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回想起夢境中的一切, 樓鶴又往顧西辭的懷裏靠近了一些，盡管他們之間已經沒有縫隙。
顧西辭見狀，溫聲道：“那就別說了吧, 我陪你睡覺。”
“夢裏我從床上醒來，你不在身邊, 外面的天氣很好, 有福在樓下的客廳裏趴着, 可是無論我怎麽找，都找不到你。”
在夢境中那種急切和慌亂的感受, 以及找不到顧西辭的那種恐懼, 讓樓鶴哽咽：“我找遍了家裏所有的地方，都找不到你。”
顧西辭勾住樓鶴的腰拖向自己, “夢和現實是相反的, 不會有那麽一天。”
樓鶴的手也十分用力地扣在顧西辭的後背上，緊緊地将他禁锢：“顧老師, 我好害怕我有一天醒來，真的會找不到你。”
“不會的。”顧西辭堅定地說：“相信我，我從不騙你。”
樓鶴依舊不安，不斷地往顧西辭的懷裏鑽。
許枝子和方寧退出房間後并沒有離開。
之前樓鶴醉酒顧西辭連夜跑到韻城, 對許枝子來說就已經很震驚了，而這一次樓鶴生病住院, 顧西辭又一次趕來相見。
樓鶴每年到了冬天必然要感冒，大大小小的毛病住院的次數不在少數, 以往顧西辭也只是會在微信上叮囑她要照顧好樓鶴, 準時準點地提醒她讓樓鶴注意吃藥。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 顧西辭對樓鶴的在意程度發生了改變。
看似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其實什麽都在變化。
現在樓鶴在劇組每天打開手機的第一件事就是看顧西辭有沒有給他發來消息, 以前他打開手機都是刷抖音。能夠明顯感覺到，這幾個月的時間裏樓鶴對顧西辭的依賴更嚴重。
又或者說，兩人在彼此心中的分量，比以前更加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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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枝子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但她又說不上來是哪裏不對。
顧西辭想等樓鶴睡着之後和許枝子聊一聊，奈何樓鶴把他抱的實在是太緊，他怕自己一起身樓鶴就醒了，只能陪着樓鶴躺着。
中途許枝子進來提醒樓鶴吃藥，見樓鶴在顧西辭懷裏熟睡，心中的疑惑就更深了。
樓鶴已經二十了，不再是小孩子。在許枝子的記憶中，只有在她很小的時候生病了，父母才會這樣把她抱在懷裏陪着。
再後來就是大學談戀愛，男朋友會在她痛經的時候才會将她抱在懷裏安慰。
顧西辭和樓鶴哪個關系都不是，這樣對她來說實在是太奇怪了。
許枝子道：“顧老師，這個藥得讓樓鶴現在吃了，時間到了。”
顧西辭：“好，你放在那裏，我叫他吃。”
許枝子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将藥放下，退出去之前多看了他們一眼。
顧西辭看樓鶴的眼神真的很不對勁。
許枝子一直覺得自己的第六感很準，顧西辭和樓鶴之間的關系明顯不對勁。
她現在是樓鶴的經紀人，不是助理，所以不會和以前一樣一直跟在樓鶴的身邊，要幫樓鶴處理工作，去推進合約，計劃樓鶴的行程，要她做的事情很多，大部分時間掌握樓鶴的事情都要通過的方寧。
樓鶴一年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劇組拍戲，其他的商業活動許枝子會陪在樓鶴的身邊，樓鶴在劇組拍戲行程和工作比較單一，安頓好樓鶴之後她一般會回到燕城處理樓鶴其他的工作。
梁和蘇會負責大的合作，初步接洽，但梁和蘇不可能每一個合作都親自去談，他手裏還有樓璟和顧西辭的合約，這些細分下來的合約需要去跟進執行的事情她也要負責。
轉頭看到方寧，許枝子将她拉到自己的房間。
方寧被許枝子突如其來的行為搞得一臉懵逼。
關上門後，許枝子拉着方寧坐下，問道：“你和樓鶴在一起的時間多，最近有沒有感覺她和顧老師之間的關系不同尋常？”
“你也感覺到了？”方寧有些驚喜，她以為只有她和夏琴琴兩個感覺到了。
很明顯樓鶴和顧西辭的關系和以前不一樣了。
看她這麽問，許枝子就知道自己的想法不是空穴來風，她點點頭。
方寧：“老實說，我感覺顧老師應該是喜歡上鶴寶了。”
許枝子：“？？？”
“喜歡？”許枝子被方寧的猜測震驚了，她還沒敢往這方面想，“你認為顧老師喜歡樓鶴？”
方寧點頭，奇怪地看着許枝子：“難道你不是這麽想的嗎？”
許枝子心中震驚，卻沒讓方寧看出端倪，“是，當然是，我就是詫異，竟然會有人和我的想法一致。”
方寧看她這麽說，誤以為許枝子也在磕CP，有種找到知音的感覺，以前她和許枝子是上下級的關系，和許枝子之間總是會有距離感，現在這種距離感瞬間消失：“顧老師肯定喜歡鶴寶。”
許枝子問：“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考我是吧？”方寧心說這可難不倒我：“上次鶴寶喝醉以後給顧老師打電話，一直在和顧老師撒嬌，顧老師不僅沒有覺得他煩，耐心地哄着，還因為不放心大半夜從燕城跑到韻城，到了酒店以後又舍不得吵醒鶴寶，給我打電話讓我送門卡。”
“這不是喜歡是什麽！這就是喜歡，因為喜歡，所以在乎。”
許枝子：“顧老師以前對樓鶴也很上心。”
方寧擺手：“不一樣，隔天早上我看到顧老師把鶴寶壓在床上親。”
許枝子一臉震驚：“還有這回事兒？你怎麽沒有告訴我。”
方寧：“這種事我怎麽好大肆宣揚，而且鶴寶和顧老師在我們面前隐藏得很好，都沒有什麽親密的舉動，我覺得他們兩個應該是不想讓我們知道，說不定私底下他們兩個早就在一起了。”
按照方寧這個思路，許枝子覺得好像很多事情就能解釋通了。
為什麽樓鶴會舍不得離開顧西辭，為什麽顧西辭得知樓鶴生病以後會跑來蘭城，為什麽樓鶴看到顧西辭來了之後會是那樣的眼神，為什麽顧西辭會抱着樓鶴睡覺。
因為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不像大家看到的那麽簡單。
方寧問許枝子：“你是怎麽知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不簡單的？”
許枝子道：“顧老師看樓鶴的眼神。”
方寧：“是不是在拉絲，嘿嘿，好像随時要把樓鶴撲倒一樣。”
許枝子聽着方寧的描述，越聽越覺得是這麽回事，同時也作出了打算，“這件事要記得保密，不要傳出去了。”
方寧比了一個OK的手勢：“放心，我嘴很嚴實的。”
許枝子點點頭，“行了，那就沒什麽事兒了，你回去休息吧。”
方寧離開了許枝子的房間。
方寧走後，許枝子還在盤算着這件事，不知道梁和蘇知不知道這件事。
這麽大個事，她是真的有點吃不消，按照方寧的說法，樓鶴和顧西辭他們兩個現在可能已經好上了。
雖說他們兩個的父子CP很出圈，但樓鶴只要一有事顧西辭就不顧一切地來見他，一次兩次大家會覺得他們之間情深義重，時間久了紙肯定包不住火。
她都想不明白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搞上的，而且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這件事按道理說應該要上報公司，避免将來爆出來惹出大麻煩。
像他們這樣的咖位出櫃，而且他們兩個父子CP那麽出圈，要是真的爆出來，這絕對會是一樁醜聞。
能夠理解他們兩個的粉絲會少之又少，到時候指不定會有什麽樣難聽的詞往外蹦。
一時間許枝子也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是好。
簡直就是離譜媽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許枝子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決定先問問梁和蘇，畢竟這事關乎兩個藝人。
樓鶴和顧西辭都是星耀傳媒當下最頂尖的藝人，這兩個要是塌房了，她和梁和蘇的飯碗也就沒了。
當然她覺得梁和蘇可能也不缺這個錢，畢竟現在都開始擺爛了，但是她還指望着樓鶴帶她過上好日子呢！
左想右想，覺得還是和梁和蘇通個氣，看看梁和蘇知不知道這兩個人的事情。
【你有沒有覺得，辭哥最近對我們家樓鶴特別地上心？】
她覺得這樣問是最穩妥的，畢竟她手上也沒有石錘證明樓鶴和顧西辭在一起了。
梁和蘇看到許枝子發來的消息，吓得一哆嗦，難道是顧西辭幹了什麽暴露了？
他趕緊給顧西辭打去電話，想問問他最近又幹了什麽。
顧西辭看到梁和蘇的來電，怕吵醒樓鶴，直接挂了。
梁和蘇：“挂我電話，這是在搞什麽？”
他又打了一遍。
顧西辭正在給他發消息，還沒發出去，梁和蘇的電話又打進來了，顧西辭有些無奈，只能接通。
梁和蘇：“你幹什麽呢？”
顧西辭小聲說：“有事兒發微信，樓鶴睡着了，我不方便接電話。”
什麽鬼？梁和蘇感覺自己大受震撼。
什麽叫樓鶴睡着了他不方便接電話，這是什麽意思，他對樓鶴做了什麽？
一想覺得不對，樓鶴現在在蘭城，顧西辭在燕城，樓鶴怎麽可能在他的身邊睡着呢。
猛然間，他想到了！
怎麽就不可能了呢？顧西辭能夠從燕城跑到韻城去，他怎麽就不能從燕城跑到蘭城去呢？
不就是買張機票飛過去嗎？顧西辭連飛機都能買得起，還差一張機票的錢嗎？
再聯合許枝子發過來的消息，梁和蘇覺得他悟了。
立刻給顧西辭發去消息：【你又跑蘭城去找樓鶴了？】
樓鶴在顧西辭的懷裏動了一下，有點想把被子掀開，估計是感冒沒好利索發虛汗。
顧西辭把被子裹緊，不讓樓鶴有踢掉被子的機會。
生病了的樓鶴很老實，睡着了也老老實實的，嘴巴微微張着呼吸，因為感冒的緣故，嘴唇的顏色偏紅，看着很誘人。
顧西辭趕緊甩了甩自己的腦袋，把這種邪惡的想法從自己的腦袋裏趕出去。
這是在想什麽呢，懷裏這個可是個病人。
他回：【對，我不放心樓鶴，跑來看一眼。】
梁和蘇：【真的只是看一眼？】
梁和蘇把許枝子發過來的消息截屏丢給了顧西辭：【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顧西辭看到許枝子發給梁和蘇的消息，也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麽露餡的。
梁和蘇問：【你現在是打算怎麽辦？我應該怎麽回複許枝子？】
這事兒給許枝子知道的話，再想瞞可就瞞不住了，許枝子肯定會上報。
顧西辭毫不猶豫地說：【瞞下來，不能讓她知道了。】
梁和蘇：【你說得倒是輕松，怎麽瞞，你究竟是做了什麽，才會讓許枝子起疑心？】
顧西辭思來想去，覺得也就是他抱着樓鶴睡覺這事兒，引起許枝子的注意了。
除此之外他也沒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于是照常回複了梁和蘇。
梁和蘇：【都抱着人家睡覺了，你還覺得自己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非得要人抓到你和樓鶴上床才算出格嗎？】
顧西辭：【我又不是脫了衣服和樓鶴一起睡覺。】
【穿着衣服也不行啊。】梁和蘇簡直無語到了極致，也不知道顧西辭這個腦回路是怎麽回事，平常挺聰明的，怎麽一到樓鶴的事情上就這麽糊塗。
抱着樓鶴睡覺這是可以幹的嗎？當然不可以。
梁和蘇：【懷疑的種子一旦在心裏種下了，就不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我勸你早做打算。】
顧西辭看了一眼懷裏的人，做什麽打算？他能做什麽打算？總不能殺了許枝子讓她閉嘴吧。
【那你就先糊弄着，我以後會注意這些細節，盡量不給許枝子抓到把柄，時間久了她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梁和蘇看到這條消息，無奈地嘆了口氣。
過去和顧西辭合作的二十年裏，他一直沒覺得自己的眼光有什麽問題，現在開始懷疑自己的眼光了。
為什麽在該聰明的時候反而蠢笨起來。
許枝子要是那麽好糊弄，她怎麽可能被破格提拔成為樓鶴的執行經紀人。
許枝子目前可是公司最年輕的執行經紀人，而且還帶的是頂級流量明星。
要真是三言兩語就能糊弄過去的，那她就不是許枝子了。
梁和蘇看着許枝子發過來的消息，苦惱自己應該怎麽去糊弄許枝子。
顧西辭将手機放到一邊，心中也有些不安。
沒想到許枝子會察覺出異常。
如果許枝子真的察覺出來，到時候讓樓鶴知道了怎麽辦？
樓鶴會怎麽看他，會不會就此疏遠他。
顧西辭心中惴惴不安，他不想讓樓鶴知道他的心思，和樓鶴就這樣維持現狀，對他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許枝子左等右等終于等到了梁和蘇的回複。
梁和蘇：【他對樓鶴一直很上心，你最近才發現嗎？】
許枝子看着這條信息陷入沉思，這倒是真的。
【我感覺他最近對樓鶴的上心程度比以前要多很多。】
梁和蘇看着這條回複有些無奈，我就說了吧，許枝子怎麽可能那麽好糊弄呢！
梁和蘇飛快地回複：【可能是因為樓鶴中秋節回家的事情，西辭才比較在意樓鶴最近的情緒，對他的照顧也多一些，你難道不覺得樓鶴沒有以前那麽快樂了嗎？人是很容易抑郁的，特別是演員。】
許枝子看到最後這句話，心中頓時警鈴大震。
梁和蘇說得不錯，樓鶴最近的情況确實大不如前。
而且從島上下來之後，還專門去看了心理醫生。
難道是樓鶴有點抑郁了？
她趕忙問道：【樓鶴中秋回家出什麽事兒了？沒聽說，你知道點什麽嗎？】
梁和蘇見許枝子上鈎了，松了口氣，可算是給她糊弄住了。
樓鶴，為了救你顧老師，我只能犧牲你了。
梁和蘇就将他從顧西辭那裏了解到的事情，都告訴了許枝子。
看着梁和蘇發來的消息，許枝子有些心疼樓鶴。
梁和蘇：【這是樓鶴的心結，除了顧西辭無人能解，樓鶴嘴上不說，心裏面還是很渴望父母能夠關愛他的，任誰中秋回家被父母無視，心裏都會不好受，你說他連夜往家裏趕圖的是什麽，回家之後父母沒有一個等他的，擱誰心裏都不舒服。讓顧西辭多安撫安撫，也能緩解一下樓鶴心裏積壓的情緒。】
樓鶴和他父母的事情，許枝子一直都挺心疼樓鶴，她也想不通為什麽這兩個人對樓鶴能夠如此冷漠。
明明是親生的父母，可樓鶴卻像是他們撿來的一樣，一點都不操心，也不擔心。
這次樓鶴重感冒入院，樓璟還親自打電話過來問了樓鶴的情況，黎晏姿那邊是明雪打來的電話，問了一下情況聽說樓鶴沒事就挂了。
許枝子心想，看來是她和方寧誤會了。
顧西辭是擔心樓鶴得抑郁症，才會如此照顧樓鶴。
轉而開始自責，當時樓鶴從島上下來去看心理醫生，她就應該徹底跟進，從心理醫生那邊打聽一下樓鶴找他究竟是為了什麽。
萬一真的得了抑郁症，豈不是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時間。
再想到顧西辭，頓時覺得顧西辭的形象光輝又偉大，要不說他心細如發，連樓鶴情緒不對都能發現。
許枝子自愧不如。
再想到方寧還覺得顧西辭和樓鶴之間有不正當的關系，差點把她都誤導了，扶額嘆息。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腐眼看人基吧。
當即她就把方寧和夏琴琴叫了過來，決心好好地和她們兩個掰扯掰扯，磕CP自己悄悄摸摸磕就完了，別拿臆想的事情當真，差點兒誤事！
梁和蘇給顧西辭發去消息：【事情已經完美解決。】
顧西辭有些好奇梁和蘇如何做到的。
梁和蘇：【我說樓鶴有點兒抑郁，許枝子當下就上鈎了，再把中秋那檔子事一說，打打感情牌，完美解決。】
顧西辭：【······你這是什麽馊主意。】
梁和蘇：【主意是挺馊，但是好使，而且樓鶴最近兩年的情況确實看着不樂觀，特別是今年，你不覺得他都不快樂了嗎？】
顧西辭心中自然是有擔憂的，當時聽樓鶴說醫生讓他不要太依賴自己，他就去問過許枝子，只是許枝子也不知道樓鶴和醫生聊了什麽，醫生要幫樓鶴保密。
這麽說能讓他們注意一下樓鶴也是好的，畢竟梁和蘇也沒直接說樓鶴得了抑郁症。
讓方寧和夏琴琴注意一些樓鶴的情緒，發現有任何的問題，也能趁早的幹預。
樓鶴家庭的情況，和他每天面對的壓力，都有可能成為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而自己不能時刻陪在樓鶴的身邊，無法時時刻刻地注意他的所有情緒，有個人能夠幫忙盯着也是好的。
顧西辭沒再說什麽了。
方寧和夏琴琴被許枝子叫到房間裏挺懵的。
許枝子狠狠地戳了一下方寧的腦袋：“你差點兒害死我。”
方寧：“？？”
怎麽了呢？她十分疑惑。
許枝子問：“你們每天跟在樓鶴的身邊，難道沒覺得樓鶴最近的情緒不太對勁嗎？”
夏琴琴道：“好像是有點兒不對勁，經常情緒低落，一個人發呆。”
這不就正好是抑郁症早期征兆，情緒低落，思維遲緩。
許枝子更加堅信樓鶴是患上了抑郁症。
她道：“你們兩個要格外注意樓鶴最近的情緒，顧老師這段時間之所以對樓鶴格外上心，就是因為樓鶴有點抑郁的傾向，并不是因為他和樓鶴之間有點什麽。”
方寧頓時想哭。
嗚嗚嗚她的CP這是BE了嘛。
“我還以為顧老師那麽關心鶴寶是因為喜歡鶴寶，所以是因為鶴寶抑郁他才會這麽上心的嗎？”
許枝子點頭：“你們兩個天天陪在樓鶴的身邊，竟然都沒有發現他有抑郁的傾向，讓我說點什麽好，還好顧老師發現了，要是顧老師也沒有發現，沒有對樓鶴格外貼心的照顧和陪伴，樓鶴現在指不定會是什麽樣。”
夏琴琴上網搜了一下抑郁症前期的一些征兆，竟然發現和樓鶴最近的征兆一模一樣。
“那是不是要幫鶴寶安排一下心理醫生？”
許枝子道：“我先找顧老師商量一下吧，萬一再刺激到樓鶴更不好，看看顧老師怎麽說。”
下午樓鶴的體溫恢複正常，趁着他去浴室洗澡的功夫，許枝子把顧西辭叫到自己的房間。
顧西辭不明白她這麽鬼鬼祟祟地是想幹什麽。
許枝子：“顧老師，樓鶴抑郁這個情況，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要不要幫樓鶴找一個心理醫生進行幹預？”
顧西辭頓時有些頭疼，這就是撒一個謊，要用無數個謊去圓。
“樓鶴目前的情況還沒到抑郁那麽嚴重，只是情緒稍微有些低落，如果情況嚴重了再進行心理幹預吧，現在他能吃能睡，還在可控範圍內。”
許枝子覺得顧西辭這麽說也有些道理，“樓鶴和您比較親近，和我們之間很多話他不會明說，有時候我們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顧西辭道：“你們只管留意他的情況，我會和他多溝通，多陪伴他，如果你們發現他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可以即時告訴我，若是我發現有什麽情況，也會及時地告訴你們的。”
“那您覺得目前這個情況，我需不需要和公司報備一下？”許枝子有些拿捏不準，正常來說他是應該和公司進行報備，可若是報備上去，他們勢必要多關心樓鶴的情況，萬一再給樓鶴造成二次傷害更麻煩了。
許枝子是擔心這件事報備上去，會給樓鶴造成心理負擔，所以想聽聽顧西辭的建議，他才是最了解樓鶴的人。
顧西辭搖頭：“不用。”這本身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又怎麽可能讓許枝子報上去呢。
要真的報上去了，那是要出大事的。
顧西辭道：“再等等，明年樓鶴的工作量會盡可能地減少一些，我會陪着他四處散散心，說不定他就恢複了，這兩年樓鶴大火之後工作量實在是太大了，沒什麽休息的時間，可能是勞累導致他情緒不佳。”
許枝子點頭：“好的，那就暫時按照你說的辦，有什麽問題我們及時溝通。”
樓鶴洗完澡出來，方寧和夏琴琴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你們幹嘛這麽看我？”他覺得很奇怪，怎麽一覺睡醒方寧和夏琴琴對他的态度就變了。
方寧看着樓鶴如此憔悴，想着樓鶴有些抑郁，就更是心疼他。
夏琴琴道：“鶴寶，你受苦了，快來喝雞湯，剛買回來的。”
“好。”樓鶴以為她們是在說自己生病的事情。
喉嚨還是不怎麽舒服，吃東西發苦，雞湯再美味，他也喝不出來。
“顧老師呢？”
方寧說道：“和枝子姐在隔壁房間聊天呢。”
樓鶴有些奇怪，“有什麽是我們不能聽的嗎？”
方寧見差點兒說漏了，連忙道：“我去給你叫顧老師吧。”
“算了吧。”樓鶴覺得沒必要，聊完了自己就回來了。
湯喝了一半，顧西辭回來了，身後還跟着許枝子。
樓鶴問：“你們都聊完了？”
顧西辭點頭：“對，聊完了，你感覺怎麽樣？”
樓鶴道：“好多了，現在身上也有勁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那就好。”
顧西辭陪着樓鶴一起吃了晚飯，讓樓鶴回床上躺着。
樓鶴問道：“你這次來待幾天？”
顧西辭：“馬上就要元旦演出了，我明天回燕城。”
能夠過來看一眼樓鶴，見到樓鶴沒事兒他就放心了，留下來多陪樓鶴一晚，已經是很奢侈的一件事了。
樓鶴枕着顧西辭的腿，有些舍不得顧西辭離開。
顧西辭道：“好好養病，把剩下的戲拍完，回燕城就能再見了。”
樓鶴嗯了一聲。
下個月底殺青後就能回燕城，也不算很久。在劇組忙忙碌碌，一個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隔天樓鶴的情況已經好了大半，說話時嗓子也不是很疼，導演還是讓他多休息一天再回劇組拍戲。
樓鶴想送顧西辭去機場，被顧西辭拒絕了。
“你還是在酒店好好休息吧，這幾天氣溫都很低，出門萬一凍着了，到時候遭罪的還是你自己。”
樓鶴有點不樂意。
顧西辭抱了抱他：“聽話，把你的身體養好才是要緊事。”
顧西辭回燕城第二天，樓鶴回劇組複工，又登上了熱搜。
看着熱搜內容，顧西辭相當無奈，這就是頂流明星，随便做點什麽就能上熱搜。
“汪汪汪——”
有福對着大門外狂吠。
顧西辭也聽見了門鈴的聲音，來的是樓璟，這讓他很意外。
顧西辭快步去給樓璟開了門，“璟哥，你怎麽來了？”
樓璟道：“我過來和你打聲招呼，我搬回來住了。”
“你的腿徹底好了？”
距離樓璟受傷已經過了小半年的時間。
樓璟說道：“是，現在已經徹底好了，醫生說恢複得很好。”
“那就好。”顧西辭邀請他進屋，“你吃晚飯了嗎？”
“從老爺子家吃過才回來的。”
顧西辭道：“那你先坐，我把鍋裏的面條撈出來。”
樓璟看到趴在地上的有福，“你什麽時候養了狗？”
顧西辭：“上半年進組之前，和樓鶴一起撿的，樓鶴給起名叫有福。”
顧西辭大概也能猜到樓璟上門來是因為什麽，索性也就不兜圈子，“你的角色挑得怎麽樣了？”
樓璟無奈地笑了笑：“大部分角色都定下了，主角還是沒定下。”
“打算還是三月份開機？”
顧西辭将提前炒好的醬料倒進面裏，拌了一下，坐到桌邊開始吃面。
樓璟如實說道：“目前是這麽打算，江馳野這個角色，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出演，确實沒有找到比你更合适的演員了。”
“陳堯這個角色你找到合适的演員了嗎？”
樓璟搖頭：“這兩月腿腳不便，我去了傳媒大學，電影學院，影視學院，戲劇學院，逐一看過，符合我心目中陳堯這個角色的學生我都給他們發去了試鏡邀請，沒有一個能夠讓我滿意的。”
“圈內呢？”顧西辭問。
樓璟道：“邀請了一部分演員，有些檔期對不上就沒參加試鏡，還有一些參加試鏡的，感覺也不怎麽樣，和我心目中的陳堯差得還是太遠。”
“還是沒打算考慮樓鶴嗎？”顧西辭合作過很多演員，看到劇本時，第一感覺就覺得樓鶴很适合陳堯。
樓璟當然沒忘記中秋時顧西辭說過什麽，要想讓他演江馳野這個角色，就得要樓鶴演陳堯。
“這個片子我醞釀了好幾年，從人物到劇情，全是我一點點磨出來的，寫了整整四年時間的劇本。”
樓璟道：“就像我的孩子一樣，我希望呈現出來的是最完美的。”
顧西辭提醒他：“樓鶴也是你的孩子。”
“不同。”
顧西辭道：“我還是堅持原來的想法，陳堯不是樓鶴，我也不想參演這部劇。你連一個試鏡的機會都不肯給樓鶴，我也不想多說什麽，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選擇。”
樓璟還想再勸說一下顧西辭：“江馳野這個角色演好了，是有機會沖擊影帝的。”
“我知道。”這點顧西辭當然知道，只是他已經不需要作品來證明自己了，他直接把話挑明了說：“需要作品來證明的是你，我該拿的獎項已經全部都拿過了，我已經不需要任何作品來向那些導演證明我的能力。”
顧西辭已經不在意影帝這樣的頭銜，因為他已經有很多作品拿到了影帝，獎杯放了一個展示櫃。
面吃完了，顧西辭起身去廚房洗碗。
面對顧西辭的話，樓璟無法做出任何反駁。
顧西辭也沒再說什麽。
走之前，樓璟說道：“我考慮考慮。”
顧西辭也沒什麽表示，樓璟如果抱着這種态度，不相信樓鶴能夠演好陳堯這個角色，将來樓鶴進了劇組，拍戲也不會太順利。
與其這樣，還不如從一開始就不進。
樓璟有樓璟的堅持，樓鶴自然也有人會賞識。
他想要推樓鶴演陳堯，也正是因為這個角色适合樓鶴，而并非因為樓璟是樓鶴的父親才想要讓他徇私舞弊給樓鶴走後門。
喬松年在樓璟家裏等着，看樓璟一臉凝重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沒成。
“再找找看，說不定有比顧西辭更适合的演員。”
樓璟搖頭：“不會有了，圈內所有我認識的演員，以及別人推薦的演員，一圈看下來，只有顧西辭适合江馳野。”
“那你要不考慮一下顧西辭的提議，讓樓鶴來試鏡？”喬松年道：“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很多演員都還在觀望。”
樓璟想了很久，點頭：“你和許枝子溝通吧。”
“好。”
隔天喬松年就和許枝子說了這件事，并且把試戲的片段發給了許枝子。
樓鶴晚上拍完戲收工，回酒店的路上，許枝子将這件事告訴了樓鶴。
“我爸要導演電影？明年三月份就開機了？怎麽之前完全沒有聽說過。”
籌備電影是一件大事，可樓鶴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許枝子問：“那你想參演嗎？男二號。”
樓鶴：“男主是誰？”
“還沒定下來。”
樓鶴有點搞不懂了：“這種劇一般情況下不應該是男主先定下來嗎？”
“正常來說是這樣，但他們具體怎麽回事我也不清楚。”許枝子問：“你想去試鏡嗎？”
說實話樓鶴是想的，畢竟是他爸導演的作品，而且算是自編自導的處女作，這對他來說非常有意義。
“我先看看劇本吧。”
“好。”
回到酒店，樓鶴也差不多把劇本看完了。
一般試戲很少會把全部的劇本發出來，只會發部分，所以樓鶴看得特別快。
看完以後，他不是特別喜歡陳堯這個角色，雖然演好了很容易拿獎，但這個角色太苦了，一想到自己要演這麽苦的角色，樓鶴就有些難受。
他很少會接這種完完全全就是苦情戲的慘角色。
再者，這個檔期和他的檔期也撞了。
他都和張金年說好了，要演風雲志，風雲志也是三月到四月份開機，兩個檔期完全重合。
提前答應好的事情，樓鶴也不好反悔。
他和許枝子說道：“拒了吧，我沒時間。”
許枝子：“你确定要拒了？”
樓鶴點頭：“确定，拒了吧，我更想演風雲志。”
張金年是非常出色的導演，樓鶴不想錯過張金年，和張金年合作，将來有機會殺進電影圈。
“好，那我幫你拒了。”
樓鶴嗯了一聲。
樓鶴會拒絕試鏡許枝子一點都不意外，但喬松年非常意外。
喬松年：【樓鶴自己拒絕了？】
許枝子：【是的，檔期重合了，三月樓鶴已經答應了張金年要演風雲志，這是七月份就已經談好的事情，樓鶴不好毀約。】
樓鶴決定接風雲志這個劇本喬松年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有想到，樓鶴竟然會拒絕他們的試鏡邀約。
喬松年想說點什麽，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如實地将事情告訴了樓璟。
樓璟聽到樓鶴連試鏡邀約都拒絕了，心中有些難受，【為什麽拒絕？】
喬松年：【檔期沖突，他三月份要進組拍張金年導演的《風雲志》】
樓璟嘆了口氣，還真被他爸說中了，他就算是想約樓鶴，樓鶴還沒有檔期呢。
樓鶴也給顧西辭發去了消息：【我爸邀請我去試鏡他的新電影的角色了。】
顧西辭看到這個消息，有些意外。
樓璟能夠去找樓鶴，說明是真的到了窮途末路的時候了。
【你同意了嗎？】
樓鶴：【我拒絕了，我沒時間，三月份已經有安排了。】
顧西辭莫名覺得很爽。
他極力推薦的時候，樓璟看不上樓鶴。現在不得已要選擇樓鶴的時候，樓鶴反而不搭理他。
顧西辭：【拒絕了就拒絕了，也不是非得演不可。】
樓鶴：【你看過劇本嗎？】
顧西辭：【看過，我也拒絕了。】
樓鶴更為驚訝：【劇本不好嗎？】
感覺沖着樓璟和顧西辭的關系，顧西辭不會拒絕才是。
可轉念一想，他這個親兒子都拒絕了，又何況是顧西辭呢？
顧西辭：【劇本很好，若是放在十年前，我會毫不猶豫地演這個角色，但很可惜現在我不需要這樣的角色來證實我的演技，對我來說這樣的角色沒有挑戰性。】
樓鶴：【他想讓我試鏡陳堯這個角色，我不喜歡這個角色。】
顧西辭有些意外：【為什麽不喜歡？】
樓鶴：【這個角色太可憐了。】
這點倒确實如此，無論是江馳野還是陳堯，這兩個角色都會讓人覺得很可憐。
顧西辭：【是很可憐，沒關系，不喜歡我們就不演，只是今晚應該有人要睡不着了。】
樓鶴不明白：【誰要睡不着了？你嗎？】
顧西辭：【不是我。】
樓鶴搞不明白誰會睡不着，【誰呀？顧老師你就別和我賣關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樓鶴內心OS：我也太難了吧，先是被造謠和顧老師有一腿，接着又被造謠我有抑郁症。
樓璟：我要抑郁了。
樓鶴：你是我爸又怎樣，沒檔期，排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