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快遞風波

第007章 快遞風波

很想發脾氣的周及沒急着去上學,他掏出手機對覃尚說:“你先走吧。”

聽了這話的覃尚并沒先走,繼續站在一旁靜候。

早上九點多周及正在進行文綜合小考,手機是關機狀态放書包裏的,負責配送的快遞員沒能聯系上他,便直接上了門。

在電話裏聽那快遞員說是個女人簽收的,周及沒再多問,他挂斷後深吸口氣,把電話打給了朱慧琴。

打了幾遍朱慧琴都沒接,周及轉身對覃尚說:“把你鑰匙借我。”

“鑰匙你不是也有麽。”

“不是家門鑰匙,”周及搖頭,“是地下室的門鑰匙,我想去求證點事情。”

掏出鑰匙串的覃尚先行一步走進單元門。

周及看了看時間:“不用等我,你現在去學校還來得及。”

覃尚在一步步向下走,隔幾步就跺腳震亮聲控燈,他的語氣很輕:“地下室的門鎖不太好用,還是我來開吧。”

與外面只隔着十幾個臺階的距離,卻有異常濃烈的濕腐氣息竄進呼吸。

周及半捂着鼻子等着覃尚費事的開了他們家地下室的門,然後越過覃尚先踏進了堆着各種廢品的空間。

找了根硬質塑料管抵住受潮木門的覃尚也很快走了進來。他問立在一捆紙殼前的周及:“你要求證什麽。”

周及用手戳着一處紙殼,笑容無力又苦澀:“我就知道會在這。”

覃尚半彎腰去辨認那已經拆平整的快遞外包裝,雖然上面信息紙撕掉了半面,但偏偏剩下的部分上顯示了寄件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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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覃尚明明看清了上面的字卻沒什麽表情,周及繼續道:“你還不明白嗎!朱慧琴簽收我快遞後不僅拆開了,還把裏面糕點全扔了!我真是服了!她是不是有什麽精神類的疾病啊!”

覃尚默默地聽着,一聲不吭。

朱慧琴經常會夾帶些超市裏瓜果蔬菜的紙質包裝箱回來攢在地下室,隔一段時間就賣掉換錢。

她是路上遇到個礦泉水瓶都能停下電動車撿起來的人,怎麽可能舍得把快遞外包裝紙殼扔了。

周及就是憑借這點猜快遞的外包裝可能被放進了地下室的。

可就是這麽個極其節儉的女人,竟然做出了把那麽多糕點扔到垃圾桶裏的嚴重浪費之事。不管多麽的解釋不通,都已經成為了事實。

很快的周及就伸手要把那快遞外包裝從紮成捆的紙殼裏抽出來,但繩子系太緊,拽不動。

“一定要拿出來嗎?”試過後也沒拿出來的覃尚說。

周及回身弄了個杠杆來,手腳并用地往捆紙殼的繩子下插:“這是證據,用來跟她對峙的。”

覃尚剛要說什麽,一聲巨大聲響讓他倆同時定住了。

意識到是地下室的門關上了後,周及沒當回事的繼續手上動作。他身邊的覃尚卻轉頭看向門口:“我抵門用的管子呢?”

已成功将快遞外包裝弄出來的周及晃了晃手裏管子:“這呢。”

覃尚那一刻的表情複雜極了,他松開幫周及穩着的那捆紙殼走向門口,反複調整門鎖:“這門鎖有問題,每次進來都要把門抵住,一旦鎖了,從裏面很難出去。”

“啊?”周及一個頭兩個大的走過去,“那怎麽辦。”

覃尚嘗試地用力摳住門鎖,他的手指尖因不過血而泛白,繃緊的不僅是手臂肌肉還有面部肌肉。

周及看覃尚這樣後扔開手裏的紙殼和水管:“你起開,我來試試。”

松了手的覃尚退了兩步留出空間讓周及試。

如果他知道周及是要擡腿踹門,他一定不會讓地。

在周及快且有力的踹了門板一腳後,覃尚揮開面前灰塵說:“你弄反了,這門從裏面是踹不開的。”

周及:“你又沒說。”

“這還用說?”覃尚在門邊做着推拉動作,“從外面進來是推開的,從裏面出去肯定是拉吧。”

“好,算我馬虎,”周及轉而問,“到底能出去嗎?”

“出去肯定能出去,就看什麽時候了,”已又貼回門邊的覃尚繼續弄着門鎖,他随着使力氣的節奏繼續說着,“本來說不定很快就能出去,可你偏來了一腳。”

周及:“......”

覃尚用鑰匙從裏面嘗試開門時,周及就在敲着門框喊人。如果有人能幫個忙,他們将鑰匙扔出去就可以從外面打開這該死的破門。

地下室都是用來存放東西的,少有人來。任憑周及把“有沒有人”喊破了音也沒人來搭理他們。

更糟糕的是,覃尚握着的鑰匙斷在了鎖眼裏。這情況等于門不壞他們就出不去了。

确認他們完全困住後周及沮喪地說:“要不要這麽倒黴啊。”

覃尚很淡定拍了拍手上灰:“用你手機打電話,我的沒帶。”

打電話的前提是有信號。看到手機上的信號格都空着後周及嘆了口氣。

還好沒信號的情況下也可以撥打求助電話,他按了兩個“1”,正要按“9”的時候,覃尚從那堆塑料瓶後拎出了把斧頭。

反正就算被救助這情況也需破門,那就沒必要麻煩消防員哥哥們。周及揣起手機:“我來。”

覃尚躲開周及的手:“旁邊等着去。”

“給我吧,”周及争取道,“我正生着氣沒地方撒呢,就當發洩了。”

接過斧頭的周及站在門板前一副要幹大事的樣子落下了第一斧。

地下室昏黃燈光下與一屋廢品共處的安靜開始被噪音替代。斧頭與門板的撞擊聲音頗大。

那生了鏽的斧頭雖談不上鋒利,但好在木門不夠結實。

當門被弄開後,周及扔開了斧頭:“朱慧琴也扔過你的快遞嗎?”

覃尚想了想,選擇了搖頭。

“肯定有,你明顯猶豫了。”

“她是扔過我的東西,”覃尚将斧頭放回原位,“但不是快遞。”

“那是什麽。”

覃尚出去後才回答說:“滑板。”

“真不知你這些年都怎麽過的。”

“我過得挺好的。”

周及愣了下,他就是随口說了一嘴,這人竟然答的特別認真。

走出地下室的周及撇撇嘴:“換我我可受不了。”

說完這話的周及退回去拿地上快遞外包裝。已在門外的覃尚見狀指揮說:“再拿幾個塑料瓶。”

“拿塑料瓶幹什麽?”

“對付蟑螂。”

為了對付蟑螂,周及買了殺蟲劑和電蚊拍,可都沒派上大用場。他不明白塑料瓶怎麽會管用,但他沒問,抓了幾個瓶子就趕緊鑽了出來。

将紙殼和塑料瓶放回房間後,他們再次鎖門離開。

路過那垃圾桶時想到他那麽想吃的糕點被扔了後周及憤憤道:“告訴我朱慧琴工作的超市,我現在就過去找她問清楚。”

覃尚腳步不停:“先去學校,晚上回來再問。”

“可我現在很生氣。”

“我知道你很生氣,”覃尚看了看周及,“但家事,最好在家裏解決。”

相處下來總有這樣的時刻,覃尚的理智和平靜有種莫名的靠譜。周及妥協道:“行吧。”

去學校的路上周及收到了周建培的語音,他停下來聽語音的功夫,覃尚已落下他先進了校門。

“兒子,朱慧琴早上給我打電話讓我別再給你郵東西。我當時在忙,她不容我說話就劈頭蓋臉一頓罵,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得問問你是怎麽回事,你放學看到消息記得給爸回個電話。”

聽完這三十多秒的語音後周及就明白怎麽回事了,朱慧琴錯把李唯欽寄的快遞當成了周建培安排寄的。

朱慧琴對周建培有很大偏見,她一直認為周建培就是當初的買家,用錢勢才篡改了事實。她怕周建培“搶”走周及,不允許周建培主動聯系周及,所以才攔截了那快遞,還擅作主張扔了裏面東西。

事已至此,周及連想跟朱慧琴對峙的心情都沒有了。

一個丢過孩子的母親可以在她所謂的“保護”上極端固執。周及不想為根本解決不了的問題浪費口舌。

他給老周回了個電話。為不讓老周擔心,他将“報喜不報憂”貫徹的很好。結束了通話後就也回學校了。

沒有請假就消失了将近一節課,讓周及不忍心打斷講臺上聲情并茂講着課的大師兄,想敲門的手又放下了。

但大師兄還是瞥到了走廊站着的他,大師兄的慣用動作是一起勾食指和中指,這動作被大家戲稱為二指禪。

大師兄用二指禪将周及勾進了教室後繼續講課。

下了課的大師兄也根本沒問周及為什麽遲到,只是在離開教室時對周及說了句“下不為例”。

見肯放他一馬的大師兄要帶着空水杯離開,周及立馬将那水杯搶到手:“我接滿水給您送過去。”

大師兄滿意點頭:“懂事。”

到飲水機旁接好水的周及很快帶着大師兄的水杯離開了教室。

拐到班主任辦公室那邊走廊後他看到了在大師兄辦公室斜對面辦公室門外板正站着的覃尚。

“你怎麽在這站着?”周及走過去問。

覃尚撩起了眼皮:“罰站。”

“因為遲到?”

“不然呢。”

怎麽還搞體罰?

看來文一班那女班主任很不好惹。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還得是大師兄仗義。

周及回到教室剛把自己扔在椅子上何前就回頭說:“別沒精打采的,再有兩節就體育課了。”

倉汀二中的體育課設置跟兆寧中學一樣,一周兩節。

周及是上周一下午來的,正好錯過了當天上午的體育課,而上周三的體育課又被英語老師占了,他到現在一節體育沒上到,他問:“體育課都幹什麽。”

作為體育委員的何前來了勁頭:“練球,快要年組比賽了。”

周及以為說的球是籃球或足球,他以前在兆寧中學這兩類球賽年年都參加。在聽何前說是排球後,他鄙夷道:“排球比賽?”

“對啊,上學期咱班女生是年組冠軍呢。”汪潔驕傲無比的說。

“那男生呢?”周及問。

“倒數第二。”申雲曼遙遙的接話。

周及忍不住笑:“我還以為是倒數第一。”

“倒數第一是文一班,”祝夢瑤嗤笑了聲,“人家直接棄權的,所以就等于還是倒數第一。”

“你們女生要講良心,”何前炸道,“我們主要精力都用來給你們陪練了好吧?”

“有能耐這次好好訓練也拿個冠軍試試。”汪潔歪頭嚷。

“說不定真行,”何前拍周及桌子,“又多了員猛将呢。”

聽到文一班後的周及就溜了號,他在想覃尚還要罰站多久。

怎麽說覃尚也是因他的事遲到的,他還挺過意不去的。想到這的他擡頭對何前說:“下節大課間陪我去趟超市。”

“你請客我就去。”何前嘿嘿笑。

周及整理着桌面書本:“你去我就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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