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朕與愛卿同榻而眠
第18章 朕與愛卿同榻而眠
“你——!”夜流筲咬牙切齒,不明白小時候可愛的妹妹,如今怎麽這般牙尖嘴利的。
說起話來怎麽一套一套的!
皇嫂你個頭!
陌子聞聽見皇嫂身形一僵,笑容凝固,白阮歌也好不到哪裏去,滿腦子都是那一聲皇嫂,柳眉緊緊蹙在一起。
“郡主一人回去,也不甚安全。”悅耳的聲音緩緩想起,夜流筲回過頭去瞪了一眼越卿,後者展開扇子,輕輕一笑。
夜北煙點頭如搗蒜:“是啊是啊,皇兄以為臣妹現在回去就安全了嗎?人家只是一個弱女子,又沒帶丫鬟,萬一被歹人挾持了怎麽辦。”
也是,萬一夜流辰真的也想謀反,他妹在這裏倒是更加危險了,還不如随身帶着,正好也能纏住陌子聞,免得他一直糾纏自己。
夜流筲嘆了口氣,勉強的點點頭。
“謝謝皇兄皇嫂!”夜北煙開心的摟住陌子聞的胳膊,粘着他進了馬車裏。
*
一路上,夜流筲時不時的往越卿臉上瞥,不知道這人打的是什麽主意,究竟是對自己的抓妖技術太過自信,還是真的被他妹妹一聲皇嫂給轉了性子……
他瞅的直白,盯着對方的臉便陷入沉思。
越卿始終保持着疏離的假笑,舉手投足之間是與生俱來的貴氣,仿佛生來就是要掌控政權,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
他忽而轉頭,放大的俊臉湊到小皇帝面前,似笑非笑:“陛下看了臣一路了。”
“啊?”夜流筲愣了愣,從神游中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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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一縷碎發被外面透進來的風吹的向上卷起,烏黑的杏眼笑了笑,彎成一個弧度,半張臉被夕陽照成暖紅色,像是剛成熟的櫻桃,可口的想讓人咬上一口。
夜流筲規矩的坐着,收回視線,“朕在想,愛卿怎麽讓北煙一同出來了。”
竟然不趁機問他要保護費,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越卿盯了他一會兒,含情的眼眸把人逼得縮到角落裏坐着,才笑着收回,“唰”的甩開扇子,嗓音磁性:“臣也不想啊,可是她叫臣皇嫂。”
“你!”夜流筲想反駁,但看到越卿那副擺明了逗他玩的表情,又旗鼓作息了。
壓抑住想要罵人的沖動,他咬牙切齒道,“愛卿這年紀,都夠做北煙的父親了吧!”
夜北煙才比他小一歲,成年不久,越卿卻是在先皇在位時就早早掌權了,不說十幾年,也該有七八年了。
還要除去他掌權過程中的幾年,這樣算下來,越卿少說也該有三四十歲了。
這年紀,确實夠當爹了。
越卿果然神色有異,輕咳了一聲,勾着唇角說道,“陛下說笑了,微臣才二十五。”
“二十五?”他狐疑的咀嚼了兩下這個年齡,反正他是不信。
*
懷德縣離皇城相聚甚遠,盡管從日出開始趕路,到了日落,萬籁俱寂,也不過走完了三分之二的路程。
馬車夜間難以趕路,他們這一行女眷又多,夜北煙坐到下午,已經頭暈目眩,現在天黑了,說什麽也不想再繼續窩在馬車上了。
此處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據蘇公乘說,這裏離懷德縣已不足兩百裏,若是早晨沒有耽誤那半個時辰,他們現在怎麽說也應當可以進了丹心城,哪至于在這荒郊野地安營紮寨。
陌子聞從車後頭翻出了幾個帳篷,二話不說找了片草地開始搭建,蘇公乘和白阮歌的兩個丫鬟便一同上去幫忙,忙活了半宿,也才勉強搭好三個。
三個帳篷有大有小,他們總共八人,分配也着實成了一個問題。
陌子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想了想建議道:“小筲和蘇大人一起,你們四位女眷分兩間,我和越卿兩個人輪流守夜,這樣如何?”
“不如何。”越卿從馬車上走下來,更深露重,披着一件毛茸茸的白色大氅,“本官身子骨弱,吹不得夜風,守夜還是蘇大人來吧。”
陌子聞下意識問道,“那你做什麽?”
越卿眨了眨眼:“給陛下暖床。”
陌子聞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随後控訴的看向夜流筲。
越卿打開扇子遮住兩人,低頭在夜流筲耳邊說了什麽,夜流筲神色嚴肅的點點頭,“是的,朕不抱着愛卿,朕睡不着。”
如此一來,最後守夜的便成了蘇公乘和陌子聞。
夜流筲跟着越卿進了帳篷,咽了咽口水,乖巧的就像是只兔子,一動不敢動。
尤其是看見越卿将馬車上一直放在桌上當擺設的血色珊瑚搬了進來,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這人剛才威脅他,桌上的血玉珊瑚顏色鮮豔,倒也并非是生來就這樣。
那究竟是為何變成血色,簡直不能細想……死在奸臣手下的忠魂,少說沒有一百,也有幾十了。
“陛下在害怕什麽?”
夜流筲看着那珊瑚,揣着手老實說道,“愛卿真的拿人血澆灌它?”
“這東西曬了日光,晚上便是紅色的。”
“那你方才說……”
“自然是騙你的。”越卿淺笑着放好玉珊瑚,款款的走了過來,高大的身軀将人逼至角落,暧昧的撩起小皇帝的頭發,故意低頭在他耳旁說道,“陛下怎麽旁人說什麽都信?還是說,只有臣說什麽,陛下才什麽都信?”
“越卿!”夜流筲惱羞成怒,低吼了一聲,臉像是煮熟的蝦一樣紅,怒目圓瞪,一把将他推開了。
“你,你你,你這人!”
“我如何?”
他指着越卿,羞憤的別過頭去,搜腸刮肚罵出一句:“恬不知恥!!”
“陛下謬贊了。”
!!!
夜流筲哽住了,他怒瞪了他一眼,重重哼了一聲。
夜深星稀,就連那一輪不甚明亮的殘月也躲到了山後,羞于見人。山澗時不時響起烏鴉啼哭的聲音,篝火忽明忽暗,陌子聞瞌睡的點着頭,那點火光終于被一陣夜風吹滅。
三頂帳篷中已經沒了聲響,與夜色融為一體。
夜流筲聽着不屬于自己的呼吸聲,翻來覆去的睡不着覺,心煩意亂。
驀地,一只手突然隔着一層被褥,伸到了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