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正文完】
第四十六章【正文完】
晚上他們一起在外面吃了飯。
第二天祝霆就去忙了, 祝渝陪着柏沉在他的項目組教室待了半天。
到晚上,他們吃完飯後祝渝就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了,因為他是明天下午的飛機。
說是自己收拾, 其實祝渝基本沒動一下,全都是柏沉在收拾。
他要帶回家的東西并不多, 畢竟過不久還會回來的。
“哥哥,你幫我看看最下面那個抽屜裏是不是一個盒子?我耳釘和舌釘應該都裝在裏面。”祝渝将偷偷摸摸溜進行李箱的劉波抱了出來。
柏沉蹲下去打開抽屜,他在裏面看到了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還有一沓信封, 旁邊就是祝渝說的盒子。
“是這個嗎?”柏沉回頭問。
祝渝抱着劉波回頭,看了一眼就點頭:“是這個, 也要帶回去的。”
回完話,他也看見了抽屜裏的東西,“诶,這些也在裏面啊!”
祝渝走到柏沉身邊蹲下,伸手将裏面的筆記本和信封拿出來, 對柏沉笑着說:“這個是我的日記本, 我從小到大最好的習慣就是寫日記了,我寫了好多呢, 你看。”
祝渝把日記本翻給了柏沉看,最開頭的那幾頁, 是祝渝一年級的筆記, 歪歪扭扭, 錯別字和拼音拼湊出了一篇簡短的日記。
緊接着祝渝拿着信封對柏沉說:“這個呢,就是我之前和你說, 我剛到英國那段時間寫的遺書。”
說完他又問:“你要看看嗎?”
柏沉明顯一愣:“遺……遺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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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渝認真點頭:“當然啊,日記本暫時還不行, 因為……我得先偷偷看看,我小時候有很多出糗的事的。”
“哎呀,我才不會寫得那麽悲壯呢,你看看嘛。”祝渝随手拿了一封拆開,聲情并茂地念出了聲:“你們好,我是祝渝,這是我的第十一封遺書,在新中國成立這麽久後,我即将成為第一個餓死的中國人。”
“我的遺言是,請每天來我的墓碑前送好吃的東西,最好多燒點紙做的小蛋糕,還有錢,畢竟請廚師做飯挺貴的,我的遺産分配如下……”
頓了頓,祝渝一本正經照着往下念:“哦,我沒有遺産,畢竟我現在一貧如洗。”
“最後我還有一個畢生夙願,請多給我燒點一米九帥氣……”祝渝非常識趣地住了嘴,一把就将遺書蓋在了腿上。
他眨眨眼,看向柏沉,一臉心虛地搖頭說:“沒了。”
柏沉對上他的眼,似笑非笑:“沒了?”
祝渝猛猛點頭。
柏沉身子微微前傾,又問:“沒了?”
祝渝心虛:“沒…了吧?”
柏沉笑了一下,像是被氣笑的,随後他突然伸出一只手圈抱住了祝渝的腰,一下就把祝渝抱起扛在了肩上,趁着祝渝注意力轉移的時候,手快地将祝渝手裏的“遺書”拿了過去。
祝渝雙腳動彈着,手抓着柏沉的後背:“你這是犯規,快放我下來!”
他好說也有一米七七點六,四舍五入一米八的個子,卻被柏沉這樣不費吹灰之力地扛了起來,祝渝脆弱的小心靈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柏沉撣開“遺書”,接着念下去:“請多給我燒點一米九帥氣男大的照片,年輕的勁大,年齡比我大的都不要,沒勁,讓我的朋友付文羽幫我選,他眼光好。”
柏沉幾乎是逐字逐句念的。
祝渝被扛在他肩上,掙脫不掉,只能認命般的,像條鹹魚似的困在了柏沉肩上。
下一秒,祝渝被放在了床上,柏沉欺身壓在了他身上,兩人的鼻尖只差了毫米的距離。
祝渝臉有些紅。
他磕巴:“我可以狡辯……解釋。”
柏沉把臉埋在他頸間,問:“比你年紀大的就不要,小魚,那你覺得我年紀大了嗎?”
“大什麽大啊!四舍五入我倆同歲!”
“而且那時候真的沒想那麽多,我什麽年齡都喜歡的,真的!”祝渝舉起右手三根手指,一臉誠摯地發誓。
柏沉也不說話,只親了親他的脖子。
祝渝被蹭得小腹熱乎乎的,他去親了親柏沉的嘴,然後說:“現在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溫柔,帥氣,會做飯,勁兒還大!”
他随後那個兒化音說得有點像是在調戲人。
但他又把自己說得還有些不好意思了。
柏沉無奈嘆了一口氣,他站起身将祝渝從床上拉起來,讓祝渝坐在了床邊,他自己就單膝跪在了祝渝跟前,抱着祝渝的腰,把臉埋在了他的小腹。
一句話也不說。
祝渝摸着他的頭,覺得柏沉應該不是為了這件事才變得這麽奇怪的。
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于是祝渝問:“哥哥,你在難過嗎?”
柏沉仰起頭看祝渝,這是一個将自己至于下位者,将祝渝俸在高位的動作。
“沒有很難過。”柏沉說。
祝渝摸了摸他的臉,“哥哥,我愛你。”
祝渝的鈍感力很強,如果連他都能察覺到,那某人此刻的悲傷恐怕就要溢出來了吧?
他的愛人總在為一些不會發生的事情感到不安,但這是柏沉的錯嗎?
并不是,是那些抛棄他的人的錯。
但祝渝不是那樣的人。
他堅定地向柏沉訴說着愛意。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祝渝捧着柏沉的臉,俯下腰親吻着對方的唇。
他吻得很細,很小心翼翼,像在吻稀世的珍寶,小心翼翼。
在引導下,柏沉從祝渝的膝蓋一路吻了上去……
倫敦此刻飛着小雪。
外面又風雪的呼嘯聲,小雪簌簌,還有雪壓彎樹枝的噼啪聲。
房間的燈暗了下來,一只肥胖的奶牛貓被“請”出了卧室,沒多久,屋裏傳來了陣陣壓抑的哭聲,持續到了淩晨兩點多才安靜下來。
——
第二日,天大亮。
正午十二點多。
在床上的人才摸摸索索着爬起來。
他是餓醒的,睜開眼就聞到了濃郁的炒菜香。
祝渝揉着睡眼惺忪的眼,起來蹬上鞋子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師哥,我好餓……”
他拖着長長的尾音說。
然後又和沙發上一位西裝革履的人對視了上。
祝渝舌頭一閃,瞬間精神了:“噠噠噠,噠哥!”
他手忙腳亂去把自己外套穿好。
“小魚,我做了午飯,快去洗漱吧,大哥也和我們一起。”柏沉端着菜走出了廚房。
祝渝立馬對柏沉露出陽光開朗的笑,夾着嗓子回:“好!都聽師哥的!”
轉而又一臉疑惑地看向了祝霆:“你什麽時候來的?”
祝霆冷靜地喝着手裏的茶:“兩個小時前。”
祝渝溜到祝霆身邊,拉過他的手臂,在他耳邊悄悄問:“你來怎麽不給我說一聲,這次我手機沒靜音!”
祝霆白了他一眼,把手臂抽了回去:“我給你打了電話。”
“?”祝渝把手機拿起來看了一眼,恍惚好像有了點印象,柏沉當時問他接不接,他一肚子火,往柏沉胸前鑽,讓柏沉替他接了。
回憶完畢,祝渝捂臉。
“好吧,對不起。”祝渝說。
祝霆後脊發涼,好說好歹地勸自己接受了這樣的祝渝。
有些事情真是活久見。
說實話,祝渝開門出來的時候他也挺緊張的。
畢竟自己打攪了祝渝睡覺,聽祝渝當時的語氣,他應該氣得不行。
而祝霆又是見過祝渝起床時發脾氣的樣子的。
祝渝可以為這事發一整天的脾氣。
但現在看來似乎像個沒事人。
他再次端起茶喝了一口,平複了一下心情。
也道歉:“我也打擾到你睡覺了,大哥給你道歉。”
“我來是為了一會兒送你去機場。”随後他跟着解釋。
祝渝欣然接受了對方的道歉,問:“師哥送我就好了,你幹嘛專門來送我?”
祝霆:“下雪天不安全,黃裕人也不知所蹤。”
“我的人送你去機場應該才是最安全的。”
祝渝哦了一聲。
“我刷牙去了。”他站起身往衛生間走了去。
祝霆看向他,很不可避免地看到了祝渝後頸的牙印,下一秒他就被嘴裏的茶嗆到了,“咳咳……”
祝渝從衛生間彈了半個腦袋出來,關心:“哥你沒事吧?”
祝霆閉眼,沒眼看!
吃完午飯,他們就出發往機場去了。
離別在即,祝渝很不開心。
車子停在機場前很久了,司機和祝霆都下了車,給兩人留下了道別的時間。
柏沉握着祝渝的手,他根本就不舍得祝渝離開,如果允許的話,祝渝就應該永遠和他在一起,一刻也不能分開。
但最後,柏沉還是松開了手。
祝渝湊上去親了親柏沉的唇,“我走了。”
柏沉就親了親他的額頭,“要回來。”
“一定要回來。”柏沉說。
祝渝:“嗯。”
“今天大哥在我們家,我沒有來得及和你說。”祝渝說,他傾身上去親了一下柏沉的額頭,“今天也很愛你,哥哥。”
祝渝樂此不疲地訴說着他的愛意。
他的每一聲“我愛你”和“我喜歡你”對柏沉來說,都是最好的安撫劑。
飄蕩的小船找到了靠岸的港口。
祝渝心裏的不舍要溢出來了。
再溫情一下祝渝就要鬧脾氣說不回去了。
所以他說:“我走了,哥哥。”
柏沉點頭,他打開身邊的車門,繞到祝渝這邊,幫祝渝打開了車門。
祝渝下了車。
司機拿着他的行李,和祝霆在不遠邊等着。
祝渝抱了一下柏沉,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現在不敢再看柏沉一眼,再多看一眼就真的要哭着說不回家了。
上飛機後。
祝渝靠着窗,飛機漸漸起飛,他看着雪霧彌漫的倫敦,長長嘆了一口氣。
沒關系的。
就是半個月而已!
祝渝揉了揉臉蛋,讓自己看起來不太像一個望夫石。
——
家裏人早早就等在機場了,來接祝渝的是祖母和媽媽,爸爸為公司的事情忙不開。
國內還沒倫敦冷。
祝渝下飛機後把外套脫了下去。
祝渝都沒來得及和祖母問好,就被她拉着衣袖指責怎麽不把外套穿上,要是感冒了怎麽辦?
祝渝體質早就比小時候好多了。
但祖母一直把他當成小時候去看。
祝渝很聽話地将外套穿在了身上。
“祖母,我好想你呀!”他抱住了七十多歲的小老太太。
祖母眼裏閃着淚花,拉着祝渝上了車,回到車裏後就問東問西。
一邊的虞憐歡都插不上話。
“在那邊都瘦了吧?”老太太去摸祝渝的腰。
手感不太對,多了點肉。
又捏捏祝渝的臉。
比以前要軟一些了。
祝渝抓着老太太的手腕在自己臉上揉了揉,“沒有瘦!我把自己照顧得很好的!”
來接祝渝的車是家裏的那輛加長林肯,坐在對面的虞憐歡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地嚴肅,但要說不關心和不心疼,肯定不可能的。
她看着祝渝說:“回來後就不要再做讓家裏人擔心的事了。”
頓了頓,她又說:“媽媽為之前擅自送你出國的事道歉,原諒媽媽好嗎?”
祝渝忙挪到了虞憐歡身邊坐下,他把臉墊在了虞憐歡肩上,撒着嬌:“媽媽,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因為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
“說起來,應該是我給你們道歉,害祖母和你們擔心了。”祝渝聲音愧疚,道歉的語氣也很誠懇。
他說完話,對面的祖母和虞憐歡下意識就對視了一眼。
“我以後再也不會做讓你們擔心的事情了。”祝渝說。
他講話慢吞吞的。
态度确實認真的。
就這樣他們一路寒暄到了家。
祝渝回國後莫名其妙地忙起來了。
不是為家裏的生意忙,而是忙着在圈子裏各個宴會裏露面。
祝渝在珠穆朗瑪峰失蹤的事情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那段時間祝家又和黃裕結了仇,很多人自然就把這件事聯想到了一起。
祝渝被找到後,連家都沒回就被送到了國外。
所以圈子裏現在到處在傳祝渝……不在人世了。
出于對祝渝的安全考慮,祝家并沒有及時對這件事進行澄清。
……
祝渝無話可說。
晚上和朋友聚餐的時候,還罵他們居然瞞着自己這件事。
他們解釋這事也是虞憐歡提前交代過了的。
本來以為祝渝會大發雷霆,把他們挨個訓一遍,但意料之外的,祝渝什麽也沒說。
看來祝渝在國外是真的受苦了,曾經那麽鋒利的棱角都磨沒了。
付文羽抱着祝渝哇哇大哭,手在他腰間上下其手,邊摸邊說祝渝怎麽瘦了。
其實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在說瞎話。
因為摸着比上次他去倫敦的時候多了些肉。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兄弟的确是吃苦了!
祝渝這邊忙,柏沉的項目組也忙了起來。
兩人經常錯開時間聊天。
但倫敦下午一點多是柏沉午休的時間,也是北京晚上九點多,他們會趁着這個時間段通電話。
從祝渝回國後一直不間斷。
祝渝每天下午三點多會給柏沉發一條語音,告訴柏沉自己今天也很愛他。
因為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柏沉起床的時間。
離開之前,祝渝偷偷把日記本藏在了被子底下。
晚上柏沉睡覺的時候,看到祝渝留下的日記本和紙條。
“哥哥,我不在的半個月,請好好的參與我的過去吧(^з^)-☆”
發財樹被柏沉養得很好。
枝葉越來越茂盛。
劉波沒再對它有什麽想法。
它和柏沉都思念着祝渝。
聖誕節那天淩晨,窗外炸開五顏六色的煙花,一人一貓一樹立在窗前,凝着天空的色彩,這些映在他的眼底,樓下是歡快的聲音。
他本該習慣孤獨的,如果沒有認識祝渝。
——
幾天後,新年臨近,除夕夜。
柏沉把發財樹拍下來發給祝渝,說樹長得很好。
把劉波拍給了祝渝,說劉波也有好好吃飯。
祝渝問:【那你呢哥哥?】
柏沉心尖一沉,緩緩打字:【我很想你】
祝渝坐在沙發上,捧着手機笑得合不攏嘴,龍傲天在一邊啃着祝渝的拖鞋。
他開心地薅了一把龍傲天的腦袋,說:“啊啊,師哥說他想我,傲天,你爸要給你帶一個爹回家了,你開不開心呀!”
祝渝把聲音壓得很低,因為擔心家裏人聽見了。
龍傲天聽不懂,但龍傲天覺得祝渝在和它玩鬧,它高興得狂搖尾巴。
二樓祝誠把虞憐歡拉到圍欄邊,悄悄對她說:“我們小渝是不是談戀愛了?我老是看見他捧着手機笑。”
“他笑怎麽了?”虞憐歡問。
祝誠豎起食指抵在唇邊,說:“你小聲點,我認真的,這個笑容我可太熟悉了。”
虞憐歡:“?”
祝誠坦然:“我跟你談戀愛的時候,我就是這麽笑的!”
虞憐歡:“……”
“孩子都多大了,他談戀愛就談呗,喜歡誰就喜歡誰呗。”虞憐歡回了卧室。
祝誠追上去,警覺地皺起了眉:“你不對勁。”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
虞憐歡回頭對他笑了一下:“你猜?”
……
這邊祝渝用腳夾着龍傲天的腦袋,不讓它打擾自己回消息:【乖嗷師哥,還有一周我們就可以見面了^3^】
柏沉看着空蕩的房間,慢慢打字:
【小魚,我還是很想你,把你離開的這些天,我總是睡不安穩,家裏的東西漸漸沒有了你的味道,我有些不安】
【你可以寄一個你的玩偶,或者屬于你的東西給我嗎?對不起,我太想你了】
祝渝看着這些聊天消息。
柏沉從來就是一個內斂的人。
思念逼得他說出了自己的需求和心意。
祝渝眼眶漸漸泛紅,他打字說:【不要道歉呀!】
他飛快地跑回了房間,将自己睡覺抱着的那個薩摩耶玩偶拍照發給了柏沉,說:【這是我最最喜歡的玩偶了,它的名字叫寶寶,我派人送過來,明天就會到你手裏的】
柏沉覺得這只白色薩摩耶玩偶的外形和神态都和他的主人很相像。
如果思念有聲音,小狗玩偶會不會幫忙傳達給祝渝呢?
【柏沉:好,謝謝小魚】
【祝渝:不用謝,我愛你師哥】
——
因為祝渝的叮囑,柏沉還是去超市買了做年夜飯的菜。
他一個人其實并沒有很大的食欲。
最近兩次直播和作品都回到了之前的量,于是有人問柏沉是不是失戀了。
柏沉第一次有點為網絡上的話生氣。
他選擇性忽視掉了這些評論。
沒想到第二天醒來,一個浙江ID挨個回了這些消息。
【摸不摸小狗呀:萬一博主的戀人只是出差了呢?才不是分手呢!】
柏沉看着這條評論,發自心底地笑出了聲。
年夜飯做什麽呢?柏沉自己都拿不準。
樓下傳來很多人嬉鬧的聲音。
距離跨年只有一個半小時了。
一個半小時後,這裏會燃起煙花,五顏六色,天空和白天一樣明亮。
樓下會有很多人的聲音,但這和柏沉沒有關系。
他吃了飯,給劉波洗完了澡。
如果沒遇見祝渝,他的生活就是這樣的。
準備上床睡覺之前,柏沉手機嗡嗡響了一聲,柏沉拿起來看,是祝渝發來的。
【祝渝:師哥!剛剛工作人員給我打電話說寶寶送到門口啦】
【祝渝:提前說新年快樂嗷[禮花]】
柏沉說好,也回了新年快樂。
客廳的門被敲響,柏沉穿上拖鞋去到了門邊,打開了門。
一個白色的薩摩耶玩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玩偶擋住了“工作人員”的臉,但柏沉這個角度看見了“工作人員”的頭發,是粉色的。
柏沉心髒狠狠漏了一拍。
他僵在了原地,确定又不确定。
他希望是,可……可是……祝渝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
柏沉喉嚨梗塞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下一秒,玩偶被拿開,他日思夜想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就這樣出現在了他的門外。
祝渝歪歪頭,笑露了虎牙,把玩偶藏在了身後,将自己送出去說:“哥哥,寶寶送到啦!”
愛人穿着長款的大衣,圍着白色的圍巾,耳釘泛着冷光,見了面柏沉才知道,他對祝渝的思念近乎到了要瘋掉的地步……
柏沉眼眶一紅,下一秒,祝渝的手被拉住拽了進去,一個帶着濃郁的思念的吻落在了祝渝的唇上。
玩偶被柏沉拿走放在了玄關的鞋櫃上。
祝渝被托着屁股抱了起來,回到了卧室裏。
身上的嚴寒被火熱的情//欲驅散,祝渝掉進了溫暖的水裏。
思念催促着他們。
更熱烈,更燥熱。
他們一起沉溺了進去。
半小時後,窗外煙花燃起。
隔着窗簾,屋裏都被映得有些發亮。
柏沉吻去了祝渝泛紅的眼尾的淚水,祝渝摸了摸他的臉,突然笑着說:“師哥,我們做了一整年。”
柏沉輕笑了一聲,動作溫柔了一些,他在祝渝耳邊回:“是呀,寶寶。”
祝渝耳根發熱,知道柏沉是調侃自己,但他不生氣,他喜歡這個稱呼,他說:“師哥,我愛你。”
柏沉吻他,說:“我也是。”
半個小時後,祝渝氣喘不勻了,他小聲啜泣,臉貼在床上,哆哆嗦嗦着說:“師哥,明天要吃……梅菜扣肉。”
他也不知道這晚什麽時候才結束,擔心自己暈過去,祝渝提前交代了明天想吃的菜。
身後的柏沉像是氣笑了,又用了力。
祝渝哭聲都碎成了一段一段的。
他都這樣了,考慮考慮吃什麽也沒錯吧?
算了。祝渝想。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