而一個輸給了合體期的大乘期三番兩次向合體期挑戰,那就是聞所未聞!
修真界弱肉強食,修為高的打殺修為低的,乃是常事。可修真者們也相當要臉,你一個修為高的竟輸給了修為低的,還緊咬着不放,那多少是有些不要臉了,有違修真者的美學。
“你們說聞家主是怎麽想的?我聽說他在青雲派時都差點被印護法給打死了,怎麽還敢去挑戰印護法?”
“不是說印護法斬殺妖獸之王時毀了劍,聞家主這是想趁人之危啊!”
“聞家主先前受了那麽重的傷,莫非都好完了?這是服了什麽靈丹妙藥?”
“要我說,聞家主這做法太不地道,青雲派的決鬥私底下不也傳言說有貓膩嘛,這事兒雖沒證據,但無風不起浪,估計也有幾分可信。他又在印護法沒了大劍的情況下下戰帖,趁人之危的帽子可摘不掉咯~聞家好歹是四大世家之一,還是最有錢的那個,這做派未免太小氣了。”
“說來說去,這事兒還是得落在謝宮主身上,聞家主這是嫉妒印護法成了謝宮主的第七次情劫呢。”
“嘿,聞家主是第五任,他後面還有過暨明仙尊,以前怎不見他挑戰暨明仙尊?說白了,無非是印護法是合體期,以為能捏到軟柿子。”
“此言有理。”
……
聞風吟這一出,讓聞家的風評跌落谷底,聞家的旁系都在勸阻聞風吟,他卻充耳不聞,一意孤行,非要在這個節骨眼向印無玄發起挑戰,且将時間定在了三日之內。
星夜在謝非白的寝殿外與印無玄說了此事,片刻後,印無玄出來,接過戰帖。
星夜道:“大護法,我建議你拒絕此次決鬥,或者把時間往後推……”
“不用,”印無玄修長的手指夾着戰帖,道,“即使我不用劍,照樣打得他屁滾尿流!”
星夜便不再多說,咳了兩聲,道:“大護法萬事小心。”
印無玄又返身回殿內,對仍在打坐的謝非白躬身道:“宮主,決鬥地點在落山,我去去就回。”
謝非白:“速去速回。”
印無玄:“是。”
印無玄一走,謝非白悠悠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