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更新時間:2014-07-12 15:00:02 字數:4942

绮羅回到家裏的時候,李非平正坐在餐桌上用餐,绮羅不由得心裏一陣酸澀,他終于回來了呢!

“吃過飯沒有?”

绮羅搖搖頭,将小旭遞給許媽,坐在他身邊,“我都有些餓了。”

兩人就這樣若無其事地吃完飯,仿佛他們之間從未吵過架,李非平也從未有幾天離家不歸。

不開心的事情不要提,有可能引出争吵的話題不要提。

大家都很懂得成年人的世界裏的游戲規則,而且都執行得很好,可是即使表面上再怎麽樣和睦,內心的傷口真的就可以這樣忽視嗎?

他們不是敵人,是夫妻。

可是他們卻比面對敵人更加謹慎地面對彼此,不可以示弱,不可以露出不安的表情,他們到底是在為什麽而堅持?

“绮羅,我們需要談談。”

绮羅抿了抿唇,“好。”

李非平看着她的臉,“我愛你。”

绮羅身體僵硬,如石化一般。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我愛你。之所以想要把你留在身邊,之所以想要你生下我的孩子,之所以娶你,最終的原因都是因為我對你動了心,我愛上了你。”李非平握住她冰涼的手指,單膝脆在她身前,“我承認我以前做過很多不好的事情,你可以原諒我嗎?”

绮羅忽然輕輕地笑了,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我本來并不恨你,可是聽你說這些話,我忽然好恨你,你說怎麽辦?”

李非平臉色僵硬,“绮羅——”

绮羅從他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我們可不可以不說愛?”

李非平有些慌了,“绮羅——”

“你像一朵食人花,每一次都誘惑着人接近,然後一口吞下的食人花,我已經不敢走近你的心了,因為每一次,這裏,”绮羅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心房上,“這裏都疼,看到你就疼,我不止一次地懷疑,為什麽我還沒有死去,為什麽我還沒有瘋掉?也許我是死去而不自知,瘋掉而不自知,李非平,我沒有力氣了,所以不要對我說你愛我這種話,這讓我之前所受的傷害都變得可笑起來。

“我已經沒有心了,我弄丢了我的心,所以也不要問我是否愛你這種話,很久很久以前,我自己就不在乎答案了,我有小旭已經夠了,我不再需要你的愛,它對于我,再也不算什麽了。”

看着她走進房間的背影,李非平忽然覺得自己一顆心在一片片地被撕裂。

他開始理解她所說的,什麽是痛不欲生。

那一面房門被輕輕關上,門內門外,是兩顆被情絲糾結得猙獰的心。

情字傷人,不過如此!

“绮羅,我是以晨啊,現在有空出來喝茶嗎?”

張以晨,從最開始的開始,她就是個讓绮羅不敢接近的女人,她讓绮羅不安。

“有什麽事嗎?家裏現在有點忙。”绮羅不動聲色地說。

“這樣啊!其實也算是有點小忙想請你幫忙啦!大家好姐妹,你一定不會拒絕的對不對?”

绮羅微微皺了皺眉,她不知道她們什麽時候變成朋友,然後又變成好姐妹了,“如果我幫得上忙的話,你說說看吧!”

“電話裏一時也說不清楚嘛!給我二十分鐘好不好?就二十分鐘。”張以晨近乎乞求了。

绮羅咬了咬唇,“好吧,就在我們上次見面的那家咖啡廳。”

“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會想找你借錢的,绮羅,你一定要幫我。”張以晨兩手緊握着绮羅的手。

绮羅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而不能,只好強顏笑着問:“你想借多少?”

“五十萬,這對于你們夫妻根本是九牛一毛不是嗎?”張以晨目光灼灼,“我和阿志一旦有錢就會還你的。”

“五十萬?”這已經不是一個小數目了。

張以晨咬了咬唇,“绮羅,我只剩你一個朋友了,如果你不幫我的話我就真的走投無路了,本來我也可以去向記者揭露你和李非平在一起之前的事情,可是那種出賣朋友的事情我怎麽會做?”

绮羅臉色一變。

揭露她和李非平什麽?說他們的相遇不過是嫖客和妓女的邂逅?

“绮羅——”

绮羅輕呼口氣,“我明白了,但是我剛剛出來身上沒帶什麽錢,你的銀行戶口是多少?我打給你。”

張以晨臉上放出光芒,“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绮羅回到家裏,拿着一串銀行號碼苦笑起來,這又是怎樣一團亂賬?

“許叔——”

“夫人——”許叔微微躬身,他還是喜歡老式的作風。

“許叔,幫我找個司機吧!最好是……”绮羅打住,如果這樣吩咐許叔,那麽李非平一定會知道她遇到麻煩了,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夫人?”

绮羅不好意思地微笑,“算了,沒事了。”

“那司機的事?”

“不用了,我忽然想起來沒什麽必要的,我又不怎麽出門的。”只要盡量少出門,應該不會有什麽麻煩的。

過了幾天張以晨打來電話,“绮羅,你是不是弄錯了?怎麽賬上才十萬?”

绮羅硬起聲音:“沒有錯,現在我只能給你十萬。”

“绮羅,你明明答應了的。”張以晨有些急了,語氣難免淩厲了些。

绮羅深呼口氣,“以晨,你這是敲詐。”

“敲詐?哪有這麽嚴重?我們不是朋友嗎?這筆錢你借給我我一定會還的。”

绮羅神色微凝,“我只有十萬,你不用還。”

張以晨氣得牙齒都在打顫,“香绮羅,你欺人太甚,我不會放過你的。”然後“砰”地挂上電話。

绮羅無奈地看着手機苦笑,為什麽到後來變成她欺人太甚?

為什麽所有傷害別人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

這個世界,太奇怪了。

撥打了幾個電話打探消息之後,李非平又往家裏撥了一個電話,“绮羅還沒回家嗎?”

“夫人還沒有回來。”

李非平的眉頭緊皺,绮羅并不是會開這種玩笑的人,“绮羅最近有沒有什麽怪異的舉止?”

許叔沉吟片刻,“夫人一向話都很少的,不過大約一個月前,夫人似乎有意讓我給她找個私人司機,好像擔心會發生什麽事情一樣,不過後來夫人又說不用了,還說反正她也不怎麽出門。”

李非平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绮羅最近有和誰來往得比較近?”

“上次聽夫人講電話,好像說了一個名字,叫以晨。”

李非平挂上電話,又立馬給警局的梁局長撥了電話,将自己所掌握的消息大致地說了一遍,香绮羅也都算是公衆人物,梁局長也不敢怠慢,親自主持大局。

“哪些兔仔子連绮羅都敢綁?都沒眼睛不是?”程光恨恨地說,他們在A市混了這麽多年,黑道白道誰不賣他們三分面子,現在綁人都綁到他們這裏了,實在是在老虎嘴上拔毛。

李非平心中懊惱非常,如果不是他要绮羅陪他來參加這場宴會,绮羅根本不會離開家一步的,他帶她出來了卻沒有保護好她,都是他的過失,如果绮羅真的出了什麽事,他實在無法想象。

自和張以晨鬧得不愉快後,本來就很少外出的绮羅更加的深居簡出了,每天在家裏怡然自得。不可否認的,她有些害怕張以晨,那個女人,總覺得心術不正,又或者她只是害怕看到另一個自己,绮羅但願是自己多心。

绮羅沒想到的是,對方的毅力居然那樣強,一個月後她和李非平一起參加一次晚宴,在女衛生間裏,一方氣味古怪的帕子捂住了她的鼻子和臉,然後她就不知人事了。

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頂的白熾燈極晃眼睛,神志慢慢清醒,绮羅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四肢被綁在床上,而且她渾身赤裸。

張以晨有些猙獰的臉出現在她面前,她擡手就給绮羅一個耳光,“十萬?你打發叫花子來着?居然和我玩陰的?!”

绮羅唇角淡淡地勾起一絲苦笑。

為什麽有些人就那麽理直氣壯地認為另一些人應該被他們欺淩?一旦反抗便是罪過?

“笑?你笑什麽笑?”張以晨反手又給了她一個耳光。

绮羅淡淡地看着她,“你真以為我什麽準備都沒有嗎?一旦我失蹤了,全城的警察都會在搜索你,我建議你最好放了我,大家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就好。”

張以晨臉色忽青忽白。

阿志在一旁怯弱,“以晨——”

張以晨啐他一口,“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她說一句你就信?”

绮羅說:“我并不是随口說說的,你們知道我有那個身份地位,非平知道我不見了不會善罷甘休。”

阿志又縮了縮,“以晨,我們放了她吧!”

張以晨心緒有些亂,反手給他一巴掌,“真沒用,你不是看上她的嗎?她現在就在你面前,去,你要是個男人現在就上了她。”

绮羅臉色蒼白如紙,她極力鎮定,“你們不要亂來。”

張以晨格格笑着,“亂來?什麽叫亂來?我就是看不慣你一副千金小姐的樣子,你們香家有錢有勢就算了,有些人天生命好咱眼紅也沒用,可是後來呢?呸,還不是和我一樣做雞?你命好,做雞都能翻身,也不拉姐妹一把,今天也怪不得我,我他媽就要看看,你被別的男人幹了他李非平還要不要你。”

绮羅只覺得恐慌,反射性地動着四肢想要掙脫,卻忽見眼前的幾個男人看着她的眼睛更加明亮,此時绮羅覺得站在她面前的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個兇狠的會将她撕碎的禽獸。

張以晨踢了阿志一腳,“吶,你是我男朋友,你先上,那天你看她的時候不是眼睛都直的嗎?你去啊!”

阿志怯怯地走到床邊,看着绮羅雪白的裸體吞了吞口水,這樣的身體是和充滿傷口和風塵味的張以晨不同的,绮羅的身體似乎有一種更加聖潔的光華……

粗糙的手掌在她胸前流連,濕潤的唇湊上她的唇。

绮羅無法忍受,她閉着眼睛掙紮流淚,“求求你,不要。”

張以晨拿着DV機,臉上有着幾乎癫狂的笑意,“什麽不要,一切還沒開始呢!”

一旁有男人在催了:“阿志,你到底行不行啊?你不行咱們就上了,這女人,呵呵……”

張以晨也催着:“前戲不重要啦,結果才最重要。”

绮羅的下體不由自主地收縮着,她極力地搖着頭,感覺綁在腳上的帶子被解開,還未等她使勁踢出去,兩只大手将她的雙腿按在男人的腰側,绮羅吓得淚如雨下,“求求你們,不要,以晨,你不是要錢嗎?要多少我都給你,不要——”

張以晨冷笑,“你剛剛不是很襥嗎?老娘現在不想要錢,就想看你怎麽毀的,這不是更痛快?阿志,你還等什麽?”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身上摩挲着,绮羅咬破了唇,“阿志,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啊——”绮羅慘叫出聲。

“砰”的一聲巨響,大門被撞開了,李非平紅着眼睛瞪着這一群人。

很久以前,有個人想要偷別人屋頂上挂着的鈴铛,他捂住自己的耳朵,以為自己聽不到,那麽所有的人都聽不到。

後來的事情绮羅閉着眼睛不敢看,也許只要她看不到這一切難堪的事情,那麽這些事情就都不會存在。

直到一個熟悉的身體包裹住自己,周圍一片乒兵乓乓的打鬥聲,可是這一切離她都是那般的遙遠,绮羅緊緊地抓住李非平胸前的襯衫,無聲地哭泣着,是不是只要她不出聲,那麽所有的人都看不到她?

用床單将绮羅包裹住抱在胸前,李非平眼中閃動着噬血的光芒。

程光意識到不妙,“等等——”

“砰”的一聲槍響,程光眯了眯眼,慘不忍睹啊!

随着那種凄慘至極的叫聲,現代版的“宮人”就在他面前誕生了,李非平冷笑地看了看被壓制住的幾個人,“你以為我會讓他們好死嗎?”

一腳将地上的阿志踢了幾步遠,“砰——”

這一次對方連慘叫的氣都沒有了,程光忙奪下李非平手中的槍,看着阿志已經廢了的手掌,他啐了一口,“非平,夠了,梁局長來了我們不好交待。”雖然可以以自我防衛啊、誤傷啊之類的掩飾,但是像李非平這樣玩起來,估計是要出人命的。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