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邪尊程闕,在線教你畫邪符

01 # 第 1 章 邪尊程闕,在線教你畫邪符

八年前,修真界出了一樁震驚天下的大事。

霁寒真人序沂在三界的名聲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傳聞他由人人羨慕的言清道侶所生,在娘胎內便識得劍音,長大後在七門劍派中跟随父母練習劍術,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內就突破到了大乘境。

劍撼河山,青年才俊,又偏偏溫潤儒雅,氣度翩翩,一度成為衆門派口中熱火朝天的讨論對象。大家都覺得他能成為百年來,唯一達到七門劍術的最後一門境界的劍修,飛升成神。

可惜他有生以來做過最錯的一件事,也是唯一的一件錯事,便是收錯了徒弟。

人人都覺得清風道骨的霁寒真人帶出來的徒弟,不能說是劍法絕世,也定是個風度不凡,氣質脫俗的善心俠士。

卻不想他的徒弟之一——程闕,是個連劍都不太會用的廢物。比武大會上連最簡單的劍訣都捏得磕磕絆絆,情急之中竟慌亂把佩劍丢在了地上。

劍修都講究人在劍在,據說當時序沂坐在臺下,耗盡了作為劍修翹楚畢生的修養,才忍住沒把這個賠錢徒弟給捏回來。

而當時此事便成了序沂生平中最大的笑柄與污點。

本以為程闕此後會一心向學,勤奮自勉,士別三日應當刮目相待。

卻不想數年後各門派再次看到他時,昔日少年已經變成離經叛道的詭修,大殺四方,将仙界攪起一陣腥風駭浪。

那日黑雲壓頂,燥-熱無風,七門山下屍橫遍野,血滿山門。

程闕一身黑衣逆光立着,手持長劍,刺鼻的鮮血順着他的劍槽一滴滴墜落在地上,浸得他灰黑色的鞋履殷紅。

他渾身浴血,渾身上下大小傷痕遍布,最嚴重的一道甚至貫穿他的肩骨直至後背,鮮血從黑洞中汩汩流出,順着被血污浸濕的黑色外袍一滴滴流下。

但他卻仿若渾然未覺。

他掙裂的手背在顫抖,猩紅的瞳孔卻狠狠盯向不遠處那個白色的背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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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出的氣體帶着濃重的腥味,釘死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說不清是失血過多,還是眼睛上無意蒙過一層水霧。

——師尊,回頭看我一眼。

他絕望地想。

程闕重重地向前邁過一步,眼前的事物劇烈地搖晃起來。一圈修士手持刀劍将他死死圍在中間,卻沒人敢率先走上前一步。

今日已經流了太多無辜的血。

他們怕他。

程闕的右手死命扣住劍柄,直到指甲劈開,鮮血順着甲縫間蜿蜒地淌下來。

就看一眼,最後一眼。

你說過,你永遠不會放棄我。

他劇烈地喘息着,深知自己內傷損耗的嚴重,也完全明白自己純粹是在硬撐着最後一口氣。

在等着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前面的白色身影終于回頭,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朝這邊走來。

周圍手持兵刃的人群識相地讓出一條路。

“霁寒真人小心,他修煉邪法入魔了!”

“劍尊別過去,他定然有詐!”

……

周圍的聲音仿佛隔着一層水霧,已經不甚分明。程闕只能竭盡全力大睜着眼睛,卻只能依稀看見一團清白色的光圈。

他現在會是怎樣看他呢?

是嚴厲?冷漠?失望?心痛?

總之不會是只有夢裏才會出現的,他從不敢奢求的,那含着寬容與愛意的溫柔目光。

白影無視周圍的勸告,在他面前咫尺停下。程闕想伸出手去觸碰,卻脫力徑直跪到了地上。

對方高高在上風光霁月,而他匍匐在地仿若被踐踏的污泥。

“住手吧,程闕。”他聽見對方這樣說。

聲音依舊是淡漠而不動聲色的,仿佛他現在并不是一個屠人性命的魔頭,而是還停留在序沂剛帶他回門派時,那個青澀單純的少年樣子。

他拼了命地想解釋,想把這數十年來,那些想說又不敢說的話,那些奢侈又卑微的妄想一-股腦地說出來。

還有那份情根深種的渴求,敢夢而不敢求的旖旎。

他想說他不是有意為之,若是能讨得對方歡心,就算叫他拿命來換他也是願意的;

他想說他此生并未做錯什麽大事,除了妄想愛慕他。

但一切罪孽都由此而起。

就像是草泥妄想亵渎天上的月亮。

他但此刻,他的牙齒間卻只能吐出血沫與不甚清楚的混音。

就在那一剎那,面前的白影微動。

程闕的思維已經不甚清醒,但他的直覺已經在思考之前感受到了危險。他太了解序沂了,以至于對方做的每個動作他都爛熟于心,瞥一眼神情就知道他下一刻想做什麽。

噗呲一聲,程闕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痛感後知後覺地由心口處生發,宛如利劍般迅速蔓延至全身,程闕的手指都神經質地抽搐起來,猛地擡頭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人。

這本是普通至極的一劍,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程闕遲鈍地低下頭去,脖頸卻生硬地卡在中途不能向下半分。

他只是太信任序沂了。

他做夢都不會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說永遠不會放棄自己的人,那個救他于臨死之際宛若天神的人,那個不嫌棄他愚笨始終不趕他走的人。

他的好師尊,會将長劍刺進他的心口。

霁寒真人,凝白劍,二者向來是被人們連在一起傳頌的,仿佛只要他們還有一天共存在這世間上,人間便有一天的安寧與祥樂。

凝白劍,出鞘必見血,傷人必取命。

此次也不例外。

“……師尊。”

在氣息斷絕前的最後一瞬間,程闕看向對方的眼睛,絕望地輕聲吐出這樣兩個字。

他顫抖到極致的手試探性地向着對方眉眼伸去,這個動作卻好似耗盡了他全身的氣力,讓他連低頭看一眼身-下傷口的力氣都沒有。

亦或是不敢看。

仿佛只要不低頭,就依舊可以自欺欺人地相信,序沂從沒放棄過自己。

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刻,他仿佛看見序沂一向波瀾不驚的深邃眸子中,竟展露出他從不曾瞥見過的複雜神色。

像是淺色的琉璃怦然炸開,為失意蒙上一層細密的裂紋。

對方緊緊攥着他持劍的手腕,仿佛要将那腕骨在掌心中捏碎。

可程闕已經來不及思索對方所作所為的含義。

那只血肉模糊的手距對方僅餘咫尺,卻脫力般癱軟砸下。

可笑他這一生,自以為與序沂緣分不淺,實則皆憑孽緣收尾。

用心做的事情不成,無心為的道法卻釀成惡果。他所求不多,不敢肖想兩廂情願,序沂多看他幾眼足矣。

一腔深情最後卻只換來了劍指以誅。

這件“謀反”便以這樣一個戲劇性的死亡收了場。

于是江湖人盡皆知,七門劍派弟子程闕私自修煉詭道,走火入魔,大開殺戒,最後被其師尊序沂一劍穿心刺殺而死。

世人舉杯稱慶,贊嘆序沂大公無私的清風道骨。

而程闕本人則只存在于民間的話本傳言中,偶在茶餘飯後被談起,感慨曾經仙家也有一個英俊無雙的小公子,可惜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

八年後。

傍晚,山間的叢林中走着幾個手持長劍、身背弓箭的少年。

為首的那個少年膀大腰圓,似是憋了一整天的怒氣,整個人就像一個一點就着的炸藥包。一邊走還一邊回頭向身後嚷嚷着,“快點走啊,這一天下來才打了幾個獵獸,怎麽向霁寒真人交待?”

被吼到的少年似是還沒反應過來現狀,緩緩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面前的人。

時隔八年,程闕的魂魄回歸肉身後,醒來聽見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帶着幾分怒氣的質問。

“別這麽說向師弟,我們本就是奉師尊之命,為了幾日後的門派大比帶師弟下來游歷的。師弟比我們學劍的時間短,速度慢也是正常的。”

說話的人是個眉清目秀的少年劍修,名為邱應。眉眼微垂,一看就像個不願招惹事端的人物。

他繼續向程闕轉過身來說道,“向師弟,師兄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你如今劍法生疏急需練習,過幾日大比,若是排名過于靠後,霁寒真人也不會繼續讓你留在七門山派呀。”

程闕的動作在剎那間定止住,種種猜測如電流般飛速閃過腦海,不可思議地盯着面前二人。

他這是……重生了?

事實上,他不僅重生了,還好巧不巧地重生到了霁寒真人的粉絲頭子身上。

這具身體的主人原名向言,自小渴求學習劍道,卻奈何天資拙劣,日夜苦練二十年未曾結丹。

但據說他仰慕霁寒真人已久,趁着門派收徒的機會一心想拜入其門下。

可霁寒真人近期并無收徒意圖,向言便在門派山下長跪三天三夜不起,日夜歌頌霁寒真人的光輝事跡,包括他大義滅親一劍刺殺自己親徒弟的陳年舊事。

霁寒真人聽此一句話沒說,只是令其與門派弟子一同下山游歷,并參加幾日後的門派大比,算是測驗。

明眼人都能看出序沂的意思,不過就是找個名正言順的借口,拒絕這個不講理的要求罷了。

可向言偏偏是個不通事理的,不僅沒理會到序沂友善的逐客令,還以此為榮,下山炫耀了一大圈。

結果在山上因為連箭都射不出而瘋狂打臉。

但奈何他這草絮似的腦子外面,偏偏長了一副清秀英俊的相貌。

他身形俊朗,腰細腿長,整個人有種粗布衣也遮不住的傳神情态。

鳳眼狹長,眼角微微上挑,深邃的瞳孔中透露些許星鬥的谧藍,使得這細微的弧度也不顯得輕浮。骨相的轉折淩厲得恰達好處,整個人看上去疏離穩重,卻又不失江湖游蕩的少年俠氣。

邱應被程闕這直白而熾熱的目光盯得有些不好意思,錯開目光清嗓道,“無論如何還是先下山再說,山上夜裏危險,容易有……什麽聲音!”

三人陡然轉頭,只聽見有詭異而略顯驚悚的聲音從叢林深處傳來,不似野獸的沉重,又不似鬼怪的魅惑,更像是劍尖劃過草葉,指甲撓過泥土。

程闕垂頭沉吟,這聲音他竟有幾分熟悉,似是前世在哪裏聽到過,卻又無從回憶。

就在幾個人晃神的片刻,電光火石間,忽然有一道劍光從遠處飛速刺來,肉眼甚至難以捕捉到其殘影,還有一瞬就要徑直穿透邱應的喉嚨。

兩位年輕劍修徹底呆楞住,情急之中連拔劍的時間都沒有。

眼看邱應就要血濺當場,忽然有一塊拇指大的小石子從不知名的地方打過來,角度與力度掌握的精準程度令人不敢相信。

僅在一息的工夫內,伴随着石子劃過刀劍的刺耳銳響,飛來的長劍被撞得偏離了方向,擦着邱應的發絲劃過。

而那顆小石子也終于不堪其重,在空中炸裂成了齑粉。

程闕在暗處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

不知過了多久,兩個少年才從極度驚吓中緩過來,邱應已經渾身是汗,連後背的衣物都濕透了。

“吓……吓死我了,喬和,剛才你……你看沒看見有一道光閃過來?”

“什麽光,我看你是吓傻了。”名為喬和的少年也是驚魂未定,目光本能地在地上掃過一圈,忽然指着一個泛黃的本子問,“這是什麽?你掉的?”

程闕本對小孩子的本子不感興趣,卻依舊鬼使神差地不經意一掃。

面上的表情卻瞬間僵直在原地。

只見那本子半攤開在地上,展露出的扉頁中,大大方方地寫着幾個令人臉紅心跳的大字——

《邪尊程闕,在線教你畫邪符》

*

作者有話要說:

程闕受,師尊攻~本文HE,誤會後期解開無雷情節,不希望小可愛們違規排雷哈~

推基友河山山的可愛文文《死對頭Alpha教官又饞我尾巴》,不甜不要錢!

帶一下我的接檔文無限流《詭碼編譯》,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以先收進收藏夾裏呀~

時屹發現:構成世界的代碼崩了。

毫無邏輯的叢林法則中,他看見鮮血淋漓的狗類殘肢,随機重組到了無頭喪屍的脖子上;

荒誕詭異的時空夾縫中,他知道僅一牆之隔的隊友們,竟經歷着迥然不同的時間線;

崩亂失控的代碼程序中,他聽見隊友語調森然地重複同一句話,而自己的通訊設備被隔離般接收不到任何消息……

時屹不過是衆多試驗品機器人之一,而他唯一的使命,便是炸了世界的中央服務器,砍了編寫世界代碼的程序員。

進入副本的前一天,傳聞中的all-win神級玩家空降在衆人面前。他對衆隊伍狂熱的邀約不為所動,卻在衆人驚嘆畏懼的目光中,自來熟一般朝時屹伸出右手。

“幸會,我叫秦荊,也是實驗品機器人。”

*

炸掉中央服務器當天,震蕩的氣流足以将人撞碎,時屹察覺到秦荊帶着血氣的鼻息打在頸側,灼熱而危險。

“這位機器人小朋友,你黑掉了我辛苦寫出來的中央系統,來選一個。”他聲音輕而低。

“是你自己主動喜歡上我,還是我去改了你的情感數據庫?”

#我想砍的程序員就埋伏在我的身邊!#

——

秦荊的男朋友在一起爆炸中成了植物人,醒不來,腦子裏還誤認為自己是個機器人。

醫生建議意識引導療法,但目前并無任何成功先例。

秦荊花費三年的時間,用代碼造出一個世界,只為接一個人回家。

智商超群·單手錘爆系統狗頭·冷淡大佬時屹(受)

人狠話多·無條件護着男朋友·強勢大佬秦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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