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日出
日出
籃球比賽結束當晚，為了慶祝章虹給他們買了禮物。
正好那天晚上也是她的晚自習。
不過為了保密，她還是同平時一樣走進教室。
走上講臺死亡凝視，教室的同學們都害怕的低下頭不敢直視她。都不知道她為什麽生氣。他們男女生都拿到了不錯的成績，幹嘛還兇着一張臉。
章虹見一個個都低着頭不敢吭聲，“徐彙源，虞祈，張嘉益……李愧。”點了幾位男同學的名字。
被點到名的同學一臉茫然的站起來。
徐彙源悄聲對虞祈說：“章老師今天晚上吃槍藥了？”
餘光看向講臺上拉着臉的章虹，猜測，“不會是和數學老師吵架把氣撒到我們身上吧？”
章虹和張旭雲是夫妻的事件在二中也不算秘密。
川劇變臉：“你們去保安室把我給你們訂的東西拿上來。”
9班空氣安靜了幾秒。
“啊——！”不知是誰先大聲喊了出來。
“章老師你吓死我們了！”
“章老師威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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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彩虹屁。
章虹根本不吃他們這套：“行了啊！你們少給我拍馬屁。”
“張嘉益還愣着幹嘛，趕緊帶着人去保安室拿啊！記得說我的名字。”見張嘉益幾人還站在位置上說到。
二中是不允許學生點外賣的，一旦被抓到通報批評處理，還有寫一千字的檢讨。
但是允許教師點外賣。
張嘉益反應過來帶着人往保安室沖去。
上次他們班上開聚會還是高一開學，章虹歡迎他們成為一家人。
張嘉益幾人到了保安室才知道章虹下了多大的血本。
兩箱零食，一個16寸的蛋糕上面有他們班49人的名字。三箱零食，14束鮮花，35枝玫瑰花。
這些東西兩千以上了。
來拿東西的同學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保安看見九人也猜到他們是來拿東西的。笑眼眯眯的，“你們是9班的同學吧，你們班主任對你們真好。”
保安拿起登記表：“來，簽個字。把東西拿上去吧。”
張嘉益在登記表上寫下來自己的名字。
九個人分工明确把東西拿回班級。
回班路過其他班級的時候，同學們紛紛都是滿眼羨慕的看着他們。
有的班級同學膽子比較大，“老班，你學學人家其他班的班主任。你不能光拿我們和其他班的同學比，你自己也要向別的班班主任看齊啊！”叫嚣着。
他們班主任看了眼走廊上路過的9班同學，掃了眼自己班的同學冷漠：“等你們下次拿了第一，我也給你們買。”
……
9班的同學看見九人拿進來的東西時也是一臉震驚。
一位男同學看着章虹，吃驚的脫口而出，“章老師你中彩票了？”
章虹笑着說：“沒，這是我和你們數學老師一起出資給你們買的。獎勵你們這次比賽拿下這麽好的成績。”
讓同學們在教室中間拼出一張桌子，其他桌子在四周圍成一個球。
東西堆滿了中間的大桌子。
同學們興奮的說個不停，場面十分熱鬧。
章虹：“小聲一點，其他班還在上課。”
同學們瞬間安靜下來，但是躁動的心還是按耐不住。
張嘉益九人放好東西回到位置上坐下。
章虹：“張嘉益，你來。”朝他揮手。
站在中間笑容滿面：“東西是我和張老師的一片心意，獎勵你們這次拿下這麽好的成績。”
“花束獎勵給參加籃球賽的選手同學們。”把沒有上過幾次場的候補同學也算在裏面，“玫瑰花其他同學每人一枝，你們給參賽同學們當後勤，比賽的時候喊加油也辛苦了。”
章虹：“我們班有這麽好的成績是每一位同學一起努力的成果。”
“班長麻煩你把東西發下去。”章虹拍了一下張嘉益的肩膀，“奶茶一人一杯，然後我們今天晚上看電影。”
“徐彙源，你去辦公室看看有沒有科任老師在。”叫坐在離門口最近都徐彙源去跑腿。
“好的，章老師。”徐彙源打開門去辦公室。
章虹：“同學們想看什麽電影？”
這種環節同學們最喜歡，大聲喊着電影名字。
“唐人街探案3。”
“千與千尋。”
“你的名字。”
“神秘巨星。”
“肖申克的救贖。”
……
章虹聽着争先恐後的聲音頭大，“行了，要看什麽自己上來放。”
最後一位動作更快的女同學沖上去放了一部《尋夢環游記》
這部電影很好看，在網上的評分也很高，大部分同學都看過，好看的電影再看一次同學們也沒有意見。
電影開始，徐彙源也回來了。過了幾分鐘張旭雲和靜谧來了。
同學們給老師們讓了座。
章虹讓張嘉益把蛋糕分了。
張嘉益分蛋糕分的很小心仔細，盡量讓每位的同學的名字都完整如初，然後按照名字把蛋糕放到對應同學的面前。
沒有名字的部分分給了三位老師。奶茶章虹買的有多的，同學們把零食放到老師們面前。
懂事的同學把教室燈給關了營造氛圍感，章虹讓他留一盞，不然查堂的老師會以為他們班沒有上晚自習。
虞祈坐到許也旁邊，花束放到地上，“小許也。”
許也喝着奶茶，聽虞祈叫自己的名字擡頭對視，“怎麽了？”
虞祈笑了一下：“沒事，問你奶茶好不好喝。”
“好喝。”許也點頭，見虞祈沒喝問，“你不喜歡喝奶茶嗎？”
許也很喜歡喝奶茶，甜甜的。她很長一段時間才去買一杯獎勵自己工作認真努力。
她最喜歡的荔枝冰釀加冰不額外加糖，特別好喝。
但是價格也很貴，15一杯，許也每年夏天去點兩三次。這對她來說是一年裏唯一的奢侈消費。
奶茶甜甜的，讓她的心情也變得很好。
奶茶店才開3年，許也是在第二年發現的。
當初是同學拉着她去的奶茶店，當時那家店剛開業在做活動，全場5折。許也平時幫同學補課，為了感謝她，同學給她買了一杯荔枝冰釀。
虞祈把奶茶打開，喝了一口果然很甜，“還好。”他喝奶茶一般都是三分糖，太甜的他接受不了。
今天晚上章虹買的是抹茶味的奶茶，大概是七分糖，對于虞祈來說甜過頭了。
不過是章虹的心意，虞祈沒有面露難色。看完電影也算是勉強把奶茶喝完了。
燈光太暗，許也看不清虞祈被甜的皺起的眉頭。
章虹買的零食多種多樣，大部分同學包着薯片或者爆米花認真看着電影。
月光照在教室裏，燈光下同學們目光都落在電腦上。
虞祈看過這部電影，對電影沒大多的興趣。單手托着下巴，一整個晚自習都看着面前許也的身影。
許也坐在前面沒發現虞祈一直看着自己。
晚風帶着涼意，盛夏的氣息已經可以聞到。
窗外月光皎白，晚風吹動星星變成一道長長的星河，星光閃爍。
電影結束。
教室裏的燈光重新全部亮起。
章虹讓值日生把衛生收拾好，同學們把位置調整回來。
回到別墅虞祈叫吳叔給自己找來一個很漂亮的花瓶，把花束拆開後每支花認真修剪插進花瓶裏。
虞祈：“吳叔，麻煩你最近幾天多給花換水。”
吳叔：“好的少爺。”
鮮花在花瓶裏盛開了一個星期。
開始枯敗時吳叔詢問虞祈怎麽處理，虞祈讓他把花風幹做成幹花，用相框保存好。
夏天的晚風燥熱，天上的星星在夜色裏格外明亮。
五月第三次月考過後，很快就進入了炎熱的六月。
六月北禾進入雨季，端午節臨近。
“東湖綠道的樹綠樹成蔭了，我們假期去東湖騎行看風景吧。”徐彙源一到放假就表現的特別積極，“早上我們早點起來去淩波門看日出如何？”
他特意查了端午節前一天的天氣。晴天，溫度25°C~30°C。
這一次許也同意了，高二結束前去看一場日出很不錯的建議。
四人愉快的決定端午節前一天去淩波門看日出。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徐彙源特別興奮，睡不着給四人拉了一個群聊。
群聊取得特別符合他們高中畜的特色——學習學到（4）。
徐彙源：「好興奮，睡不着。」
徐彙源：「興奮jpg」
徐彙源：「你們睡了嗎？」
範微末：「睡不着建議你給自己一拳。」
許也：「睡不着多寫幾張試卷。」
許也：「圖片jpg」
許也也特別興奮，她第一次和好朋友去看日出。
上學至今性格比較內向的許也，第一次和朋友相約去游玩。
徐彙源：「都放假了，許也你給我留條命吧。」
徐彙源：「跪地求饒jpg」
範微末：「許也的精神真符合徐彙源取得群名。」
範微末：「真棒jpg」
許也：「睡不着，除了寫試卷，我也不知道做什麽了。」
徐彙源：「打游戲嗎？許也。」
許也：「我不會玩游戲。」
徐彙源：「一臉失望jpg」
三人聊了十幾分鐘，虞祈才終于在群裏冒泡。
虞祈：「明天四點就要起床，你們不睡起得來嗎？」
一句話讓群裏安靜了幾秒。
範微末：「睡了jpg」
徐彙源算了一下時間，現在是晚上23點，四點起床只能睡五個小時。
趕緊在群裏發消息。
徐彙源：「我也睡了，各位晚安。」
許也見沒人聊天了，放下手機去洗漱。
調好鬧鐘，許也也睡了。
虞祈見沒人在群裏聊了，也放下了手機。
刷了一張試卷到0點才上床睡覺。
淩晨風吹到身上帶着些許涼意，許也拉好自己的衣服拉鏈，坐在一旁的公交椅子上等虞祈。
夏季綠樹成蔭，路燈還在照亮光斑稀疏的散落在地面上。
幾分鐘後虞祈騎着共享電動車停在她面前。
“小許也，走吧！”扶了一下頭盔。
許也點頭到旁邊掃了輛共享電動車，和虞祈并行在車道上。
幾分鐘後徐彙源打了一個群電話。
虞祈點了接通，許也就沒接。
風呼呼的刮着，電話這頭和那頭都是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徐彙源的聲音被吹吹到零散，聽不真确，“祈哥，你和許也出發了嗎？”
“徐彙源開車不接電話，你不知道嗎？”範微末在電話裏頭又是給徐彙源一頓說教。
虞祈等兩人怼完，才不慌不忙的回了句，“在路上了。”
淩晨四點，周圍安靜的只剩下風聲。街道上沒有行人，出租車的身影也十分稀少。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還是開得不是很快。
半小時後四個人在東湖綠道的入口成功彙合。
範微末一見面就是吐糟徐彙源提出的爛主意，“我的天，第一次淩晨騎車，周圍安靜地差點吓死我。”
她第一次淩晨騎車出門，父母聽完原本是不同意的，怕她一個女孩子不安全。後面範微末然磨硬泡下聽聞還有兩位男同學一起才松口答應。
“但是也刺激啊！”徐彙源心跳狂烈跳動着，他剛才飙車來的，無拘無束在馬路上狂飙，一個人獨占一整條馬路，想怎麽開就怎麽開，那種感覺太爽了。
五點天空泛白露出魚肚子。
四人騎行在東湖綠道上，周圍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大家從五湖四海而來奔赴這一場日出盛宴。
綠道離淩波門不遠，很快四人就到了淩波門。
徐彙源停好車嘀咕：“我還以為沒多少人呢，沒想到人這麽多。”
他知道淩波門人會很多，但是沒想到一個三天的端午節假期會有這麽多人跑來看日出。
棧道上占滿了來淩波門打卡日出的游客，為了安全起見四人都沒選擇站到棧道上。
在旁邊選了個合适的位置靜待日出。
人們拿着攝像機，尋找着最佳的拍攝角度。
淩晨五點的湖風吹在臉上清涼，湖水拍打在石頭上發出拍岸發聲音。
水面被風吹起漣漪。
遠方的湖面有着薄薄的一層神秘水霧。
遠山和城市與湖水相接連。
五點十分。
太陽光先從城市與遠山的身後浮現，染紅了天際。
橙紅色的天空倒映在湖水裏。
紅火的火燒雲裝飾起世間。人們拿起手機，相機紛紛拍攝着一幕盛景。
橙紅色天空籠蓋這城市和山峰，喚醒時間。
很快太陽從遠方露出一角，天空越來越紅。
陽光落在湖面上，一條鋪滿陽光的長路浮現在湖面之上。
順着那條路，魚兒可以親吻燦爛的旭日。
太陽噴薄而出，天際全是它留下的美景。
城市與遠山點綴着它畫下的油彩畫。
太陽裝修着人間煙火，城市與遠山點綴着它的身軀。
徐彙源感慨：“真好看！”
東湖的日出他每年都會來看一次，但是今年的日出他覺得特別好看，比以前看到的還有美。
熾熱的太陽，美得不可思議的畫面全都盛在許也的眼眸中。
她震驚的說不出話，東湖的日出她錯過來十幾年的北禾美景。
棧道上的游客拿出自己的最好的狀态，同日出合影。
範微末拿出手機就是一頓拍。
虞祈沒看多久，視線落到了旁邊的許也身上。
見她全身心都在日出上，拿出自己的手機退回幾步拍了一張她的照片。
照片裏的許也拿着手機拍日出，她身後的虞祈拿起手機拍下她。
風吹起她的頭發，陽光适逢其時的撒在她身上。她在照片裏發着光。
拍了幾張，虞祈就收起了手機重新回到剛才的位置。
日出的天際時刻都在變幻，太陽告別了城市和遠方升上了天空。
天空上的雲從裏到外都被橙色光芒貫穿。
徐彙源拍完把虞祈拉過來：“祈哥，來。我們哥倆照一個。”
虞祈配合着看向徐彙源的鏡頭。
鏡頭裏徐彙源笑呵呵的而虞祈一臉平靜，身後的曙光鋪滿了整個鏡頭畫面。
“祈哥，你笑一個嘛。”徐彙源說道，“你不笑着拍怎麽對得起這麽好看的風景。”
虞祈瞥了他一眼，露出一個笑容。
滿意：“這樣才對嘛，好看的臉笑起來最好看了。”按下快門。
拍了好幾張才滿意。
範微末也拉着許也拍了好幾張照片。
身後的天空還在變化，太陽被一朵巨大的雲遮住了。
天光從雲層裂縫裏傾斜而下，丁達爾效應下的天光璀璨奪目。
徐彙源：“來來來，我們四個人一起拍幾張。”
虞祈站到許也身旁，天光撒在湖面波光粼粼。
範微末挽住許也的手臂，徐彙源舉起手機。
鏡頭裏四個人笑容滿面，光化為鏡頭裏最好的濾鏡。
“茄子！”
畫面定格。
鏡頭裏的他們青春陽光，城市在他們身後天空的光灑在湖面，紅火的天空鋪滿世界的畫布。
一對手挽着手的老人從他們面前走過，感慨，“年輕真好。”
徐彙源他們也注意到了他們，主動打招呼，“爺爺奶奶好，你們也來看日出嗎？”
奶奶：“是啊，特意起了早來看日出。”
四人不經感慨爺爺奶奶身體真好，這麽早來看日出。
看完日出，四人繼續圍着東湖騎行。
東湖很大，四人玩了大半圈中午各自回去了。
假期還有無數作業等着他們寫。
許也分開後，在地鐵上發了第一條朋友圈。
紙飛機：清晨五點屬于我們的浪漫。
沒過多久其他三人也發了朋友圈，每個人的照片都是不同的，但是九宮格裏最中間的那張是不變的他們。
許也晚上到書店上班。
書店假期人比較多，許也整理好最後一塊區域回到收銀臺。
手機剛好熄屏。
這麽晚了誰給自己打電話。許也心裏想着，打開了手機。
電話界面顯示着接通未接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