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多純真的魔主

第22章 多純真的魔主

“我這一生啊……”丹賦聖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窗邊眺望遠方。

晨歸:“放人!”

“我為魔族而奔波,做過魔主,被流放過,也做過皇帝,到頭來都是一場空……”丹賦聖微微低頭,說到這兒,他忍不住長嘆。

晨歸:“放人!”

“我都兩千七百多歲了!我就不能享受享受嗎?!”丹賦聖受不了晨歸了,“是他們硬要我留下的!我推辭過了!是他們強迫我的!”

晨歸咬牙:“他們只是讓你幫他們找師父!”

“我在找啊。”

“那你把司封朗交出來!”

“師弟,他觊觎你師兄。”丹賦聖伸手想要拉住晨歸的袖子,“師兄害怕,而且他不是你師兄找到的,他是自己過來的,這樣不算,你師兄不能白拿別人空調。”

晨歸躲開了丹賦聖的動作,丹賦聖看起來很受傷。

但晨歸不吃這一套,他繼續問:“那你弄清楚他想做什麽了沒有?”

“他昨天一直罵我,他不想告訴我那些秘密。我準備放棄他,自己想辦法調查。”丹賦聖心疼地摟住了自己的手臂,獨自靠在窗邊哀傷。

丹賦聖吸溜了一下鼻子:“師兄也是……有自尊的。”

“你可太有自尊了,讓我進結界!不然我就直接闖!”晨歸需要搞清楚現在是個什麽情況,而且他不相信丹賦聖會容忍司封朗“一直罵他”。

“可以是可以,但師弟你不會把這件事外傳的對吧?”丹賦聖不想阻止晨歸調查真相,但他真的很想要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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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打算搶地?”

“不是搶,只是他們把我邀請過來,我不打算走了。”丹賦聖已經規劃好了每塊地應該如何使用。

而且他弄清楚了那些弟子的修為最高能到什麽程度,最長能活多久,等他們死之後,他們住的地方也能利用起來。

丹賦聖決定先在千庾門待個一千年再說。

“看情況,如果司封朗他們比較難對付,我就暫時幫你保密。”晨歸眉頭微皺,“你為什麽一定要搶這兒?”

“是啊丹先生,如果您想要,我們可以給您劃一塊地,您可以自己建設。”白愉也不明白,明明是丹賦聖自己選了最小的房子,他以為丹賦聖對居住環境沒有要求。

“不行,我不能用官方的錢。”丹賦聖指了指地面,“但這兒是我自己努力的。”

白愉:……

努力了什麽?努力等現在這批弟子完蛋嗎?

丹賦聖把晨歸放進了結界,他給白愉和玉獒倒茶。

茶還沒倒滿,丹賦聖忽然臉色大變,他低罵一聲,自己也進了結界。

結界裏,司封朗倒在血泊中,而晨歸站在一邊,他手中的劍浸滿鮮血:“我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他擡起腿,用鞋尖勾起司封朗的下巴:“你消失去了哪裏,發生了什麽?快說!”

司封朗牙關緊咬,他面頰的肌肉微微抽動。

在劇烈呼吸幾次之後,他看着晨歸笑了出來。

“好,你不說,那我繼續。”晨歸将司封朗的頭踩在了鞋下。

“師弟!!”丹賦聖出現在結界內,他緊急拉開了晨歸,“別別別!別這麽搞!”他光記得他師弟好欺負了,他忘了晨歸其實屬于兇殘那一挂的。

對于手中沒造過殺孽的修士或普通人,晨歸是溫和的,他是好說話的。

但一旦确定對方身份有問題,晨歸的處理态度就變了。

從千年之亂活到現在的修士,沒幾個善茬。

“我會讓他痛。”晨歸推開丹賦聖,“一天不說就痛一天,痛到他不想活,他會張嘴的。”

“好好好,你說得對,你先停手。”丹賦聖連忙給司封朗喂了丹藥。

“我本來想搜魂,但他的魂魄有古怪。”晨歸搞不明白,司封朗的身體裏到底有什麽。

“我之前琢磨過,可能是庾國的功法本身有問題。”丹賦聖喂完丹藥之後起身,他看着渾身是血的司封朗,“他只是個太子,司琛是個備用的二皇子,他們倆知道的其實很少。”

“他們師父是個很古怪的人。”丹賦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對魔族的仇恨有些不正常。”

司封朗的父母是魔族害的,他仇恨魔族的理由很充分,可是那位皇帝陛下就很不對勁了。

那位陛下的家人健在,也沒哪個魔族搶過他對象,但他厭惡一切魔族。

“在沒有魔族在場的時候,他是一位溫和的長輩。”丹賦聖說,“魔族對他來說就是個開關,只要碰到魔族他就會變成一個偏激的神經病。”

丹賦聖看着司封朗:“而且庾國的皇帝修為高到恐怖,他比我們師父還厲害。”

“所以我有個猜測,這種仇恨是不是歷代皇帝澆灌出來的?繼承正統的同時也會繼承仇恨和修為。”丹賦聖說到這兒的時候司封朗的表情還是迷茫的,看來他還沒有這部分的記憶。

“那他現在的情況算什麽?”晨歸指着司封朗。

“呃,算‘冬蟲夏草’?”丹賦聖努力思考合理的可能性,“他就像被寄生的那條蟲,他的七魄可能是他成為庾國皇室的抵押物。”

“你是說,庾國的根基不是皇室,而是他們的功法傳承?”

“嗯,庾國法規嚴明,不近人情,比師弟你出生的地方更誇張。他們的‘法’是徹徹底底淩駕于人之上的。也許他們的‘法’也淩駕于皇權之上,不,應該說司封朗他們是‘法’的養料。”丹賦聖自己也是做過皇帝的。

他拍了拍晨歸的肩膀:“你說你,你揍他幹嘛?咱們不着急得出結論,他現在在我結界裏出不去,多的是人比我們急。”

“他們着急起來是會害人的。”那個莫名被割下頭顱死去的門人就是個例子。

“我們已經在千庾門了,他們動不了這兒的人。”丹賦聖那些老年朋友的身上也有丹賦聖的禁制,一旦被攻擊,他們就會被收到丹賦聖的結界裏。

“心平氣和一點。”丹賦聖又拍了拍晨歸的胸膛,“你越平靜,他們越着急。讓他們腿着來找你。”

“那你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麽做?”晨歸問丹賦聖。

丹賦聖臉上的笑容變大,他覺得他師弟真的很聰明,開竅很快。

三十分鐘後,迷茫的晨歸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怎麽了?”丹賦聖坐在一旁的躺椅上詢問他。

晨歸看了看自己挖出來的坑,他不解詢問:“一定要手挖嗎?”

“像普通人一樣勞動有助于靜心,有助于修為的提升。”丹賦聖說,“術法是便利,但太過依賴術法很容易讓自己急躁。”

“那你為什麽不挖?”晨歸問丹賦聖。

丹賦聖不幫忙,他只是端着椅子拿着飲料在一旁監工。

“因為你師兄一直在做普通人。”丹賦聖喝了一口椰子汁,他滿足地嘆了一聲。

“後山有河,是活水。”晨歸重新開挖,“要不要把後山的水引過來?”

“手挖?”丹賦聖被驚到了。

晨歸點點頭:“平心靜氣。”

丹賦聖微微睜大眼睛,身體後仰:“當然好。”他師弟的毅力無敵了。

晨歸點點頭,他重新下鏟。

他就此過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律生活。

玉獒偶爾也跟着晨歸下坑裏用爪子刨一刨。

丹賦聖會給晨歸送飯,盡管晨歸并不需要進食。

晨歸的速度還是很快的,他花一個多月的時間挖好了小湖,随後他們又開始在湖邊養花種草。

丹賦聖種的那些菜開花了,他說等長出番茄和辣椒,他就給千庾門的門人送一些。

門人們很高興,紛紛表示感謝。

丹賦聖還給那些年紀小的弟子做了秋衣,這是他接單的時候順手做的。

千庾門上下其樂融融。

直到一個男人莫名其妙地找上門。

那天丹賦聖正在湖邊和晨歸一起散步,那男人朝着丹賦聖沖來,千庾門的弟子按住了他的肩膀和胳膊,但他硬是拖着那些弟子走到了這兒。

“你好,請問你是?”丹賦聖一臉迷茫地打招呼。

晨歸倒是認得男人的臉,這人就是當年的庾國皇帝。

晨歸不說話。

“你把封朗藏在哪兒了?!”男人質問丹賦聖。

“封朗?誰?”丹賦聖還是沒反應過來。

“司封朗!!”

丹賦聖陷入沉思,随後恍然大悟:“哦!他啊!你不說名字我差點想不起來。”

“丹先生抱歉!我們攔不住他!”孟磊已經努力過了。

“沒事沒事。他為什麽找我要司封朗?他也是你們千庾門的?我沒見過他啊。”丹賦聖皺眉。

“他不是,我們也不清楚這位前輩是哪裏來的。”孟磊大口喘粗氣,“他硬說師父已經回來了,是您把師父藏起來了。”

丹賦聖愣了一下,随後他抿唇低頭。

在沉默片刻後,丹賦聖自嘲似地輕笑了一聲:“可能因為我是魔主吧,我能理解。”

“你給我放了司封朗!!”男人聲音更大。

孟磊不耐煩了:“我們已經解釋過很多遍了,師父沒回來!”

“他在騙你們!你們看不出來嗎?!”男人注意到了一旁心虛的晨歸,“那你們看他!他不會騙人!”

孟磊他們只覺得男人在無理取鬧:“夠了!如果他把師父藏起來了,他為什麽不直接走,直接殺了師父呢?!丹賦聖和師父有仇啊!”

就在此時,一只甲魚從湖裏爬了上來,丹賦聖發現甲魚之後轉悲為喜。

他抓住甲魚:“別生氣了孩子,我習慣被誤會了。”

“你們既然不認識這位修士,那他可能是走火入魔腦子不清醒了,把他放生吧。”丹賦聖晃了晃手裏的甲魚,“我給你們炖老王八湯喝。”

孟磊指着丹賦聖,他激動地質問男人:“你看他!他那麽純真!他像你說的那種人嗎?!”

男人:“誰?!誰純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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