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apter 17
Chapter 17
\"他是一個掘墓人..至少表面上是那樣的，這裏的墓地三年為一個租期，如果三年滿了沒人來補錢他就會把墓裏的屍體挖出來丢掉。\"
山姆撅撅嘴道：“貧民窟裏的人都不太喜歡他，他喜歡把挖出來的屍體丢在公墓貧民窟附近。”
“他的另一個身份呢。”索恩皺皺眉問，索恩有一種直覺，這個掘墓人和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有關系，索恩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實際上，裁決天使們的直覺總是準的可怕。
“他是個人販子，經常拐賣市區的小孩帶過來賣。”山姆用被手套包裹着的手指搓了搓凍硬的耳朵。他伸手指了指索恩待過的那些墓穴。
“他會暫時把這些小孩藏進墓穴裏，他會把石塊填上，把那些小孩餓上一兩天等他們奄奄一息的時候就會把這些小孩交易給□□。”
“現在小孩可值錢了，他們沒有身份證，社會上有不少□□需要這個、并且小孩的器官現在也非常稀缺。”
山姆或許沒什麽學問，但他對這些灰色地帶的事兒還是比較了解的，特別是自己附近的事。
了解這些東西可以讓自己遠離危險。
山姆頓了頓，發現自己好像知道觸碰到了某些真相，他不動聲色的瞥了眼索恩，磕磕巴巴地說：“所以、嗯..所以你？”
“是的，我是被他拐過來的。”索恩蹙眉，盯着地上露出的一部分頭發和手指陷入沉思。當時他陷入了昏迷，他應該可以确信他來到這裏應該是守墓人把他帶來的，可是..他的母親呢？
“那你知道他是怎麽死掉的嗎？”山姆小心翼翼地發問，既然索恩是被掘墓人拐過來的，那索恩是不是應該知道掘墓人的死因？
或者說，掘墓人的死因和索恩有關？想起索恩在小賣部裏令人恐懼的表情和震懾的目光，山姆不自覺地後退了半步。
餘光注意到了山姆動作的索恩依然平靜着表情，他語氣淡淡地說：“我不知道。我想他在我從那裏..”索恩指了指自己待過的那間墓穴。
“爬出來之前就死掉了，我醒過來後沒有聽到外邊有任何算得上大的動靜。”
“我見過他完整的屍體，他的肚子被利刃劃開搭在腿上，內髒被攪成碎片，大腸落在外邊，表情呈現一種驚恐狀。”索恩回憶着自己見到的屍體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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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不是一般人會處理屍體的手法，殺了他的人肯定是個心理變态。”
“如果你感興趣，我可以給你細說細節。”索恩扯了扯嘴角。
山姆一臉恐懼的看着索恩，為什麽這家夥可以一臉淡然的說出那些他看到的東西。“謝謝你，我不感興趣。”
索恩點點頭。咬了下凍得蒼白的唇瓣，大雪掩蓋了大部分痕跡，索恩無法從這大雪裏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還找得到回去的路嗎？”索恩繞過地上那具屍體。
“不行。”山姆轉頭去看背後的一片雪色。“這一片我沒來過，我是跟着你的腳印走過來的。”
“我們恐怕得找一個地方躲過這場風雪。”索恩輕飄飄地瞥了眼耳朵已經凍地通紅地山姆。
索恩沒有告訴山姆，他從這裏走出去的時候那扇鐵質的大門是緊合上的，而回到這裏時那扇大門卻是大打開的。
這代表有人打開了這扇門，或許是這裏的管理人又或者有□□的人在這裏交易，并且現在還沒有完成交易，否則門早該關上了，索恩只能祈禱自己不會運氣差到撞上他們。
假如遇上..他身上沒有攜帶趁手武器，他不一定會輸，但那必定是一場硬仗。
你要是早一點意識到這點不闖出來，或者我再冷靜一些不跟過來，我們根本不用思考這些。山姆在心中腹诽。
表面上山姆還是點點頭。
索恩之前學習過的野外求生技能在這一刻派上了用場，他僅僅閱讀了一些野外求生的書籍以及父親的建議便背着包出發了，他乘坐直升機——不知道他的父親從那裏搞到的直升機。
索恩降落在哥譚的森林公園內，獨自生存了兩周。
最後艾爾找到索恩時，索恩已經快變成了一個合格的野人，他搭建了自己的草棚屋、肉食放進河水冷藏、整個人潛伏在草叢裏。手裏還舉着一把自制的長槍準備攻擊前來尋找索恩的艾爾。
阿斯璀雷亞們都是天才，他們的學習速度和學習能力非常快，這也就是索恩僅在閱讀了相關內容就敢獨自野外求生的原因。
索恩覺得現在和野外求生沒有太大區別，除了上次在夏天這次在冬天外，以及這次能利用的東西明顯多得多外，真的沒有別的區別了。他環顧四周的建築，很快便找到了一個可以栖息的地方。
索恩帶着山姆走到一個比起周圍明顯要幹淨不少的地段，索恩一眼就能看出那稍微突出的瓦狀鋼板是僞裝，索恩不清楚瓦狀鋼板後邊是什麽，但這值得索恩在這樣的風雪天去撞撞運氣。
索恩從衣服包裏伸出手指，手指觸碰到冰冷的空氣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并且快速變得通紅，索恩就像是感覺不到手指的疼痛一樣。
他面不改色地用手指劃過瓦狀鋼板的上層，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他用衣袖包着手指抓住瓦狀鋼板的兩邊，輕松把它擡開，露出裏面的精致。
鋼板之下是一間小房間，有着柔軟的床鋪、床頭櫃、地毯、衣櫃，電線從不知名的地方接過來連着電燈和插線板，暖黃色的燈光鋪滿整個房間，神經緊繃的索恩神色一松，精疲力竭的山姆更是面露喜色。
這個有些簡陋的小房間在這個看不見天日的暴雪日像是一盞明燈照在兩位少年心間，山姆率先迫不及待的鑽了進去，索恩跟在後邊，他先是探頭警惕地掃視四周确定自己是否處在安全的情況。
确實沒有注意到任何異動索恩稍微松口氣鑽進小房間，他再次用衣袖包着手指小心地合上瓦狀鋼板，冷風不再擊打他們的皮膚。
寒冷沒有從他們兩的身上褪去，只是不再有幾乎擊垮意識的凜風，但刺骨的寒意依然刻在索恩和山姆的骨頭裏，寒意在不動聲色地侵蝕他們。
兩個少年都沒有發出抱怨，他們知道這是他們能擁有的最好的庇護所，至少從目前來看是這樣的，甚至于這個庇護所比起山姆那簡易的、容易被風雪埋在下邊的棚子來說要好上許多。
索恩抖了抖衣服上的雪塊，有些許雪塊落進了他的脖頸，觸碰到他溫熱的皮膚開始融化化作水珠打濕了索恩的毛衣，索恩被凍得龇牙咧嘴。
山姆倒是已經非常自然的在這個小住所裏翻找着箱子，索恩挑眉掃了眼山姆從箱子裏翻出來丢在床上的一些食物保暖衣物之類的。
“怎麽樣？你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了嗎？”山姆被索恩突然出現在他耳邊的聲音吓了一跳，他轉頭一看，只見索恩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在了他身邊，比他矮半個頭的索恩正墊着腳，越過他的肩膀掃視桌上擺放的東西。
山姆偏頭便能看到索恩白皙帶着些許紅暈的臉頰、飽滿微翹的唇瓣，以及那雙灰色的雙眸和雙眸上方那卷翹纖長的睫毛，山姆這時注意到，對于一個男孩來講，索恩似乎長得有些過于可愛了。
山姆不自覺地移開了身體拉開自己與索恩的距離，他臉上閃過一絲尴尬，倒不是他有什麽不喜歡與別人有較為親密接觸的習慣，只是山姆心中覺得自己不配與索恩站在一起。
索恩一看便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外界的孩子，從他的一舉一動就能得到這個認知，更何況索恩自稱為裁決天使之子，這一身份就讓山姆更加高攀不起。
反觀自己，自己是個被父母抛棄的貧民窟小孤兒，和索恩站在一起，這讓山姆産生了一種自卑感。
像索恩這樣長得可愛的小男孩在貧民窟可是非常吃香的，算好意義上的吃香，也算壞意義上的吃香，貧民窟裏的變态□□可不少，索恩要是在夜晚走在路上、或者走在貧民窟偏遠一些的地方很容易會被那些有龌龊心思的人拐走。
索恩要是被他們玩弄，恐怕只能咿呀亂叫，事後什麽甜頭也不會得到還可能會被感染一些疾病或者發燒之類的容易讓人丢掉性命的病。
不過還有外邊的人時不時會進入貧民窟挑選長得好看的孩子帶到外邊去包養起來，這樣那個男孩就相當于是‘飛升’了，他會有好看的衣服、香噴噴的食物、住在大房子裏，這是大部分貧民窟孤兒孩子所希望的事情。
山姆覺得自己和索恩應該是朋友，他應該為索恩擔心這一點，索恩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很容易成為那些惡心的變态家夥的目标，山姆不想看到索恩遭受那些。
但山姆竟然燃不起一絲擔心索恩的情緒，并不是因為山姆不想關心索恩，而是因為山姆相信索恩能解決那些，這種信任來的莫名其妙。
即使剛才索恩冷靜的帶着他找到了藏身處，山姆也不可能就這樣快速的交付自己的信任，但涉及索恩，山姆就是知道索恩能讓那些對他圖謀不軌的人的奸計不得逞，還能讓他們付出代價。
甚至山姆有一種感覺，只要索恩完全掌握了貧民窟的運作方式，假以時日索恩便能控制貧民窟。
山姆在心中搖了搖頭，這樣的想法完全沒必要，索恩想要離開這裏，他不會有興趣統治貧民窟的。他應該繼續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物上，他總得想辦法先活下去不是嗎。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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