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朕覺得愛卿吃醋了
第33章 朕覺得愛卿吃醋了
夜流筲嗤了聲,空檔之下被四個打手圍住,不爽的皺起眉呵斥道:“劉員外,你這是什麽意思?”
劉錢非但不放人,還露出一個油膩的微笑,嘴角的兩撇猥瑣小胡子都快翹上天了,渾身肉都在一顫一顫的得意:“什麽什麽意思?爺看上你了呗,上回你有靠山老子怕你,這次看你怎麽逃出我的手掌心哈哈!”
“你敢!”夜流筲惡心的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一字一句道,“你信不信越卿弄死你!”
“嘁,姓越的一個人死無妄山去了,你不懂了吧,老子和他打過交道,辦事不會超過一個時辰,兩個時辰還沒回來,不死也殘咯,你真以為他是神仙啊!”
劉錢喜上眉梢,摸了摸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心情大好:“走,把小美人嘴捂上帶回府裏去!”
*
正值午後陽氣只剩之時。
劉府大門緊閉,四周比平時多了兩個家丁看守,過路人都心知肚明扼腕嘆息,這是又有哪家姑娘要遭殃了。
“上次讓你走運跑了,這次你可就是我的了。”劉錢把門反鎖,油膩的搓了搓手。
“朕可是黎國皇帝!”夜流筲暴怒,奈何他的雙手被反剪着綁在身後,腳上也綁了東西,連站都站不起來。
“皇帝?呵哈哈哈!”劉錢給自己倒了杯茶潤嗓,随後往茶壺裏放了點白色粉末,搖着青花瓷的茶壺步步逼近。
“皇帝怎麽了?不還是越卿的男寵?之前仗着那姓越的狗東西老子不能拿你怎麽辦,現在爺想怎麽着怎麽着。”
夜流筲蹙眉罵道:“嘴巴放幹淨點,誰是男寵!你敢動朕,是想挑起兩國争端嗎!你又怎麽确定越卿必死無疑!”
朕還欠了他一千多兩,不信越卿肯舍得這銀子就這樣死掉。
他分明在無妄山妖怪面前如履平地,毫無懼意!甚至是無妄山的妖怪反過來對他忌憚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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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劉錢邊拍手邊搖頭,“爺的暗衛早就禀報過了,越卿卯時進無妄山,辰時山中傳來哀嚎,到現在毫無動靜,這妖怪可是連我徐國都束手無策,你真以為你們丞相神乎其技,神仙變得啊。”
“你們黎國也就一個越卿值得老子忌憚,他都死了,你就是皇帝又怎樣?爺就看上你了又怎樣?”
既然國家之間用等級劃分,便也意味着三等小國遠遠不是二等國的對手。
劉錢一臉無所謂的笑着,張開肥膩的爪子朝夜流筲伸去,猛的掐住了他的下颚,将茶壺嘴移過去,一股腦的往他嘴裏灌。
夜流筲雙頰被捏的發紅發痛,眼睛發紅的狠狠瞪着這個男人,那茶水有些甚至順着鼻孔流進血管,嗆得人咳嗽不止。
本想一頭撞在茶壺上,脫離凡胎肉體好歹有把握能把劉錢一擊斃命,可劉錢卻立刻發現他的目的,一把掐住夜流筲的喉嚨,将他嘭的甩在床上。
好些晶瑩的茶水順着嘴角往下淌,打濕了一小片藍色的被褥。
夜流筲腹裏一陣翻江倒海,這加了不知道什麽東西的茶簡直難喝透頂。
“嘔——”他不斷用疊起一角的被褥按壓喉嚨,想把喝進去的東西吐出來,卻發現只是幹嘔出幾滴泔水。
力氣逐漸被抽幹,心裏大叫不妙。
劉錢興沖沖的脫了鞋,一腳踩在床榻上,搓了搓手,看準了夜流筲後腰上的腰帶開口,将手了伸過去。
夜流筲咬了咬牙,指甲狠狠進掌心,硬生生劃開一個口子,感受到滾燙的鮮血從手心流出來,身子一弓,驟然将劉錢的手抓住。
“啊!”劉錢慘叫了一聲,只感覺自己被這小美人握住的手像是放到了油鍋裏烹炸一樣。
他趕緊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連滾帶爬的爬到了地上。
手上的血分不清是夜流筲的還是他自己的,劉錢只知道自己鑽心的痛,甚至能聞到一股像是燒焦了的肉味。
“你你你你……”他吓得臉色慘白,眼中既恐懼又憤怒:“妖法!我說姓越的怎麽可能為你出頭,原來你會妖法!無妄山的妖怪……是你!”
“朕……”夜流筲吃力的張了張嘴。
這身體畢竟是肉身凡胎,夜流筲方才強行沖破這身體,用血灼傷劉錢已經是極限。
如今沒剩下多少力氣,已經連張嘴說話都困難,側躺在床上,眼前一片模糊,意識也逐漸混沌起來。
越卿……
不是說朕就算被挾持到小巷子裏,你也會第一時間趕來的嗎。
果然又是在騙朕。
夜流筲無力的眯着眼睛,已經聽不清劉錢在說什麽了,只依稀看見窗口突然出現了一個竹色的影子在晃動。
“越……”夜流筲撅了噘嘴皮子,終是不敵藥力,腦袋一重暈了過去。
“姓越的?背後罵人可不興罵啊,劉員外。”
那個竹色的人影正是越卿,方才緊閉的窗戶不知何時打開的,他正悠哉悠哉的托腮靠在窗臺上。
白皙的俊臉泛着冷,半張隐沒在黑夜中,不像是在朝為官正義凜然的丞相,倒像是半夜出沒專門勾人命的無常鬼。
劉錢心裏一顫,本就害怕的身體更加顫抖,像是一坨抖動的肥肉。
聽見男人悅耳的聲音,腦子還沒轉過彎來,就下意識收起了腰腹,屏息凝神擠出個笑容來,脫口而出道:“大人晚上好!”
他怎麽沒死!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本官暫時好不了呢,劉員外。”越卿淡淡說道。
劉錢腆着笑,大腦飛快旋轉着,看到自己的手,連忙說道:“大……大人,您千萬別被這妖孽的表象迷惑了,他方才還施展妖,妖術傷害小的,您瞧瞧我這手,哎呦,可疼死我了,這無妄山作怪的東西,就是他!”
他将手上血跡擦了擦,果然手掌一片和兩根拇指上的皮肉已經變成了黑紅色,黏糊糊的還長了好幾顆血泡,簡直和無妄山上沒皮的腐肉一樣可怖。
劉錢說的連自己都信了,不然為什麽越卿能成功從無妄山走出來?可不就是因為他把妖孽帶回府裏了嗎!
“妖孽?”越卿嗤笑了一聲。
劉錢把背躬的更低了:“不,不敢不敢。”
“呵。”男人輕輕笑了一聲,直起身往門口走去,劉錢連滾帶爬的過去給他開門,大氣都不敢喘。
越卿徑直走向床榻,“人都綁來了,有何不敢的,本官的名字叫着舒服麽?”
“大,大人,小的昨日剛到手幾粒上好的鲛人淚,您看小的給您送去府上?”
“本官很貪財?”
何止啊!貪的令人發指!
這話劉錢不敢說,只敢在心裏罵兩句,嘴上依舊挂着笑,戰戰兢兢道:“不不不,大人為官清廉,這只是小的一點心意。”
越卿将手伸過去,手指修長,指節分明,只是有些蒼白沒有血色,手腕上挂着一串價值不菲的玉珠。
劉錢以為是要鲛人淚,心裏一喜,還好自己有錢,“大人,鲛人淚在庫房,我這就去給您拿!”
越卿薄唇輕啓,有些不耐煩:“解藥。”
“啊,解藥?”他又跪了回去,不知道這貪財的人打什麽主意,老實說道,“回大人,是普通的蒙汗藥,睡一覺便,便好了。”
“嗯……”越卿這才神色微微緩和,坐下看了眼緊閉着眼睛的少年,和他手上觸目驚心的鮮血,沖門口喊了一聲:“進來。”
聞言,一個穿着破爛的男人帶着滿身陰暗的黑氣走了進來。
他身上衣服像是布條子一樣零碎的挂在身上,連最初的顏色都看不清了,不過長相端正,五官鋒利,眉眼凝聚着一股肅殺冷漠,瞧着約莫二十五六的年紀。
劉錢不明所以:“這位大人是……”
若是夜流筲還醒着,自然是能從這男人的身形上判斷是無妄山那個黑影。
越卿聲音悅耳,哂笑道:“劉員外污蔑本官的人是妖孽,本官一向以德服人,自然要讓你見見真的妖孽。”
“啊?!”劉錢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指着那個渾身冒黑氣的男人,驚恐不已:“他他他他他他……”
越卿把軟綿綿的夜流筲抱起,走到門口,不忘停下說道:“劉員外今夜死于無妄山妖物之口,本官很是惋惜。”
說到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劉錢渾身發涼,死到臨頭也不再對他畢恭畢敬,罵道:“越,越卿!我可是徐國的國舅爺,徐國皇後和南曹貴妃的親哥哥!你不能動我!”
越卿笑了一聲,沉下目光抱着夜流筲輕飄飄的走了。
“啊——!啊!”
身後的慘叫聲接連不斷,劉錢不知遭受了怎樣的酷刑,也算是對得起他整日仗着身份胡作非為,橫行霸道。
終于在越卿快要走回客棧之時,那慘叫哀嚎才徹底停下,夜色又陷入了寂靜。
越卿上樓的腳步聲幾乎聽不見,進了屋,才将夜流筲放到床上,轉頭便看見悄無聲息出現在房內的冷漠男人,大眼瞪小眼。
越卿:“……”
見他沒有想走的意思,越卿皮笑肉不笑道:“還不出去,是在等本官把你抱上去,我們三個一起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