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4.19日的更新

第56章  4.19日的更新

因為李延時幾人一個個立下的軍令狀, 事情暫時就這麽敲定。

梅奇蘭和張猛前腳出辦公室的門,王建國後腳就把手上的書摔在了桌子上。

“那個瘋婆子發瘋你們也跟着她發瘋??!”王建國拉着衣領猛扇了兩下,眼神掃視着辦公桌前的一衆人, “一個個都厲害, 競賽名額都不要了是不是!!”

李延時臉上一絲悔改都沒有:“是她先不仁......”

“你給我閉嘴!”王建國猛喘了兩口氣,“還不仁不義,寫作文的時候怎麽沒見你語文這麽好???”

王啓勝換了條支着的腿:“女魔頭知道我們是為了救吳封嗎?”

“知道!”王建國沒好氣。

王啓勝晃蕩着腿, 撇撇嘴:“自己班的人打架不說,就會搞別的班的呗。”

“知道還給我立軍令狀??”王建國一指門口, “都給我滾出去!!”

“好的老師。”李延時答得乖, 側身抵着聞聲後腰往門口走。

大部隊“嘩啦嘩啦”全部轉身, 一個推一個往門外去。

王建國在後面舉着保溫杯點他們:“回去都給我好好學習,再讓我看見誰上課睡覺,你看我不打死你們!!”

周一的早晨,風清日朗。

天井裏三月底的櫻花開得繁盛,就像此刻他們的心情。

幾個人站在辦公室外的走廊上, 面面相觑,不知是誰先笑的第一聲,接着是第二個、第三個, 随後全部笑起來, 分不清誰的笑聲更明朗,也說不明白是哪個人的笑裏染的春意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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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裏的酣暢淋漓, 大抵不過如此。

文童先抱着她哥嚷了兩嗓子, 接着勾了周佳恒的脖子, 邊往前走邊求他晚上放學給自己補習。

早自習的下課鈴剛打, 從臨近的一班教室湧出來一波人,走廊上的安靜不再, 陡然陷入吵鬧之中。

聞聲走在一行人的最後,擡手抓住李延時的衣服。

往前剛踏了一步的人腳下頓了下,回身看回來。

李延時瞥了眼身後已經走出去的幾個,右手撐在聞聲身側的欄杆扶手上,垂頭看她:“拽我衣服拽得挺順手?”

聞聲手松開,輕咳一聲,偏開視線。

李延時往右半步,将身後喧鬧的晨間走廊和聞聲隔開,擋住她。

下一秒,伸了手,食指的關節頂住聞聲的下颚骨,把她的臉撥回來。

“說話不看人,”李延時語氣痞拽,“一點都不尊重我。”

聞聲被李延時怼得沒轍。

瞪着眼睛看他,壓着聲音:“看着你看着你,行了吧。”

李延時收回手,重新搭上聞聲另一側的欄杆,滿意地側歪了一下頭:“差不多。”

“眼神不夠虔誠。”他補充。

聞聲:.........

神經病。

“我現在的時間很寶貴,”李延時看了眼表,“到底有什麽指示,大小姐。”

聞聲盯着李延時的眼睛,輕聳了一下鼻子,目光再次垂下時,輕咳一聲道:“要不要我讓讓你。”

“什麽?”李延時以為自己聽錯了。

“月考,”聞聲手指頂了下鼻尖,“萬一我不小心考了第一怎麽辦。”

李延時反應了一秒,屈指了磕了下她的眉心,好笑:“跟誰學的這麽自戀?”

話音落,聞聲目光飄回來,從頭到腳,從腳到頭,來回打量了他兩遍。

“.........”

李延時輕哼一聲,微微眯眼:“敢說是我你就死定了。”

“哦,”聞聲答,“這可不是我說的。”

“.........”

-

像商量好的一樣,每個地方的春秋都過得很快。

凜冬一過,就迫不及待地撲向盛夏。

臨安也不例外。

天井裏的櫻花開得盛,敗得也快,好在高二教學樓下車棚旁臨着的白色長廊,前幾天續上了一波純白栀子,拂了那櫻花敗落的遺憾。

半個多月的時間唰的一下就過去。

月考結束的這天,王啓勝和文童在考場外抱頭痛哭,懊悔自己以前沒好好讀書,說不到一個月時間,用功學能學出來個蛋。

李延時拍了下王啓勝的肩,安慰他:“我記得你上次考試年級第八百多名來着,名次越靠後越好追。”

文越破天荒地跟着嘴賤:“進步百八十名不是問題。”

“進步百八十名??”王啓勝抹了把眼淚,目瞪口呆地看向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兩位,“你倆說的輕巧,你倆去考試試!!”

李延時瞥他一眼:“我幫你考?閉着眼都不止進步百八十名。”

王啓勝的眉毛抖了兩抖。

聞聲勾着文童的胳膊把她往後攬了點。

遠離戰火,避免殃及池魚。

二高的老師改卷向來神速。

周三結束的月考,一天時間趕完卷子,速度快的科目周四晚自習就能知道成績。

即使是需要批改作文的英語和語文,最遲周五下午,分數也能全部核算完畢。

點背有時是真點背。

三班周四的晚自習恰好是物理,梅奇蘭的。

上課鈴一打,梅奇蘭抱了兩本書進來,踩着高跟鞋站在門口,打眼掃了一下講臺,吩咐第一排的男生去辦公室給她搬椅子。

椅子搬過來,又讓人幫她拎到講臺上,總之上課鈴打了五分鐘,才終于坐下來。

王啓勝這人嫉惡如仇,愛憎分明,讨厭起來誰是真讨厭,這輩子提起來她都要吐兩口口水的那種。

他瞥了眼講臺上的梅奇蘭,往後壓椅子,對聞聲和李延時道:“這女魔總喜歡奴役別人幫她幹活,椅子不能自己搬?

聽到這話,周佳恒也轉過來,小心翼翼地扁扁嘴,表達不滿。

“王啓勝,誰讓你說話了?”梅奇蘭擡頭看過來,手上的筆倒着點了點桌面,“王啓勝,李延時站出去。”

聞聲攥了攥手上的筆,下意識皺了眉。

讓王啓勝出去也就算了,李延時又沒有說話,讓他出去算怎麽回事。

李延時筆嚼着嘴裏的檸檬糖,往後靠了靠,似笑非笑:“老師,我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那你聽他說話沒有?”梅奇蘭道。

李延時輕笑一聲,筆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扔,掀了掀眼皮,目光投向講臺。

雖沒說話,但擺明了不打算配合。

梅奇蘭正在改卷子,大概是手上這摞改出來的成績不好,她人也比平時更加煩躁。

她筆往卷子上一摔,發出響亮的“啪”一聲:“你們倆不站是不是??”

教室裏頓時安靜地連筆劃在紙張上的“沙沙”聲也不複存在。

李延時的不配合和梅奇蘭的咄咄逼人,讓氣氛一下子再次劍拔弩張。

周佳恒怯懦地站起來,支吾了兩聲,把錯攬到自己身上:“是我和王啓勝扭過去說話的,不然我和王啓勝......”

“行,”梅奇蘭撿起桌面上的筆再次拍了兩下桌面,“那聞聲也一起,你們四人小組全給我站出去!”

聞聲合了書正打算起身,被李延時一把按住。

他站起身,從抽屜裏摸了兩張卷子,又撿了筆:“我和王啓勝出去。”

說完,帶着王啓勝從後門,頭也不回地繞了出去。

聞聲轉回頭時正好撞上斜前方文童的視線。

文童忍無可忍,一只手比作刀狀,壓在另一手的掌心,做了個“磨刀霍霍向魔頭”的手勢。

聞聲被逗笑,繃着臉低頭,繼續寫題。

十分鐘後,梅奇蘭回辦公室放卷子。

全年級的物理卷基本都改完了,她手上的是最後一摞。

這疊卷子放回辦公室,拆了線,和其它卷子放在一起,半個小時內就能分出來發給各個班。

梅奇蘭回辦公室的這會兒功夫,正巧王建國從一班出來,往燒水房走。

還沒走近,老遠就看到前門門口杵着的倆大高個兒。

“你們兩個站這兒幹什麽?”

李延時趴在牆上寫卷子不說話。

王建國又把目光轉向王啓勝。

王啓勝背靠牆:“報告老師,被梅老師罰出來,我是因為說話,李延時是因為她看不順眼。”

王建國背着手咂咂嘴,兩秒後觑了眼李延時:“數學分數下來了你知不知道?”

李延時還維持着趴在牆上寫卷子的姿勢,一道題寫完,後撤半步,轉着筆觀賞了自己的答案兩秒:“不知道。”

王啓勝“嘶”了一聲,往旁邊站了站,知道李延時這渾不在意的語氣肯定又把王建國氣到了。

“兔崽子!”王建國罵完默了兩秒,又說,“你滿分。”

“嗯,”李延時合上手裏的卷子換了另外一張,很讨打的語氣,“我知道。”

意思是寫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滿分。

王建國深吸一口氣,算是拿李延時沒轍。

他用手上的書敲了敲牆沿:“行了,回班吧,梅奇蘭問起蘭就說是我說的。”

李延時很有禮貌地說了句“謝謝老師”,收了東西就往教室走。

王啓勝拍拍屁股跟在他後面也打算溜進去,被王建國揪着後衣領攔住:“你給我再站五分鐘,誰讓你嘴賤說話的......你腿怎麽回事?”

一聽王建國問他,王啓勝立馬擺出來一副可憐臉:“前天代表學校比賽傷着了。”

王建國頭痛,不耐煩地揮揮手:“你也進去,一天天沒一個省心的。”

“得嘞老王。”王啓勝說完,溜着牆邊擠進了門裏。

今天晚上幾科的成績陸續都在出來,聞聲本就心神不寧,李延時和王啓勝再被梅奇蘭提出去,她更是學不進去。

眼看王建國路過前門,三個人在門口說了幾句,李延時和王啓勝就回來了。

聞聲按捺不住心裏的好奇,側頭問剛落座的李延時:“班主任跟你們兩個說什麽?”

“說......”李延時故弄玄虛了兩秒,引得聞聲的好奇更盛,才接着說,“說我數學滿分。”

聞聲松了口氣,抓着他:“別的科目呢。”

李延時笑了下,把聞聲抓在自己胳膊的手拿下來:“別的科目還沒改出來,你急什麽。”

聞聲點點頭,暗道也是。

兩分鐘後,梅奇蘭從辦公室回來。

她剛改的那摞卷子裏,有一張滿分,也是全年級唯一一個滿分。

這次出的卷子難,滿分一百,能上八十已經是不容易。

她帶三班也有将近兩年,李延時那能直接寫結果絕不會寫過程的風格她了解。

所以剛那張每個解題步驟都寫得規規矩矩,甚至連筆跡都很工整的卷子不太可能是李延時的。

說不上來是為什麽,梅奇蘭下意識松了口氣。

講實話,她确實不太能看得上李延時。

仗着家裏有錢無法無天的公子哥。

說是成見也好,說是有失偏博也罷,梅奇蘭總歸是怎麽看他怎麽不順眼。

大概是想到李延時不會是那個唯一的滿分,梅奇蘭說話也更有了些底氣。

她站在班門口,抱臂,用腳下的高跟鞋跺了兩下地:“我說讓你們兩個回來了嗎?”

正在寫題的同學們紛紛停手,有幾個不怕死地甚至翻着眼皮往前門瞄了一眼。

王啓勝從座位上站起來:“報告老師,王老師讓我們進來的。”

“王老師?”梅奇蘭擰了擰眉,“王建國?”

“對。”王啓勝答。

沒想到一提王建國,梅奇蘭更來氣:“現在是我的自習還是他的?想上他的去一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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