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 16
Chapter 16
索恩的手指抓住報紙的一角把報紙從桌上抓起來，力氣大到折皺了報紙，他的手指忍不住發抖，指頭發白。
索恩一目十行的閱讀着報上夾着對裁決天使的誇贊的報紙，讀取着報紙上的信息，報紙用了一頁來歌頌裁決天使的事跡。
索恩知道裏面有不少內容都是虛構的關于裁決天使過去的故事，只有少部分是主體，索恩的目光掃視着這些無用的信息，終于在最後幾排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就是這樣為了哥譚市民着想，并比蝙蝠俠更早守護哥譚，并一直存在于黑暗之中，他默默無聞，不被人所知也不被人敬仰。
直到昨日‘大事件’裁決天使的存在才第一次暴露在衆人眼中，他本該享受本屬于他的敬仰，卻又在昨日隕落此地，原來他也只是一位妻子的丈夫、一位孩子的父親，現在他陷入了永久的沉睡，但我們會記得他、我們的子孫會記得他，所有人都會記得他。
讓我們永遠銘記哥譚的‘裁決天使’，獨屬于我們哥譚的天使。‘’
最後報紙的配圖是一個黑發男人被長槍貫穿跪在地上死去的模樣，即使那是一張黑白的配圖，索恩還是通過父親的某些特征一眼認出了他。
索恩臉色慘白，心髒抽痛着，它像是斷絕了所有供血，讓索恩覺得渾身發冷的同時腦子嗡嗡作響，大腦停止了所有運作，他死死咬着發白的下唇直到牙齒在唇瓣上留下深色的齒印，才勉強不讓自己沉浸在幾近缺氧的感覺之中。
下一刻，屬于老年女人難聽尖銳的聲音炸起在索恩耳旁。“你們這些肮髒的小雜種在我的店裏幹什麽？”
“喔抱歉，我們只是想來..”山姆趕忙解釋。
“住口！小雜種，你們是趁我不在來偷東西的是吧！”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這個已經認定了他們是來偷東西的、不可理喻的老太打斷。
女人的聲音化作一把銳利的尖刃，直接進入了索恩斷絕了所有思考的大腦，像是一把利刃攪動着索恩的腦子，即使在剛刺入的那一刻索恩不想承認他感受到了一絲放松和愉悅。
這把‘利刃’讓索恩恢複正常呼吸的同時腦子被攪動着疼的要命，連普通的發布操控四肢的指令都難受的要命。
索恩擡頭看着這個沒有理智可言的老太，老太太一頭花白的頭發盤在頭頂，有不少毛躁的發絲沒有紮上散在臉龐看起來髒亂。
她戴着一副粉色的老花眼鏡，穿着足夠劣質的皮衣、一圈粉色的絨毛盤在她的肩上，堆着肉的脖子上圈着已經褪色的假珍珠。
Advertisement
一眼看去便知道是個喜歡裝模作樣的虛僞女人。
“誰允許你拿我報紙的？還敢說你們不是來偷東西的？”老太臉上松垮垮的肉堆在臉邊，她尖叫着伸手去扯索恩手中的報紙。索恩緊握着報紙，老太鉚足了勁也無法抽動報紙分毫。
索恩眯着一只眼睛，他看到屬于老女人口中白色的飛沫落在報紙上，把報紙染上一個黑色的小點，索恩臉上閃過毫不掩飾地嫌惡，他松開報紙。
索恩的突然卸力讓老太後退半步抽出了報紙，她的腰撞到了桌邊讓她發出一聲疼痛的吸氣。
老太揉着腰表情猙獰，那薄薄的嘴唇張開露出裏面熏黃的牙齒就要口吐芬芳，她那雙混沌的藍色眼珠子一臉驚恐的盯着索恩。
索恩面色陰沉，像是一只月下的花豹那雙毫無感情的眸子散發着銀月般的光輝，他飽滿的唇瓣緊抿，五官緊繃，不再壓抑自己這段時間內受到了刺激而暴漲的壓力，他內心的暴戾充斥着室內。
索恩雙手握拳，幾乎是從齒縫裏擠出了一段話。“謝謝你，女士。我們只是稍微借用了一下你的報紙，希望你不會介意。”
索恩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他知道作為裁決天使不能對無罪之人‘恐吓’，可他現在還不是裁決天使，況且他真的快忍不住了。“我希望你不會介意。”
索恩再次重複了一遍。
老太顯然是被索恩的表情和語氣吓着了，她那張枯黃的臉有些發白好一會兒沒緩過來，只是呆呆地看着索恩，山姆同樣被索恩心中的暴戾吓着了，他站在索恩的旁邊忍不住打抖。
“我..不介意。”老太最終在索恩的氣勢壓迫之下低了頭。
索恩一下就收回了之前壓迫老太的氣勢，他依然面無表情着一張臉讓老太和山姆覺得害怕。索恩幹巴巴地說：“感謝您的理解，女士。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說完索恩頭也不回地鑽出了老太的小賣部，留下山姆和老太面面相觑了一秒，山姆咂了咂嘴看着老太已經緩過來逐漸兇狠的表情，連忙頭也不回跟着索恩鑽了出去。
山姆追出去時，索恩早就跑沒影了，地上只留下了歪歪扭扭的腳印，腳印在地上并不清晰。
并不是因為現在雪下的越來越大的原因，因為索恩速度很快并且輕巧、他朝着他們來的方向跑去，但山姆清楚地知道索恩并不是回他的小棚子。
結合索恩拿到報紙時的表現和剛才突變的态度，山姆稍作思考就知道，索恩知道真相後，他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會去哪兒呢？
山姆沒有告訴索恩一個穿着明顯像個外來人的家夥獨自在貧民窟穿行是一件多麽危險的事情，那些壞家夥為了索恩身上的衣服是會下手殺了他的。
山姆望了望灰白的天空和鵝毛般大小的雪花，咬咬牙最終還是悶着頭盯着逐漸被大雪掩蓋的腳印向前跑去。
那個自己連名字都不知道的愛惹麻煩的人。山姆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這樣追出去，貧民窟對一個獨自居住在這裏的小乞丐來講也不是個安全的好地方。
山姆奔跑的速度自然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未來裁決天使索恩的速度快，他跑了不知道多遠已經見不着地上的腳印。
山姆環顧四周，被大雪覆蓋的公墓區變成了山姆不熟悉的模樣，或者說山姆本來就沒有來過這片區域，實際上并非整個公墓都是貧民區。
表面上公墓區似乎全部居住着一些沒有住所的貧民被稱為貧民窟，摳門的政府不會撥一分錢來建設難民房。
政府為了表現出哥譚的富饒和現代化，甚至沒在公印的哥譚市地圖上印出那塊灰色的貧民窟範圍。
正因沒有政府的管理，哥譚的某個□□專門圈了一塊公墓的地區用來進行一些不可告人的交易。
這些□□的首領非常聰明，他們沒有在貧民窟專門劃出一條線不讓人進入，因為他們知道這會引起蝙蝠俠的注意，雖然沒有這條線但是跨過那片不屬于他們的區域他們可是會遭殃。
所以貧民窟的所有人表面上都不顯，該怎麽樣怎麽樣，實際上都不會越過那條線，也清楚的知道那條線在哪裏。
就連貧民窟裏湊在一起玩耍的小孩也絕對不會越過線去到不該去的地方。這條線并非不存在，只是看不見罷了。這也就造成了麥耕公墓區有一半居住着大量貧民，另一半卻是幹幹淨淨毫無人氣的現象。
每一個居住在貧民窟的人都知道這個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兒，山姆自然不例外，可是索恩不一樣。
呼嘯的狂風吹着山姆的耳朵一陣陣生疼，山姆覺得他的耳朵就快被凍掉了，他哈着氣，抱着手臂發着抖。
他向後看去，大雪迷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回去的道路，他從沒有到這片‘禁區’來過，現在回去他有極大可能性會迷失在大雪中。
山姆開始後悔自己不應該這麽貿然地跑出來的，他抱着手臂擡頭，他看到了站在風雪中，站得筆直，頭發上和肩膀上都落着白雪的背對着他的索恩。
山姆咬着牙在風雪中前行走到索恩的旁邊，他拍了拍索恩的肩膀，向索恩看着的方向看去，地上被雪沒有完全覆蓋住的是一具屍體。
山姆倒吸了口氣，風雪順着他大張的嘴巴灌進他的喉嚨，凍得他一個哆嗦，他瞳孔顫抖着，他注意到靠在公墓旁的鏟子。
“這個鏟子..這是商人的屍體。”山姆顫抖着牙齒說道：“天，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那是誰？”索恩偏了偏頭，他回到自己今天醒來的這個地方是為了看看附近有什麽地方可以走出去，既然他醒來在這裏，那代表他是被帶到附近的。
找到了那具屍體，索恩已經沒有先前的恐懼感了，或許是雪蓋住了那具屍體的大部分，恐懼褪去後，索恩只留下對惡心感，雪掩蓋不住這種腥臭的血味，索恩還是第一次見死人。
雖然作為裁決天使，他很早就做過關于死人和殺人的心理建設，可早上看到的那具屍體完全是在挑戰人承受的極限，那死法也太過獵奇。
冷風和大雪把索恩發熱的大腦冷凍，索恩跑出來後才開始思考和懊惱自己剛才沒有過腦子的行為有多麽的愚昧。
在不熟悉的環境，惡劣的天氣之下貿然遠離人群，這是非常危險的事，他想離開這裏，但他還不想因為不理智而丢掉自己的命。
山姆的話讓索恩産生了些許疑問，死在他醒來的地方不遠處的男人究竟是誰。
作者有話說：
？有人無（敲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