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南粵
南粵
八月底，高三進行第一次考試。
許也的排名沒有降，穩居第二名。
章虹把張嘉益叫到辦公室。
八月底的樹葉還是綠的，蟬鳴還在樹蔭下不知疲倦的鳴叫。
遠方的烏雲正在向學校飄來，要下雨了。
“嘀嗒”一滴雨滴嗒在樹葉上，從樹葉上滑落到地面，砸得四處飛濺。
下雨天暑熱消減不少，教室裏熱鬧一片像極了高二的課間。
張嘉益從辦公室回來，走到講臺上大聲宣布，“第一次月考的成績已經出來了，那個源子你幫我發一下成績條。”使喚軟綿綿趴在座位上的徐彙源，“然後還有一件事，年級前20的朋友需要發一張照片給我，登上榮譽牆。”
北禾二中和大部分學校一樣，會給高三的同學弄一個榮譽牆。文理科前20的同學登上榮譽牆。
張嘉益：“最後一件事，章老師給我們每一個打印了一張摸拟志願表，大家把自己的想要報考的大學想好填上，周五晚自習交到我這裏。”分發表格。
發完表格張嘉益回到自己的座位，重新給許也說了一下，“學校要前二十名的半身照，登上榮譽牆。”
許也點頭，她就高一照過一次正規的半身照，看來她需要去重新照一張。
把表格交給許也，“這是志願填報表格，填上預期目标分數和大學，周五交給我。”
許也，“好。”
收好表格，晚自習後天氣還下着蒙蒙細雨。許也三人走到一樓大廳，榮譽牆正挂在中間白牆的正中央。上面還是21屆畢業的學姐學長們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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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搬來高三這棟樓時就看過這面牆，大家都是第一時間去找今年二中的文理科第一名。
文科第一是位男孩子叫楊思維，聽說他高考語文考了143分。
語文考一百二，一百三都正常。但是極少有人能考到一百四以上。
理科則是一位叫李珺的女孩子，考了688分，打破了二中理科歷史最高成績。
他們兩人都選擇了去京大。
榮譽牆上方有一盞專門照亮的燈，就是學校為了方便同學們在夜晚也清楚的看見優秀學生。
其實那燈在黑漆漆的大廳格外突兀，像詭異的氛圍燈，照在那榮譽牆上……一言難盡。
地鐵上徐彙源拿書不小心把表格拿了出來，他也借機詢問兩人的大學意向：“祈哥，你想考那所大學？”
虞祈關掉手機：“東山大學。”
徐彙源：“祈哥你要去外省啊，還那麽遠！”
他也想過考外省，但是不放心父母決定還是留在本地。
偏頭詢問許也，“許也，你大學怎麽去哪裏？”
許也，“還沒有想好，不過我想好了去南方讀大學。”
徐彙源：“北禾也算南方啊。”
許也微笑解釋，“是去南粵或者江杭這種沿海城市。”
靠在椅子上，怎麽都想去外省讀大學。留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北禾。
不死心拿出包裏的手機，拍了一張手機的表格圖片，點擊發送。
徐彙源：「@幹飯幹飯，你大學考哪？」
等待範微末回消息的時間，徐彙源繼續問，“那祈哥你打算學什麽專業？”
虞祈回複手機上的消息，頭也沒有擡一下，“金融。”
偏頭，“許也你呢？”
許也，“我具體還沒有想好，不過大概是走物理或者計算機方向。”
朝許也比了一個大拇指。
範微末看見群消息也很快回複。
範微末：「我第一選擇回北禾，第二選擇留在南湘。」
範微末：「@全體成員，你們呢？」
徐彙源回複的十分積極。
徐彙源：「我留本地，許也想去沿海城市，祈哥想考東山大學。」
範微末：「@紙飛機，也，你想去沿海地區讀大學嗎？」
許也感受到手機的震動，回複範微末消息。
許也：「嗯，不過還沒有想好具體去哪裏。」
範微末：「那我也跟你去沿海地區讀大學。」
徐彙源：“……”
就這麽決定好，全都抛棄了他。
範微末：「你想好考哪所大學，記得要告訴我。」
許也：「好。」
地鐵到站。
許也去找了一家營業比較晚的照相館店，重新找了一張半身像。
回到家，許也洗漱完打開手機根據往年的分數線和排名，篩選自己可以上的大學。
剛打開手機，虞祈給她發來私信。
虞祈：「耶耶，要不要和我去東山大學？」
東山大學許也還是比較了解的，那所大學出厲害的專業是醫學和生态學之類的專業。金融和物理方面的專業也不錯。
查看東山大學往年的錄取分數線。
認真考慮後覺得東山大學也挺适合自己，地理位置也是南方，四季溫暖是适合定居的好地方。
許也：「好。」
虞祈：「那麽耶耶努力學習，我們明年一起去南粵看海。」
許也：「小魚同學也請努力。」
這個外號是許也詢問的虞祈。生日的第二天她想起問虞祈在探監室，父親是怎麽稱呼他的。
虞祈當時沒想太多，告訴了許也。
當天許也就把虞祈的備注改成了“小魚同學。”
兩人聊天偶爾打趣的時候，許也就會叫虞祈，小魚同學。
虞祈看着界面上的稱呼，掩面笑了一下。
給許也發晚安後，拿出試卷寫。
八月底放一天月假，虞祈去了齊秦賢的別墅陪他。
齊秦賢正在手機上和別人匹配進行藝技PK，看見虞祈來了立馬速戰速決，贏了。
手機界面顯示他的戰績：104-0
摘下自己的眼睛指責：“你小子暑假不來外公這，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了。”
給齊秦賢倒茶賠不是：“對不起外公，我暑假有事沒能來看你。”讨好，“今天放月假，我立馬就陪你來了。”
接過虞祈遞給來的茶：趙助理都和我說了你暑假的事。”
暑假虞祈沒來看他，他也向趙助理打聽了一下虞祈的近況。聽到趙助理彙報自己的外孫為了一位女孩子跪在手術室門口哭，他是信的。
他的外孫他了解，表面冷漠疏離，內心十分重感情。
“和外公說說那位女孩子。”放下茶杯詢問。
趙助理和他說給許也的家庭情況，他也是心疼的，小小年紀就經歷了這麽多事。
他是想看看在虞祈這裏是這麽看待那位女孩子的。
虞祈知道瞞不住齊秦賢，承認自己喜歡許也。也将自己認識到喜歡許也的過程都告訴了齊秦賢，“原本只是想幫她一把，後來……”
如果真要說具體什麽時候喜歡上許也的，他也不知道。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許也身上不認命的品質給吸引。
不自覺的笑了出來，看向齊秦賢，“外公，我喜歡她。”他的未來裏，任何事情都可以不在，但是唯獨許也不能。
“我們約好了一起去東山大學讀大學。”他已經在讓趙助理看東山那邊的樓盤。
齊秦賢：“外公相信你可以做好。”
“來，陪我下盤棋。”他清楚虞祈認定的事，沒事能勸他。
和齊秦賢下完棋，虞祈扶着他去外面散了散步。
等到天色漸晚，吃完晚飯虞祈回了家。
第二天還有上學。
大雨重新洗滌了城市，路面的水窪滿是枯黃掉落的樹葉。
徐彙源從兩人後面突然冒出來：“祈哥，許也。”
許也向徐彙源問好。
三人走進校園，秋季的校園香樟樹葉正在掉落老掉的葉子。
花壇裏的灌木被學校請工人不知道修了幾次了，再次變得平整剛好到腰的位置。
走到高三大樓大廳，榮譽牆下路過的學生都會停下看個一分鐘左右然後離開。
徐彙源見大家路過都在看榮譽牆，也朝榮譽牆看了眼。
榮譽牆上的照片已經換成他們22屆，文科班的在上面兩行，理科班在下面兩行。
文科班的第一是張芃芃。
她的半身照背景是長江，照片裏的她站在長江邊，江風吹起她肩膀上的發絲。
張芃芃
高三1班
目标分數：685分
理想大學：武陽大學
“我行其野，芃芃其麥。”
理科班最前面的是虞祈和許也。
虞祈的照片和許也的照片都是照相館拍的，清一色的藍底照片。兩人都是端正的站姿，禮貌的笑容。
虞祈
高三9班
目标分數：690分
理想大學：東山大學
“從低處看世界，只能看見天空。從高處看世界，能看到選擇。”
許也
高三9班
目标分數：680分
理想大學：東山大學
“人生的意義不在于躲避風暴，而在于學會在風雨中舞蹈。”
徐彙源看着兩人在榮譽牆上的照片，誇贊：“不愧是祈哥和許也，你們倆這顏值怎麽照都好看。”
“祈哥幫我看老師。”小心謹慎地從書包裏拿出自己的手機，對着榮譽牆就是咔咔一頓拍。
許也在徐彙源拍榮譽牆時，正在看班上其他同學的目标和大學。
很快看見了第二排第二位的張嘉益。
張嘉益
高三9班
目标分數：640分
目标大學：蘇南理工大學
“山高水長，未來相見。”
榮譽牆上是他們要奔赴的未來。
徐彙源拍着拍着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收起手機認真看，“我去，祈哥你和許也什麽時候約好考一所大學了！”
前兩天問許也，許也不是說自己還沒有想好嘛。
虞祈：“你問的那天晚上。”帶着許也回班級。
徐彙源：“……”不仗義，背着他偷偷約好考大學。
不過知道虞祈喜歡許也後，他也猜想過兩人會考同一所大學。
徐彙源跟上樓梯上的兩人，回到桌位坐下問，“祈哥，你們為什麽都想去東山大學？”
虞祈：“是約定。”
他們約定好一起去南粵看海。
去海邊看海上日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