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邪術啊!!
第40章 邪術啊!!
丹賦聖自己也有過心魔,他的心魔極其危險,有時候是想直接摧毀所有人類,有時候是想和這個世界一起死。
但他實在沒見過晨歸的這類心魔,極其頑固,但殺傷力有限。
晨歸現在幫他照顧小菜園去了,他摘了新鮮的辣椒和西紅柿,辣椒鋪開曬幹,而西紅柿拿進了小廚房。
丹賦聖幫着接了一下菜籃,晨歸連忙道:“多謝師兄。”
這心魔還挺有禮貌。
丹賦聖看着晨歸忙活來忙活去,最後晨歸終于停下手頭的活,開始專心致志地盯丹賦聖。
“師弟啊……”丹賦聖忍不住想問。
晨歸接茬:“師兄請講。”
丹賦聖:……
行,确實夠有禮貌。
“你現在這樣,是因為師兄對酉雉的态度嗎?”丹賦聖決定直接問。
晨歸點頭。
丹賦聖繼續問:“因為師兄看起來太無情了?你覺得師兄做錯了?”
“師兄你沒有做錯,是酉雉做錯了事。他自以為是地‘繼承魔主意識’,害了人。”晨歸認為丹賦聖做得對,做得特別對。
“那你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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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晨歸怕丹賦聖對他也是一樣。
“你不一樣。”丹賦聖安慰晨歸。
晨歸不這麽想:“你和我站在對立面的時候,你秘密截殺過我好多次。我和他是一樣的,如果有一天你我立場再度發生變化,你還是會對我舉起刀。”
丹賦聖沒話說了。
晨歸很了解丹賦聖:“你身上生過很多心魔,但那些心魔來得快去得也快,它們對你的影響有限。”
“所有東西對你的影響都有限,你都能很快放下,對我也一樣。”晨歸能想明白自己比酉雉稍微特殊一點點,但是這一點點實在沒什麽稀奇的。
“你現在這樣的狀态很好,師父說過,你淡漠比多情要更好。”當丹賦聖不再受心魔侵擾,就說明他離出世不遠了,“你的所作所為也很合适,不因個人情感而留手,這樣很好。”
丹賦聖等着晨歸接下來的話。
可是晨歸說完這幾句就閉嘴了。
這是心魔?
晨歸的心魔怎麽也這麽個德行?放縱呢?反叛呢?
丹賦聖沒辦法,他只能引導着晨歸說出他心中的欲望:“你覺得很好,那你又為什麽難過呢?”
晨歸默默握緊了衣擺。
“我不甘心。”他依舊誠實,“不甘心你一個人超脫,不甘心你一個人來,一個人走,一個人轟轟烈烈完了之後又自顧自地沉靜。”
“抱歉,我的想法太自私了。”晨歸有些失落。
丹賦聖狂按太陽穴:“你被心魔控制訴說自己欲望的時候就不要講禮貌了行不行?”
晨歸目光閃爍,他有些糾結:“一,一定不能講禮貌嗎?”
丹賦聖:……
“我會忍住的。”
“別!你跟随自己的習慣來就行。”丹賦聖總算知道晨歸的心魔為什麽難搞了,他估計晨歸的心魔沒能徹底控制晨歸,起碼晨歸的教養依舊頑固。
“我讓你不習慣了。”晨歸懂了,“師兄你讨厭我了吧?”
丹賦聖:“啊?”
“我一直都是知道的,我的性格在你看來很憋屈,我不像師姐,更不像師父,如果有的選,你應該不會希望留下來的那個人是我。”晨歸自閉了。
丹賦聖心中警鈴大作:“不不不!師弟!這怎麽可能呢?!”
“師弟過來!來!師兄抱抱你!別讓心魔更嚴重了!”丹賦聖連忙張開雙臂。
可這時候晨歸卻只知道嘆氣:“抱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已經試過好多次了。”丹賦聖的适應法根本不頂用。
“我先自己想辦法吧,我已經冷靜很多了。”起碼他現在能接受給丹賦聖解綁了。
“我找個地方躲起來。”晨歸覺得自己這樣直白地盯着丹賦聖會給丹賦聖心理壓力,他要偷偷盯着。
晨歸起身就要走,丹賦聖嘗試叫住他:“師弟?師弟!你等等啊!”
晨歸沒有猶豫,他不想再給丹賦聖添麻煩,擾人修行。
“好師弟!師兄不介意幫你渡劫!”丹賦聖聲音更加輕柔。
晨歸已經走到了大樹後面,他還準備用結界掩蓋自己的身形。
“小王八蛋!站住!”丹賦聖撕下了慈愛的面皮。
晨歸停下動作。
丹賦聖咬牙:“滾過來!”
晨歸默默走回來。
丹賦聖随手撿起一根沒小指粗的樹枝在晨歸屁股上抽了一下,晨歸沒反應,這種動作對他來說完全不算攻擊。
丹賦聖怒其不争:“沒出息的玩意兒!你倒是兇殘一點啊!!你暫時把你那點禮貌給我扔掉行不行!!”
大開大合的心魔丹賦聖倒不覺得棘手,但晨歸這樣憋着的心魔對丹賦聖來說确實是個大麻煩。
“說,你的心魔為什麽會是我!”丹賦聖換了命令的語氣。
“因為,你是師兄。”晨歸細聲細氣地回應。
“說具體點!”丹賦聖又在地上撿了根細枝條,剛才那根已經斷了。
具體點……
因為會依賴師兄,會羨慕師兄。
喜歡和師兄擠在一起,會因為長大而失落。
他喜歡躺在丹賦聖懷裏,一擡眼就能看到丹賦聖的下颌。丹賦聖總會注意到他的目光,從儲物器裏掏出各式各樣好吃的小玩意兒。
他後來知道,丹賦聖是擔心他因為家族的事而難過,所以絞盡腦汁帶他去找那些好玩的,好吃的。
丹賦聖花了好長時間才從晨歸那張萬年不變的正經臉裏分辨出不同的情緒。
晨歸能感覺得到他的師兄越來越了解他,他既惶恐又莫名安心。
明明丹賦聖的性格和他父母差那麽多,為什麽丹賦聖也能看出他腦子裏的想法呢?
師兄真的很厲害。
晨歸換了宗門,換了環境。
他不再需要見那麽多人,也不需要學那麽多禮儀規矩。
晨歸只是跟着師兄修煉,山頭上只有他們師門四人。
師父經常要辦自己的事,師姐的洞府離他們很遠,晨歸每時每刻都跟師兄待在一起。
而師兄腦子裏的想法很奇特,他總是毫無廉恥心地帶着晨歸偷雞摸狗,有時候甚至叫上師姐一起。
晨歸把這一切都記錄在了他的小本子裏。
太神奇了,他的師兄太神奇了!
他的師兄為了不讓他有負罪感,還會威脅他,讓他必須吃,不然就把師父的仙女裙畫像洩露出去。
猶清真人的五彩斑斓的女裝被人看到的話,作為世外仙君的人生也會一并結束的吧。
晨歸把這個威脅的話也記在了小本子裏。
之後幾天丹賦聖差點被猶清真人練死,而丹賦聖每次都能拖着格外疲憊的身軀,朝師弟露出笑容,并且他還會給師弟帶好吃的。
說到這兒,丹賦聖打斷了晨歸。
丹賦聖握着樹枝的手在顫抖,他覺得自己完全不是個冷血無情的魔主。
就比如現在,他是真想抽晨歸,真情實感的!
這孩子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到底造了多少孽?
不行!不能抽!他要跟晨歸講道理,晨歸現在被心魔纏身,抽不得。
“你說你能讓魔族擺脫困境,我也信了,因為你腦子裏的想法真的很奇特。”晨歸一直在等師兄回來,“我不該相信你的。”
他想把丹賦聖帶回去,他想要他的師兄。
他沒有師兄了。
這世界上只有魔主丹賦聖了。
“我……不夠厲害。”晨歸只能向內歸因,他幫不了任何人。
丹賦聖覺得這孩子真是又讨人嫌又讓人心疼,二者疊加,讓丹賦聖不知該怎麽辦才好。
他想向旁人取取經,但是晨歸對他見外人這件事感到焦慮。
丹賦聖只能問問網上認識的那些“朋友”。
經常在丹賦聖這兒定東西的年輕人倒是提出了他們的建議。
他們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對于修行這一套的了解來自電視和小說,他們以為丹賦聖是想要尋求作品靈感。
所以:【讓師兄把一切都給師弟呗?】
丹賦聖:【诶?】這麽嚴格嗎?
朋友教導丹賦聖:【你看過魔主和猶清真人的同人嗎?】
【看過不少。】但是現在出問題的是耀靈真人啊。
【就是那種,你讓那個師弟明白“原來我師兄為了我奉獻了一切”!然後他就會解開心結!就沒有心魔了,他會好好補償他師兄的。】朋友表示。
丹賦聖覺得這問題可太大了:【這麽給壓力,心魔會更誇張的吧?】
【怎麽可能?哎呀,你不懂的啦!這不是給壓力,這是喜歡!你聽我的!】
【可是這比起開導師弟,更像是強調自我奉獻從而侵占對方的人生吧?】丹賦聖不覺得這是個成熟的方法,他覺得只有沒有自己人生的長輩會這麽做。
這是一種寄生行為,這種人是沒法修行的!
他是想讓自己的呆板師弟開朗起來。
別到時候他把自己的一切給他師弟,他師弟壓力過大瘋了。
他們師門僅剩的兩個一死一瘋……
跟他說話的這人不會是猶清真人的對頭吧?這存心滅他們滿門啊!
晨歸出于好奇湊過來看了兩眼,看完之後他憤怒了。
他試圖奪過手機與對方辯論三百回合,但丹賦聖速度更快,他把手機收回去了。
晨歸憤怒到呼吸都不順暢了,他直接拔劍:“你不準學這套!”
丹賦聖試探性地問:“不然你就跟我同歸于盡?”
“不然我就自殺明志!”晨歸這回不殺丹賦聖了,他只殺他自己了。
“別別別!你師兄不至于無私到那種程度,你也沒必要死。”
“那不叫無私!那叫入了魔障!這沒什麽可學的,你學這個還不如做個無情人!”
“如果,如果我讓你變成那種樣子……”晨歸把劍架在自己脖子上,“我還不如即刻死了!免得害人害己!”
丹賦聖:……
丹賦聖朝晨歸伸手。
晨歸面露不解。
“把你本命劍的劍鞘給我一下。”丹賦聖晃了兩下手。
晨歸把劍鞘遞給丹賦聖,丹賦聖上下打量劍鞘,随後他又打量自己這個高個兒傻師弟。晨歸比丹賦聖還高了六厘米,這孩子确實是長大了。身板也厚實了。
丹賦聖上下掃視,最後他目光落到了一處不會受傷的好地方。
于是他動手将劍鞘抽在了這傻大個的屁股上:“我讓你即刻死!”
晨歸沒反應過來,拿着劍柄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忍不住嗷了一聲。
丹賦聖不準備停手,而晨歸已經開始緊張地後退了。
“我讓你自殺明志!”丹賦聖又抽了一下。
晨歸開跑。
丹賦聖跟在他身後揍他:“自殺那麽果敢!你現在跑什麽跑?!”
“你不能打我那兒!我不是小孩!”晨歸不準備停下,他知道停下就得挨揍,“在下山之前你是不會揍我的。”
“你師兄我現在是個無情之人!站住!”
玉獒好奇翻院牆看到的就是這對師兄弟你追我趕的畫面:“你們在幹嘛?”酉雉都開始在特管局鬧自殺了,結果今天根本聯系不上丹賦聖。
丹賦聖停下了追逐的腳步:“晨歸生了心魔,要把我困在他身邊,我暫時出不去。”
玉獒滿頭問號,他看向一旁蹲在樹邊緊張防備丹賦聖的晨歸。
“哦!”玉獒明白了,“你生了心魔,晨歸得暫時陪着你。”
“你記反了。”
“可這壓根就不合理啊!他看起來不像是對你有占有欲,他看起來很怕你啊!!”玉獒都不明白晨歸那麽大一坨是怎麽縮成那麽點的,看起來真的超可憐啊!
丹賦聖扯出一個不怎麽真誠的微笑,他扭頭詢問晨歸:“師兄暫時出去一趟?”
晨歸依舊在畏懼丹賦聖,但他回應得很快:“你必須去嗎?不去可不可以?”
玉獒:……
還真是晨歸在挽留?!
哇!好吧,他尊重每一種小衆的感情。
晨歸忽然又開始攻擊玉獒了:“你不要再翻牆了,這不是君子所為。”
“你煩死了!!”玉獒不準備尊重晨歸了,晨歸不值得尊重。
等玉獒翻牆下去之後,晨歸又沉聲說:“我不喜歡你養大的這些小孩,你應該把他們教得更規矩些。”
“像你一樣?”丹賦聖又問。
晨歸想了想,忽然又搖頭:“還是不要像我了,有人像我,我就不特殊了。”
“我喜歡你的直白!”丹賦聖再次誇贊。
晨歸耳朵又紅了。
所以這個悶騷的心魔到底要怎麽處理啊,要怎麽把感情傳達給晨歸啊?
丹賦聖郁悶得直撓頭。
特管局病房裏,酉雉躺在病床上雙目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玉獒沒能找來丹賦聖,他只能自己來。
老實講,玉獒巴不得酉雉死了,這家夥就該死!但官方希望能從酉雉嘴裏套出點有用的信息,玉獒只能捏着鼻子自己上。
玉獒一屁股坐在酉雉病床旁的椅子上,開口便是:“我說你有完沒完?還沒鬧夠嗎?”
“我在鬧?”酉雉反問。
“不然呢?你以為你鬧了丹賦聖就會心軟?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你不清楚?”玉獒看到酉雉這個死樣子就來氣,“他能做魔主靠的是心軟嗎?他是個大善人?”
“他救了我。”酉雉依舊固執。
玉獒啧了一聲,不過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不過對于現在的他來說,你的行為卻害了他。”
丹賦聖在追求一個相對普通的環境,他不想回到過去了。
酉雉繼續沉默。
“看吧,我說實話你又不相信,你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想要随心所欲就直白點,幹嘛打着魔主的旗號去做什麽‘正義之士’。”玉獒覺得是酉雉跑偏了,但酉雉明顯覺得是丹賦聖跑偏了,丹賦聖現在的行為不正常。
酉雉聽了玉獒的話之後忍不住皺緊眉頭:“我從不覺得自己是所謂的‘正義之士’。”
“另類的正義也算。”玉獒看向病床旁的儀器,他有些手癢,想把這些儀器砸了,看酉雉會不會死。
傳音裏,特管局的工作人員讓玉獒保持冷靜。
玉獒愈發暴躁。
就該讓丹賦聖來!
玉獒和酉雉是平級,并且酉雉自認為等級比玉獒高。玉獒現在是憋着動手殺了酉雉的沖動才能坐在這兒的。
“陛下他是不是被心魔困住了?”酉雉開始給丹賦聖找理由,“心如死灰才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的吧?”
玉獒眼看着酉雉身上的力量對沖越來越厲害了。
玉獒皺着眉頭微微後撤。
不,丹賦聖沒有被心魔侵擾,被心魔侵擾的是酉雉。
“我再說一遍,丹賦聖沒有心魔,他心理健康得很。”玉獒早就看明白丹賦聖了。
丹賦聖過去被各式心魔侵擾得東倒西歪。
修行的心性就像是萬米高空之上走鋼索,起初只能抱着鋼索往前爬,後來為了更進一步,強迫着自己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手腳并用,還要受各種外力強風的侵擾。
随時都有可能跌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而在無數侵擾過後還沒死的,就像丹賦聖這樣。
丹賦聖這老東西如今估計是哼着歌在鋼索上蹦蹦跶跶往前跳的狀态。
丹賦聖已經處變不驚了,或者說丹賦聖已經“靜”下來了。
狂風侵擾也不過是吹動丹賦聖的發絲,無法動搖他本身。
丹賦聖越來越像他的師父,活潑逍遙,內裏卻不動如山。
他透過自身的皮囊旁觀着風起雲湧,他在其中,又可随時抽身而退。
丹賦聖不麻木,不是無知無覺,只是再沒有什麽東西能拽得他東倒西歪。
站在鋼絲上,巋然不動,伫立天地間。
……
丹賦聖快被愁死了。
他給師弟摟懷裏,結果發現師弟太大個了他沒法整個摟進去,在他努力好幾次之後,師弟似乎更自閉了。
“你先別多想!師兄有辦法!”丹賦聖跑到房間把床單給扯了下來,随後他用床單把晨歸裹住,裹住之後系身上,“怎麽樣?!有沒有感受到師兄的溫暖?!”
被丹賦聖團成球的晨歸如實回答:“挺暖和的,就是有點憋得慌。”
“那師兄的愛有感受到嗎?”丹賦聖問他。
晨歸的臉在這種狹窄的環境裏被擠變形了:“我喜歡這樣,但我沒覺得心魔有好轉的跡象。”
那就是晨歸還是沒感受到自己師兄那熱烈的愛。
丹賦聖沒辦法了。
他放開晨歸,反問他:“你有什麽特別深刻的訴求沒?”
“我想占滿三個特權。”這是晨歸如今的執念。
“怎麽占?說說看。”丹賦聖抱臂等在一旁。
“你不罵我?”晨歸有些意外。
“我為什麽要罵你?”丹賦聖反問。
“你我是師兄弟,我卻想占了你愛人的特權。”晨歸一直在糾結這個。
最主要的是晨歸對丹賦聖沒有情愛的欲望,他知道自己純粹就是占有欲作祟。
“首先,我沒愛人,其次,你要真占了我愛人的名額,說明我愛你。情緒是不會騙人的,我如果真愛上你了,那我也只能順其自然呗。”丹賦聖的心理負擔實在有限。
晨歸陷入沉默。
“你之前看的那些小說……”
“你是不是想問我會不會強取豪奪?”丹賦聖立刻就明白了晨歸的意思。
晨歸點點頭。
丹賦聖壓低聲音:“說不定哦!”
晨歸又開始了皺眉思索,思索之後他覺得能接受:“那我應該怎麽吸引你?”
“不知道,這事兒我沒幹過啊。”丹賦聖也不知道自己喜歡什麽樣的。
他看了看晨歸的臉,嗯,英俊,是個劍眉星目的好小夥。
身材也很不錯。
丹賦聖伸手拍了拍晨歸的胸膛:“我養得真好!”這小子可是他偷師父的天材地寶喂大的。
“這麽優秀,什麽樣的人吸引不到啊?”丹賦聖開始驕傲了。
晨歸明白了,他是修行者,他不會去逃避那些親密接觸的問題:“你是說,如果我光溜溜地躺在你身邊……”
“我會給你蓋個小毯子,蓋在你的肚子上。”丹賦聖從儲物器裏拿出了一塊一平方的小毯子,小毯子是鈎織編的,上面甚至還有皺着眉頭兇巴巴的豆豆眼卡通頭像。
等等,這個頭像是?!
“這上面是我嗎?!”晨歸的手微微顫抖。
“是啊!驚喜!!!”這是丹賦聖流放的時候閑得沒事鈎着玩的。
晨歸一時失言,他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徒勞地張了張嘴,又閉上。
最後他把腦袋埋進毯子裏:“謝謝你,我很喜歡!”
“這是我流放的時候織的。”
“你流放的時候還記得我?!”晨歸更加感動了,“謝,謝謝!”
他摟着毯子進房間躺下。
晨歸平躺好之後小心翼翼地把毯子蓋在自己腹部。
晨歸盯着毯子看了好半天,伸手撫摸那些卡通面龐,最後緊張地雙手合十,放在胸口,閉目睡去。
他要好好感受這個禮物。
丹賦聖在一旁看着也覺得有意思。
晨歸這麽情感外露的樣子真少見。
等等,剛才晨歸想問他什麽來着?
光溜溜地躺在他身邊是什麽意思?!
等等!!!
晨歸難不成想問身體上的互相吸引對丹賦聖有沒有作用?
晨歸怎麽能這麽想?!他才……
哦,晨歸今年2742歲了,這個話題也不是不能聊。
丹賦聖開始認真思考晨歸的提議。如果晨歸光溜溜地躺着……
那他還是想給晨歸蓋條毯子,太不像話了。
丹賦聖想等晨歸醒了之後再跟晨歸聊聊這個問題,晨歸既然對他沒有出格的愛,就沒必要做所謂的“勾引”之事。
對現在的丹賦聖來說,晨歸已經足夠特殊了。
然而晨歸卻不這麽想,或者說他的心魔完全不接受這類說法:“我可以愛上你啊!”
“哦?”
“你先吸引我,然後我情緒上來了再吸引你。”反正晨歸不放棄丹賦聖。
丹賦聖默默拿起了靠牆擺放的掃帚。
晨歸不說話了。
丹賦聖把掃帚放回去。
晨歸又開口:“我不一定就不戀慕師兄你。”
“得了吧,那我問你,如果我光溜溜地躺床上,你會怎麽做?”丹賦聖問晨歸。
晨歸:“給你蓋被子。”
他們兩人同時沉默。
晨歸意識到這樣不行,他連忙補充:“掐住你的腰!紅着眼睛……”
“你別抄人家小說!”丹賦聖打斷他,“诶!我說你也沒少看啊!”
“可我确實想讓你變成我的,徹徹底底變成我的。”晨歸只是沒琢磨過步驟而已。
“那你有想親師兄嘴的欲望嗎?”丹賦聖伸手指向自己的薄唇,“想吓我一跳的那種不算。”
晨歸皺眉:“不确定,要不我先親一口品品感覺?”
“滾蛋!”
晨歸覺得自己得想點其它方法。
雙修的功法他以前也見過,晨歸閉上眼,他嘗試想象雙修的二人是他和丹賦聖。
他可以在他內景裏模拟他的想象,模拟那個場景。
丹賦聖的身體晨歸已經很熟悉了,畢竟是從小看到大的,大家還在一起洗過澡。
沒什麽特殊。
但是……真的嗎?
迷霧朦胧,那張熟悉的面龐露出了晨歸完全不熟悉的表情。
眼下的紅暈,紅色耳墜輕晃,微紅的光映在丹賦聖的側臉。
丹賦聖看着他,長發淩亂:“我的……師弟……”
“想碰一碰師兄嗎?”
“都是你的哦~”
“啊!!”晨歸被吓醒了。
一旁的丹賦聖也被他的動靜吓了一跳:“怎麽了?”
晨歸沒反應,整個人都宕機了。
丹賦聖伸手想去觸碰晨歸:“你怎麽臉紅成這個鬼樣子?”
結果他的手還沒碰到人,晨歸就直接給他手背來了一套連環拍擊。
“邪術!!邪術!!!”晨歸拍完丹賦聖之後就跑開了。
“忽然攻擊我幹嘛?”丹賦聖摸了摸自己的手背,“你小子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