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那一瞬間,顧執奕連呼吸都近乎停滞。

下一秒,就聽盛晏以一副再正經不過的措辭開起葷腔……

在此之前,顧執奕以為自己最反感這樣,可在此時,盛晏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卻只覺得全身血液都只往一處湧,根本不知“反感”為何物。

“你……”好不容易從喉嚨裏艱難壓出字音,卻只開了個頭就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

做高數玩商賽都輕而易舉的大腦在面對眼前人時,卻好像總是變得空白。

好在盛晏并沒想真的玩壞他,很快就收回了手,還很貼心般問:“你還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一瞬靜默,顧執奕總算找回了兩分神智。

片刻猶豫後,他再次開口,低聲問出一句:“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這确實是個出乎了盛晏意料的問題,畢竟其實玩一夜情的人好像都會彼此默認——

名字并不重要,享受今晚就好。

也因此,盛晏一直也沒想要問面前人的名字。

可現在對方卻問了。

還問得很認真,近乎透出兩分獨屬于年輕人的執拗。

盛晏忽然就覺得很有意思,他彎唇笑起來,答得坦蕩:“盛晏,盛放的盛,言笑晏晏的晏。”

似是沒想到盛晏會回答得這樣幹脆直白,顧執奕微愣一瞬便自報家門:“顧執奕,執拗的執,奕……神采奕奕的奕。”

兩個a式的詞接在一起,盛晏唇角挑得愈高,點頭道:“很好聽,一聽就覺得符合你。”

顧執奕沒再出聲,盛晏便極其自如将話題拉回成年頻道,他腳尖向前輕輕一點,輕聲問:“那再聊聊,你喜歡哪種做法?”

顧執奕全身肌肉再次在瞬間繃緊。

他沒能立刻給出回答,盛晏也并不在意,總歸他問這句話只是為了調情,而答案也并不需要用嘴說出來。

不過又想起了剛剛這人給自己塗身體乳時候,那流連不止的模樣,盛晏沒多猶豫,幹脆便再次轉過身去,将整個後背留給顧執奕。

且他這一次是半趴在柔軟枕頭上,整個人身形都像波斯貓一樣舒展開來。

弧度像用筆勾勒出來的一樣,簡直就是在勾人掌住那窄腰……

顧執奕犬齒近乎要刺破舌根。

可他開口,卻啞聲問:“你能轉過來嗎?”

又是句出乎了意料的話,盛晏回頭,眉梢都挑了起來:“嗯?我還以為你會喜歡這樣。”

“不喜歡。”顧執奕這次否認得很果斷。

頓了一下,似是覺得自己語氣太過生硬,他又沉聲補上一句:“我之前就說了,我不喜歡遮遮掩掩。”

他想要全程都看着盛晏的臉。

想要從始至終都清醒明白,自己是在為了誰難控渴望,又從而淪為被激素操控的囚徒。

盛晏微怔一瞬就從善如流轉了過來,重新面對顧執奕。

“巧了,”他擡手輕輕一勾,彎眼輕笑,“其實我也更想看着你的臉,畢竟真的很帥。”

浴袍散了,顧執奕完美身形終于在盛晏面前展露無遺。

果然是最符合盛晏審美的那一款——

肌肉輪廓清晰卻并不過分贲張,線條完美,每一寸都恰到好處。

盛晏再次擡手,描摹那有如刀刻般的線條痕跡,以閑聊般的口吻調情:“你腹肌形狀很完美,平時有固定健身的習慣嗎?”

顧執奕沒有避開盛晏的手,他垂眸注視那雙近在咫尺的桃花眼,在裏面清楚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半晌才啞聲答:“每天都晨跑,算不算固定健身?”

盛晏頓時笑得更開。

看來他眼光是真的很不錯——

面前人是天生的好身材。

已至最底,盛晏能夠清晰感覺到那份精神抖擻,他兩條長腿終于擡起,色澤紅潤的薄唇微張,如最會蠱惑人心的海妖那般引誘出聲:“從現在起,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盛晏這一句話,就如同将一根燃着的火柴丢入草叢之中,又如同忽然拉斷了炸-彈的引線,瞬間便在顧執奕腦海中燒起烈火,燒斷他最後一根名為理智的弦。

等顧執奕再回神時,才發覺自己已經兩手撐在盛晏腦袋兩側,整個人都傾覆下去,近乎将盛晏完全籠罩。

那張才吐露過勾人話語的薄唇此時還微微張着,隐約可見一點殷紅舌尖。

誘人情不自禁般想要含住,細細品嘗……

顧執奕已經根本難以自控般越靠越近,越近……

近到他們鼻尖相抵,只差毫厘就要吻上那張最會蠱惑人心的唇。

但卻又在鼻息糾纏間,堪堪止住。

顧執奕撐在兩側的手臂肌肉都繃緊到了極致,手背上青筋清晰可辨,大抵是實在克制得艱難。

但最後,他也沒真的吻上那張唇——

即便此前毫無實戰經驗,可顧執奕也至少知道,戀人間才會接吻。

而他們并不是。

于是,他微微上移了些許距離,唇瓣最後的落點——

是盛晏鼻翼上的那顆小痣。

那顆生得極好,為整張臉平添欲氣的小痣。

其實吻上去的瞬間,并沒有什麽太不同的感覺,可顧執奕卻依然為此心尖一顫。

他倏然間閉了閉眼,全然憑借本能,探出舌尖,在那顆小痣上輕輕一舔。

極輕的一下,盛晏無聲微愕,卻又在頃刻間便被勾得來了感覺——

小狼崽子,倒是無師自通得很快。

“好饞,”盛晏擡手,像逗狗狗那樣輕輕一捏顧執奕鼻梁,語聲染上兩分狎昵,“小狗。”

他最後那個字音故意發得模糊,聽起來好像和“小顧”并沒太大分別。

顧執奕聽錯得理所當然,可即便是聽錯之後的,也足夠他頭腦發昏了。

最為純粹的渴望終于暫時蓋過了一切,顧執奕亦終于不再遲疑。

分明是生澀而又莽撞的。

盛晏輕吸口氣。

或許是意識到了他的不适,顧執奕勉強在從未有過的神經發麻中找回兩分極其微薄的理智,他遲疑問:“你……還好嗎?”

“我沒事,”盛晏揚唇朝顧執奕露出個笑,“你繼續,先慢慢來……”

進退急緩,都由盛晏闡述。

只是越講,話語裏停頓越多。

……

顧執奕或許并不知道,在盛晏這裏,同樣也是未曾有過的經歷。

比想象中更為愉快,或許并不只單純來自直觀的感受本身,亦來自情緒上的回饋——

盛晏享受掌控節奏,指引新手的過程。

像在馴獸。

而事實證明,聰明人确實學什麽都很快……

晶透汗珠自他額角緩緩滾落,滑過此時收緊到極致的,如刀鋒般清晰的下颌輪廓。

又繼續下滑,滑至那不斷滾動的淩厲喉結。

盛晏一只手忽然上移,手掌覆上顧執奕後頸,以一個與此時位置截然相反的,絕對掌控,不容置喙的動作讓顧執奕更為俯首——

之後,他脖頸拉出天鵝般優美的弧度,微微啓唇,卷走那顆汗珠。

“做得很好。”邊不忘适時給予誇獎。

他大概并不知道自己此時看起來是什麽模樣——

明明眼尾鼻尖乃至整個脖頸,都已經染上了一層極其淺淡的緋紅,眼波流轉間盡是濕潤霧氣。

可偏偏眼神語氣又都是截然相反的驕矜,甚至可以說,顯出些微獨屬于上位者才該有的威壓。

這樣極致的反差,實在誘人臣服,卻也誘人想要更将他占有。

在某個倏忽之間,盛晏眼眸都仿佛虛晃了一瞬。

隐約意識到了什麽,顧執奕忍不住貼在盛晏耳邊,低聲耳語句什麽。

沒有等到盛晏回答,顧執奕就像是忽然自動解鎖了什麽新模式一樣,竟又忽然叫出一聲:“哥哥。”

他比盛晏年齡小不少,其實合該叫聲“哥哥”,可偏偏要在此時此刻叫出來,就染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對上盛晏高高挑起的眉梢,顧執奕又一次做出了相同嘗試,如願看着盛晏眉眼間霧氣愈盛,顧執奕終于露出了今晚第一個格外清晰的笑容,讓他那張本就過分英俊的臉顯得生動異常,他壓低嗓音貼在盛晏耳邊,好似終于扳回一城般将剛剛那句話又問了一遍,一字一頓:“是這裏嗎,哥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