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寒毒

第22章 寒毒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寧子慕就被屋外的腳步聲和三言我兩語的說話聲給吵醒了。

“你這麽着急幹什麽啊,弟子們不是說沒事了嘛,小秦現在最重要的是休息,休息!”

“李九銀,你是不是不關心這個玄靜蒼的掌門啊,那是我的師侄,你懂嗎?”,仝松柏在門外面不顧李九銀攔截的手想破門而入。

“你們一大早上就在這裏叽叽喳喳的,聽的我心都煩了,你們要是真想見,先敲個門看看,看看小秦是不是醒着再做決定啊?”,陳無渡一手一個把兩個人都門前拉開,然後擡手扣了三聲門。

“篤篤篤,小秦吶,醒了嗎?我們幾個老家夥想來看看你的身體狀況,醒了話開個門。”

寧子慕看了一眼還在睡夢中的師尊,看來是真的累了,放在平時師尊估計早就醒了。

寧子慕起身穿了一件外袍,簡單整理了一下頭發,準備過去看門。

李九銀一副:你看嘛,我就說還沒醒,現在他需要休息,等晚點我們再過來不就好了。

下一秒,緊關着的房門被一雙白皙修長的雙手從裏面拉開,“早上好,各位長老”。

正準備離開的幾個長老一看裏面走出來一個好看的瓷娃娃,然後幾個人定睛一看,原來是秦楚煜收的親傳弟子,不過這個時間怎麽會在小秦的房間裏,而且只在身上披了一件外袍,頭發也是松松垮垮沒搭理好的樣子,幾個老家夥互相你看一眼我看一眼,這什麽情況?

“幾位長老是來看我師尊的嗎?”

“啊,對對對,我們接到消息一大早就趕回來了,你師尊怎麽樣了?”,仝松柏說着眼神不停地往屋裏瞄。

“清早寒露重,空氣涼,幾位長老先進來說吧”,寧子慕把門打開到最大然後側着身子讓幾位長老進屋。

李九銀最先走進屋子,然後就看見秦楚煜躺在床上,臉上還有些許的傷痕,連忙快步走過去,拿起秦楚煜的手腕三根手指搭了上去。

一頓檢查之後,發現沒什麽太大的損傷,但就是體內的毒怎麽多了一股,雖不是致命的毒性,但這小小的毒量打破了身體原有的平衡,再加上他體內的寒毒,看來又要“戰鬥”一番了。

陳無渡看見秦楚煜身上有一些細小的劃痕,然後又俯身掀開了被子,看見胸前纏着的布條,轉頭質問寧子慕:“這些傷是怎麽回事,信上沒說這些啊!”

“這……這些傷,是因為我”,寧子慕說到最後越說聲音越小。

盡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幾個長老聽見了,“什麽情況?因為你受傷了?”

寧子慕只好硬着頭皮把昨天戎離講給自已的全部經過又複盤了一遍講給了各位長老。

仝松柏聽完寧子慕說的之後,并沒有把注意力集中在受傷這件事上,而是反問寧子慕:“你剛才提到,你當時在練習‘日月同輝’這個心法?”

“對,這個心法怎麽了嗎?”,寧子慕一臉不解。

其他的兩位長老可能不理解這個心法怎麽了,但是仝松柏自已清楚,這個是他當初和他師兄一起拜師時,他的師尊教給自已師兄的一門心法,當時說此心法需搭配落月劍一起使用。

師尊把落月劍傳給了自已的師兄,而當初師兄又把落月劍給了自已的小徒弟,現在的落月劍在那場大戰中便沒了蹤跡,如今這孩子又因為這心法……

想到這裏,仝松柏上前抓住了寧子慕的手腕:果然和想的一樣,這孩子體內的靈力充沛,完全不像是剛修煉的人,看來是沒有完全操控起來,這日後也是會和我那師侄一樣強大的人啊!

陳無渡走過去貼臉開大了:“你幹嘛呢,抓着人家弟子的手腕不松開?”

剛想說話,仝松柏餘光瞥見床上的秦楚煜醒了。

“咳,幾位長老回來了,怎麽一回來就吵得我耳根子不得清淨”,秦楚煜手支撐着床慢慢坐起倚靠在一旁。

李九銀連忙詢問:“怎麽樣了,我們幾個老家夥隔了一個晚上才收到你的信就連忙趕回來了。”

秦楚煜有些口幹,寧子慕連忙倒了一杯溫水,特意一直用靈力在一旁保溫用,一杯下肚,溫熱的水滋養着每一處經脈。

“沒什麽大事了,李長老,既然你已經回來了,這掌門的職務自然是要交還到你手裏的,我這個樣子怕是不能代理,這個掌門我就也不做了”。

李九銀雖然不想接手,但迫于形勢只好重新做起了掌門,就此,秦楚煜被解除了玄靜蒼掌門一職。

李九銀正了正色,嚴肅認真地質問秦楚煜:“其他的都好說,你自已身體的毒是怎麽回事,怎麽打破平衡了?”

“毒,什麽毒?”,寧子慕在一旁聽的真切,李長老說自已的師尊中毒了,什麽時候的事情,他怎麽一點都沒有印象!

“哎?你還沒有告訴你自已的小徒弟嗎?”,仝松柏不知手裏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多骨扇,說這話的時候“啪”的一下子打開遮住了自已的下半張臉。

秦楚煜并不打算告訴自已的小徒弟關于寒毒的這件事,一是,他自已已經習慣了,每次發作吃點丹藥抗幾天就過去了;二是,想在自已的徒弟心裏樹立一個強大的存在,感覺這個寒毒直接把自已偉大的形象弄沒了。

一個冰冷的眼神向仝松柏投去,仝松柏笑嘻嘻地用扇子擋住一整個臉,退到一邊不說話了。

寧子慕看出來師尊不太想和自已說,安慰自已:沒事,一會送他們的時候再問也不遲。

李九銀坐在床邊又一次的扶上了秦楚煜的脈,“沒有什麽大礙,陳長老那邊的丹藥應該還夠維持一陣的,但是還有七天就要出發去月滄海了,以往不去沒什麽問題,但是如今你收了親傳弟子,你放心把他交給別人?”

秦楚煜看了一眼在一邊站立的寧子慕:“我會去的,我自已的徒弟當然自已帶,

還請陳長老多煉制一些我寒毒的丹藥。”

仝松柏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一種洞穿所有的表情,在打開的扇子後面眯眯着眼在笑。

其實仝松柏沒有比寧子慕大幾千歲的樣子,仝松柏學成收徒那年只有三十歲,而秦楚煜的師尊當時只比自已小兩歲,下山的時候遇到了那年十二歲的秦楚煜,覺得有天分就待會玄靜蒼拜了師。

仝松柏笑眯眯地 ,“好了,大家在這忙活一早上了,小秦還需要休息,我們幾個趕緊出去吧,該幹嘛的幹嘛”。

李九銀和陳無渡一聽确實如此,受傷了休息最重要,該處理職務的去處理職務,該煉藥的去煉藥。

三個人簡單的叮囑幾句就要離去,寧子慕趕忙和自已的師尊說出去送送他們幾位。l

就這樣三位長老和寧子慕一同退出了房間,寧子慕轉身把房門帶上,然後伸手在門上貼了一道隔音符。

“幾位長老請等一下,我有聽到我師尊中毒了,什麽寒毒之類的這是怎麽回事?”

“唉!他居然沒有跟你說,想來也是不想讓你擔心啊”,李九銀長嘆了一聲氣。

“在你師尊十八歲那年,玄靜蒼帶領衆多弟子去山下歷練,那個時候妖、魔兩族就已經在蠢蠢欲動,你師尊當時是整個玄靜蒼最有天賦和能力的一個人,第二個人便是你那個在大戰中隕落的師叔。

當時我們下山的時候,你的師祖接到了一個商戶的委托,那家商戶有一個女兒說是被怪物抓走了,請求我們幫忙把他的女兒救回來。

因為當時是下山歷練的原因,你的師祖就把這個委托交給了你的師尊和師叔。他們二人順着魔族留下的氣息一路追到了一個地下洞穴,躲在拐角處觀察裏面的情況。

那是一個煉毒的地方,裏面彎彎繞繞極其複雜,還有妖族也混在其中,兩個人拿着商戶女兒的信物,終于在靠裏面的一間屋子裏找到了她。

原來那個魔族抓她只是想試一試他們苦心研制的“寒毒”效果怎麽樣,塗在匕首上會不會讓人全身冰凍而死,然後拿來對付我們,本質上我們就是人類,只是在某層境界上趨近于神。

兩個人在營救的過程中,妖魔兩族的人越聚越多,有人在趁亂的時候朝着那名女子射了一箭,你師叔手疾眼快擋下了那箭,但緊跟後面的還有瞄準你師叔的一箭。

根本沒有再次還手的餘地,是你師尊用劍抵擋了一下,飛出去的一瞬間還是劃到了手臂,但是慶幸的是,那個毒藥還在改進階段,并沒有希望的那麽冰凍而死,但是每年發作的時候還是會怕冷。”

寧子慕聽完後,心中一陣刺痛。他沒想到師父當年竟然經歷了如此危險的事情,而自已對于寒毒這件事卻一直無知無覺。

“那後來呢?師父他……”寧子慕急切地問道。

李九銀神情凝重地說:“好在他修為高深,也算勉強壓制住了毒性,救出那名女子的時候,你師尊的左臂已經被霜薄薄蓋了一層了。”

“後來陳長老給你師尊喂了許多保命的丹藥,也找到了兩味寒毒的原材料,但是有一味一直不知道是什麽,所以只能煉制出短暫延緩的解藥,并不能徹底根除,時間過的很久了,毒性應該已經和他融為一體了,現在只是在年末的時間會短暫發作幾天。”

“這麽多年,師父他都是這樣忍受過來的......”寧子慕喃喃自語道,不知道為什麽心髒在一陣一陣的刺痛。

陳無渡看着一臉憂愁的寧子慕随即把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上:“賢侄,不用擔心,我的藥能保他平安度過。”

就在這個時候,戎離“嗖”的一下跑過來,蹲在了自已的腳下,來的太快,三個人沒有感受到一點,是因為沒有殺念嗎?

李九銀看清了戎離的樣子,“妖族?靈獸!為什麽身上還隐約帶着一絲妖氣,寧子慕,他是什麽,為什麽會出現在玄靜蒼?”

寧子慕內心大叫:完了,完了,妖魔兩族不允許出現在玄靜蒼,幾個長老不會要把戎離打死吧?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我和師尊下山采買的時候無意間在山下救的一只狼崽,他無家可歸,然後我就求師尊給他帶回了玄靜蒼,一直放在了星禦峰這,求長老不要傷他”,寧子慕極力解釋,把戎離護在身後。

仝松柏卻忍不住笑出了聲:“我們幾個老家夥在你眼裏就是什麽濫殺無辜的人嘛?”

“沒有,只是師尊說你們不允許帶妖物和魔族來玄靜蒼,因為你們會生氣罵人”。

“真是好大的一頂帽子啊!”

仝松柏很生氣地捏着扇柄問:“那只小狼妖住你們星禦峰哪裏啊,不會是你和他擠一間吧,這也太擠了。”

寧子慕連忙擺手:“不是的,不是的,戎離住師尊前面那間空餘的屋子,然後……然後我現在和師尊住一起的。”

此話一出,三位長老齊刷刷看着寧子慕,“你說,你和秦楚煜睡一起?怎麽個睡法?躺一張床上?”,陳無渡發出了疑問。

“啊對,師尊的床很大” 寧子慕乖乖回答長老的疑問。

“對?哪裏對了?秦楚煜可是孤身了幾千年了,之前我們幾個老家夥給他房間裏塞各種靈寵什麽的都被他無情地拒絕了,然後現在跟我說你和他天天睡一起?”,陳無渡表示自已現在的腦容量處理不過來這種超荷載信息。

仝松柏則是在一旁邪魅一笑,折扇半掩面:“好了,好了,既然秦楚煜都沒說什麽,我們就不要多過問了,早上外面涼,寧子慕穿的又單薄,到時候要是感冒了 誰來照顧我們家小秦啊?走了走了。”

兩位長老還沒有緩過神就被仝松柏拉着往外面走,“你快回去看一下你師尊吧”。

寧子慕轉身揭下符紙推開了門,戎離緊随其後。

秦楚煜坐在桌子旁邊,正一個人解着布條準備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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