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5.06日的更新

第68章  5.06日的更新

文越對李延時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 全當他是沒睡醒在發瘋。

所以他繞開李延時的這兩句,再度提起剛剛的話題。

“聞聲怎麽會發燒,着涼了嗎......”

“你最近身體沒什麽毛病, 各種感官也都還好吧。”李延時打斷他。

“還行......”文越反應過來, 蹙眉,“你又想說什麽?”

“沒什麽,”李延時腳下換了個重心, 捂着後頸轉了下脖子,模樣懶散, “我就是想說聽覺沒問題, 為什麽不對我剛剛說的事做一下評價?”

剛剛說的事......

文越要瘋了:“做評價, 我做什麽評價???”

“哦,沒什麽評價就算了,”李延時看着他,一臉無語,“你急什麽?”

文越:

把人氣死到底犯不犯法?

兩人結束對話時, 聞聲終于收拾好了東西,背着自己的登山包從李延時的帳篷裏鑽了出來。

頭發被紮成一個工工整整的低馬尾搭在腦後,身上還是學校發的那套T恤和迷彩褲, 沒有完全晾幹, 有點潮的貼在身體上。

兩條白嫩而纖細的胳膊從墨綠色的半截袖裏伸出來,袖管空蕩, 讓人下意識想問她冷不冷。

李延時看她一眼, 轉身折回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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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擦肩而過時, 聞聲覺得自己的肩膀被對方輕撞了一下, 又或者并沒有撞到,只是她的錯覺。

李延時察覺到女生看他的目光, 停住腳步,右手還撩着篷布,扭回頭看。

“怎麽了?”他低聲問。

聞聲搖搖頭,終于确定李延時剛剛并沒有碰到自己。

等李延時轉回去,放下篷布,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時,聞聲側歪了一下頭,恍覺自己對李延時的聲音和動作好像都太敏感了些。

聞聲盯着一層篷布之隔後的身影。

覺得那人身上像被裝了一個隐形的擴音器,讓他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聲輕響都被無限放大,所有背景音都模糊得徹底,讓她只能聽到他。

這感覺有點奇怪。

就像是在她原先平淡而單調的生活裏,潑了桶橘紅色的顏料。

“聞聲?”文越在身後連叫了兩聲,聞聲才回過神。

她轉過身,看到兩步遠外的文越,遲疑了一下,覺得應該打個招呼。她不習慣說不必要的廢話,所以只是揮了下手。

揮過的手放下時,聞聲的目光下落,從文越的眼睛滑到他的下巴,再到脖頸,盯着那處直勾勾地看了兩秒。

但很奇怪,和剛剛看李延時不同,她好像并沒有特別想靠近的想法。

看聞聲發愣,文越又叫了一聲:“聞聲?”

“嗯?”聞聲注意力被拉回來。

“你現在要回去嗎?”文越問。

聞聲點頭,随便指了個方向:“我要去找一下我的帳篷。”

話音落,李延時從身後的帳篷裏出來,手上拎了件剛找出來的外套,丢進聞聲懷裏:“穿上,我跟你一塊去。”

“你去幹什麽?”聞聲一臉茫然地抱着懷裏的衣服。

純黑色的沖鋒衣,和李延時身上那件看着像,但不是同款。

大少爺在穿搭這一件事上更是吹毛求疵挑剔的很,同一款衣服自然不可能買兩件。

李延時擡手,食指和中指并齊,很自然地敲了下聞聲的下巴,輕嗤:“只記得自己的帳篷在一棵樹下的人,你覺得能找到嗎?”

說完,瞄了下聞聲懷裏的衣服,再次道:“把衣服穿上。”

聞聲還在琢磨李延時的上一句話,想了想覺得也是,把懷裏的衣服抖了兩抖,往身上穿的同時,點了頭。

聲落,左手邊的樹下再次繞過來一個人。

顏可穿了件綢制的吊帶長裙,從黑色的樹影裏走過來,帶了銀色手鏈的細腕抵了下唇,打了個哈欠掃到這三個人。

“你們三個站這兒幹什麽?大半夜開會?”顏可邊說邊撩着手指掩唇再次打了個哈欠。

“我晚上回來的時候走錯帳篷了,”聞聲指了下李延時,“在他這兒睡了會兒。”

李延時拎過聞聲肩膀上的登山包:“我現在送她回去。”

顏可點頭,鳳眼瞥到一旁的文越:“你又在這兒幹什麽?”

“送聞.......”文越一句話才說了兩個字,被顏可拉着胳膊往另一個方向領。

顏可半夜出來上廁所,此時困得說一句話打兩個哈欠:“你送我吧,我害怕。”

文越跟着顏可往前走了兩步,把她的手從自己胳膊上扒下來,望着顏可那來只老虎都能擡手把它敲死的樣子。

一臉不相信:“你再說一遍,誰害怕??”

“我,”顏可觑着他,語氣不善,“有問題?”

文越看了眼幾步外已經轉身往遠處走的兩人,語氣略有些暴躁:“幫李延時對你有什麽好處?”

顏可“切”了一聲,撥了撥自己的頭發:“我幫李延時幹嘛,我主要是看聞聲喜歡。”

說罷,顏可再度瞥了下文越:“聞聲不喜歡你這種小白臉,這瓜你扭不下來懂不懂?”

文越盯着她,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咬牙切齒地丢了個“不懂”,甩手往自己的帳篷去了。

顏可看文越調頭的是另一個方向,輕挑了下眉,哼着歌也往自己的帳篷回。

只要不去打擾聞聲談戀愛,顏可才不管他要去哪。

五分鐘後,李延時帶着聞聲繞到她自己的那頂帳篷前。

“去吧。”李延時站在兩米開外,用手電幫她照了一下。

不過剛五點,一切還隐在靜谧之中,遠處山影綽綽,連綿起伏,身後是像小竹筍一樣點在草地上的帳篷。

月色翻湧,傾灑在此時寂靜的山林中,流淌成一條銀色的河。

聞聲往李延時照着的地方走了兩步,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繞回來。

她在李延時面前站定,先是把身上的衣服脫了還給他,再是盯着他看了兩眼,抿唇說了聲“對不起”。

這聲“對不起”把李延時逗笑了。

他以為是自己聽岔,摘了藍牙耳機,低頭,把耳朵湊向聞聲:“你說什麽?”

聞聲先是瞅着被男生把玩在兩指之間的白色耳機,再是擡眸,把目光移向因俯身的動作,而遞到自己眼前的耳廓。

李延時比她高很多,盡管已經配合她的高度彎了身子,耳朵在的位置卻仍比她的唇高了半寸。

聞聲盯着那薄薄的耳垂,忽然間發現,剛剛在帳篷裏的那種奇怪感覺又出現了。

她不可抑制的,有點想,湊上前,碰一碰。

等了太久沒有回音,李延時側眼看她,聲音溫和:“你想說什麽?”

“對不起。”聞聲往後退了半步,控制住自己想要親近的想法,“剛剛不應該不經過你的允許就親你。”

“下巴。”聞聲補充。

李延時被她這突如其來的道歉弄得一愣,兩秒後直起身子,把耳機重新挂到耳朵上:“那你下次打個報告。”

“什麽?”聞聲下意識反問。

“什麽什麽,”李延時笑,屈指磕了下聞聲的太陽穴,“讓你下次打報告。”

也不知道是沒睡好,還是被聞聲傳染了,總之送完聞聲回去,躺下睡了兩個小時,被起床號吹醒,睜開眼吞咽了一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也生病了。

李延時坐起來,按着嗓子試着發了一下音,果然沙得不成樣子。

從喉嚨往下,整個下半部分的氣管全是疼的。

那面的聞聲從昨晚回來開始,幾乎是連着睡了十二個小時,今早起來燒退下去,又喝了兩瓶感冒藥,整個人神清氣爽。

從駐紮的地方排着隊下山,在隔壁軍校的食堂吃了東西,各自回寝室收拾了行李再到校車處集合,已經是下午一點多。

老師們體諒學生們都累了,沒說幾句就組織上車,準備往學校回。

聞聲因為去回寝室找忘拿的東西來得晚了點,等上了車,發現唯一空着的位置只有倒數第二排李延時旁邊的那個。

王建國坐在最前面那排,就在駕駛位後,掃到聞聲時催了句:“聞聲,快上來了,要出發了。”

聞聲“嗯”了兩聲,踏上最後一級臺階。

因為每班學生的數量和大巴車的座位數并不相等,所以雖然是按班級分的車,但也有混坐的情況,比如三班的人一部分坐在二號車,一部分則坐在三號車。

大概是文童和周佳恒幾個過來得也有些晚,沒能占到一起的座位。

文越和顏可在另一輛車上,文童、周佳恒和王啓勝雖然在這輛車,卻沒有能坐在一起。

周佳恒和文童坐在李延時的斜後方,王啓勝則在李延時前面兩排的地方。

聞聲瞟了眼倒數第二排戴着耳機,臉上叩了帽子,貌似在補覺的那人,勾着包帶把背包往上背了背,垂了眼,往車尾走去。

“李延時?”聞聲伸手搭上李延時的肩膀,晃了一下。

男生從嗓子裏擠出一聲沙啞的“嗯”,過了兩秒才摘掉帽子,擡眸看了她一下。

這病态實在太明顯,聞聲想看不出來也難。

她扶着李延時的座椅靠背,彎下腰,很認真地打量了一下他的臉色,輕聲:“你生病了?”

“嗯,”李延時翻了下身,閉上眼,屈了腿給她讓位置,“昨天照顧你太勞累。”

聞聲從他讓出的位置擠進去,坐進挨着窗的座椅裏。

她翻了包裏的藥和水想給李延時,結果轉頭看到阖眼補覺的人,想了想又把藥塞回了包裏。

李延時這覺睡了一個多小時,才幽幽轉醒。

聞聲昨天睡得多,這會兒精神好了不少,睡不着,掏了本作文精選,看了有半個小時。

下午兩點多,太陽正好,大巴正開在通往繞城高速的林蔭道上。

路兩側每隔五六米就有一棵楊柳,兩排整齊而茂密的楊柳後是大片大片農田,綠油油的一片,距離太遠,看不清種的是什麽。

陽光透過玻璃跳進來,灼燙而明亮。

聞聲手上的書突然被右側的人伸手敲了下。

“眼睛不要了?”李延時沙着聲音,一句說完翻身咳了兩嗓子。

聞聲放了書,從腳邊的包裏掏了藥:“你要不要吃藥?”

身邊的人貌似是嗓子疼得厲害,一句多餘的話也不想說,攤了手杵在聞聲眼前,示意她把藥給自己。

聞聲從錫紙板裏扣了兩顆消炎的膠囊,水遞過去之前想到李延時昨天照顧自己......手收回來,幫着把蓋子擰開了,才把瓶子再次交過去。

李延時看着她這一套動作,改了攤着的姿勢,往上坐了點。

聞聲腿上攤着本作文書,腳下的書包敞着,前方座椅靠背後的袋子裏還塞了個拉開了一半的透明文具袋。

李延時的目光在那敞開的文具袋上落了落,躬身伸手,在一簇筆裏挑了兩支鉛筆,一支2B灰色,一支紅色。

相比于水筆和自動鉛筆,聞聲更喜歡用這種需要手動削的木質鉛筆。

大概是顏色淺,畫在書本上看起來更幹淨。

李延時盯着她手裏的作文書看了兩眼,往後翻了一頁,又看了兩眼,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兩人就這麽演了十幾秒的默劇,正當聞聲準備開口問時,李延時給了答案。

他用手裏那支灰色的,在這頁的作文上依次圈了三個字,組成一句話——“你好了?”

李延時圈完,窩回去指了下自己的嗓子。

聞聲看着李延時這動作,眨了兩下眼睛,難得這麽福至心靈地明白他的意思——嗓子疼,不想說話。

她擡手,指了下一分鐘前塞在男生手裏的藥盒:“這個是治感冒的,這個是治嗓子的。”

李延時點頭,拿着灰色鉛筆的右手伸出去,撩了聞聲手裏的書頁,打算接着在上面圈字。

面對一個病人,還是因為照顧了自己而病倒的病人,聞聲也不好意思催,就這麽抱着書任由李延時翻來翻去找字。

估摸着找了有半分鐘,李延時在其中一頁停下,筆尖剛接觸到紙張,想了下,收回去,又換了紅色的那根——

“沒毒吧?”他圈道。

“”

聞聲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耐着性子答了個“沒毒”,又問李延時為什麽問這個問題要用紅筆圈。

李延時這回沒圈字,轉了轉筆,直接在頁腳寫了一行字——“因為這個問題比較重要”。

會不會被毒死比較重要。

聞聲:

睡了一覺,身體恢複不少,李延時這會兒已經不大困了,就是嗓子還疼得厲害,像被火撩了一樣。

聞聲不知道李延時是想幹什麽,不睡覺不學習,關鍵是也不讓自己學習,就一面轉筆一面在自己的作文書上圈字問問題。

“中午吃的什麽?”

“回學校要幹什麽?”

“還有哪科作業沒寫?”

......

問了一大堆沒營養的。

不過,除了剛那個“有毒沒”的問題外,其它所有的問題都是用灰色鉛筆圈的,估計是大少爺覺得只有涉及他人身安全的問題最重要,至于其他,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這麽聊了幾句,聞聲也反應過來,察覺李延時并不是真的想問什麽,只是單純閑得無聊,想找個什麽玩玩兒。

“我要學習了。”聞聲把兩根鉛筆從李延時的手裏抽出來,往窗戶邊坐了坐,打算繼續讀自己的作文書。

剛欠了身子,屁股還沒坐穩,沒成想司機師傅猛打了一下方向,大巴車的車身一甩,眼看着聞聲一腦袋就要往左側的窗戶上撞去。

下一秒,右側人影晃了下,一只溫熱的手扶住她的腦袋把她整個人撈了回去,避免了她的頭和堅硬玻璃相撞的災難。

“你幹什麽?”李延時聲音還沙着,響在她的頭頂,“要尋死?”

聞聲撥開李延時的手,轉頭,想說你才要尋死,然而轉過去,嘴剛張了一半,話卡在喉嚨裏沒說出來。

太近了......眼前人的呼吸就在她的額前。

因為剛剛側歪的姿勢,此時聞聲的後腦還抵在身後的玻璃上,中間隔着李延時的手掌,觸感明顯。

李延時一手撐在她身後的窗框,一手攬着她的腦袋。

兩人誰都沒動,也沒有誰擡手把另一人推開。

午後的這個時間,前後幾排的學生幾乎都在睡覺,只有他們這兩個補足了覺的病號“醒着”。

聞聲往上擡了擡眼,看到距離自己前額只有十公分的下巴以及......從未仔細瞧過的薄唇。

大巴裏開了空調,身後的玻璃卻因為長時間的陽光照射而滾燙。

聞聲被夾在兩種溫度之間,睫毛很輕地顫了一下。

她眼神逃避似的下滑,沒想到逃無可逃,剛垂下來的目光,再次被男生微凸的喉結侵占。

間隔大概......十幾公分,聞聲對數字擡敏感,以至于能估算到眼前那個凸起每次上下滾動時滑動的距離。

不知道為什麽,聞聲突然想到今早李延時送她回去後在帳篷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她盯着那處凸起定定地看了幾秒,随後像只小動物一樣,往右側微歪了一下頭。

緊接着,微不可見的聲音,帶着很明顯的不确定。

“報告......”她突然道。

聲音很小。

但李延時還是聽到了,甚至在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今早——他說讓她下次記得打報告。

聞聲察覺到墊在腦後的那只手抽走,随即抵上她的太陽穴,輕撥了一下她的腦袋。

“撩誰呢?”李延時再次往下俯了點,啞着嗓子問她。

聞聲擡眸看過去,觸到男生視線的那一剎那,舔了舔唇想說什麽,但下一刻被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

被扔在兩個座位之間的手機帶着“嗡嗡”的震動,扭在兩人之間。

李延時撿起手機,按了接聽。

與此同時,撐在窗框的手被他撤走,但他身體沒動,仍舊坐在座椅靠左,偏向聞聲的那一側。

灼燙的氣息褪去,但暧昧旖旎的空氣仍然流動在其中。

聽筒那端是失戀的曹林,電話接起就扯着嗓子嗷嗷了兩句,說自己這輩子再也不喜歡女生了,吃不了愛情的這個苦。

聞聲反應太慢,沒馬上避開視線,而是目光追随着李延時接電話的動作看過去。

她右手捏在作文書的邊沿,拇指無意識地在上面摩挲着。

接着就聽到接電話的人很敷衍地“嗯”了兩聲,說挂了電話就要把曹林拉黑。

“為什麽?!!”曹林嚎叫,“你還有沒有人性,你懂什麽叫失戀嗎???你個光棍甚至連心動是什麽意思都不知道!!”

“我怎麽不知道?”李延時低低地笑了一下。

嗓音像被砂紙摩擦過般的沙啞,卻也因為如此,平添了些平日裏沒有的蠱。

聞聲擡眸,望過去。

男生側臉線條完美,從鼻骨至下颚,沒有一處挑得出錯,此時他微壓着下巴,垂眸說出這句話時像帶了身側日光的溫和。

“你知道個屁你知道!”曹林在那端不依不饒,“你知道那你給我說說,什麽叫心動???”

離得太近,曹林的每句話都落在聞聲的耳朵裏。

她看到這句之後李延時擡手過來,在自己左手攥着的兩支鉛筆中挑了一下,抽走紅色的那只,随後把攤在兩人之間的作文書往後翻了幾頁。

他撩書頁的動作很慢,像是在找什麽比較難找的字。

十幾頁之後,李延時的動作終于停下。

他用筆尖順着其中一行文字,在第三行末尾的地方圈了個“聞”,在最後一行的中間圈了一個“聲”。

“找了個代表詞。”李延時把筆放下,回答對面的曹林,“可以劃等號的那種。”

那端的曹林聽得雲裏霧裏,而這側,從頭到尾,把李延時所有動作都看到眼裏的聞聲卻突然明白了是什麽意思。

她左手抵上唇,偏開視線,臉色仍舊如早春的湖水一般平靜,但微顫的睫毛和眼下逐漸泛起的緋色卻暴露了她此時的情緒。

李延時是在回答曹林的問題。

而且圈那兩個字時,用的是紅色的鉛筆。

然則這還沒完。

聞聲扭開頭,狀似平靜地盯着窗外那一棵棵向後急速飛馳的楊柳,耳朵卻依然關注着身側人和曹林的對話。

沒得到答案的曹林換了個問法:“算了,我也不難為你,那你給我說說你是什麽時候感受到這倆字的?你說出來這個也行。”

“剛剛。”李延時再次笑了下,很随意地往後靠了下,沒個正形,“有個人跟我說‘報告’的時候。”

“轟”一下,聞聲閉眼。

她這次很确定,自己眼下的皮膚确實比昨晚發燒時還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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