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導演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消息, 知道顧西辭來劇組探班樓鶴,跑來樓鶴的化妝間見顧西辭。
“聽說顧老師來看樓老師,我過來和顧老師打個招呼。”
肖遠笑容滿面地朝着顧西辭伸出了手:“顧老師, 好久不見。”
顧西辭伸手和肖遠淺握了一下,說了句:“好久不見。”
肖導在圈內也算是比較出色的導演, 拿過國內幾大獎項的最佳導演, 能力在業內認可度很高。
顧西辭早年間也和肖導合作過, 那時候的肖導是他主演的那部劇的副導演。
肖導問道:“顧老師吃過中午飯了嗎?要是沒吃咱們就出去吃個中午飯?”
顧西辭道:“在機場的時候已經吃過了,現在還不餓。”
肖導笑着點頭, 随後看向樓鶴:“樓老師剛才從馬上摔下來身上沒受傷吧?”
顧西辭聞言趕忙看向樓鶴:“你從馬上摔下來了?”
樓鶴趕忙擺手:“我沒事, 沒摔疼。”
顧西辭還是有些擔心。
看到造型師已經站在了門口,化妝師也在門外等着, 樓鶴說道:“顧老師, 肖導,你們先出去一下吧, 我換身衣服,要重新做造型。”
肖導趕忙答應,看向顧西辭:“顧老師,那咱們就先出去, 讓樓老師換衣服?”
顧西辭道:“肖導您先出去吧,我和樓老師還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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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導見狀, 也就沒再多說什麽,離開了樓鶴的化妝間。
樓鶴看向顧西辭:“顧老師還有什麽話要和我說?”
顧西辭問道:“摔哪裏了?”
樓鶴笑着說:“真的沒事, 是肖導大題小做了。”
顧西辭冷聲說:“脫衣服。”
樓鶴趕忙護住自己的胸前:“你要對我做什麽?”
“非禮你。”顧西辭将他拉過來, 伸手拆掉了樓鶴束腰的束腰帶。
古裝戲服顧西辭脫起來也方便。
樓鶴:“顧老師我真的沒事, 你別擔心我了。”
顧西辭不聽他的, 兩下就把樓鶴身上的衣服給扒了。
樓鶴道:“褲子你總要給我留下吧。”
顧西辭冷哼一聲, 仔細地檢查了一下,前面沒什麽,轉身到後背上就能看見很明顯的瘀青。
顧西辭用手戳了一下。
樓鶴疼地抽了一口氣。
顧西辭冷眼:“這就是你說的沒事兒?”
手肘關節處還有一大片青紫。
顧西辭問道:“怎麽搞到的?”
樓鶴只能如實說:“道具組的軟墊鋪的位置不對,沒掉在墊子上,掉墊子旁邊了。”
樓鶴換了另外一套服裝,說道:“也沒多大的問題,就是蹭了一下,幾天就好了,要是說出來道具組的人肯定要挨罵。”
“你倒是心地善良,自己遭罪。”顧西辭幫樓鶴整理着他的衣服。
樓鶴道:“不碰到就不疼,真的,所以沒什麽,拍戲受傷常有的事,而且是意外,沒必要計較的。而且那幾個負責道具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和我道歉了,他們也很自責。”
顧西辭不再多說什麽,心疼歸心疼,但他們是演員,拍戲受點傷也實屬正常,樓鶴說得沒錯。
顧西辭走到門口,把房門拉開。
樓鶴看着顧西辭離開的背影,心裏暖暖的。
顧老師對他是最好的。
每天都會問他的情況,開不開心,有沒有遇到不順心的事情。
而他爸媽,沒有一個人問過他的現狀。
造型師和化妝師和顧西辭打了一個招呼後,走進房間幫樓鶴做造型。
鄭筱唯在B組聽說樓鶴拍戲的時候墜馬摔了,下戲之後過來探望,在門口見到了顧西辭,有些意外。
鄭筱唯笑着和顧西辭打招呼:“顧老師好。”
顧西辭禮貌回應:“你好。”
顧西辭和鄭筱唯沒有合作過,但鄭筱唯在圈內很有名氣,顧西辭還是認識的。
鄭筱唯:“顧老師是來探班樓鶴的嗎?”
顧西辭點頭。
鄭筱唯指了指化妝間:“那我去看看樓鶴。”
顧西辭嗯了一聲。
鄭筱唯進入樓鶴的化妝間,“聽說你摔了?”
樓鶴有些無語:“我這才回來二十分鐘的時間,怎麽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知道我摔了?”
鄭筱唯:“聽道具組的人說的,嚴不嚴重?”
樓鶴搖頭:“不嚴重,我也沒有那麽嬌氣,馬背到地面才多高點的高度,啥事都沒有。”
鄭筱唯看他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沒事就行,我就是來看你一眼,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回去了。”
說完都不給樓鶴說話的機會就走了。
樓鶴:“······”
樓鶴做好造型化完妝,從化妝間裏出來,沒在外面看見顧西辭。
問方寧:“顧老師呢?”
方寧:“肖導邀請他去逛片場去了。”
樓鶴哦了一聲。
方寧:“導演說你這邊弄好了,就去片場那邊和他們會合,準備拍下一場戲。”
樓鶴朝片場走去。
顧西辭和肖導在看他們以前拍戲的回放。
樓鶴心說導演是一點沒拿顧西辭當外人,啥都能給他看,當然,他自己也沒有把顧西辭當作外人。
樓鶴走進片場,肖導就看見了樓鶴,和他招手:“樓老師,這兒。”
樓鶴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肖導笑着和樓鶴說道:“我正在給顧老師看我們過去拍攝的內容,讓顧老師看看,能不能提一些建議。”
顧西辭道:“肖導那你可就高看我了,這些東西我是不怎麽懂的。給不出你什麽專業的建議。”
肖導:“樓老師在劇院經常排戲,實在是太謙虛了。”
樓鶴看着他們互相推诿,和他關系不大,找了個地方坐下看自己的劇本。
虞丞的經紀人和虞丞一起來到片場,看到導演身邊的顧西辭。
姜慧和虞丞小聲說道:“過去和顧老師打個招呼。”
虞丞朝着顧西辭走過去。
姜慧跟在他身邊,滿臉笑容。
虞丞道:“顧老師好,我是虞丞,這部戲裏演男二號。”
顧西辭早就看過虞丞的資料,當然知道他是虞丞,故意說道:“原來你就是虞丞。”
姜慧聽出話頭不妙,趕忙搶過話:“顧老師是來劇組看樓老師的嗎?”
顧西辭看向姜慧,雖然能猜測出來這個人是姜慧,顧西辭卻沒表現出來,“當然。”
肖導開口緩解尴尬:“顧老師來劇組,這些新生代的演員都想來和你打聲招呼,一時間倒成了我們劇組最受歡迎的人了。”
顧西辭笑笑:“看來肖導這是在怪我搶了你的人氣呀。”
肖導:“哪裏的話,我倒是巴不得顧老師經常來。”
肖導看向虞丞:“虞丞,你也去準備一下,下一場戲很快就要開拍了。”
虞丞點了個頭,轉身離開。
在劇組內,肖導只稱呼一個人為老師,那就是樓鶴。
肖導的身份畢竟擺在這裏,入圈時間也久,又有能夠拿得出手的作品。
反觀虞丞,早些年演的戲不提也罷,最近一部小火的劇,肖導也是根本不放在眼裏。
再看樓鶴就不同了,連續出爆劇,拍一部爆一部。
真正能叫肖遠喊樓鶴一聲樓老師的原因,是因為樓鶴入行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二十年,每年都在演戲,從來沒有斷過。
雖然年紀很小,可他實打實算得上戲骨,咖位又擺在這裏,喊一聲老師問題不大。
可虞丞并不這麽認為,只覺得肖導喊樓鶴老師,對他直呼其名,就是因為樓鶴的名氣比他大。
小火和大火和爆火,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小火也只是有一些小水花,小範圍內火了,主流圈內知道的人不算多。
大火是在一定程度上很火。而爆火則是一個全民皆知的狀态。
劇組所有演員的粉絲加起來,都沒有樓鶴一個人多,話題閱讀量和熱度始終維持在第一。
這樣的流量是虞丞無法比拟的。
姜慧看虞丞的臉色不怎麽好看,提醒他:“控制一下你的表情。”
虞丞:“······”
開始拍戲時,顧西辭原本是打算離開片場,被導演拉着看他們演戲的情況。
顧西辭只好留下來和他一起看。
之前聽樓鶴說虞丞的演技很差,如今可謂是親眼見識到了。
只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虞丞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反複NG,把顧西辭看得無語極了。
副導演嘗試對虞丞進行單獨輔導,一句一句臺詞地在教他,就差替他上去演了。
顧西辭和樓鶴坐在片場外面陰涼的篷布下面。
樓鶴問道:“顧老師,我的演技有進步嗎?”
顧西辭點了點頭:“比之前在島上進步了一些,我可以給你打75分,良好的程度。”
樓鶴有點失落:“我還以為至少有80分呢。”
顧西辭笑着說:“以我的标準,80分以上,你的演技就可以勝過娛樂圈80%的演員了。”
“那就是說我現在可以超過75%了對嗎?”樓鶴期待地看着顧西辭。
顧西辭點頭:“是的,已經很棒了,起碼在你們劇組,你的演技是最好的。”
樓鶴:“顧老師評價一下虞丞吧。”
顧西辭:“不知道怎麽評價,演技确實是很爛,連入門級都沒有達到,有很多年輕的小演員都比他演得好。”
樓鶴笑了:“顧老師,你這侮辱性也太強了。”
“不怪我侮辱他,他的演技确實很差勁。”顧西辭回想起東榮其他的藝人,說道:“我和他們公司旗下的好幾個藝人都合作過,演技都還可以,像他這樣的,是在砸東榮的招牌。”
樓鶴伸了個懶腰:“沒辦法,他是金主爸爸的人,這部劇如果口碑不好,他要負很大的責任。”
這點顧西辭極為贊同。
下午的戲份拍完,導演說要請顧西辭吃飯,被顧西辭推托掉了。
他不太想和劇組的人做太多的牽扯,晚上的時間想留給樓鶴。
再者他和樓鶴的時間本身也不是很多,白天樓鶴要在劇組拍戲,晚上回酒店了還要記臺詞。
等樓鶴卸完妝後,兩個人就一起離開了劇組。
樓鶴一上車就打了好幾個哈欠:“這個車絕對是有魔力,我每次只要一坐上車,就覺得好困。”
顧西辭:“拍了一天戲,困是正常的,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樓鶴點頭,随後便抱着顧西辭的胳膊,靠在了顧西辭的肩膀上。
方寧剛上車,就看見這一幕,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夏琴琴緊跟着上車,和方寧會心一笑。
平常樓鶴上車以後,就是給自己套一個U型枕,往靠背上一窩就睡了。
現在不一樣了,顧西辭來了,就有肩膀給他靠了。
任何時候,只要有顧西辭在樓鶴身邊,樓鶴就能安心。
哪怕車輛行駛的路段不夠平穩,他也能睡得香甜。
顧西辭想到樓鶴身上的傷,和司機說道:“等會兒路上路過藥店的時候停一下。”
“好的。”司機點頭回應。
樓鶴現在出行的商務車是七座的,頂級配置十分寬敞,車內的座椅墊子是顧西辭特意給樓鶴換的,讓他可以在上班的路上舒服一些。
路過一家大藥房,司機問顧西辭行不行。
顧西辭讓司機停車,和方寧說道:“你去幫我買一瓶紅花油,和店員說要最好的,樓鶴睡着了我不方便下車。”
方寧點頭:“好的,還要其他的嗎?”
顧西辭搖頭:“不用了,這個就可以了。”
方寧開門下車,快步走向藥店。
沒一會兒方寧提着袋子回來,将東西遞給了顧西辭:“顧老師,這是店裏最好的紅花油。”
“謝謝。”顧西辭道:“多少錢你告訴我,一會兒我轉給你。”
方寧道:“小票在袋子裏面。”
顧西辭嗯了一聲。
樓鶴一覺平穩睡到了酒店。
顧西辭輕輕拍了拍樓鶴的臉:“樓鶴,醒一醒,我們到了。”
喊了好幾聲,樓鶴才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環境,已經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
被顧西辭扶着起身,樓鶴擡手去揉眼睛,被顧西辭給攔住:“別用手揉,有細菌。”
樓鶴點點頭。
下車以後,顧西辭從後備箱取出自己的行李。
樓鶴問道:“顧老師,你住在哪裏?”
顧西辭拉過行李箱,關上後備箱,來到樓鶴的身邊說道:“我等會兒去開一間房就好了。”
“不用開。”樓鶴拉過顧西辭的行李:“我的房間很大,床也很大,顧老師,和我睡吧。”
顧西辭有點驚訝:“你确定要和我睡?”
樓鶴點頭:“當然了,難道不想和我一起睡嗎?”
顧西辭:“那倒也不是。”
他以為下島以後,樓鶴會抗拒和他一起睡,沒想到他這麽主動。
樓鶴道:“顧老師,我保證到時候不會踹你的。”
顧西辭道:“這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
樓鶴想讓顧西辭陪他一起睡,是因為他自己一個人在酒店總是覺得不踏實。
住在酒店要注意隐私保護,窗簾二十四小時都不能拉開,酒店的清潔人員進入他們的房間清潔,也要有人在旁邊看着,避免隐私洩露。
這種情況下會給樓鶴造成焦慮,一回到房間裏面,就會想着會不會有隐形的攝像頭,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監視着他的一舉一動。
許枝子從燕城匆忙趕回韻城,就是因為有私生粉混入酒店,拿到了萬能房卡,進入了樓鶴的房間。
好在酒店的保安通過監控發現了問題,把人給抓住了,也對房間做了全面檢查,沒有少東西也沒有被安裝隐形攝像頭。
考慮到樓鶴的身份,劇組也出面幫忙協商,酒店幫樓鶴換了一間房,之前樓鶴住的是單間,酒店給換成了套間。
這件事樓鶴沒什麽損失,也就沒有往外傳,連顧西辭都沒有告訴。
這事發生以後,樓鶴睡覺就不怎麽踏實,許枝子來陪了樓鶴幾天,手裏的工作實在是需要她回去處理,這才離開韻城。
許枝子原本想讓方寧睡在外面的客廳陪着樓鶴,樓鶴考慮到方寧是個女孩子拒絕了。
每天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房間裏面有沒有被放置攝像頭。
顧西辭和樓鶴一起回到房間。
顧西辭看着這房間說道:“你們劇組還挺有錢,給你安排套間。”
樓鶴笑了笑,沒接話。
方寧和夏琴琴見樓鶴沒說,也就沒多嘴。
樓鶴推開裏間的房門,展示給顧西辭看:“我就說這個床很大吧。”
“是很大。”
樓鶴坐到床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顧西辭坐到他身邊。
顧西辭按照他的意思坐下。
樓鶴:“完全夠我們兩個人睡,這個床可比節目組的床還大不少呢。”
顧西辭點頭,随後起身去把自己的行李箱拖進來,還有他讓方寧買的治療跌打損傷的藥。
他将藥遞給顧西辭:“去洗澡吧,洗完澡出來我幫你塗。”
樓鶴打開包裝袋子,上面赫然寫着紅花油三個大字,“不塗行嗎?這個味道很難聞,和風油精不相上下。”
“不行。”顧西辭冷臉拒絕:“快去洗澡。”
樓鶴只能拿了衣服前往浴室洗澡。
方寧和夏琴琴還在外面的客廳裏面。
顧西辭從卧室出來。
方寧指着桌上的東西,和顧西辭說道:“顧老師,這是鶴寶的劇本,要看哪些地方鶴寶心中有數的。其他的東西也都在這裏了,要是還有什麽你找不到的,就給我發消息。”
“好。”顧西辭說道:“你們早點休息。”
方寧道:“那我和琴琴就先走了。”
顧西辭把她們送到門外,返回卧室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東西,剛剛規整好,樓鶴就洗完澡從浴室裏面出來了。
光着上身,脖子上搭了一條毛巾。
顧西辭:“你沒拿上衣進去?”
樓鶴:“你不是要給我擦紅花油嗎?拿進去穿出來等會兒還要脫,索性就直接不穿好了。”
顧西辭一時間竟然覺得樓鶴說得很有道理:“去床上趴好。”
樓鶴照做,拿了個枕頭壓在身下。
顧西辭打開紅花油,藥味撲鼻而來。
樓鶴道:“這個味道真的有點讓人難受。”
顧西辭:“既然覺得不好受,那你就少受一點傷,不受傷就用不到了。”
樓鶴蔫了:“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顧西辭跪在樓鶴的身邊,把紅花油滴在樓鶴後背有瘀青的地方,中午看還不怎麽明顯,現在看一大片瘀青。
“你确定你是墜馬而不是被馬拖行了?”顧西辭用手機拍下來給樓鶴看。
情況比樓鶴自己想得要嚴重一些。
顧西辭道:“要是三五天內好不了,就去醫院看一看。”
樓鶴嗯了一聲。
顧西辭放下手機,給樓鶴提醒:“我要給你搓到發熱,過程肯定會很疼,你提前做一下心理準備。”
“我準備好了。”
顧西辭先把自己的手搓熱,随後才去搓滴在樓鶴背上的紅花油。
還沒開始搓兩下,樓鶴就已經疼得受不了了:“你還是殺了我吧。”
顧西辭:“疼是正常的,疼過了後面就不疼了。”
樓鶴咬牙堅持。
顧西辭道:“過會兒就好了,忍一忍。”
“疼疼疼疼疼。”樓鶴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握住了顧西辭的胳膊:“顧老師,顧叔叔,別揉了,真的疼,感覺皮膚後快燒壞了。”
“發熱好得快,再忍忍。”顧西辭一邊說着,一邊加快了速度。
樓鶴直接被揉出了眼淚,趴在床上任由顧西辭幫他揉。
顧西辭揉完都沒聽到樓鶴在叫一聲,還以為樓鶴已經疼暈了。
探頭一看,樓鶴咬牙憋得滿臉通紅,眼淚汪汪的。
顧西辭拿毛巾給樓鶴蓋上:“好了好了,揉完了。”
樓鶴趴在床上不想動,偏頭看向顧西辭:“顧老師,我是不是哪裏得罪你了。”
顧西辭抽了兩張紙巾擦了自己手上的藥,笑着說:“沒有,樓老師乖一點,一會兒就不疼了。”
樓鶴現在感覺自己整塊後背的皮膚都跟被火烤了一樣,又辣又疼。
顧西辭道:“乖,趴一會兒緩一緩,我去洗澡,洗完了出來陪你對戲。”
樓鶴嗯了一聲。
後背的灼燒感讓他什麽事情都不想做,感覺後背那塊兒皮膚已經不屬于自己了。
顧西辭洗完澡出來,樓鶴還保持着剛才的姿勢。
顧西辭坐到床邊,問道:“樓老師,好點了嗎?”
樓鶴:“生不如死。”
顧西辭輕笑:“那我去把樓老師的劇本拿過來,樓老師趴着看劇本吧。”
樓鶴嘆了一口氣。
也不知道背上這種灼熱的感覺什麽時候才能夠散去。
紅花油的味道也實在是讓他難受,似乎越是發熱,紅花油的味道就越濃郁。
顧西辭将樓鶴的劇本遞給他。
“顧老師,你走光了。”
樓鶴提醒他。
顧西辭低頭一看,腰間浴袍的帶子散開了,估計是上床的時候壓着帶子了。
樓鶴伸手摸了摸顧西辭的腹肌:“顧老師的腹肌手感真好。”
顧西辭将樓鶴的手拿開:“別亂摸。”
樓鶴噘起嘴:“果然是不愛了,連腹肌都不讓我摸了,顧老師果然是移情別戀了。”
顧西辭無語了:“我什麽時候移情別戀了,不讓你摸就是移情別戀了,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麽。”
對上樓鶴的眼神,顧西辭心又軟了,将他的手拉過來:“摸吧摸吧,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顧西辭并沒有過度健身,身形很勻稱,腹肌是他平常鍛煉的時候自然而然養出來的。
演員經常要為戲增重或者是為戲減脂,所以顧西辭對自己的身材沒有特地要追求完美,對他來說健康就行。
“顧老師都36了,還能有這樣的好身材,真羨慕。”
顧西辭直接把樓鶴的手拿開了:“什麽叫都36了,36歲很老了嗎?”
樓鶴道:“我爸在你這個年紀,我都已經十多歲了。”
顧西辭一時間語塞:“······”
“你再鬧我就不幫你對戲了。”
樓鶴直接伸手抱住了顧西辭的腰,把他拖向自己:“我不聽。”
“賴皮。”顧西辭笑罵了一聲。
随後他還是幫樓鶴對了戲,還給他說了一些臺詞吐字的問題。
直到晚上十一點左右,兩個人才睡覺,因為隔天一早樓鶴還要去片場,要保證充足的睡眠。
顧西辭留了一盞小燈,把燈的亮度調到最低。
樓鶴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看向顧西辭:“顧老師幹嘛呢?”
“留了個小燈,馬上就睡。”
樓鶴往顧西辭的懷裏:“我要和顧老師貼貼。”
“貼貼。”顧西辭也向樓鶴身邊靠近了一些。
樓鶴找了一個舒服一些的姿勢,閉上眼睛:“顧老師晚安。”
“晚安,樓老師,好夢。”
樓鶴晚上睡覺比較愛鬧騰,是顧西辭在島上就已經領教過的,盡管做足了心理準備,還是被樓鶴一巴掌給拍醒了。
顧西辭看了一眼時間,淩晨一點剛過。
将樓鶴的手從自己的身上拿開,沒一會兒樓鶴就自己滾回來了,兩人原本是睡在床中間,愣是被擠到了床邊上。
顧西辭就快掉下床了,情急之下只能把樓鶴抱在懷裏,不給他繼續亂動的機會。
被限制行動的樓鶴果然老實了,顧西辭一覺睡到早上六點,都沒有再受到樓鶴的騷擾。
六點一到,顧西辭就醒了,順帶把樓鶴叫醒。
樓鶴打着哈欠,問顧西辭:“昨晚睡得好嗎?”
顧西辭心說你還敢問,“還行吧。”
樓鶴道:“我感覺自己沒睡好,夜裏做夢,夢到我被什麽東西困住了,手腳都不能動彈。”
顧西辭輕描淡寫地說:“是嗎?”
樓鶴點頭:“是啊,我都動不了。”
顧西辭猜測就是因為自己把他抱住的原因,問道:“你昨晚做了什麽夢?”
樓鶴嘿嘿一笑:“夢到你帶我挖金礦,好多金子,我想多挖一點,結果動不了了。”
“你知道為什麽你挖不了了嗎?”顧西辭問樓鶴。
樓鶴搖頭:“不知道啊。”
顧西辭笑着說:“顧老師這麽疼你,怎麽舍得你去幹挖金礦這麽辛苦的活呢,所以你才挖不了的。”
“我懷疑你在騙我,但好像又有點道理。”樓鶴抓了抓自己已經的頭發。
顧西辭命令他:“轉過去。”
“幹嘛?”樓鶴不理解,但還是照做了。
顧西辭掀起了他的衣服,看他後背瘀青的情況。
樓鶴道:“顧老師你動不動就随便扒我衣服,要對我負責。我的□□怎麽能被你随便就看了去。”
顧西辭将他的衣服放下,從後面捏了一下他的臉:“是不是還要我八擡大轎娶你回家。”
樓鶴:“那我也不能白被你看了身子,一天扒我衣服好幾回。”
顧西辭:“你還摸我腹肌呢,快起來收拾一下,吃了早餐就要去片場拍戲了。”
樓鶴哼了一聲,伸手給顧西辭:“顧老師,拉我一下嘛。”
“不,拉。”顧西辭抱臂看着他:“我怕你碰瓷。”
樓鶴朝顧西辭抛了一個媚眼:“顧老師,你放心,我不會的。”
顧西辭伸手給樓鶴,完全沒使勁,想逗一下樓鶴。
沒想到樓鶴用勁了,握住顧西辭的手想接着他起床,誰料顧西辭沒使勁,直接被他拉到了床上,整個人都壓到了樓鶴的身上。
樓鶴的嘴唇碰到了顧西辭的脖子。
門被推開,方寧和夏琴琴出現在門口。
看着兩人的姿勢,兩人驚呼一聲。
同款捂嘴。
随後兩人默契地轉身往外走:“我們什麽都沒看到,我們什麽都沒看到。”
顧西辭、樓鶴:“······”
樓鶴想推開顧西辭,顧西辭沒撐住,又撲了樓鶴一次。
樓鶴:“都怪你。”
顧西辭翻身躺在了床上,随後撐着床鋪起身:“怪我怪我,你什麽事情都怪我,你幹脆別叫樓鶴了,叫甩鍋俠吧。”
嘴上這麽說着,還是伸手把樓鶴從床上給拽了起來:“喊你起床的時候你不起,早起床還有這麽多事情嗎?就問你尴不尴尬。”
何止是尴尬,簡直都尴尬死了。
樓鶴快步走進浴室。
顧西辭的脖子被樓鶴不小心親到的地方,仿佛還殘留樓鶴嘴唇上的餘溫。
“這都叫什麽事兒。”
方寧進屋之前為什麽都不敲門。
方寧和夏琴琴兩人在客廳,小臉緋紅,憋笑憋的。
方寧和夏琴琴兩個是室友,更是閨蜜,同樣都是資深腐女,還是樓鶴和顧西辭CP粉的粉頭子。
她們兩個昨晚剛剛聊了關于樓鶴和顧西辭的事情,今天早上正主直接給他們兩個發糖,簡直就是原地升天一樣的快樂。
看到那一幕,出來以後想笑又不敢笑,就把自己的臉都憋紅了。
兩人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已經腦補出了一堆18+的內容。
顧西辭覺得甚至尴尬,但他又不能出去和方寧夏琴琴解釋他們兩個之間什麽都沒發生。
刻意地去解釋,豈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顧西辭在屋裏緩了兩三分鐘才出到客廳。
方寧立刻和他道歉:“對不起顧老師,我養成習慣了,忘了你還在,下次進門前我會敲門的。”
顧西辭道:“沒事兒。”
方寧已經态度這麽好地道歉了,他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夏琴琴道:“顧老師來吃早餐吧,我們買了煎包,油條,豆漿,還有樓鶴喜歡吃的小馄饨。”
“你們先吃吧,我還沒刷牙,晚點吃。”
方寧又問:“顧老師今天和我們一起去劇組嗎?”
顧西辭還沒想好要不要去。
去他能有更多的時間陪着樓鶴,但是導演肯定要拉着他看樓鶴他們演戲。
樓鶴從房間裏面出來,坐到他們身邊開始跟着吃早餐。
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顧西辭起身去洗漱。
樓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看方寧和夏琴琴看着他,不解地問:“你們看着我幹嘛?”
方寧:“你昨晚睡得還好嗎?”
樓鶴點頭:“挺好的呀。”
他不明白方寧為什麽這麽問。
方寧:“那就好。”
夏琴琴笑了笑,沒說話。
樓鶴覺得她莫名其妙的。
樓鶴都快吃完早餐了,顧西辭才從房間裏面走出來。
看顧西辭沒有換衣服,穿的還是睡衣,問道:“顧老師,你今天不和我一起去劇組嗎?”
顧西辭道:“還沒想好去不去。”
“去嘛。”樓鶴道:“你一個人在酒店多無聊,去劇組就當是散心了。”
“要真是能和散心一樣,那就好了。”顧西辭才不相信:“肖導肯定要拉着我做免費的勞動力。”
樓鶴笑着說:“能者多勞呀。”
顧西辭看着樓鶴說:“你是真的一點都不心疼我這個老年人。”
樓鶴:“顧老師你這是老當益壯。”
顧西辭:“······”昨晚上還說他老。
在樓鶴期待的目光下,顧西辭最終還是點頭同意,和樓鶴一起去片場。
樓鶴依舊如往常一樣,上車就睡。
顧西辭無奈地說:“都不知道他哪來這麽多覺要睡。”
方寧笑着接了一句:“鶴寶還在長身體。”
顧西辭:“······好吧,這也算個理由。”
樓鶴的個頭已經快和他差不多了,再長一長,應該就能和他差不多。
梁和蘇總說他對樓鶴的事情管得太多,樓鶴會一直依賴着他,顧西辭總覺得樓鶴是個小孩子,哪怕他已經20歲了,還是願意事事都他做。
心裏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希望樓鶴長大。
樓鶴長大了,就意味着将不再需要他了。
顧西辭一時間有些傷感,看向窗外。
他也不确定樓鶴還能在他身邊待幾年,翅膀硬了就要開始飛了。
突然一個猛剎車,幾個人一起往前撲去。
樓鶴也撞到了前面的椅背上,鼻梁撞上去的,有些疼。
“怎麽了?”樓鶴問。
司機說道:“路面突然竄出來一條狗,差點撞上,估計是誰遛狗沒有拴繩子。”
樓鶴沒再說話。
顧西辭看向樓鶴的鼻子:“還好嗎?”
樓鶴:“有點疼,但是問題不大。”
“那就好。”
樓鶴開玩笑地說:“還好我的鼻子不是整的,不然可能是要出點事。”
“那倒是。”顧西辭問:“還睡嗎?”
樓鶴閉上眼睛,挽住顧西辭的胳膊,靠在他的肩頭。
到片場後,上妝,做造型,然後等待通知過去拍戲。
這樣的流程就是他們每天重複的事情。
顧西辭是想躲着導演,不想去指導他們拍戲,奈何導演沒給他這個機會,編劇也會拿着劇本過來給顧西辭看,問他的意見。
顧西辭不好拒絕,就成了免費的勞動力。
樓鶴看顧西辭免費打工,和導演開玩笑地說:“肖導,你不能仗着顧老師疼我,就讓他做苦力吧。”
他這麽說,肖遠笑笑,“不免費,請顧老師吃飯,到時候劇播出了,也會給顧老師加一個劇情指導。”
肖遠看向顧西辭:“顧老師有沒有興趣客串一下?”
樓鶴問:“給錢嗎?”
肖遠:“不知道給多少合适。”這是真的不知道給多少合适,客串也就一個角色,一共也排不了幾分鐘。
肖遠索性就豁出去了:“要不顧老師友情出演一下。”
樓鶴看向顧西辭:“顧老師覺得呢?”
顧西辭:“你是管家婆,你說的算。”客串一兩場戲,顧西辭倒是無所謂。
“我才不是。”樓鶴伸手輕輕拍了一下顧西辭:“顧老師演吧,我很久沒有和你一起演戲了。”
導演沒想到就這麽談着談着,還真給蹭到了顧西辭,心說樓鶴還真是他的福星,換別人顧西辭肯定不會答應下來。
生怕顧西辭反悔了,當即就把編劇給叫了過來,讓他趕緊給顧西辭安排一個角色。
《盛京風華錄》這部劇是懸疑劇,樓鶴在裏面演的是丞相家的二兒子謝朝雲入朝為官,就職刑部調查他大哥謝朝明離奇慘死的原因,虞丞演的是謝朝雲的發小林淵,鄭筱唯在裏面飾演的雲溪郡主,和謝朝雲指腹為婚,幾人聯手查明真相的故事。
編劇沒想到顧西辭竟然真的願意客串,當即就問他想要演什麽角色。只要他說出來,自己一定會滿足。
“無所謂,我什麽角色都能演。”一個優秀的演員,從來不挑角色。
樓鶴說道:“我們顧老師長得這麽帥,可不能埋沒了顧老師的顏值。”
顧西辭掐了樓鶴一把:“直白點說你就是想要我出賣色相。”
樓鶴嘿嘿一笑。
編劇:“顧老師容我想想,晚點我給你幾個角色,你看看你喜歡哪個。”
“可以。”
顧西辭也很久沒有和樓鶴一起演戲,心裏有點小期待。
看樓鶴如此高興,他便更是覺得值了。
方寧小聲和夏琴琴說:“顧老師對我們鶴寶真的向來是有求必應。”
夏琴琴笑着說:“讓我想起了烽火戲諸侯,周幽王不惜點燃烽火,只為博美人一笑,我們顧老師可不就是如此,只要鶴寶開心,顧老師那是能上刀山能下油鍋。”
這一切都落在了顧西辭的耳朵裏,他說道:“顧老師告訴你,不能。”
顧西辭:現在說閑話都已經流行不避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