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落水

落水

詩會除了作詩之外,還有許多精彩紛呈的才藝表演。

宋皎月先上場,她自幼便對舞刀弄槍情有獨鐘,此番更是帶來了一場精湛的劍術表演。只見她身姿矯健、動作敏捷,劍勢淩厲而不失靈動,引得在場衆人陣陣喝彩。長公主亦是贊不絕口道:“不錯,皎月的身手不凡,若是生為男兒身,必定能夠建功立業。”

宋皎月聞得此言,心中歡喜不已,臉上難掩得意之色,還示威般地瞥了一眼姜如喜。

緊接着,姜如錦登臺獻上了一曲悠揚的古筝演奏。她輕撥琴弦,琴音婉轉,如高山流水般悅耳動聽,贏得了滿堂喝彩。曲罷,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謝瀾庭身上,但見他面帶微笑,似乎頗為欣賞自己的表演,不禁心如鹿撞。

姜懷書則一直躲在角落裏看熱鬧,她實在覺得這種詩會無趣至極。

姜如喜自然不願被比下去,于是也上臺表演了一段優美的舞蹈。然而,或許是因為緊張,她的表現并不盡如人意。盡管如此,她還是堅持完成了表演。

待到所有人都展示完畢,長公主微微一笑,問道:“既是詩會,豈能無詩?今日春景如畫,不知哪位姑娘能作出一首關于春景的詩來?”

要作出一首好的詠春詩談何容易,衆人皆陷入沉思之中。

長公主環顧四周後,輕聲問道:“哪位姑娘願意先展示一下自己的詩作呢?”

這時,一名世家女自告奮勇地站起身來,但她所作之詩卻顯得有些粗率草率。

元檀平時就對詩詞文學有着濃厚的興趣,只見她優雅地行了個禮,目光掃過眼前的春日美景,然後輕輕張開那如櫻桃般紅潤的嘴唇,吟出詩句:“春深在舍霧秋氣,景氣清風凄滿色。晚靜公君悅秋雨,不知此地無人說。”

長公主驚訝地看了元檀一眼,贊嘆道:“元檀的文采真是越來越出色了,已經和行晏不相上下了。”

“長公主過獎了,我怎麽敢跟太傅相提并論呢。”元檀謙遜地回應道。

一旁的宋皎月則憤怒地瞪了元檀一眼,她擅長的是舞刀弄槍,對于作詩實在不在行。

接下來,元蔻也作了一首詩。雖然比起元檀稍顯遜色一些,但同樣獲得了長公主的贊賞。

宋皎月并不想在這場比試之中輸給其他人,于是便特意找了一個人為自己創作了一首詩,而她只需要将其念出來即可。

想到此處,她不禁得意地瞥了一眼姜如喜,然後開口吟道:“春風輕拂百花香,翠柳垂絲映綠塘。燕舞晴空雲影醉,人間處處是春光。”

長公主聽到之後倒是感到十分驚訝,微笑着詢問:“原本以為皎月你只是擅長舞刀弄槍罷了,沒想到作詩竟然也是如此出色啊。”

得到長公主的稱贊,宋皎月心中自然是有些得意洋洋。

然而姜如喜卻并不服氣,她恭恭敬敬地對着長公主說道:“長公主,其實這首詩并不是宋皎月所作。”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皆是一陣嘩然,紛紛用複雜的眼神注視着宋皎月。

宋皎月的臉色瞬間變得通紅,急切地反駁道:“姜如喜,你有什麽資格污蔑我?你怎麽知道這首詩不是我寫的呢?”

“長公主,以宋皎月的才學根本不可能作出這樣的好詩來。”姜如喜實在看不慣宋皎月那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哦!”長公主柳眉高挑,饒有興致地看着姜如喜,似笑非笑地道:“何以見得呢?本宮倒是很想聽聽你的高見。”

姜如喜被長公主這一問,頓時語塞,她本就是胡攪蠻纏,哪裏有什麽真憑實據,她漲紅了臉,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出合适的話語,只能站在那裏幹瞪眼。

“我……”

這時,長公主轉頭看向一旁的何行晏,輕聲問道:“行晏,依你之見,此事應當如何處理呢?”

何行晏微微一笑,他那俊朗的面容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說道:“既然宋縣主說這首詩是她所作,那麽不妨再讓她作一首詩來證明自己的才華。以桃花為題,如何?”

聽到這話,宋皎月徹底傻眼了。她瞪大了眼睛,幾乎要哭出來。她哪裏還有什麽詩作可以拿得出手啊!眼看着周圍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她只得低着頭,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而此時,宋皎月的母親蔣氏卻是眉頭緊皺。她乃是沛國公府的嫡女,身份尊貴無比。當初下嫁給宋子淵時,也是滿心歡喜,期待着能與丈夫琴瑟和鳴、白頭偕老。然而,事與願違,這些年來,宋子淵對她一直不冷不熱,甚至常常留宿在妾室的房間裏,對她們母女倆漠不關心。更讓蔣氏憤恨不平的是,那個妾室還生下了一個兒子,這讓她在宋家的地位越發尴尬。

蔣氏心中對宋子淵充滿了怨氣,同時也将這份怨恨轉移到了當年破壞她婚姻的葉卿卿身上。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讓自己的女兒出人頭地,絕不能讓別人小瞧了去。

““行了,別再丢人現眼了!”蔣氏實在看不下去了,怒聲呵斥了一句。接着,她轉過身去,對着長公主賠禮道:“小女皎月對于詩文一竅不通,還望長公主大人大量,莫要與她一般見識。”

長公主臉上露出些許失望之色,但很快便恢複了平靜,輕聲說道:“原來如此,不過皎月姑娘武藝高強,倒也是難得。”

語罷,長公主環視了一圈在場衆人,緩聲道:“今日在座諸位,可有人能夠以桃花為題作一首詩?若能讓本宮滿意,必有重賞。”

話音剛落,只見姜如嫣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滿臉笑容地說道:“長公主,就讓臣女來一試吧。”

得到長公主首肯後,姜如嫣先是環顧四周,略作思索,然後才輕聲吟道:“桃李莺啼三月天,花迎春風展嬌顏。客來皆誇顏色好,花落方知春意闌。”

長公主微微颔首,表示贊賞,口中吐出兩個字:“不錯。”

雖然僅僅只有這簡單的兩個字,但其中蘊含的卻是長公主對姜如嫣詩作的肯定和認可。一時間,場中衆人紛紛向姜如嫣投去羨慕的目光,而姜如嫣本人則是一臉得意,笑容越發燦爛起來。

姜懷書看了好一會兒,覺得實在無趣得緊,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一邊百無聊賴地吃着糕點,一邊東張西望。卻不想,長公主竟然注意到了她,好奇地問道:“那是哪家的姑娘啊?”

衆人聞言,紛紛順着長公主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紫色衣裙的少女,年紀大約只有十一二歲光景,長得粉雕玉琢、清麗脫俗,模樣甚是可愛,只是身形略顯清瘦。她的頭發梳成了兩個發髻,随着她搖頭晃腦的動作輕輕晃動着,嘴裏還不停地吃着糕點。

見到衆人都在看自己,小姑娘頓時有些害羞,忙用手捂住了臉。

衆人見狀,不禁都被她的可愛模樣逗笑了。一旁的李氏則狠狠地瞪了一眼有些丢人現眼的姜懷書,然後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回長公主的話,這是我家的六姑娘,前些日子才剛從外祖家回來。”

長公主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片刻,她突然開口道:“這姑娘便是姜懷書吧?”

“正是。”李氏連忙應道。

這時,蔣氏也聽到了姜懷書的名字,不由得仔細打量了她一番。這一瞧之下,她心中不由得一驚——這小姑娘長得和葉卿卿可真是像極了,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

她怨毒無比地緊盯着姜懷書,而姜懷書自然也清楚眼前之人究竟是何方神聖,但心中卻着實感到頗為無奈。

她的生母樹敵衆多,如今已然離世,那些舊日仇家們的滿腔怒火便盡數轉移到了她這個孤苦無依的女兒身上。

蔣氏那充滿仇恨、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般的目光,令姜懷書不由得陣陣頭皮發麻。

有關姜懷書的種種傳聞,早已傳遍整個盛京,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長公主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姜懷書,随即将視線落定在始終沉默不語的謝瀾庭身上,輕聲開口道:“庭兒,不如你也來賦詩一首吧!”

聽聞長公主所言,在場衆人皆面露詫異之色,紛紛将目光投向謝小侯爺。

謝瀾庭并未理會周遭衆人的注視,只是微微颔首,他的嗓音溫潤如玉,宛如一陣清風拂面而來:桃花綻蕊映春光,粉瓣輕搖韻意長。風拂柔枝添秀色,幽懷醉賞滿庭芳。”

衆人皆被小侯爺的文采所折服,不禁為之傾倒,然而唯有姜懷書卻是一臉不屑地撇了撇嘴,心中暗自嘀咕着,覺得這些人作詩的水平實在是太過平庸低下。

長公主敏銳地捕捉到了她臉上的神情以及細微的小動作,嘴角微微上揚,淡淡地開口道:“既然如此,何不讓姜六姑娘也來賦詩一首呢?”

李氏深知姜懷書并沒有上過學堂,擔心她會當衆出醜丢面子,于是連忙開口替她解圍道:“長公主謬贊了,懷書年紀尚小,對于作詩這件事恐怕還是力有不逮啊。”

然而,長公主卻對姜懷書有着別樣的看法,她堅持認為這位六姑娘與衆不同,并說道:“雖然年齡不大,但我曾經拜讀過六姑娘的文章,确實相當出色。”

長公主口中所提及的文章,想必就是在堰州時所撰寫的那篇吧。

“依本宮之見,六姑娘不僅文采出衆,而且作詩肯定也是信手拈來之事。”長公主面帶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對姜懷書的贊賞與期待。

長公主都已經這麽說了,李氏自然也不好再去阻攔什麽。

姜懷書優雅地咽下口中的糕點,輕輕抿了口茶後,緩緩站起身來,嘴角挂着一抹淺笑,那張精致的小臉上明媚動人。

“既如此,那臣女便獻醜了。”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畢竟自己在高中時期可是背誦過不少詩詞呢!于是,她精心挑選出了一首有關桃花的詩。

“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話音剛落,在場的衆人皆是一愣,随即便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長公主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姜懷書贊賞有加,不停地誇贊道:“妙啊,實在是太妙了!六姑娘當真是文采非凡啊,本宮一定要重重賞賜你。”

何行晏也流露出些許驚訝之色,他輕聲笑道:“六姑娘的文采着實令我欽佩不已。”

“臣女不過是班門弄斧罷了。”姜懷書念完詩後,重新坐下繼續享用她的糕點,但她總覺得好像有很多雙眼睛正在注視着自己。

除了宋皎月之外,還有許多或好奇、或審視、或驚豔、或嫉妒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

“姜家六姑娘,你過來。”長公主朝她伸手,聲音溫和地喊道。姜懷書只得站起身來,小心翼翼地走到長公主身邊。

“長公主。”她恭敬地行了個禮。

長公主微微一笑,從自己的手腕上取下一枚紅瑪瑙镯子,輕輕地戴在她的手上。然後,長公主看着她說:“這枚镯子是先帝賞賜給本宮的,現在我把它送給你,你可喜歡?”

姜懷書心中一驚,連忙擺手拒絕道:“長公主喜愛的東西,臣女實在不敢接受。”

“給你你就拿着吧!也不是什麽名貴的物品,不過是本宮覺得與你投緣罷了。”長公主的語氣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長者賜,不敢辭;辭不恭,受之無愧。

姜懷書也不好推辭,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多謝長公主。”

此時此刻,周圍的衆人都用羨慕和嫉妒的目光注視着姜懷書。有的人暗自嘆息自己沒有這樣的好運氣,有的人則在心裏暗暗較勁,希望下次能有機會得到長公主的青睐。

詩會仍在繼續,姜懷書卻覺得有些悶熱難耐。趁着沒人注意,她悄悄扯了扯元檀的衣袖,低聲對她說:“姐姐,我想去後面看看魚。”

她緩緩地走向庭院後面的水榭池畔,準備好好欣賞一下那些嬌豔欲滴的花朵和歡快游動的魚兒。

正當她沉浸在這美好的氛圍中,心情愉悅之際,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你就是姜懷書?”

宋皎月其實早就留意到了姜懷書的存在。關于她父親和姜懷書母親葉卿卿之間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

姜懷書轉過身來,疑惑地看着面前這位縣主,禮貌地問道:“宋縣主,不知找我有何事?”

“哼!”宋皎月冷哼一聲,上下打量着姜懷書,眼中閃過一絲嫉妒,“長得倒是跟你娘一樣,都是一副狐媚相。”

宋皎月曾經無意間闖入了宋子淵的書房,在那裏發現了一間隐藏的暗室。暗室中挂着一幅畫像,畫中的女子赫然便是葉卿卿。她深知父親這些年來從未忘記過葉卿卿,心中自然對姜懷書産生了一些抵觸情緒。

聽到宋皎月如此評價自己和母親,姜懷書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下來,但她還是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冷靜地回應道:“縣主這般說話,未免有些過分了吧。”

“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宋皎月揚起下巴,挑釁地看着姜懷書,“你和你娘一樣,只會做些勾引男人的勾當。”

面對宋皎月的無理取鬧,姜懷書決定不再忍讓。她挺直身子,毫不畏懼地對視着宋皎月,義正言辭地說道:“縣主,請注意你的言辭!我與母親從未做過任何對不起他人之事。我們行得正、坐得端,問心無愧!”

說完,姜懷書轉身離去,留下宋皎月站在原地,氣得跺腳。她原本只是想發洩一下心中的不滿,卻沒想到姜懷書竟然如此強硬。

姜懷書眉頭緊皺,面露不悅之色,轉身便要離去。宋皎月眼疾手快,連忙伸手緊緊抓住她的手腕,試圖将其留下。然而,姜懷書使出渾身解數,卻始終無法掙脫束縛。突然間,她失去平衡,一個踉跄,身體前傾,直直地跌入了水池之中。

冰冷的池水猛地灌入鼻腔,令姜懷書感到極度不适。她努力掙紮着,試圖浮出水面,但身體卻不聽使喚,逐漸下沉。

在這生死關頭,姜懷書腦海中閃現出這些年的點點滴滴。她開始懷念起在堰州時與王毋荷相處的日子,還有她在現代那些美好的生活。

站在水池邊的宋皎月驚慌失措,她本想大聲呼救,卻在開口之前,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呼喊聲:“不好了!六姑娘落水啦!”

宋皎月尚未看清楚來人究竟是誰,只見一道紅色身影如箭一般迅速跳入池中。眨眼之間,又有許多人匆匆趕來。

只見,沈恩慈渾身濕透,懷中抱着已經昏迷不醒的姜懷書,一步步走上岸來。

衆人趕到後,看到渾身濕漉漉的沈恩慈和昏迷不醒的姜懷書,眼神落在宋皎月身上。

姜如喜看到姜懷書落水,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惬意,立馬驚訝的問道:“哎呀,六妹妹這是怎麽啦?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掉進水裏呢?”

王氏見姜懷書渾身濕漉漉、面色蒼白的樣子,心疼得眉頭緊緊皺起,她轉頭看向長公主,語氣急切地道:“長公主啊,您看看我家懷書這樣子,肯定是被人蓄意謀害的呀!懇請長公主一定要徹查此事,給我們一個公道啊!”

長公主自然也注意到了沈恩慈抱着全身濕透的姜懷書,于是她立刻對身旁的婆子下令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麽?快些過去把六姑娘接過來,送到暖閣裏去!再派人去請個太醫來瞧瞧。”

那婆子聽令後,趕忙走向沈恩慈,小心翼翼地從她手中接過姜懷書,然後急匆匆地帶人趕往暖閣,并迅速請來了太醫。一時間,整個場面變得緊張而混亂起來……

而宋皎月卻是吓傻了眼!她萬萬沒有想到姜懷書竟然會落入水中,一時間不知所措地看着周圍的衆人,心中充滿了恐懼和不安。

長公主的眼神變得冷峻起來,她緊緊地盯着宋皎月,語氣嚴厲地質問道:"宋縣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宋皎月支支吾吾着,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沒站穩......"宋皎月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想要逃避眼前的局面。

蔣氏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狠狠地瞪了宋皎月一眼,責備道:"你做了什麽?"

宋皎月本來就覺得十分委屈,聽到蔣氏的話後更是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哽咽着說道:"我....."

一直以來都以好脾氣著稱的王氏此刻也忍不住動怒了:"宋縣主,就算你不喜歡懷書,也不該把她推到水裏啊!你們之間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值得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元蔻同樣氣憤不已,她沖着宋皎月喊道:"妹妹到底哪裏得罪了你,你要這樣謀害她!”

“我沒有啊!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小心落水的,跟我有什麽關系呢?你們怎麽能冤枉好人呢?”宋皎月極力地為自己辯解着,但她的狡辯并沒有改變在場衆人對她的看法,反而讓他們看向她的眼神變得更加厭惡和鄙夷。

“宋縣主,六妹妹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掉進水裏去了呢?如果不是有人故意推搡或者陷害,事情又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姜如錦抓住機會,語氣尖銳地質問道。她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只有表現得足夠正義和勇敢,才能贏得長公主的好感和信任。

聽到姜如錦的質問,宋皎月一時間語塞。她原本想要找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來掩蓋自己的過錯,但是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自圓其說。于是,她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抵賴道:“哼,一定是姜懷書那個小賤人故意設計的陷阱,想要陷害我!不然的話,她為什麽會好端端地掉進水裏呢?”

然而,元檀卻并不相信宋皎月的說辭。他皺起眉頭,沉聲道:“縣主,這話可不能亂說。姜懷書今年不過才十歲,小小年紀的她又怎麽懂得這些陰謀詭計呢?依我看,這件事情多半還是與縣主有關吧。”

姜如喜也冷笑一聲,附和道:“就是啊!六妹妹平日裏待人和善,從未與人結怨,又怎麽會無緣無故地算計縣主您呢?分明就是縣主您居心叵測,想要謀害我的六妹!還不快向長公主和六妹道歉!”

李氏聽到姜如喜的話,蹙眉看她一眼,示意她此時不要多嘴。

宋皎月無話可說,當時在場的只有她和姜懷書,如今無人替她作證,她委屈的很。

“我……”

突然一直沒說話的沈恩慈說道:“宋縣主,我看的很清楚,是你把姜六姑娘推進水中的。”

“你胡說,我沒有。”宋皎月死死的瞪着沈恩慈,“你這個賤人……”

話未說完,蔣氏一巴掌拍在她的臉上,轉頭對着沈恩慈,笑道:“沈姑娘,皎月無理,還望沈姑娘莫生氣。”

沈恩慈原本是覺得宴會無聊,便來塘邊賞魚,卻沒想到遇上姜懷書和宋皎月起了争執。

雖然她并不想摻合其中,但她并不喜宋皎月。

“母親,連你也不信我嗎?”宋皎月捂着臉,心涼了半截。

此時一直沒說話的何行晏,看了好一會,才說道:“說這麽多,還不如去看看六姑娘怎麽樣了,在這裏争辯有何用,等六姑娘醒了一問便知。”

“姜懷書醒了自會證明不是我推她的。”宋皎月此時有了底氣。

長公主臉色不好的看了她一眼,随後說道:“罷了,先去看看六姑娘怎麽樣了。”

姜如喜心中大喜,她很喜歡看宋皎月有口難開的樣子,這讓她不由得喜出望外。

扯了扯李氏的袖子說道:“母親,六妹妹落水可真是一件好事。”

李氏瞪了她一眼,随即示意她噤聲。

衆人随着長公主一起到了暖閣,發現她還在昏迷,太醫在一旁診治。

長公主問道:“衛太醫,姜六姑娘怎麽樣了?”

衛太醫皺了皺眉說道:“不知為何六姑娘經脈紊亂,臣暫時還不知什麽原因。”

“那六姑娘何時能夠醒來。”

“約莫半個時辰。”

長公主看向心裏有些竊喜的李氏道:“姜大娘子,六姑娘這情況一時半會好不了,既然如此那就留人在這裏伺候,詩會也就結束吧!”

李氏有些為難,看了一眼姜懷書,說道:“既如此,那就讓康媽媽留在這裏照顧她。”

元檀不放心姜家的人照顧,對着長公主說道:“長公主,不如我留下來照顧妹妹吧!”

長公主想了想點頭:“也罷,你留這裏照顧六姑娘,其餘的人都散了吧!”

一場詩會如此寥寥收場,有些人雖有不甘,但也不能說什麽。

姜懷書醒來時,就看到元檀正瞪大眼睛瞧着她,見她醒來驚喜道:“妹妹你醒了,可覺得哪裏不妥。”

姜懷書眨了眨眼,笑了笑:“我好多了,謝謝元檀姐姐。”

“你呀!怎麽被人欺負了也不吭聲。”元檀有些無奈的看她。

“檀姐姐,人欺我我當然要還回去,但是她并沒有推我,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也好和祖母交代,要不然祖母回去定罰我不可。”

元檀又想起什麽說道:“這次你可要感謝沈恩慈呢,若不是她将你及時救出,恐怕你命不久矣!”

“沈恩慈是誰?”姜懷書疑惑不解,這又是何人。

內閣學士之女,沈恩慈。

沈恩慈從小便喜歡舞刀弄槍,後來便拜入定北公門下,從小跟着定北公習武,後來定北公認她為義女,她不似那些世家貴女喜歡針織女紅詩文弄墨,再加上她冰冷的性格,在京城沒有世家貴女願意與她來往,所以她便時常跟在謝瀾庭身邊保護他。

聽到元檀提起謝小侯爺,姜懷書皺了皺眉。

“姐姐,謝侯爺是個什麽樣的人。”

元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莫非你對謝侯爺……”

“好姐姐,別尋我開心了,還請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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