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越卿這也太放肆了
第70章 越卿這也太放肆了
他是皇帝,不能在宮裏太監中找人,至于官宦子弟更加也不行,所以這兩個是嬷嬷從極樂坊找來的,若是他不要,就退回去了。
退回去的結果顯而易見,就是淪落成富人的玩物,一輩子都翻不了身。
夜流筲留下了兩人,饒是嬷嬷也不知道該說陛下心軟仁慈,還是該擔心今天晚上陛下一個人應付兩個行不行。
她順從的退下了,給兩個清秀漂亮的男子使了使眼色。
夜流筲有些尴尬的搓了搓手指,跟那兩個連頭都不敢擡的人道,“走吧。”
“是。”
偏殿到寝殿的距離不過一條回廊,轉個彎便到了,李公公早已經備好了沐浴用的東西,在門口侯着了。
夜流筲一進去就把屋內伺候人的宮女內侍驅了出去,關上了門。
這兩人以為皇帝這是可憐了他們才兩個一起留下寵幸,可到底是出身清白人家,要他們委身伺候男人,還是兩個人伺候一個男人,難免還是有些臉白。
夜流筲走到浴池邊上,那兩個人跟屁蟲似的默不作聲跟着,他開了浴池後面的小窗,沒看見有任何侍衛內侍宮女,心裏一喜。
轉頭要交代一些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這兩人又不由分說的跪下了。
長得軟糯的男子心道伺候一個總比伺候一群好,這皇上看着平易近人,想來不會是個惡趣味的主。
他嚅嗫着嘴唇,雙頰粉紅,一邊解着自己身上白色的腰帶,一邊膝行前進:“奴才伺候陛下沐浴……”
夜流筲驚吓之餘連忙避開了他伸過來的魔爪,心道這個人怎麽比越卿還主動,一上來就脫衣服的,他又不是真的留下來練手用的。
側了側身,攏好衣襟,他故作威嚴:“都站起來,朕不需要你們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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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站起來,不要讓朕說第三遍。”
“是。”清歡和清辰弓着背站起來了。
夜流筲揉了揉眉心,想好措辭,用手指了指對面屏風後邊的龍床和衣櫥:“朕留你們只是不想你們大好年華在極樂坊裏消極度日,懂?床就在那裏,想睡就睡吧,櫥櫃裏邊有兩床備用的褥子,要用便自己拿,明日一早嬷嬷來接人,你們知道該怎麽說吧?”
“知,知道。”清歡稍稍活絡一些,連連乖巧應聲。
夜流筲滿意的點了點頭,心道這人還挺上道的。
男子又壯着膽子問道:“陛下仁心,奴才們鬥膽在這裏宿下,陛下呢?”
皇宮雖然到處是房間可以睡覺,可皇帝把自己的寝殿讓給他們留宿,而自己去別處,難免有些太怪異了。
“朕?”夜流筲想到越卿,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笑容,板起的臉頰瞬間柔和了不少,“朕當然是去找別人啦。”
清歡恍了神,心髒驟然停了一瞬,看着那九五之尊萬人之上的皇上輕巧的爬出了窗戶,臨走前不忘轉頭囑咐:“明早寅時朕還沒回來,就說朕提早上朝去了,知道嗎?”
“是。”
夜流筲撣了撣衣服,揚長而去。
*
長春殿他已經翻過一次,今夜是第二次,熟能生巧。
高偉的紅牆為了防止刺客攀爬,特地做了防滑,不過這裏有一個地方的宮牆特別低,夜流筲趁着侍衛換班,動作迅速的翻了進去。
長春殿通火通明,他踩在後院的桂花樹下,聽見前面越卿不冷不熱的似乎和一個老嬷嬷在說話。
他沒聽清,那邊就已經結束了對話,夜流筲不甚在意,聽見了關門聲,便輕車熟路的打開了寝殿的一扇小窗,爬了進去。
“越卿?”
他輕輕叫了一聲,無人回應。
夜流筲繞過這邊的浴池,“越卿?”
室內仿佛沒人一般,落針可聞,蠟燭簌簌的發出一些破空聲,在牆上照出各種各樣婀娜多姿的影子。
夜流筲心裏疑惑,剛剛明明聽見他說話聲了,這門也是從裏面關上的,怎麽現在人不見了?
“越……”
“這裏。”
男人的聲音從床帳裏傳出來,聽不出喜怒。
夜流筲動作一滞,搓了搓手,上前掀開了那層還保留着前皇後喜愛的紅色蕾絲帳子。
燭光微晃,越卿斜斜的靠在床上,衣松垮垮的開着,露出半個白皙緊實的胸膛,還帶着幾粒沒擦幹的水珠,順着線條,全部隐沒在衣領子上。
夜流筲呼吸一緊,覺得越卿酥胸半露,宛如一尊玉像,卻不知自己在對方和旁人眼中,也是是一副谪仙的模樣,顏冠如玉,舉世無雙。
他一下就有些慌亂了,沒有在那個嬷嬷帶進來的公子寬衣面前這樣窘迫,反倒是瞧見了這張熟悉的臉,就生出了些不好意思來。
或許是見到心悅的人,都會有些拘謹放不開,因為喜歡,所以才會在意。
“你睡了啊……”他沒話找話。
“陛下不去陪新歡,怎麽找微臣來了。”男人聲音有着吸引人的磁性,桃花眼淡淡的眯着。
夜流筲愣了愣,明白了,暗道還好今夜自己趕來了,不然真要和那兩個人蓋着棉被聊一夜然後被越卿這個正牌的捉奸在床了。
他像個誠心忏悔的丈夫,蹲在床邊,局促的抓着衣擺解釋道:“沒有,朕這不是來找你來了,他們明天一早就走。”
越卿語氣淡淡,聽着有些委屈了:“蘇大人這幾日勒令微臣不能出門,也不見陛下來。”
“這……”夜流筲就吃這一套,沒有一個男人能抵抗得了自己的愛人訴苦撒嬌,他有些飄飄然,甚至忘記了無論是丞相還是皇後,地位都比禦史大,何況越卿本就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怎麽會真的聽蘇公乘說什麽就做什麽。
他讨好的笑笑:“皇宮之內你愛去哪就去哪,朕回頭就找蘇禦史說說去!”
若是蘇公乘在場,定然又要大罵越卿狗賊誤國,他又哪裏說過不準他出門這種事情,分明就是每天派個教習嬷嬷去警告他一個皇後該伺候陛下而不是反過來讓陛下伺候!
“那兩位長得好看嗎?”越卿坐了起來。
夜流筲搖頭,老實的說:“自然是沒有你好看,只是不留下他們,他們就要去極樂坊了。”
“可微臣還是吃醋了。”
對方如此直白,夜流筲依舊覺得害羞,和越卿獨處一室也不是沒有過,可今日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一直以來,牽起話頭的就是越卿,他已經習慣了順着男人的話說話,被對方占占便宜,惱羞成怒的罵他幾句不知羞恥。
越卿摩挲着他的小拇指,暧昧的打轉。
夜流筲有些受不住:“那朕現在回去把他們趕走吧。”
去極樂坊就去極樂坊,本來沒有這件事,他們也該去極樂坊的。
越卿卻是嘆息了一聲:“留都留了,現在趕走,他們還是被陛下留過,好幾日不見陛下,聽到的第一個消息便是陛下有了新歡,微臣心裏發酸得很,陛下可要好好補償微臣。”
若是他此刻擡頭,便能察覺到男人眼中含笑狡黠,醞釀着陰謀詭計,一如往常騙他入套一般。
哪有什麽吃味,小皇帝抛棄那兩個貨色跑來找他,他高興都來不及。
但夜流筲低着頭,沒瞧見,只是愣愣的看着被對方摸着揩油的小指,弱聲道:“那愛卿要怎麽補償……”
越卿傾身在小皇帝耳邊說了什麽,燭光搖曳,少年的臉頰迅速被緋色占領,猛然擡頭,撞進了一片幽深含情的眸子。
“這不好吧。”他蠕動嘴唇,耳尖都是粉色的。
“怎麽不好?不是陛下先前說是,微臣手上缺個把玩的,陛下任由臣摸嗎?”
來不及拒絕,越卿勾起唇,把人拉上了床。
*
第二日,夜流筲還是起晚了,所幸的是,越卿和他一起遲到了。
文武大臣在殿外多等了一炷香,才被宣召進入,行過禮,一個個規規矩矩的站在兩側,時不時的擡頭看一眼連臉色紅潤都皇帝,趁着別的大臣禀報事務時小聲讨論着。
“陛下昨夜是不是召幸了兩個人?”
“似乎是這樣,不過聽說沒留下,天一亮就送出宮了。”
“哎,越大人今日怎麽瞧着心情也不錯?”
“有嗎?他不是每天都這樣假笑嗎?”
“陛下是不是在看越大人身後的樓大學士?可是樓大學士已經同陳家千金定親了啊。”
“別胡說!小心被丞相大人聽見!”
宣政殿寬闊宏偉,小聲的議論根本傳不到皇帝耳朵裏,更別說還有人一板一正的啓奏,他們偷摸的開小差從來沒有被發現過。
等這位說完,方才跟着八卦談論的一位官員站了出來,象征性的發表了兩句自己的見解,說完又退下了,繼續同同僚八卦着。
他們早已經養成了一心二用的能力。
夜流筲喃凮便沒有那麽大能耐了,他今日的注意力,全都被越卿吸引走了。
倒不是第一次見到越卿頭戴官帽,身穿紫袍丞相官服,而是這人從一進殿,就站在第一排,從袖子裏摸出了一串核桃手串。
修長的手指手法暧昧的盤着核桃,好似昨天死皮賴臉的壓着他摸似的,眼神又毫不避諱的擡眸看着皇帝,盯得夜流筲龍椅坐的簡直如坐針氈。
這也……太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