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試探

19   試探

◎“你不能和啞巴結婚”◎

葉婉心先一口答應,随後糾結:“現在退學,你的意思是要重新參加高考?”

“嗯,可以參加成人高考。”喻羨說。

他上網查過了,這個世界考試的時間和他前世差不多,如果要複讀,已經過了報名的時間,成人高考也可以。

“好,你看着來。”葉婉心說,她感覺自己有點幫不上忙。

喻羨看了眼葉婉心的表情,又補充:“可以的話,家裏面得幫我把熱搜壓一下,還有網上的視頻,盡力撤掉。”

不知道要裝啞巴多久,代表能夠說話存在感的視頻,還是盡力抹去得好。

喻羨這麽一說,葉婉心瞬間覺得被需要,立刻滿口答應下來的。

“夫人,夫人?”

外頭的保姆似乎找了一圈回來,葉婉心表情收斂:“在這。”

“夫人你去哪裏了,我找了好久。”

“沒有什麽,突然想散散心。”

“噢,飯菜已經差不多準備好了,小少爺怎麽還沒回來。”

他就不去吃飯了,喻羨心說。

喻家這邊葉婉心會幫他解釋。

那穆執遠呢?

他在他面前是要做啞巴,還是偷偷告訴他能說話。

遇險思考者,腳邊突然絆到什麽東西,金屬鏈條碰撞。

這裏沒什麽燈,喻羨望了會兒地面才适應光線,并找到自己剛才踢到的東西。

金屬制成的鏈條連着一個翻蓋吊墜,打開的狀态,露出一張照片。

喻羨撿起來,因為重力吊墜的蓋子合上,這個吊墜拿在手中異常有分量。

觸手冰冷,喻羨看到的就是上面一個繁複的字體,他辨認了會兒,似乎是一個古體的“王”字。

不知道是單純的裝飾還是定制飾品。

為了得到更多的信息好找到失主,喻羨将金屬蓋打開,裏面的照片是一個笑容溫柔的女士。

依稀可以看到照片邊緣發黃,感覺已經有些年頭。

喻羨打消了這可能是葉婉心丢失的可能性。

照片中的女人他也不認識,目前得到的線索只有“王”。

如果他沒有聽錯,剛才那位道士似乎就是姓王,難道是他的?

喻羨已經出來,讓葉婉心去講述發生在他身上的“變故”,自然不可能為了這個失主不明的吊墜重新回去。

喻羨環顧四周,拿出手機看了天氣預報——接下來幾天有雨。

他将吊墜挂在了不高不矮的枝丫上,至少比在地面上看起來顯眼許多。

喻羨又拿起邊上泛黃掉落的芭蕉葉,固定在樹枝間。

這幾天他盡量避免回喻家,但如果沒人認領,下雨之前還是來這一趟。

喻羨離開前又對着吊墜咔咔咔拍了幾張。

最後挑了張沒有拍到照片中人像的一張,只有吊墜樣子的圖片,喻羨發了條朋友圈,附上剛拍的圖片,文案是“失物招領”。

假如失主真的是那位姓王的道士,就當行善積德,希望道長不要盯着他不放。

喻家住宅在富人區,周邊并不好打車。

喻羨從準備離開時開始叫車,一直在外面等了15分鐘才有人接單。

15分鐘後,喻羨并沒有接到出租車司機和他說到了的電話。

反而接到了葉燃。

要接嗎?喻羨心裏面猶豫,他現在不能說話了。

将電話掐斷了沒有一秒,又打了進來。

“你好,我到這附近了。”

喻羨眨眨眼,差點想回複。

幸虧在他重新可以說話之前,已經經歷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啞巴,他忍住了沒回答。

不多時,那輛車子便出現在他的視野裏面。

“你好,我好像看見你了?”對面司機驚疑不定道。

盯着車牌號和手機頁面上的網約車對上以後,喻羨招了招手。

司機:“是你對吧,我過來了。”

電話挂斷,喻羨放松下來,安靜等出租車開過來。

與他狀态完全相反的卻是司機,握着方向盤裏的手此時全是冷汗。

他開得很慢,中途空出一只手摸旁邊,将露出來的幾沓紅色鈔票又往裏面塞,确保沒有露出來。

方才司機來接喻羨時,半路被人攔了下來。

這邊的別墅相隔甚遠,導航信號變化也并不靈敏,他已經接近了單主,便停下車。

那人帶着口罩墨鏡鴨舌帽,在他剛要下車窗還沒說話,那人先說了手機尾號後四位。

他便點點頭,示意客人上車。

然後“客人”就給他塞了這幾沓錢。

“你一會兒要接的人,試探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啞巴,如果不是的話,你偷偷告訴我,不要告訴任何人。我給你比這裏多10倍的錢。”

說着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便簽扔了進來。

“不管結果怎麽樣都聯系我。”

司機從沒見過天上掉這種類型的餡餅。

甚至懷疑這錢是從銀行搶過來的,但也不是連號也不是新鈔,他看不懂。

所以客人可能是啞巴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但是那位攔車的土豪就很奇怪,如果客人有問題就去治嘛,看着也不像是缺錢做檢查的,給他錢做什麽。

車子逼近。

喻羨坐到了後座。

這個司機非常健談,即便他什麽都沒有回應,這位依舊喋喋不休地在和他說。

喻羨秉承自己的人設,始終一言不發。

司機一路上說得口幹,最後感覺自己也真的是盡力了。

土豪畫的餅吃不到也罷,他給個答複。

葉燃得到消息之後,将手機摔到沙發上。

那個提供天降餡餅的人就是他。

葉婉心将喻羨又不能說話的消息放出以後,葉燃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他原本已經和家裏面公開了,說他要和喻羨在一起。

原本僵持的局面因為這個消息得到了微妙的傾斜。

理由從“喻羨是你的長輩”變成“你不能和啞巴結婚”。

“你奶奶那邊的消息怎麽會有錯,我搞不懂你在折騰什麽。”葉燃的媽媽捋了捋額前的劉海,心平氣和道。

她前兩天被葉燃的消息刺激得犯了心髒病,如今不管面對什麽都淡定許多。

“羨羨又不能說話是有些突然,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非要說他為什麽突然能說話,只能是因為太想唱歌了吧,現在唱完了。”

葉燃轉身咬牙:“怎麽可能唱完了。”

明明才剛開始。

“不止是我,他現在微博粉絲數接近30萬,這30萬人都在期待他繼續。”

“行,我過兩天去廟裏祈福,幫羨羨也求,希望他想唱歌時都能出聲,總歸你的心思都收起來吧。”葉燃的母親對喻羨并沒有惡感,但堅決反對葉燃的想法。

葉燃咬牙,在母親離開了他的房間之後重重在玻璃茶幾上垂下一拳,細碎的裂紋瞬間蔓延開。

喻羨回到家,低頭拿着手機。

他方才在車上建了一個新的馬甲,叫餡料。

不說話歸不說話,退學歸退學,唱歌歸唱歌。

他已經将魚仙仙這個馬甲隔絕開來,創建了一個新的微信號,但還是有很多親近的人知道,寫歌編曲還是能用,其他就不用了。

手機上突然彈出一條新的消息,竟然是胡主任。

是當初去京市人民醫院看病的時候加上的,胡主任很熱心,離開前主動加了聯系方式,說有什麽問題可以問他。

但喻羨沒和他聊過。

要不是胡主任主動發消息,他都有些忘記加過胡主任這件事了。

胡主任:【我看到你的朋友圈,吊墜裏面是不是還有一張照片?】

喻羨沒想到自己發的失物招領效果這麽好。

好運小魚:【是的,有位女士】

喻羨去找自己有沒有将照片的影像拍下來,他連着拍了幾張,夜晚的光線不好,如今整理看見有一張正好被風吹開,人像被完整地記錄下來。

胡主任:【我可以看看是什麽樣嗎,有可能我認識。】

喻羨直接将照片發了過去。

對面沉寂了一會兒,胡主任返還回來一張照片。

也有很明顯的泛黃,喻羨點了查看原圖,照片的邊緣是非常明顯的金屬邊框,看起來和他拍的吊墜如出一轍。

果不其然,胡主任很快又發過來一張圖片。

背景環境不同,但是和他的吊墜樣式差不多。

胡主任:【你發來的照片是我們院的一位病人,我剛才拍的是她脖子上帶的東西,已經好久沒有聯系到她的家屬了,但是給醫院的資金并沒有斷掉過。】

胡主任:【我們最近在聯系這位家屬。】

喻羨返回去看那一張有人像的照片,試圖和王道士的形象對上。

照片中的男人并沒有留胡子,頭發也還是黑的。

喻羨只在黑暗的角落裏偷偷看到一眼,并不能辨認出來。

好運小魚:【醫院聯系家屬做什麽?】

胡主任:【病人是在20年前突然陷入昏迷,如今的狀态更差了,即便已經簽署過協議,我們依舊要請他做好最壞的打算。】

好運小魚:【協議上的簽名姓王嗎?】

胡主任:【是的。】

好運小魚:【明白了,後續有消息我會和你說的。】

喻羨将胡主任發過來的照片轉給葉婉心。

發消息詢問她這個人像不像今天吃飯的道士。

他沒有看清,葉婉心總歸還是一起吃了頓飯的。

葉婉心:【非常像,簡直就是這道長年輕時候的樣子。】

喻羨便将自己發朋友圈的內容轉發給葉婉心,同時将自己的朋友圈删掉。

好運小魚:【這個東西應該是那個爺爺掉的,媽媽你讓他去拿,別說是我找到的。】

如果這個道士真的那麽厲害,指不定不需要說也可以算出來?

葉婉心過了好一會兒才發來消息:【确實是他的,照片裏的人是他妻子,還說要好好感謝幫他找到的人,不過我沒說你[偷笑.jpg]】

喻羨發了個貓貓鞠躬表情包,拿了支中性筆打開筆蓋,開始認真理順現有的信息。

道士和病人是夫妻。

病人在20年前突然昏迷,至今未醒。

醫院聯系不上道士。

喻羨最後用紅筆在“突然昏迷”打了個圈。

要說共同點,他也是突然能說話。

莫非他做道士,就是在研究這些變故巨大的人或事情,來拯救自己的妻子。

喻羨覺得挺感動的,這是在他做旁觀者的前提。

現在這個情況看來,不會真的是要抓他去做小白鼠吧……QAQ

幸虧沒見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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