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114-115
第30章114-115
114
年後他開始忙起來，第一次出差就是去國外，差不多要一個星期。
老胡給我打電話說他們學校開學還有段時間，問我有空沒過來找我玩，我說好好好我來接你。
我開的是我倆新買的車，我車都停到老胡面前了他還沒反應過來，我摁了下喇叭他差點罵人。
一轉過頭看見我，老胡愣了下，大喊：親人吶！
我想讀這麽多年書他是不是讀傻了。
坐副駕駛的時候老胡還問我：你們家那位不會介意吧？
我說我們家那位最近出差，你坐了他也管不着。
老胡很難得來北京，有時候我覺得老胡念書念得比他都辛苦。
在車上他就跟我聊了會兒，說他也不知道該去哪兒工作，看到我現在這個樣子他特別羨慕。
我說沒什麽好羨慕的，當年我被人騙的事兒我也和老胡說過，他一個學生哪兒有錢，還是從自己生活費裏摳出幾千塊說借我，我說還沒到那個地步，沒要他的。
老胡也想起那段時間，這下可以笑着跟我說：我當時特別怕你有什麽不太對的想法。
我說不會，怎麽可能。
他說完全有可能的，只是他想到他還在我身邊，所以也比較放心。
我沒想到當年我那麽讓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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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是啊，可吓人了。
繞來繞去，他最後回到這麽一句話上：你倆太合适了。
我那時候沒出聲，我在心裏想剛剛開始的時候沒人覺得我倆合适，就連我自己都不覺得。
他又說：你看看你們，當時那麽困難，還是熬過來了，現在在北京能生活，能買車，以後肯定也會有個自己的家，這已經很幸福了。
我說是，這很誠懇，當年我們想要的那些好像都慢慢有了。
這可以說是感覺最好的一段時間，你沒有完全得到，但是又覺得自己在逐漸得到。
我連失眠都沒有那麽嚴重了，晚上很偶然地醒來看到他還睡在我身邊，我會短暫地想着我們的現在然後睡着。
我始終覺得自己半夢半醒，不敢完全相信都是真的，就算我看到銀行卡的記錄，就算我看到我們買的戒指我們買的車，我還是會想到我們特窮的時候，我坐在那個下雨的機場，不知道以後要做什麽，沒辦法地等着那架飛機起飛。
我還是會想到我們在便利店吃晚飯或者夜宵，當時我倆都特別累了，但是還能笑，我把泡面推給他讓他給我撕料包再拿去加水，自己就跟個大爺似的坐着休息。
我想到這些就笑了，老胡問我笑什麽，我說我也不知道。
老胡又跟我說他還叫了阿天，等會兒晚上去酒吧，我說好。
我打開車上廣播，播音員在用字正腔圓的聲音播送着前方道路的擁堵情況。
以前坐地鐵從來沒這種煩惱，我又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你怎麽這麽事兒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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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我挺長時間沒去過了，偶爾去也是和我的幾個同事，下班之後太累，如果正好遇到他也有工作還沒回家，我就會跟他們一起過來坐一會兒。
阿天現在在北京某學校當體育老師，聽說那裏連體育老師都壓力很大，所以剛坐下來我和老胡就聽他吐槽了很長一大段。
服務生拿着平板過來讓我們點酒，我順手就遞給老胡。
高中的時候我們一群人裏就他最不能喝，所以都是讓他點，度數他來掌控。
老胡翻了好幾回，才問我：現在你倆酒量怎麽樣啊？我再點個十度的是不是看不起你倆？
我笑了，把平板拿回來，挑了幾樣洋酒，又給老胡弄了個度數很低的，還給服務生。
阿天說确實是有點兒，可能我還好，你得問問他。
我說我那個工作，因為我也不是什麽特別高的職位的人，有的酒輪不上我去喝，我漲了點也不是特別多，但是我家那個，他是真的能喝了。
老胡連連點頭，他說他沒想到，是不是現在把他叫他他是我們幾個裏最能喝的？
我說估計是。
春節回家的時候我也才突然發現這件事，因為我爸是很能喝的，我一直都喝不過他老人家，而且他喜歡喝白酒，有時候又是藥酒，都是度數特別高，看着就吓人的。
我把他帶回家，只有他能陪我爸多喝點，喝完我爸醉得不行，他人還是清醒的，還能摟着我親。
老胡又打量我幾眼，跟我說：其實我覺得你沒怎麽變。
我擡了擡眉毛，還挺驚訝他這麽說。
老胡拍拍我肩膀，扭頭問阿天：你覺得呢？
阿天說我同意。
我說我變了，心裏變的。
他們說那誰心裏不會變啊？
我覺得也是。
我說我好像突然看懂很多事兒，至少首先是，人生始終就是起起伏伏，沒有定性的。
阿天給我豎了個大拇指，連話都沒說出來，就舉杯跟我喝酒。
那天晚上我們聊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我沒有刻意和阿天提過我和他的關系，但阿天肯定是知道的。
他們都打趣我那個時候真是想方設法不好好穿衣服，我回憶了下，覺得腦子疼。
那些事情太中二了，真的，我只能說好在後來我倆在一起了，不然我現在能後悔死幹那些。
我們又聊班主任，聊同學，聊老師，聊他們現在的情況。
聊的時候我覺得這些事情就發生在昨天，但酒一灌，仔細一想，都過了快十年了，兩只手都要數不過來的時間。
喝到後半場酒吧中間來了樂隊，一個穿得特別嘻哈的人站上去。
這是最近很流行的文化，我覺得要是我再小個五歲肯定特別迷戀rap，但現在這麽做好像就覺得自己有點丢人。
想象一下一個每天帶着公文包，穿着西裝去上班的人，耳機裏放着說唱，嘴裏還念念有詞的樣子，太不合了。
要是換成一個高中生，穿個連帽衛衣，踩個運動鞋，戴着耳機搖頭晃腦，我又覺得，對了，這個适合。
這個樂隊很炸，說歌名的時候因為太吵我沒聽清楚，唱歌的時候很多人站起來。
每個人的聲音合在一起，節奏感強得震耳欲聾。
我握着酒杯，從那些喧鬧嘈雜的聲音中聽懂了幾句歌詞。
一開始只有純天然的沒有添加劑
只有真的MC沒人給自己加戲
互相發Beat互相暗自發力
為什麽一切都變了當你我逐漸發跡
如今你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車
是否還記得唱着屬于你自己的歌
所以我發誓要做個白手起家的富一代
買個大房子所有homie住一塊
在這喧嚣的時代仿佛沒人能例外
他們都在跟風除了我們這一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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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的歌詞來自一代-功夫胖
這個歌詞真的很感動，有一次在酒吧和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去玩的時候聽到的，他們跟我說這首歌叫【一代】，給大家貼一部分
一開始只有純天然的沒有添加劑
只有真的MC沒人給自己加戲
互相發Beat互相暗自發力
為什麽一切都變了當你我逐漸發跡
有的成了歷史有的成了角兒
有人成為明星有人跟着學
有的時候是我對了有的時候是我缺
有的話在我的心裏我不能夠再憋
不同出廠日期我們來自同個出産地
不看Hater撕逼因為總會有人不滿意
只有愛看戲的覺得Beef是第一生産力
小時候詞不達意長大後言不由衷
風光時再過華麗也終究人去樓空
如果能留下什麽當有天我們退隐
留一首感動的歌和最潇灑的背影
在這喧嚣的時代仿佛沒人能例外
他們都在跟風除了我們這一代
當風暴來襲我們該同仇敵忾
把拳頭舉起就應該一致對外
Work&Play這是我們這一代
有時清醒有時醉但永遠在一塊
夢繼續追這是我們這一代
當我們離開把所有專輯埋一塊
記得畢業的那晚和大家喝得爛醉
記得刻骨銘心後對她說了句再會
在球鞋店前排隊迷失在淩晨的派對
記得盤中餐是來自前人種的麥穗
記得我擠着公車你放棄讀理工科
不顧一切沖哪怕未來只有西北風喝
如今你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車
是否還記得唱着屬于你自己的歌
浪過喪過可從來沒絕望
又是誰在那唱着讓你濕透了眼眶
在角落也要發光我們敢恨也敢愛
只為老了以後沒有因為後悔感慨
所以我發誓要做個白手起家的富一代
買個大房子所有Homie住一塊
不停更的RapLife超過海賊王的新番
讓你永遠不會青結因為爺又發了新專
在這喧嚣的時代仿佛沒人能例外
他們都在跟風除了我們這一代
當風暴來襲我們該同仇敵忾
把拳頭舉起就應該一致對外
Work&Play這是我們這一代
有時清醒有時醉但永遠在一塊
夢繼續追這是我們這一代
當我們離開把所有專輯埋一塊
這是我們這一代
這是我們這一代
Work&Play這是我們這一代
有時清醒有時醉但永遠在一塊
夢繼續追這是我們這一代
當我們離開把所有故事寫在一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