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愛卿能不能救救朕
第12章 愛卿能不能救救朕
“怎麽可能!”
夜流筲無語,想着大庭廣衆之下越卿總不能當衆對他如何,便怼道:“……朕就是在想,人家怎麽就看上你了。”
分明朕長得也不賴,相貌堂堂,更懂得憐香惜玉。
“陛下真是越來越大膽了。”越卿笑着說道。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白阮歌,将手中價值連城的扇子扔在了地上,瞬間碎成了幾段,聲音擡高了幾度道:“陛下莫氣,別人有的,微臣便不稀罕了,這下陛下可是開心了?”
聲音高的足夠讓在場的人都聽到。
禦花園一時鴉雀無聲,大眼瞪小眼,了解越卿的文武百官,更是大氣都不敢出——越大人對這些東西寶貝得很,莫說摔了,就是讓旁人碰都碰不得。
如今卻是為了哄小皇帝開心,竟是直接将這把金貴的扇子摔了。
了不得,了不得!
衆人各懷心思,卻出奇的想到一起去了——不管越大人是覺得好玩還是真的對這小陛下有意思,他們都不能裝作看不見這個皇帝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足。
白阮歌咬了咬牙,憤然錘了錘身下的矮凳 。
夜流筲欲哭無淚,他這個皇帝沒權沒勢,哪能比得過白阮歌在白國受寵,父疼母愛。
看來以後看見她都要繞道走了。
越卿這狗賊果然拉的一把好仇恨!
他控訴的剮了越卿一眼,想到這狗東西如今手握大權,終究還是把到嘴的髒話咽了下去:“開心,愛卿破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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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東青見兩人“暧昧”的眼神交流以及白阮歌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想起自己此番的目的,不自在的咳了一聲。
他硬着頭皮打破這尴尬而又微妙的氛圍:“皇上不愧為萬民之表率,開歷史之先河,在下望塵莫及。黎國和我大梁千年交好,皇上登基亦是自然,下官此次出使,一來祝賀新皇登基,二來敝國太子殿下對貴國北煙郡主思念成疾,希望皇上恩準郡主遠嫁。”
呵,先河。
說話要不要這麽含蓄,誰還沒讀過兩年書。
夜流筲仔細打量了這個書生裝扮的男人,臉色有些難看。
他忽視其所說的先河,表率為哪般,正襟危坐:“兩情相悅甚好,只是如今先帝仙逝還未過百日,讓郡主遠嫁甚是不妥。”
李東青正要辯解,一道甜美的聲音搶先一步,只見那位北煙郡主“啪”的一拍桌子,眨着一雙酷似夜流筲的眼睛說道:“皇兄皇兄,父皇不是說了把百日守喪改成十日嗎,再說你都早就封後了……”
夜北煙便是原身的胞妹,和他三分相像,性格卻要更加活潑,明豔動人,惹人喜愛。
一個接着一個說,一時間還真讓他想不起來梁國的太子是哪位能人異士,怎麽勾搭上的他的親妹妹。
李東青再接再厲:“皇上大可不必擔心郡主當了太子妃會受委屈,陌殿下和皇上從小就是好友,他的為人想必皇上再清楚不過。”
陌殿下?
夜流筲愣了一下,陌姓不常見,但他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等等……陌子聞?
腦海中浮現出幾幕熟悉的回憶。……
猶記那年,春暖花開,先帝将一位公主嫁到了梁國,迎親隊伍上,便有陌子聞。
十四歲,風華正茂,才貌出衆,已經是梁國人人稱頌的未來接班人。
而夜流筲才九歲,一直被養在行宮少有人知,由于魂魄不全的緣故,身子嬌弱時常生病,腦子也不太好使,有些傻裏傻氣的。
陌子聞自打第一次見到起,就一天到晚拉他看星星看月亮,談天說地聊人生,傻裏傻氣的他以為這就是兄弟情,自然也是每每陪着,聊完理想聊人生。後來,陌子聞在圓月下說道:“本王以後一定會娶小筲當太子妃。”
那時的他以為這是個玩笑,一笑而過。
之後過了兩年,先皇後去世,先帝冊封了一位皇貴妃為後,據說陌子聞在梁國皇帝面前求了一天一夜,才拿到了出使鄰國的通關文牒。
到了黎國第一時間翻牆進了他居住的行宮,又是一通談天說地聊人生,離開時戀戀不舍的說:“再等等,等下次見面,我一定會讓你成喃凮為我的人。”
……
罪過啊罪過。
夜流筲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他現在魂魄齊全自然沒有那時候那麽傻乎乎腦子一根筋。
成為他的人……這句話的歧義有多大用腳趾頭就知道了好吧!
所以,梁國太子喜歡的是男人啊,而且那個男人似乎就是朕……
夜流筲看了一眼春心萌動的夜北煙,完了,腦子更疼了。
他皺着眉,手指抵着眉心揉了揉:“北煙,終身大事不可兒戲,三思而後行。”
李東青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态的嚴重性,補充道:“對了皇上,殿下為了向皇上表明真心,已經快馬加鞭從梁國趕來了。”
“……”
為什麽是對朕表明真心……
他皺眉皺的更緊了,好看溫潤的眉眼擠出一個皺巴巴的“川”字。
夜北煙聞言大喜:“真的嗎李大人!”
李東青點點頭,“是的。”
夜流筲待不下去,他只覺得如芒在背,找個借口便先離開了。
一個人的性取向怎麽可能突然由彎變直,說不準那姓陌的就是刻意借着北煙的由頭,實則是為了接近他。
這倒也不是夜流筲過于自信,實在是他從未聽說過陌子聞同夜北煙有過什麽瓜葛,反倒是夜北煙先前見過幾次對方 同原身誇過他好幾次。
離開了宴會,夜流筲快步走在前頭,決定這幾日先把自己藏起來再說。
保不齊那貨以北煙為名真的對他做什麽大逆不道之事,萬一又知道了越卿威逼利誘他成婚,兩個人掐起架來。
最重要的是,無論是越卿還是陌子聞,朕都打不過……
他的爛桃花,怎麽都是些男的!
“陛下走這麽快做什麽。”越卿不知從哪摸來的撒金折扇,慢悠悠的跟着出來了。
他一副看好戲的姿态:“讓臣猜猜,莫不是因為那個梁國太子。”
夜流筲突然停住了腳步,驀然轉身,若不是越卿退後的及時,他險些撞進男人懷裏:“你靠這麽近做什麽?!”
“是陛下忽然停下來的。”
“我——!”
他被反駁的語塞,立馬退開了十尺,上上下下打量了越卿一番,黝黑的眼眸機靈的轉了轉,有了注意。
笑嘻嘻的說道:“愛卿,萬一有人對朕意圖不軌,你如今身為後宮之主,是不是應當管管?”
越卿在朝中的勢力不弱,把一個別國太子攆走,定是不在話下。
夜流筲搓了搓手,期待的笑着。
越卿甩開扇子,在胸前輕輕的扇風,想了想,擡起自己拿着扇子的“纖纖玉指”,一臉真誠地說道:“陛下也看到了,微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能像歷代皇後那般在陛下身後承歡,吃陛下的,用陛下的,揮霍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