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醒01

第001章 初醒01

“咳。”

萩原研二擡頭看着講臺上的老師,一邊握拳咳嗽了一聲。

“hagi,你又做噩夢了?”

就坐在他旁邊的卷發青年低聲說了一句,拿起放在一邊的水杯遞給他。

“啊,昨天晚上和飙車一樣刺激。”

萩原研二笑眯眯地接過水杯擰開喝了一口,才勉強壓下嗓間的不适。

松田陣平沒好氣地說:“可別,飙車只會讓你興奮大半夜,第二天早上又被噩夢吵起來。”

萩原研二難過地捂着胸口:“再這樣下去,根本沒有精力去飙車了。”

快要被噩夢折磨猝死了啊!

最重要的是他還記不到一點內容,試了好一些辦法都沒用。

“實在不行,我們這周末去醫院再問一問。”

松田陣平覺得幼馴染接連不斷的噩夢有古怪。

他們一起上了大學,連專業都因為愛好選了同一個,兩人一合計就幹脆一起在外面租了一個房子,平時住在一起也方便許多。

萩原研二最近半個月開始接連被噩夢驚醒。

他們一開始以為可能是最近太累了的原因,松田陣平還強行把想要溜出去飙車的萩原研二按回床上早點睡覺。

後來發現沒有用後,又嘗試了不少辦法。

但不管萩原研二睡前有多努力暗示自己,第二天醒來還是記不清夢裏的絲毫內容。

萩原研二也同意幼馴染的想法:“那就這周末去醫院問問吧。”

他拖着下巴,講臺上的老師在念着無聊的理論知識,被他左耳進右耳出。

萩原研二開了個玩笑。

“說不定我是什麽天選之子,被選中了成為漫畫主角,要接受考驗去開啓璀璨的人生。”

松田陣平:“……”

卷發青年哆嗦了一下,被這個充滿着中二病妄想症的說法給吓得打了個寒顫。

躲過講臺上老師犀利的視線,松田陣平把臉埋在桌子上才艱難地忍住錘一拳過去的想法。

萩原研二坐直了身體,用氣聲小聲說:“小陣平~老師看過來了哦~”

“你以為、是誰害的……”

松田陣平深吸口氣,然後直起腰目不斜視地拿着筆開始記筆記。

嗯,講的什麽來着?

這種沒用處的知識為什麽要學?

今天也是在沒用的課上認真劃水的一天。

上完早課,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一起去了食堂,兩個人同進同出已經成為了一種習慣。

從小學起就認識,再一起上初中、高中,直到大學,他們對彼此的了解就像對自己的了解一樣,熟稔得像是對方的半身。

“說起來,小陣平決定畢業後做什麽了嗎?”

松田陣平擡眼,得意地笑了一聲:“當然,雖然還有兩年才畢業,我決定去考警察。”

“哎——?”

萩原研二第一次聽見這個答案,有點驚訝地看着對面的卷發青年。

對方此時臉上的神色告訴他,松田陣平是非常認真的說出了這番話。

“這樣嗎……”

萩原研二沉思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說:“警察這個職業确實很不錯,我姐姐也準備畢業後考警察,據說待遇比社會上一般的工作要好很多。”

“啧,也算是這樣吧。”

松田陣平含糊地應了一聲,又興奮地說:“而且當警察的話,說不定有機會看看真家夥呢?”

他說的“真家夥”是他們經常在教材上看到的炸彈。

“學校裏雖然教了不少原理,也給我們展示了一些模型,但果然還是沒有真的炸彈詳細啊。”

萩原研二:“啊……毫不意外的原因。”

“不過真的炸彈很危險吧?”

“和你的飙車也差不多。”

“也是。”

“以後有機會可以一邊飙車一邊拆彈。”

“小陣平,絕對會被揍的。”

“不可能,絕對不會有人能跟上你的速度。”

兩個人吃着飯一邊随意地聊天,都不怎麽在意話裏的內容。

下午把課上完回到家後,松田陣平直奔家裏的模型零件,萩原研二坐在沙發上無聊地刷手機。

往常……半個月前他通常都是在外面和班裏的其他同學聚餐,接下來還會去KTV唱點歌,做人群裏最靓的崽。

現在迫于即将來臨的黑夜和随之而來的噩夢,萩原研二被迫終止了美好的社交活動,在沙發上攤成一條風幹的鹹魚。

沒有社交、沒有聯誼的hagi是會枯萎的。

萩原研二憤憤地揉着面前的卷毛。

頂着一頭亂毛的松田陣平習慣地無視掉半個月來經常發瘋的幼馴染,在把整個模型順利拼好後,才伸了個懶腰,看向了四周。

一杯水遞到松田陣平眼前,接着還有一盤剛才從便利店帶回來的三明治,已經被拆開了包裝放在盤子裏。

“謝了,hagi。”

松田陣平接過水,拿起一個三明治咬了一口,含糊地說。

半長發的青年和卷發青年一起坐在地上,兩個人都不是很挑剔的人,又不想自己做飯,三餐要麽是食堂要麽就買些速食解決。

深夜本來會有的飙車活動也被迫暫停,萩原研二洗漱完躺在床上嘆了口氣。

……

很奇妙的感覺。

萩原研二睜開眼。

眼前的一切好像隔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昏暗的環境裏只能看見前方影影綽綽的輪廓,以及兩邊飛快後退的景色。

是在車上嗎?

半長發的青年眨了眨眼睛,想要穿透這層迷霧,看清面前的一切。

他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适應了昏暗環境後視線逐漸清晰起來,于是他很快發現自己似乎在一輛車的後排座位上。

坐在前面的駕駛座的是一個黑衣黑帽的大塊頭,副駕駛上的是一個銀色長發的男人,此時似乎正透過後視鏡看來。

嗚哇,這位大哥的眼睛竟然是綠色的。

萩原研二在心裏感嘆了一聲。

雖然這位銀發綠眸的男人眼神冰冷,透着非常不妙的氣息,但萩原研二理所當然地無視了。

做個夢而已,怎麽可能被夢裏的npc吓到。

他擡起手打了個哈欠:“唔,怎麽稱呼?”

青年紫色的眼睛裏帶着些許笑意,朝着銀發男人面不改色地打了個招呼。

正在開車的男人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後在銀發男人的視線下,仿佛收到了什麽指示,率先開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萩原研二:?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哦,我叫什麽來着?”

男人:……

銀發男人嗤笑了一聲:“柑曼怡。”

他突然回答了這個問題,用意味深長的語氣說:“這就是你以後的名字。”

這是酒的名字吧?

腦海裏劃過這個想法,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說:“那這位大哥怎麽稱呼?”

開車的男人連忙說:“大哥的代號是琴酒,我是伏特加,你這樣叫就行了。”

“哦,我懂了。”

在兩個人的視線中,半長發青年似乎是恍然大悟,摸了摸下巴用篤定的語氣說:“咱們是開酒廠的吧!”

伏特加:?!

伏特加結結巴巴地說:“你怎麽這麽想?酒廠……啊。”

感覺這個稱呼還挺合适……不對,很土啊!

萩原研二給他分析:“你看我們三個都是酒名,肯定是很喜歡酒,不知道我以前喜不喜歡柑曼怡,不過庫拉索應該還不錯?雖然我更喜歡威士忌……所以能換個名字嗎?”

伏特加:“……不可以。”

琴酒冷冷地看了口出狂言的柑曼怡一眼。

還知道柑曼怡是庫拉索,雖然有些記憶遺忘了,但基本的生活常識應該還在。

不用從一無所知的小白教起,琴酒覺得對方此時的呱噪都是暫時可以忍耐的了。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去看我們的釀酒生産基地嗎?還是去找一個酒吧一起喝一杯我們的酒名?”

“都不是。”

伏特加好聲好氣地回答。

琴酒:“閉嘴,之後都給我安靜。”

伏特加立刻閉上了嘴巴,萩原研二看着對方縮回去專心開車的樣子,又看看已經快要露出殺氣,此時身上的氣息超級吓人的琴酒。

他老實地點頭,給嘴巴拉個了拉鏈。

琴酒很滿意對方的識趣。

萩原研二則是坐在後座上,因為無聊只能閉着眼假寐。

原來在夢裏閉着眼也可以,不知道能不能在夢裏睡覺。

萩原研二至今還堅持這是個夢的原因絕大部分來源于身體上的不協調和不适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靈魂被強行塞進了一個不合适的身體裏,雖然能勉強控制身體說一些話,做一些基礎的動作,但就像是還沒有熟悉游戲操作柄的生手,稍微想要做一些高難度動作,就有可能出醜。

不過雖然認為這只是一個夢,但他還是認真搜集了不少信息。

萩原研二心想。

好吧,目前看來這個身體不是我的,但身體本身應該也失憶了,前面兩個人至少知道“他”失憶的原因,也有可能和他們有關。

“他”用日語和他們交流時,對方沒有任何意外,看來這裏是日本,“他”應該是日本人。

他們三個人來自同一個組織,這個組織以酒名為代號彼此稱呼,這兩個男人全都是黑衣黑帽,很标準的極道打扮,雖然日本極道合法,但畢竟是危險的地下勢力。

不止那個看起來好說話的司機身上也有一股和普通人不一樣的氣質,那個被他稱作“大哥”的銀發男人身上的氣息更是糟糕。

對方僅僅是看過來就自帶寒意的眼神,以及他生氣時身上危險無比的氣息……就像是殺過人。

那“他”呢?

“他”的代號是柑曼怡,“他”又曾經做了什麽?是怎麽加入這個危險的組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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