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朕被愛卿調戲到了
第44章 朕被愛卿調戲到了
夜流筲一頓,看了眼一向被自己忽略的檀木小窗大開着,吹進兩股微風,勉為其難相信了越卿的說辭。
大晚上的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本來應當是十分正經的畫面,卻硬生生的被兩人弄得有些尴尬又暧昧。
一個覺得對方圖謀不軌,一個對對方圖謀不軌,各自心懷鬼胎。
身後還有引人想入非非的水池滴水的聲音,他們站在這裏不像是君臣,反倒像是剛剛成婚不知做什麽好的愣頭青夫夫。
過了好一會兒,夜流筲也沒等來越卿說話,反而是被一道難以忽視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對方也不知道害臊,仿佛能光憑目光就把人的衣服剝光似的。
他心裏警鈴大作,腦子飛速旋轉着,才從這極為容易發愣走神的困境中脫身。
他皺起臉問道:“你叫朕過來做什麽?還有那個宮女和嬷嬷,是不是你叫她們來的?”
越卿緩緩收回眼光,僞裝的極好,道:“不找個借口,旁人該以為我們君臣私通私相授受了。”
“所以你的借口就是侍寝?”
說得好像他們沒有暗通曲款似的。
讓兩個下人在他宮殿門口大喊,天知道皇帝寝宮門口一天之內會有多少宮人經過,這樣放肆大喊,不出一個時辰,全皇城都要知道他要去臨幸越貴妃了!
不但坐實了他是個斷袖的謠言,更加坐實了他和越卿不清不楚不明不白還是個下位者的流言!
夜流筲恨得牙癢癢,但又不能拿他怎麽辦。
越卿聳了聳肩:“微臣腦子笨,不擅撒謊,是桃夭說,歷代以來冊封妃子當夜,陛下都是在那裏過夜的,若一下子冊封多位,便依照妃位依次輪流,于是微臣便勞她去請了。”
不擅撒謊個鬼!一天到晚說些鬼話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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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流筲暗自翻了個白眼,也暗戳戳的記住了那個管事宮女的名字。
桃夭,很好,朕記住你了。
基于前幾次的經驗,夜流筲不和越卿講道理,和他講道理就等于對牛彈琴,還是不要浪費這功夫了,便直接說道:“那下回不要這樣了,影響不好。”
“好。”越卿笑了笑。
大門一時被鎖着,按照以往的經驗,不到明日天亮是不給開了,夜流筲看了一眼窗戶,想着待會可以從這個小窗逃走。
正這樣想着,那窗戶外突然走出來一個人,趁夜流筲怔愣之際,嘭地把門關上了。
咔嚓。
又上了一把鎖。
不僅是越卿進來的這一扇,四周可以通風的窗全都落了鎖,連一絲光亮都透不出去了。
夜流筲:“……”
沒事,還有殷九,問題不大。
“倒是不妨事。”越卿看了一眼緊閉的門窗,嘴角一勾,十分“大度”的原諒了宮人竟敢上鎖的舉動,微微颔首道,“陛下請,微臣正好有事要說。”
夜流筲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是猶豫着跟上了。
越卿給夜流筲倒了杯茶,從袖中拿出一個粉色錦囊來,上頭繡着兩朵并蒂桃花在枝頭纏綿而上,兩個角墜着桃色的同心結流蘇,乍一看像是情人之間互送的東西。
夜流筲正要挪揄這是哪家倒黴小姐看上越卿了,不料他從錦囊裏拿出了兩塊一對的玉佩。
玉色算不上是上成,兩塊玉佩拼起來卻能組成一朵海棠花樣式的圖案。
越卿拿着其中一掰玉佩送到夜流筲面前,看着少年清澈疑問的眸子,說,“明日便是花神節了,這塊玉佩便是參賽的标識。”
“哦。”夜流筲點了點頭,有點暗驚那個富商的家財應該也是富可敵國的水準。
畢竟皇城就有幾十萬人,加上外面湊熱鬧鬧來的,參賽的少說也有幾萬人,一人一塊這樣的玉佩,成色雖然差了些,也夠當個七八兩銀子的,光是在起點上花的銀子,就五萬兩千兩還多了。
“可我們倆為什麽看起來是一對的?”夜流筲問,纖細修長的手捏着玉佩湊到越卿拿着的那塊邊上去,紋絲合縫的貼成了一個圖案。
難不成是一個人一個完整玉佩開銷太大,主辦商把一個玉佩折成兩個用了?
越卿眨了眨眼,“就是一對。”
夜流筲露出不解的神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越卿解釋道:“陛下不會不知道,花神節是朝拜花神娘娘的節日吧,花神娘娘專送姻緣,咱們自然也要成雙成對的去。”
可是朕之前因為病多,一直養在行宮,好不容易住進了太子東宮,沒過兩天先皇就去世了!
他怎麽會知道花神節現在已經變成乞巧節了!
花神不是拜她來年春日百花齊放和和美美的嗎!怎麽開始壟斷月老的工作了!
難怪越卿這狗東西那日繞了這麽大一個圈子來設套!
“不行,我不去了。”夜流筲如燙手山芋般将玉佩還給了越卿,別扭地站了起來。
堅決不能把臉丢到宮外去!
他之前還以為只是一個比文采或者武功的比賽,才想着要不去試一試,再不濟他也比別人多活了幾萬年,若是比古今博覽,肯定小菜一碟。
誰知道竟然是一檔夫妻比賽。
他真是吃飽了撐的去宮外丢人現眼,讓黎國皇帝屈居丞相身下的留言越傳越廣了。
越卿不要臉,他還要呢。
見越卿冷淡下來的臉,本就薄情的面孔顯得有些滲人,臉上白皙毫無血色,正如他的體溫一般,向來都是涼的。
夜流筲怔愣,心中莫名暫停了兩秒,随後緊了緊喉嚨,巴巴的盯着越卿。
竟然從中看到了一絲失望?
越卿失望了?
他還會失望?
也是,九轉還魂丹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效果吊打千年血參十條街,這大陸一等大國不少,可能煉制出這樣丹藥的人卻是極少,一顆都抵得上萬金了。
夜流筲抉擇不定,又想到越卿手握兵權,自己的皇位都是對方給的,按理來說,自己活命得益于對方手下留情,區區一個比賽也無可厚非。
他之前還放棄了在宮裏養尊處優的好日子,和他去無妄山捉妖,哦對了,進懷德縣的時候還替他擋了兩下打。
而他除了調戲自己兩句,騙自己占占口頭便宜,什麽壞事也沒幹——坑得錢也已經一杯酒一千兩還給他了。
朕好像是有點不識擡舉?
這事情也是自己答應在先,雖然不能排除對方先使詐套他進圈套。
一番內心争鬥後,他腆着臉笑道:“朕方才說笑的,還是去吧,九轉還魂丹必然是咱們的!”
正在思考怎麽騙小皇帝去的越卿也着實沒想到對方竟然主動又改變了說辭,挑了挑眉,頗為詫異。
這表情落在夜流筲眼裏,就變成了受寵若驚,從落寞一下子就歡愉起來。
就像是,就像是妻子突然聽見丈夫應允了先前應下的條件。
對,就是這樣的。
反正現在也是朕名義上的皇後,寵着皇後是他們老夜家一向的傳統美德。
夜流筲說服了自己,仗義地拍了拍越卿的胳膊:“朕就是可以為了好兄弟兩肋插刀,別說假扮夫妻了,就是假扮父子,朕也在所不辭的!”
“父子倒是也不必。”越卿扯了扯嘴角,他倒是也沒有這種特殊的癖好。
“不過嘛……”他将餘音扯得老長,調笑着将夜流筲逼到了角落裏退無可退,一手搭在邊上的架子上攔住了唯一的去路。
低下頭,男人身上的薄荷清香好聞得有點上頭,夜流筲背着手,拘謹之中透着點老成。
他習慣了,知道對方這個樣子又要占他一點便宜才肯罷休,便幹脆擡頭看着對方,也不反抗。
只不過這樣直白的對視還是有些臊得慌。
夜流筲作為全黎國公認的美人太子,樣貌自然是不輸越卿的,只是兩人的長相完全不是同種類型,這種比誰更不要臉更會勾引人的時候,越卿的桃花眼便更勝一籌了。
眸中柔情似水,像是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稍不留神就會陷進去。
夜流筲無措地稍稍對視了一會兒,便不自在的挪開了眼神,“不過什麽?”
越卿笑着摸上他腰間軟肉,夜流筲反而是一陣松懈,心想:看吧,我就說是要占便宜。
這塊地方好像已經被他據為己有了一樣,以往還會有些癢癢的,現在都已經習慣了。
夜流筲之前自己也摸過兩把,只覺得和別的地方的皮膚也沒什麽不同喃凮,就是這個地方恰好沒有骨頭支撐,戳進去都是軟乎乎的。
他甚至想,自己要是英年早逝,越卿要不想法子把他做成彈性十足的标本算了,免得他手癢沒地方捏去。
正神游着,越卿斂下眸子,歪着頭硬是湊到夜流筲耳邊,對着他的耳廓輕聲說道:“好兄弟還是可以的,嗯?多謝我的好哥哥?”
轟——
夜流筲腦袋轟得炸了,剎那一片空白,緋色如同染料,将他全身上下都染了個遍。
一張一合的嘴唇似有若無的像是能碰到耳垂,不用照鏡子他都知道自己的耳朵簡直比冬日裏開的紅梅還要紅。
羞得他藏在鞋裏的十根腳趾都下意識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