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魚握住他的左手

人魚握住他的左手

人魚睜着澄澈的金色眼瞳,淡定的望着一臉凝重看他的兩人,摟着維諾細腰的手又緊了緊。

他絲毫不緊張這倆人能懷疑出什麽,反正他又不會說話回答他們的疑問。

相較來說,他這時候更擔心青年身上貼着的濕衣服。本來這人就剛從醫院出來,身體瘦弱得不行,這會兒要再着涼了明天下不了床怎麽辦?

這人不能生病,他還要吸的。

維諾暗自回想着當時人魚科研院負責人說的話,這條人魚是他們半路救助回來的,之後去研究所呆了一段時間,然後才陰差陽錯分配給了自己。所以,這條人魚是被前任飼養人帶出去時遇到蟲獸的麽?

不應該啊,按照蟲族普遍三四米高的體型來說,遇到普通人那就是切瓜砍菜,想跑都跑不了的。要麽就是人魚的前飼主為了救這條人魚,把他藏到相對安全的地方,自己開着機甲去對抗蟲獸,結果被蟲獸反殺了。

于是這條人魚才會被救助中心發現,送入人魚科研院療傷。

這是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解釋,但維諾總感覺有哪裏不太對勁。

想不通的事情就先不想,維諾轉頭對身邊蹲着的薩裏說:“怎麽給他祛毒素?”

眉間一涼,一只帶着水汽的手從旁邊伸過,探上他的眉心,輕輕摸了摸。

維諾低頭才發現,人魚正看着他,滿眼的關注在意。

心在不經意間被觸動了一下,像有小貓毛茸茸的爪子在他心間蹭過。

雖然人魚不說話,但他就是神奇的在一瞬間明白了人魚的意思:不要皺眉。

維諾不禁柔軟了眉眼,輕輕彎唇,把人魚的手抓下來攥住,摸了摸人魚的下巴。

人魚輕輕晃着尾巴,睜着一雙蜜金的眼睛看他,伸手拉了拉維諾濕透的襯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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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該去換衣服了,不要着涼。

薩裏看着一人一魚深情對視的場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轉身出去,但作為一個沒有感情的鐳光燈泡,他還是回答了少将的問題。

“可以祛除的,我從軍部申請一下針對這種蟲毒的解毒劑給他注入,然後把他臉上比較嚴重的腐爛創口清理幹淨後裹住臉。之後幾天還要麻煩少将看着,讓他的臉不要沾水。”

“然後一周後看恢複情況,情況好的話就可以給他上愈合的傷藥了。”

“否則局部的清理臉上的傷口只能是治标不治本,他身上其他傷口流出的血液和膿水估計都是帶有毒素的,以後還會重新感染臉部的。”

維諾眨眨眼應聲說好,“可以是可以,但他一直住在池子裏,臉上肯定會沾水,我要怎麽看着他?全天在池邊守着麽?”

薩裏這才詫異的擡眼看了少将一眼,發現少将是真的眼中有淡淡困惑,這才解釋道:“您可以去星網商店的人魚專區買那種水床,人魚可以睡的。而且人魚也不是必須全天都呆在水中,只要二十四小時內可以在水中泡至少半小時,其他時間是可以出來的。”

“不然......要怎麽和人魚交尾呢,總不能一直在池子裏交尾吧。”想到今天早上看到的一人一魚在池中渾身濕透的樣子,薩裏說這句話的時候都不敢看他們少将的臉色了。

不是他尴尬死就是少将尴尬死。

維諾臉色僵住了,是了,他從一開始就把人魚當寵物養,自然是忘了,在這個世界中,人魚可是可以和人魚孕育後代的存在。原書中男主還動不動帶着他不同的人魚外出,在各種地方激情打♂魚。

人魚輕輕晃了晃魚尾,心底輕笑。

傻子,難道以為他必須全天呆在池水中麽?那他和那些養在他池中的水産有什麽區別?

随即他臉黑了,回想青年對他的态度,似乎是真的把他當寵物魚養的。

在青年心裏,他竟然和那些水産是同一級別的麽。不可以。

維諾就看懷裏的人魚握住他的左手,神色自然的拉到唇邊,輕輕舔了一下沾着水珠的食指。

微涼的癢意刷過指尖,那一截嫩紅的舌頭輕輕掃過,随即收入唇中。柔軟帶着濕意的唇貼着維諾的指尖,讓他有點想往裏戳戳。

若是平時人魚舔他,他也不覺得有什麽。寵物對主人愛得深了自然會忍不住舔主人,這是它們表達親熱與愛意的方式。

但放在現在,剛剛意識到人魚還能有一個伴侶身份,旁邊還有人看着,這個舔手的動作就格外讓他不自在。

手微微抖了一下,維諾一下抽出手背在身後。

看着人魚茫然的看着空空的手心,然後仰頭注視他的樣子,維諾又緩過來了。

長這麽大個,還不是什麽都不懂,是他想太多了。

于是又把手伸出來摸摸人魚腦袋。乖,做爸爸的掌心寵,爸爸把你寵得油光水滑鱗片閃閃亮。

看着青年眼中重新恢複的慈愛柔軟的神色,人魚莫名感覺這人還是對他沒有個正确認知。不過只要能吸到這人恢複精神核,青年願意怎麽想都随他便。

“行,那我上星網買一下,你現在能給他清理臉上的傷麽?”維諾問身邊的人。

薩裏點點頭,拿起小手術刀:“可以的,把人魚拉出來放在池邊躺平,注射一下麻醉就行。我剛從軍區醫藥部訂了一瓶解毒劑過來,應該馬上就到了。還有,您要不要先換一下衣服,吹幹頭發?”

維諾搖頭:“不用,直接做吧。能不能給他臉部注射局部麻醉,讓他在池子裏?我抱着他不讓他掙紮。”想到那種人魚被随便拉到地面攤平的畫面,他心裏莫名不舒服。

薩裏頓了頓,“也行,那您一定控制住人魚,不然可能會劃傷他的。”說罷在維諾腿上墊上一層疊起的白色不透水布,“您把他的頭放在這裏,固定住。”

維諾扶着人魚的下巴把他的臉輕輕放下自己腿上,人魚乖巧地眨眼,順着他的力道枕上了腿。“閉眼。”他擡手,輕輕把人魚的眼皮蓋下。

人魚就乖乖環着他的腰閉眼。

薩裏拿着麻醉針劑靠近人魚臉部,迅速将麻醉劑注射進人魚臉頰邊。

這麻醉劑說是麻醉,其實人魚臉部爛成這樣,壞死的肌肉根本不會産生什麽感覺,打不打麻醉都無所謂了。

他一開始提議全身麻醉,就是為了讓人魚不能亂動,省得人魚看到手術刀害怕掙紮,再被手術刀造成更深的傷口,加重傷勢。

不過既然少将否定了這個提議,他也沒什麽意見。

薩裏持刀,謹慎地劃向人魚臉部的黑紅結痂。而讓他有些驚訝的是,人魚就真的閉着眼一動不動,趴在少将的腿上安安靜靜的任由臉上鋒利的小刀把他臉上的結痂劃開,切除腐肉。

行,不愧是他們少将,這種看着不好搞的人魚都能乖乖順順的。

要知道人魚最是随性的生物,害怕或者生氣了就會或哭泣或大聲亂叫表達不滿,他很少見到這麽乖順的人魚。往常在軍區給軍官們的人魚伴侶看病時,那些嬌氣的生物打個針都得軍官們哄半天,不然就能扯着嗓子哭得人腦子疼。

這可能就是他們少将的特殊之處吧。薩裏忍不住在心底想,他在少将身邊時,也确實感覺很平靜。雖然少将看着冷冷淡淡,但只有身邊比較近的人知道,他們少将并不像星網上說的那樣讓人感覺害怕、不想靠近。

明明是他們想靠近,但不好意思靠近好麽。

“對了,少将,”薩裏給人魚清理着傷口,突然開口道:“這兩天星網上有一些關于您的謠言,都是沒邊的話,您可以看着處理一下。”

維諾倒是沒怎麽在意,星網上黑他的還少麽,“又說什麽了?”

薩裏放下手中的刀,拿棉簽清理膿水,“說......說您剛出院就領人魚,不到軍區述職,為了美、美色,不顧軍職。”說到美色的時候,薩裏沒忍住嘴瓢打了個磕巴。

首先,人魚這樣子實在擔不得“美色”二字,可見星網那些瓜民聽風就是雨,網編記者看圖寫話編一篇新聞,他們就能無腦跟着磕瓜,還能越磕越上頭,在網上搞賭注,賭少将多久能讓人魚揣蛋。

其次,少将剛從醫院出來,回家修養幾天怎麽了,為什麽一定要一出院就去軍部述職辦公,遲幾天去就是渎職麽?

人魚耳朵一動。

“哼。”維諾哼笑了聲,“不用管,過不了過久他們就忘這事了。”

“好吧。”薩裏也習慣少将面對流言的态度了,他們少将就是不管。

大概處理好了傷口,腐肉都被切下,膿水也清理幹淨了,薩裏放下棉簽,給人魚臉上敷了一層薄薄的抗炎症的傷藥。

剛好手腕間的光腦提示他包裹到了,于是起身道:“我去拿一下解毒藥劑,回來給他包裹臉部。”

“去吧。”

維諾早就學會了不理會星網上的評論。

工作忙時,他沒空理會。有空的時候他更願意和自己安靜相處一會兒,也不想理會那些毫無由來的對他的各種猜測。

外人對他的看法,與他無關。他只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

不過,看別人吃瓜還是可以看看的。

他打開了光腦,登入星網論壇,準備看看瓜民們又給他造了什麽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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